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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又見洞天

多情島。

皇甫擎天去的地方是多情島。

仇春雨她們去的地方也是多情島。

為什麼兩方到的多情島。環境竟然不同呢?

是不是有兩個多情島?

或是……

山山顛。

山顛在白雲間。

雲像輕煙般飄渺霧也像輕煙般飄渺多情島卻在煙霧中又彷彿是真?又彷彿是幻。

只有一條清澈的溪水才是真實的因為藏花他們就在溪水旁。

她們順著青青走的方向沿著溪水往上走現在已到了盡頭。

一道奔泉玉龍般從山顛上倒掛下來濺起了滿天珠玉。

這正是蒼天的大手掌否則有誰能寫得出這一幅雄壯瑰麗的的畫書?

藏花舉目四遊訝然的說:“你說你們住的地方就是溪水頭怎麼我沒見房子呢?”

仇春雨在笑她看看藏花看看任飄伶再看看白天羽她的笑容中彷彿有考考他們的意味在。

任飄伶也在看四周最後視線落在那一道飛泉。

“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一道飛泉就是蒼天特意為夫人們在洞門前懸掛起的珠簾。”

“你們住的房子就在飛泉後面?”藏花問。

“是的。”

仇春雨笑著回答隨即轉身舉步欲向飛泉過去。

這時白天羽忽然開口:“慢點。”白天羽上前一步:“姨媽她既然懷恨那麼久了這裡面恐怕沒有那麼好走的還是為兒的在前領路。”

說完也不等任何人有何異議徑自先走向飛泉仇春雨只有微笑跟著藏花私任飄伶自然更沒話說。

山泉清涼冰肌使得白天羽他們精神都一振雖然他們的衣裳都已因穿過飛泉而溼了但因不知道前面有多少危險存在大家都步步提神的走著也就不在意衣服的乾溼。

飛泉後面是一條寬寬的通道通道盡處有一扇石門白天羽看了看石門伸手想推時。仇春雨忽然說:“如果你想用手去推這扇門你還不如拿刀將自己的雙手砍斷。”

“門上有毒?”

“最少也有十三種。”仇春雨說:“每一種毒都會令人生不如死。”

“那麼要怎樣才能開啟這扇石門?”白天羽說。

“你的左手旁壁上第七顆岩石用力向左扭就可以了。”

左旁第七顆巖百白天羽向左扭了一下石門果然“吱啞”的開了一團柔和的光線立刻湧了出來。

當然還是白天羽走在前頭仇春雨第二藏花和任飄伶跟後等藏花和任飄伶進入後她們兩個人都愣住了。

寬寬的山洞內種滿了各種的奇花異草二十六盞孔明燈高掛巖壁上一雙水晶雕成的孔雀嵌在左旁的巖壁上一道山泉由孔雀的嘴裡流出流入一個圓圓的水池。

水池內有一對鴛鴦在戲水水池旁有一長排的水晶矮幾矮几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和水果還有各式各樣的酒。

一張又大又軟雙舒服的床還是擺在洞的中央。

洞內的一切還是和任飄伶、藏花出逃前所看到的一樣、只是那些美麗可愛的女人已不在了只有一個女人坐在床邊。

藏花和任飄伶沒想到他們穿過飛泉後竟然又來到了他們逃出去的地方。

這裡就是多情島?

這裡就是仇春雨和仇青青、白小樓小時候玩的地方。

看見藏花和任飄伶的怪樣子白天羽疑惑的問:“你們兩個怎麼了?”

回答的不是藏花和任飄伶而是坐在床邊的仇青青。

“他們沒什麼他們只是不敢相信這裡就是多情島。”

“為什麼不相信這裡就是多情島?”

“因為他們已來過一次了。”仇青青笑著說:“我本來是想先將他們請來這裡等你們來的沒想到他們怕寂寞非要跑出去和你們一起來才高興。”

海浪聲揉和著陽光從洞頂照了進來。仇青青就坐在這一片陽光裡。

白天羽看著她:“這麼說你是有計劃的將我們引來的?”

“是的。”

“為什麼?”

“為什麼?”仇青青突然大笑了起來:“問得好為什麼?”

她突然厲眼看著白天羽:“我一生的幸福為什麼會被毀?我的兒子為什麼就沒有名正言順的親父?我為什麼要痛苦寂寞的過一生?為什麼?為什麼?”

是的她為什麼要遭遇這些事?

就算她有錯她的兒子也是無辜的為什麼要陪她受這些罪?

仇青青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滑過最後定在仇春雨的臉上她深深的凝注著仇春雨。

“妹妹四十年了吧?”仇青青說。

“你記得真清楚。”

“我不能不記清楚。”仇春雨說:“你雖然給了我頭十六年的幸福卻也給了我二十五年的痛苦在這二十五年來我每一天每一分都在數數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我沒有數。”仇青青說:“因為我所有的日子都已被怨恨所填滿了。”

“怨恨?”仇春雨說:“是我害你的嗎?是我造成的嗎?是我逼你離開的嗎?”

“現在說這些已沒有用了已來不及了。”仇青青冷冷一笑:“二十多年前讓你逃過一次今天誰也逃不了!”

“我敢來就沒想到要逃。”仇春雨淡淡的說:“事情終究要解決的逃是懦夫的行為不是我們仇家的個性。”

“我已經做過一次感情的逃兵也受了四十年的痛苦代價。”仇春青青說。

“我又何嘗不是做過一次感情的逃兵。”仇青青的目光雖然怨恨聲音卻悲慼的。

一直沉默的任飄伶忽然開口:“前輩前輩們的事原本不是晚輩能管或說話的但是白前輩既已仙去而兩位前輩又是姐妹何必還為這事執迷呢?”

“執迷?”仇青青冷笑一聲:“如果你跟我異位而處你會怎麼做?”

任飄伶說不出話來了。是的如果他是仇青青他會怎麼做?也許做得比她更絕也許什麼都不會做。

沒有生的事誰也不敢保證。

白天羽看看仇春雨再看向仇青青上前了一步對仇青青說:“那麼你把我們找來這裡就是為了要報復?”

“報復?”仇青青忽然大笑了起來:“將你們通通殺掉能解我心頭之恨嗎?不我不會殺掉你們的。”

她的目光又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我要你們住在這裡住到我死為止我要你們也嚐嚐我在此忍受痛苦的日子。”

聽見這句話一直沉默的藏花忽然笑了:“我們又不是三歲小孩那麼聽話?”

“你以為你離得了這裡?”

“你說呢?”。藏花問。

“沒有機會。”這句話是仇春雨回答的:“本來或許有機會現在卻已是不可能了。”

“為什麼?”

“因為我們經過了飛泉。”

“飛泉?”藏花不懂:“你說的是洞口的那道飛泉?”

“是的。”

“經過了飛泉就沒有機會高開這裡?”藏花問:“為什麼?”

“因為那道飛泉中有‘情絲’。”仇青青回答了藏花的問題。

“情絲?”藏花說:“斬不斷的情絲?”

“情絲是我父親獨創的毒藥。”仇春雨說:“中毒的人在一個對時之內無法提起真力。”

“我們都中了情絲?”藏花問。

這句話根本是多問的仇春雨既然己這麼說了難道還會假的?

這一點藏花也知道因為她己暗中試過了一點真力也提不起來。

看來這一戰仇春雨她們已經敗了。

皇甫擎天已坐下了就坐在林淑君的旁邊這個蠟像的眼中依然有層水霧她似有柔情萬千的看著皇甫。

但他卻沒有在看她皇甫注視著坐在對面的方芳很客氣的替她斟了一杯酒然後很客氣的敬她一杯酒才客氣的問。

“貴姓?”

“方方芳。”方芳笑著說:“四方的方芬芳的芳。”

“方芳小姐我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能。”

“能不能麻煩你請那位鍾毀滅先生出來一下?”皇甫說。

“他不用請的。”方芳笑了:“他早已在這裡了。”

在這裡?

這裡除了皇甫和方芳外就是蠟像鍾毀滅的人在這裡?在這裡的哪裡?

“你難道不知道他在這裡?”方芳。

“我只是不太敢相信我們這位鍾先生居然會躲在女人裡面而已。”皇甫嘆了口氣。

“躲在女人裡面?”方芳故作驚訝:“躲在哪個女人裡面?”

皇甫沒有說話他用動作來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的右邊是林淑君蠟像左邊是他的妻子水柔怡皇甫笑迷迷的看著方芳他的左手卻己橫切向水柔怡的脖子。

就算人也受不了他這麼一切何況是蠟像。

就在皇甫的左手掌快接近水柔怡的時候這個不是人的蠟像忽然動了也笑了。

蠟像憑空一掠一個翻身落在方芳的旁邊一落下蠟像的臉就突然裂開身體也跟著粉碎了。

蠟像一裂開就露出了一個人一個有雙銳利如豹的眼睛的人。

鍾毀滅。

鍾毀滅果然是躲在女人裡面。

等蠟像都落定後鍾毀滅才拍了拍身上的餘渣接過方芳遞來的酒一口仰光才愉快的說:“你是怎麼現我就在水柔怡的蠟像裡?”

“你難道忘記了水柔怡沒有那麼胖?”

一個女人的蠟像裡要躲著一個大男人那麼她的身體當然必須胖了點可是如果不是很細心的人又怎麼注意到這一點呢?

“你的視覺還是像以前那樣的人微。”鍾毀滅笑著說。

“下次你要躲記得一定要躲在男人裡面。”皇甫笑了:“否則這麼胖的美女男人是不敢領教的。”

“為什麼每次你說的話都是***那麼有道理?”鍾毀滅說。

“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皇甫說:“事實就是真理。”

他笑了笑又說:“真理總是有道理的。”

兩個人見面本應該是仇眼相對可是鍾毀滅和皇甫擎天居然有說有笑的就彷彿老朋友在話家常。

“這一次你在‘三指峰’重整‘魔魔’立了三大天王。”皇甫說:“聽說這三大天王的武功在江湖上都是數一數二的。”

“否則又怎能做‘魔魔’的三大天王?!”鍾毀滅說。

“所以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什麼事?”

“抓花語人的行動我想應該是三大天王親自出手的對不對?”

“是的。”

“三大天王武功那麼高又為什麼會讓人從他們手中將花語人救走呢?”皇甫說:“這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一點。”

“你當然想不通。”鍾毀滅笑了:“因為這個計劃本就是要讓人將她救走的。”

“抓她就是為了要救她?”

“是的。”鍾毀滅說:“否則又有誰從三大天王的手中救走人呢?”

“可否知道原因?”

“可以當然可以。”鍾毀滅說:“抓走花語人讓她吃下那三種藥就是為了要無心庸的心無師太救她。”

“放眼當今武林大概也只有心無師太一個人同時會那三種不同的內家神功。”皇甫說:“你們為什麼要心無師太救花語人?”

“只有心無師太全力去救花語人時我們才有機會殺心無師太。”

“心無師太?”皇甫說:“為什麼要殺心無師太?”

“你有沒有聽過‘無淚’?”

“無淚?”皇甫問:“無淚是什麼?”

“是個組織是個好管閒事的組織。”鍾毀滅說:“近年來‘魔魔’有好幾個分舵都讓他們給破了我們有好幾次的行動買賣也都是讓他們阻止。”

“心無師太是他們的頭頭?”

“她雖不是領導的人卻是‘無淚’裡的重要人物。”

鍾毀滅說:“我們費了好多人力金錢也只不過查出心無師太一個人而已。”

“你們殺了心無師太難道就不怕死心師太的報復?”皇甫說:“據我所知心無師太是死心師太的得意弟子。”

“時機還未成熟時我們當然不想樹立太多的敵人。”

鍾毀滅說:“所以我們才設下了這個計劃。”

“這個計劃的最主要一點是要有個人來背黑禍?”皇甫說。

“是的。”

“這個背黑禍的人是誰?”

“當然是個很倒黴的人。”鍾毀滅笑著說:“依你看目前濟南城裡最倒黴的人會是呢?”

“一定是任飄伶。”皇甫也笑了:“因為他不但倒黴而且窮瘋了所以他才會替我去救花語人。”

“對。”鍾毀說:“也只有他才會令心無師太相信因為他不但有能力殺死心無我甚至懷疑他就是‘無淚’的頭頭。”

“很有可能他的確是個很愛管閒事的人。”皇甫說:“他有心無師太這樣的對手往後的日了恐怕很不好過了。”

“這個計劃裡還有另外一層作用。”

“哦?”

“任飄伶既然是殺死心無師太的兇手那麼‘無淚’是不是會報復?”

“那是一定的。”

“一有報復行動當然就證明任飄伶不是‘無淚’裡的人但是我們就可以從報復行動裡知道誰是‘無淚’裡的人了。”

“不錯這就叫做誘敵之計。”

“如果‘無淚’沒有報復行動那麼任飄伶就算不是組織的頭頭至少也和他們有點關連。”

“有點關連的人你們都要殺?”

“我們本以為當下心無師太一定會殺了任飄伶的。”鍾毀滅說:“沒想到半路又多出一個好管閒事的人將心無師太引走。”

“所以你們的計劃失敗了?”

“沒有失敗就算在任飄伶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他這個黑禍最後他一定會死在心無師太的手裡。”

“可是時間一久了說不定會生什麼變化。”皇甫說。

“這一點我們當然也考慮到了所以又擬了另外一個計劃。”

“另外一個什麼樣的計劃?”

“當然還是殺任飄伶的計劃。”鍾毀滅說:“任飄伶一死心無師太這個事件就死無對證了。”

“這麼看來任飄伶是死定了。”

“這一次他連一分活的機會也設有。”鍾毀滅笑得很愉快:“因這這一次他碰到的人舉手之間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哦?這個人的武功那麼厲害?”

“她的武功或許沒那麼厲害但任飄伶在她面前一定會變得跟三歲小孩一樣。”

任飄伶現在的確跟三歲小孩沒兩樣。

寬闊的百洞內只剩下任飄伶、藏花和白天羽三個人仇春雨已被仇青青帶走了。

帶到哪裡?

地獄?或許比地獄更可怕的地方?

三個人軟綿綿的躺在那張大床上他們的穴道沒被點住洞內也無人看守。

根本就不須要人看守他們三個人現在連只螞蟻都捏不死哪裡還跑得了?

任飄伶望著洞頂的天空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制住了這種事情說出去有誰相信?”

“她用的下五門的手法。”藏花不屑的說。

“兵不厭詐輸就是翰。”白天羽淡淡的說:“不管輸在什麼手法下都一樣。”

任飄伶笑了笑轉頭看著藏花:“你彷彿輸得很不服?”

“我幹嗎要服?我就是輸得不服氣。”藏花說。

“只可惜你不服也沒辦法了。”任飄伶淡淡的說:“我們以後的日子恐怕只有這樣躺著了。”

藏花忽然笑了而且彷彿笑得很開心。

“那倒不一定哦!”

任飄伶剛想問為什麼時忽然聽到古老的三絃聲哀怨、淒涼的由洞頂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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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沒怎麼動過酒倒已喝了不少。

方芳又在笑嘻嘻的替皇甫倒酒等她倒好了之後皇甫才笑著說:“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應該是三大天王其中之一個。”

“是嗎?”方芳說。

“而且一定是那個手執智般磐的牌兒布。”皇甫的視線沒有在方芳的臉上而是看著鍾毀滅。

“為什麼她一定是牌兒布?”鍾毀滅說。

“牌兒布在藏語來說是智慧。”皇甫說:“可是它還有另外一種意思。”

“什麼意思?”

“在藏語來說牌兒布又可解釋為女性。”皇甫問方芳:“我說的對不對?”

“還好學過一點。”皇甫說:“你是牌兒布那麼另外一個人就一定是多爾甲了。”

後面這句話是對著皇甫右邊的林淑君蠟像說的他為什麼忽然對著蠟像說這句話呢?

難道這蠟像裡也藏著一個人?

如果有藏人那麼藏的又是誰呢?

這個蠟像瘦瘦的看來不可能藏得住一個男人。

不是男的就一定是女的。

女人?

林淑君蠟像的眼睛本來是水霧汪汪的本來是哀怨柔情的但在聽見皇甫的這句話後忽然露出了笑意。

笑意剛露出皇甫就聽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清脆而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