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差的緣故,第二天早上不到五點種,範麗莉就醒了。
她在黑暗中側耳細聽,睡得正酣的劉巖發出低沉的呼嚕聲。
範麗莉躡手躡腳摸索著走出主臥,把門關上,進入了衛生間。
她準備先好好洗個澡,然後出去買些早點回來。
在美國將近三個星期的時間,每次一想起寧城的雞鳴湯包和鴨血粉絲湯,就饞的不行。
衛生間裡嘩嘩的水聲響了好久,終於停下來了。
接著,傳來了吹風機的嗡嗡聲。
又過一會兒,衛生間的門忽然“彭”的一聲,重重的被開啟了。
範麗莉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一臉寫滿了冰冷。
緊接著,又是重重的“彭”的一聲,她一把推開了主臥的門,隨即把房間裡的吸頂燈、壁燈和床頭燈全都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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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明亮的光線投射到了床上,整個主臥瞬間亮如白晝。
劉巖翻了個身,咕噥著把被子往上拽了拽,罩在臉上。
範麗莉站在床前等了片刻,見劉巖似乎又睡了,便一把掀開被子,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捅他的胳膊。
劉巖急赤白臉地又把被子拉上,隨即又用胳膊擋住眼睛抱怨道:“幹嘛呀?才幾點就不讓人睡覺……”
接著,屋子裡響起了範麗莉冰冷的聲音:“你起來,把衣服穿上,我有話問你。”
半夢半醒的劉巖眯著眼睛,瞟了一眼範麗莉。
此時此刻,他看到的竟然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此時的範麗莉,不僅與昨晚判若兩人,那股肉眼可見的凶神煞氣,更是劉巖前所未見的。
他被徹底嚇醒了,睡意瞬間消失,連忙坐起身子,伸手抓了件衣服胡亂套上,眼睛裡充滿了驚慌與恐懼。
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範麗莉,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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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一直放在背後的左手伸到劉巖的眼前攤開,厲聲問道:“這個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劉巖直勾勾盯著範麗莉的手心,那是一支黑色的管狀物。
他伸出手想接過來,頓了頓,伸在半空中的手又縮了回去,反問道:“這是什麼?”
“一支口紅。”
“口紅?這口紅怎麼了?”
“這是別人的口紅!”
劉巖頓時打了個激靈,再次伸出手想去拿的時候,範麗莉直接把口紅扔到他的懷裡。
劉巖抓起來翻來覆去看了幾眼,只見漆黑的外觀上有一條紅色,中間是兩個白色的字:羽西。
“你見我用過這個牌子的口紅嗎?”正在懵懂間的劉巖,又聽見範麗莉命令道:“你把它擰開。”
劉巖像個機器人似的把口紅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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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已經快到根部的口紅膏體頂部,呈現一道怪異而且可笑的月牙狀。
接著,範麗莉又從衛生間拿來一支口紅,遞到劉巖面前。
通體的黑色中,只有三個淺色字母:MAC。
她把口紅擰開,只見用了一少半的膏體頂部,是近乎完美的斜切面。
“看出這兩支的區別了嗎?你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吧,這支口紅是怎麼來的?”
劉巖的頭頓時嗡了一聲,大了!
事發太突然,而他又沒有一點思想準備,一時間毫無頭緒。
不得不想辦法,讓自己儘快冷靜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拖延時間:“我哪兒知道怎麼來的……”
“只有你和我有這個房子的鑰匙,這個家裡出現了不屬於我的東西,唯一的知情者,想必應該是你吧?”
劉巖想了想:“不對啊,你爸媽也有這兒的鑰匙,還有小時工!你應該去問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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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這輩子就沒用過口紅。我的那位阿姨,你見的次數還少嗎?她什麼時候抹口紅了?!”
“也許她看你的口紅好,就偷換一支拿回去給她女兒。”
範麗莉輕蔑地冷哼一聲:“你還是別讓我連你的智商都鄙視吧。如果她想要哪支口紅,告訴我一聲拿走便是,難道我會計較嗎?
這些年,她打碎我的CD香水還少嗎?我什麼時候跟她計較過了?
再說了,她怎麼會蠢到放一支女兒的口紅在那裡?
就像我的現金都擱在抽屜裡,如果她想要拿走一沓,難道會傻到換成一沓毛票放回去嗎?”
此時此刻,劉巖的腦子在快速飛轉著,並且已經在腦海裡鎖定肇事者是小雪了。
沒想到這一發現,卻讓他頓時心慌意亂,更加穩不住陣腳了,便牛頭不對馬嘴的胡拉亂扯道:“也許是你當初買口紅的時候,裡面就混著這支口紅,你沒發現……”
範麗莉忍不住笑了!
但這笑聲,讓劉巖旋即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塔讀@ “看來我過去實在是高估你了。如果你一口咬定是你跟我鬧著玩兒、或者喝醉酒了、或者就是生我的氣,把我的口紅隨手扔掉又放上一個撿來的噁心我,即便我不會輕易相信,但也沒辦法反駁。 你倒好,居然毫無章法的瞎胡扯。這更加證明了兩點: 第一,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第二,這個真相並非你蓄意安排,你和我同樣感到意外。” 此時此刻,劉巖僅存的底氣,瞬間被範麗莉一連串精準的打擊徹底摧毀了!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他決定不再做任何無謂的辯解和抵賴了! 生怕亂中出錯,漏洞百出,露出更多馬腳,他只能悶頭不語。 而範麗莉正相反。 眼見招招擊中劉巖的要害和命門,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快意。 令她決定步步緊逼,乘勝追擊:“我可以給你提供點線索,這支口紅的主人,經濟條件相當一般。 倒不是因為這支口紅的牌子一般,而是因為她為什麼偏偏要換走那一支。 那支色號很少見,我幾乎沒機會用,所以,在十支口紅中,膏體剩的最多。 她根本沒有每支試色,絲毫不講究哪種顏色適合她,而是專門挑了一支能供她用得最久的。 可見她並非之前的那位售樓小姐,也不像那些掙錢很容易的女人。 怎麼樣?我分析的對嗎?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劉巖一邊聽,一邊暗地琢磨小雪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 難道真是貪圖一支並非多麼昂貴的唇膏嗎? 不見得,也許更多的是出於對自己的報復。 他實在無法滲透小雪的心理,口口聲聲已經喜歡他很長時間、巴不得以身相許。可一轉眼就給他下了這麼一個套。 看來,小雪已經看出,這房子屬於劉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塔讀小~。>說—*.—免費*無廣>告無*>彈窗,還>-.*能跟書~友們一起互>@動。 只要隨手一拿一放,便可埋下一顆威力巨大的定時炸彈。 想到這兒,劉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女人一旦狠起來,真特麼的太可怕了! 他再抬眼看了範麗莉一眼,昨夜宛若天仙,此刻卻已變成一尊煞神。 他不禁又打個冷顫,女人真特麼的太善變了。 劉巖頓時有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無力感,既無法扭轉小雪一手製造的危機,又無從追究她,教訓她。 而面對範麗莉,他早已喪失再演一場智鬥的勇氣了,便擺出一副聽天由命的架勢:“隨便你怎麼想,反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範麗莉不由得冷笑一聲:“這句話,在過去的一年裡,你好像重複不少次了吧?那麼,能否請你告訴我,真相究竟是什麼樣?” “你昨天上床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床就翻臉不認人了?你這是幹嘛?審問賊呢?!” “這話正應該問你,為什麼和我好好的,轉眼就冒出別的女人?翻臉的究竟是我還是你? 劉巖,你以為我是在審你嗎?我是在給你機會,也給我們一個機會。 我這是在求你,求你給我一個說法,讓我相信我的所有猜想和所有推理,都是錯的!” “我說了你也不會信。”劉巖一臉寫滿了委屈和沮喪:“連我自己都不信,都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真特麼的是見了鬼了!” “是嗎?未必吧,不要這麼不自信,說吧!讓我見識一下你豐富的想象力,也考驗一下我的理解力。” 劉巖便一五一十毫無保留地把那天晚上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向範麗莉敘述了一遍。 說到最後,他竟然發現自己那天晚上的行為非常不可思議,覺得非常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