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曾經說過,夜箐這把劍也是一把神器,也定然會有器靈產生,只不過以前由於某些原因她不願使用罷了。
相反,一個神器的器靈只有立府,卻顯得太低了,想必也是受到了某些損傷,或是被加上了某些禁制。
而夜箐與此劍也必定有些更深入的聯絡,她持劍之時,如同與之化為一體,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夜箐擁有立府實力一般。
那邊纏鬥的三人也注意到了這裡的變故,紛紛停手,萬長生與萬長淵二人面色陰晴不定。
這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少女,竟然有立府的實力?
這讓他們對自己天賦極其自信、修煉了幾十年的大叔情何以堪?
天賦再變態也不帶這麼玩的吧?
寧老拂去指尖的血跡,澹澹說道:
“萬家主事事考慮周全,不過看您的模樣,貌似沒想到會有這一變故?”
萬長生冷哼一聲,此女雖然立府,然看其氣勢最多不過立府一層左右的實力罷了,自己可是在立府三層穩穩呆了數年之久,加上戰鬥經驗的碾壓,他有信心擊敗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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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淵,你拖住這斗篷人,我先宰了她。”
說罷,身形掠出,掏出一把長刀,灌滿靈力,揮舞著就朝她砍去。
此女貌似就是喬家撿來的孤女,如此天資卓卓,留之必為後患。
這也是他放棄了繼續進攻已經受傷不輕的寧老,轉而殺向夜箐的原因之一。
夜箐手隨劍動,劍尖指天,輕輕滑落。
然而她卻沒有動用任何靈力催動,也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
如同玩鬧一般的輕劃,僅僅在劍尖經過的地方留下了一條詭異的黑色弧線。
這條弧線沒有任何靈力波動傳出,若不是那條黑線,定會被以為只是無聊的小動作罷了。
“虛張聲勢!”
在萬長生看來,這一招雖未見什麼殺傷力,但是不排除此招需要較長準備時間的可能,最好的方法,便是速戰速決。
心念至此,隨即幾個大邁步間,快速逼近夜箐。
“喬家雖然煉體為主,但是此女娃乃是練氣,近身戰鬥,論經驗論實力,她都遠次於我,這樣就能更快的結束戰鬥!”
萬長生眼看與夜箐距離越來越近,心中的信心也愈發的膨脹。
“先解決了你,再與長淵聯手幹掉那個不知好歹的斗篷人,回頭看你們喬家怎麼與我萬家對抗!”
夜箐看著身影愈來愈近的萬長生,絲毫不為所動,面不改色,蔥指探出,輕輕點了一下那條黑線。
驟然間,如同洪水決堤一般,一股磅礴到令在場所有人畏懼的靈力波動,以夜箐的手指為中點,浩浩蕩蕩的盪漾開來。
“這是什麼功法,為何如此蕩人心魄?”
萬長生急忙止住身形,看著那靈力波動的中心,令人心裡發寒、黑波流轉的黑線,與剛才人畜無害的樣子,簡直是天差地別。
“咦,這可是壓軸大招,竟然上來就用。”
古天嘖嘖道。
“箐兒這招是什麼功法,老師見過?”
夜箐研習的許多功法都不是家族內的,所以經常使出喬北壓根叫不上名字的招式。
“小子,這可不是功法,這是器靈的天賦戰技。”
“天賦戰技在器靈出現之時便已產生,戰技特點之一就是,準備發動之時無需任何力量,只有在激發之時才需要灌輸靈力,從而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如此說來,夜箐根本不是在自己戰鬥,她更像是在指揮器靈作戰。
“一幽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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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口輕吐,隨即那條黑線瞬間化作一道凌冽的劍氣,劃破空氣斬向萬長生。
雖然萬長生比現在的夜箐高出整整兩層,但是看到這道劍氣,他完全沒有接的慾望,因為它實在是太詭異了,只要目光注視到它,彷彿所有欲與之對抗的想法都煙消雲散。
“媽的,不就是一個小女娃斬出的劍氣麼,有什麼可怕的!”
萬長生狼狽的左右躲閃,卻發現劍氣如同鎖定自己了一般,完全逃不出它的攻擊範圍,只能強行定下心來,捏緊手中的刀,也噴薄出驚人的靈力,灌入其中。
刀鋒燁燁作響,似乎雖是就要爆出一般。
“刀斬!”
萬長生大喝一聲,大刀自下而上甩出一道同樣氣勢磅礴的刀光,與迎面而來的黑色劍氣硬碰硬的撞了上去。
刀光劍氣對轟,拼的就是靈力強度,在這方面,萬長生有絕對的把握勝過她。
二者眨眼間便碰撞在一起,發出“轟”的巨響,餘波擴散之威,就連纏鬥的萬長淵與寧老都被迫撤了幾步。
“下面,才是好戲開場!”
萬長生見刀光劍氣互相泯滅,嘴角抹出一絲獰笑,迅速踏出數步,準備欺身而近,以雷霆萬鈞之手段打敗夜箐。
然而,他意想不到的是,那碰撞中散發的漫天光華中,那道他以為早已泯滅的黑色劍氣,竟然飛掠而出,幾乎沒什麼損耗的到達了他面前。
萬長生童孔驟縮,一股死亡的感覺籠上心間,來不及思考這是什麼原因,眨眼間就翻出數道手印,四層完全不同的強力屏障護在了他周圍。
以他的反應加上這結印的速度,若是尋常攻擊,怕是就被他輕鬆擋了下來。
但是,這是劍靈的天賦戰技,豈是尋常攻擊可比?
“天賦戰技的另一個特點就是,威力極其強勁,比同等階功法高出一個大段不止。”
古天適時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果然,那劍氣勢如破竹的斬開了前三層屏障,在連續破除第四、第五道屏障後威力才有所減少,但還是結結實實的打中了萬長生的胸口。
“啊!”
萬長生慘叫一聲,被轟擊的身形暴退,夾雜著吐出的鮮血,數十步後才停下來,單膝著地,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不一會,旁邊落下半截胳膊,掉在地上,還在往外汩汩流著鮮血。
他咬牙忍著劇痛,不顧斷掉的左臂,用右手撕開胸前的衣服,那裡有一處深深地血口子,幾乎可以看見森森白骨。
此時的萬長生,與剛才喬北的慘狀頗為相似,有所不同的是,他現在已經丟了半截左臂。
“大哥!”
萬長淵焦急的大喊一聲,急忙飛奔過去,在他前面架起一道結實的靈力壁障,
“大哥,你怎麼樣了?”
他看著萬長生的斷臂,以及愈發萎靡的氣勢,不禁痛心。
“咳咳,是我,是我大意了!”
萬長生又咳出數口鮮血,臉上痛苦的神色夾雜著不甘,捏起拳頭砸向地面,“誰知這女娃竟然修煉有如此強勁的功法,我明明高她整整兩層,卻如同打高我數層的人一般,那劍氣根本擋不住!”
“長淵!”
他勐地抬頭看向萬長淵,嘴角的血跡又緩緩流出。
“借給我你的力量。”
平澹的話,如同炸雷一般在萬長淵腦中響起。
他二人曾共修過一種功法,以損耗壽元為代價,強行將一人的力量轉移疊加給另一人,瞬間達到無可高攀的高度。
他二人還在通脈初期之時,便施展此招,直接將萬長生的實力拔高到了通脈巔峰,斬殺敵人。
但是自那之後,他們就再也沒與使用過,因為當時不到還算年輕的他們,用過此招之後,竟如同老了十歲一般,臉上皺紋都出來了。
“大哥,你要慎重啊,我們二人若是撤退,他們未必趕得上我們!”
“長淵!你怕了?”
“當然沒有,只是如此做的意義何在?”
萬長生死死地抓住他的手,顫抖著說道:
“意義?我咽不下這口氣!今日,我要讓他們全部葬身於此,讓他們知道,惹我萬家,我必殺之!”
萬長淵看著堂兄猙獰的臉,點了點頭。
“大哥,從小我便說過,你路上的釘子,我會幫你掃乾淨!”
說罷,萬長淵起身來到萬長生身後,盤膝坐下,毅然決然的翻出一套複雜的手印。
“不好,早就聽聞萬家家主與堂弟修煉了一套秘術,可轉移實力,看此架勢,莫非正在施展?”
寧老擔憂的說道,隨即身影向那二人飛速奔去。
“必須打斷他們,此法據說能將二者力量合二為一,若真如此,那我們必定不是他提升實力後的對手!”
萬長生勉強坐於地上,身上鮮血不時滴答在地上,濺出一攤血花。
看著暴掠而來的寧老,他猙然一笑,僅存的一隻手臂置於胸前,手指結出一個古怪的手印。
“你,晚了!”
萬長生一掃剛才重傷萎靡的樣子,幾乎是瞬間,他的氣息就暴漲起來,身上的傷勢也顯得微不足道了。
“喝!”
一波肉眼可見的空氣餘波盪開,揚起漫天塵土,也將寧老重重的推出甚遠。
“壞了,讓他完成了!”
夜箐不知寧老說的什麼,但是她隱隱感覺,塵幕之中,有什麼危險已經醞釀完成。
“這種實力飆升的感覺,甚是舒服。”
似是萬長生的聲音,卻顯得狂野了許多。
塵土飛落間,其中走出一個獨臂之人,其怒睜的眼睛中,毫不掩飾的殺戮慾望令人心底升畏。
此人,看起來就是萬長生,但是細細探測,其靈力又包含了他與萬長淵兩者的氣息。
“你們,想好怎麼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