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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帝國裂變(22)

劉啟的身體一直不太好, 他少年時候消耗太大,不免留下了後遺症。

景帝一病, 整個未央宮都戒嚴了。帝王的病情無論如何都是不允許傳出去的,對外只說是換季風寒。

景帝病倒前, 趁著還有意識的時候將諸事都交給了老太太, 而竇太后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封閉長樂宮,自此以後未央宮尤其是內宮,只允許入,不允許出。

這一封宮給朝局帶來了一絲微妙氣息,然而朝堂三公均一切如常,朝廷事務運轉也穩穩當當。有心人士去打探了下帝王陵寢,發現其修建速度亦是穩當不變, 看起來確實像太平無事模樣。

那為什麼要封宮?

聰明人一言不發, 有腦子的人只有閉緊嘴巴才能活下去,否則還不如有個笨腦子,起碼笨蛋只會害自己一人,而聰明的卻會害了全族。

漢景帝的嫡親弟弟梁王劉武沒料到申請入京的形式化奏書被駁回,但他向來覺得依自己和兄長的關係,這些個禮俗根本沒必要在意, 是以他其實在收到回信的時候已經走到了半路。

這就很尷尬了。

劉武猶豫了下,到底沒敢再往前走,他怯怯寫了一封信給老母親, 問問發生了什麼自己又要怎麼辦。幾乎是同時, 他派出了大量人手入長安城打聽訊息。

他最後收到了母親的一封帶著斥責的令書令, 竇太后少見地使用了急促的語氣對他說流星過日,巫師聯通上天後告知明年會有邪惡之靈入世,所以陛下這次特地不要侯王入京,就是要用王氣鎮壓邪祟之氣。

竇太后嚴令呵止自己的兒子趕緊掉頭,否則梁國那邊就沒人鎮壓啦!

劉武直覺不對,他躊躇了幾日卻沒有動,他想要知道長安城的情況。

哪知長安城的資訊還沒過來,竇太后言辭呵令就又來了。

在信中,竇太后幾乎是指著兒子的鼻子罵——你到底想幹嘛,她說之前劉啟生了病,巫算了算時間就和他離開梁國的時間差不多,一定是因為他擅自離開梁國,才引得帝氣受損。

所以竇太后在信中命令兒子趕緊回到封地,鎮壓好當地的氣運,莫要連累陛下。

劉武覺得莫名其妙,他就從封地走出來還能讓自己大哥生病?

但是聯想到之前破空的流星,劉武又有些遲疑。當時流星破天,梁國的屬官好像也確實說過類似的話。但是梁國所處位置是關中地帶,東北那塊和他也沒什麼關係,所以劉武就沒多注意。

現在,他頗有些進退兩難。

一方面他從母親信中得知了兄長生病的訊息,另一方面母親的意思是將兄長生病這事掛在了他身上。

如果單純是兄長生病,那麼劉武哪怕面對一百封令書都要去長安。沒別的,萬一他哥病死了,他要是不在那不是就不好操作了嗎?

但是現在母親親自開口把他們兄弟二人拴在了一起。如果劉武真的去了長安城,而劉啟又真的病死了,那麼毫無疑問在世人看來,劉啟就是被他劉武給害死的。

一個害死了自己兄長的弟弟,還想登上皇位?

但讓他扭頭又確實不捨得……

這時候,之前派過去的屬官歸來,他們傳來了一個對於劉武不太好的訊息,說長安城內大家都知道陛下生病了,而且是因為梁王擅離封地,致使陛下被衝煞傷了身。

劉武聞言還能怎麼辦,他只能轉頭回去。不光回去,自己這次帶來的東西還得給皇帝繼續送過去,甚至還要賠上一堆的名貴藥材,表示歉意和認錯。

等劉武回到封地上以後,長安居然當真傳來了劉啟病情減輕的訊息。這個訊息頓時讓劉武松了口氣。半信半疑之餘,劉武也開始尋找巫師。也沒啥,他就想找個人算下他有沒有當皇帝的命。

這次其實是劉武最接近帝位的一次,劉啟在那段時間燒得人事不知,只要他進了長安,便可發動政變。

雖然三公九卿俱在,但只要沒有虎符,他們就無法調兵,而那塊虎符就在劉啟手上,劉啟病重前將它交給了竇太后。如果劉武依然而反,為了保住心愛兒子的性命,竇太后或許也不會交出虎符,但也有可能大義滅親,這誰知道呢。

反正現在這一切俱都並未發生,劉武被母親的兩道書信給喝退了回去,而劉啟也成功在新年大典之前醒來。

竇太后握著兒子的手簌簌落淚,“你怎麼,你怎麼就不能更小心些呢?”

劉啟這次生病的原因是他在乘涼時候一個沒注意睡了過去,當時他為了躲清靜揮退了侍從,還是春陀見天色晚了想要將他叫醒才發現不對。

但因為這段時間劉啟消耗心力過大,這一累立刻將他的身體的負面狀況全數引爆,當下就病倒。

“母親,兒知錯了。”劉啟額頭還蓋著散熱的帕子,他虛弱地求饒,“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這是要母親的命啊!”竇太后想要拍他,但又不捨得,只是狠狠拍了兩下榻板,稍稍撒氣後又道,“你得多照顧自己,娘可不想再次白髮人送黑髮人。”

“娘!”劉啟回我住竇太后的手,無奈笑道,“娘,這個兒子真保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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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證不了就多活幾年!”竇太后一擺手,示意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她俯身對兒子小聲說了這些時日內朝堂時局的變化,就連劉武擅自出國一事也給說了,說完了她給兒子求了個情,“啟兒,武兒也已經回去了……你看……”

劉啟點點頭,明白母親的意思,他捏捏母親的手,笑道:“無妨的,阿弟也是想要來看看母親。”

劉啟這一說,竇太后立刻就放心了。

她之前趕走劉武也是冒了不小的風險的,事實上竇太后本身也對自己的舉動充滿懷疑,她不知道這麼做是不是對的。

在她的心裡,無疑,比起周亞夫等人,她更相信自己的兒子。

於大漢的角度來說,如果劉啟實在撐不住要改弦易張,那麼以年長者的劉武為帝也比立一個小童要靠譜得多。更何況,劉啟也未必會出事,而且自家武兒有能力又有兵權,他如果在京城裡,竇太后也能更安心些。

竇太后想法很簡單,既然劉徹為太子,她當然不會背離兒子的意願。劉徹依然是未來的天子,劉武只是幫侄子管理一段時間國家,等到劉徹長大了再還給他不就好了。

但是就在她想要同意劉武進京的時候,袁盎站出來了。

他不光是制止竇太后允許劉武進京這件事,還直截了當地斥責了劉武的違法舉動。同時,他問了竇太后一個極其刻薄的問題——如果劉武做了皇帝,劉徹為太子,那麼梁國太子要怎麼辦?

這個問題把竇太后難住了。

等回到了長信宮,劉嫖也來勸他。劉武不能入長安城,劉嫖說得很隱晦,但是竇太后聽懂了。

如果劉武在劉啟死了之後能夠得到皇位,那麼劉武是不是有這個耐心真的去靜等劉啟離世呢?

太子劉徹年紀到底小,他需要劉啟做他可遮天蔽日的華蓋,但是劉武不需要,不光不需要,劉啟的存在對於劉武來說是阻礙。

劉武,真的希望劉啟好好活著嗎?

這個問題狠狠地戳了竇太后的心窩。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哪個離開竇太后都接受不了,更別提他的一個兒子要害另一個兒子這種可能了,這兩人是手足兄弟,還是從小長在一起的兄弟,讓竇太后相信他的小兒子會想要害大兒子,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她怎麼可能接受?

可是劉嫖說得太可怕,竇太后不得不防。

她在這個心靈最骯髒的地方呆了幾十年,她真的相信兄友弟恭,人間自有真情在嗎?

她用實際行動說明了這個答案。

劉啟很清楚母親的選擇,就在他醒來後沒多久,親信便告訴了他這件事,所以對於母親為弟弟求情,被選擇了的劉啟自可表現出他的大度來。

景帝中元二年歲首,大病一場的帝王準時出現在了祭祀禮的現場,完成了照顧其身體狀況簡化了的賀歲禮儀,並且熱情接見了匈奴使者。

伊稚斜試探著詢問能否在匈奴右部,也就是上郡、雲中一代也開設互市。

這個要求被景帝帶著禮貌的笑容推拒了。

他的理由非常充分,匈奴最需要的物資基本都是在漢國的東部產,譬如海鹽,譬如賣得非常好的稻米。如果將這些貨物運到大漢的西面來賣給匈奴右部,漢國的成本必然會提高,到時候漢國漲價呢,右部不開心,不漲價呢,自己吃虧,所以還是保持不變比較好。

見伊稚斜面露難色,劉啟委婉地說等到時候大漢西部也有特產時候也能考慮,但是目前不行。

給人畫了一張大餅後,劉啟頗為熱情地詢問了自己女兒的近況。聽聞南宮公主有了身孕後他先是一愣,隨後笑著拜託伊稚斜帶去作為父親給女兒的祝賀禮品,其中就包括大批量的綢緞,還有瓷器、漆器。

其中一對白瓷製成的瓷枕格外醒目,枕託以下是一個正在漢屋內紡布的女性形象,而另一個是男性策馬奔騰的模樣,兩個一看就是大漢的帝王為自己的女兒女婿準備的禮物。

見伊稚斜面露震撼之色,景帝微微一笑,他大病初愈面色蒼白,有些氣虛,然而聲音穩健,面上一派慈父之情,“今年我們未能想到南宮有孕,便沒有做小兒用的枕,這東西製作週期較長,看來是沒辦法在孩子出生以前送到了,到時候等東西做完了,我會遣使者送過去,還希望到時候左谷蠡王能夠行個方便。”

伊稚斜自然答應,氣氛一時十分和諧美好。

而在椒房殿內,氣氛就不太美好了。劉徹坐在母親對面,一臉的悶悶不樂。見他這樣,王皇後也沒有理會他,只是拿著劉徹白天因為演武扯壞了的衣服開始縫補起來。

等到她將劉徹的衣服縫補好了,才抬起頭來,看到兒子的臉已經氣到鼓脹了頓時一樂,“哎喲,怎麼啦,誰惹怒了我們的太子殿下啊?”

被母親放置play玩了很久的劉徹整個人都不太好,他彆彆扭扭半天,才道:“阿母,父皇今天同我說,阿姊有了身孕了。”

這是王皇後也知道的,她輕笑一聲,“怎麼,有了身孕就不是你阿姊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劉徹連忙否認,過了一會後他又扭捏道,“阿母,阿姊有了身孕,真的是因為我做了太子嗎?那如果我沒有做太子……”

“你阿姊恐怕很快就會和你別的姐姐一樣香消玉殞了。”王皇後非常冷靜,甚至有些冷漠地說道。

她的話讓劉徹猛地一驚,他瞪圓了眼睛,滿心滿眼都是不敢置信,母親怎的會這麼說,還有,為什麼母親可以如此平淡的說出這些話?那可是阿姊啊。

其他的姐姐又是什麼意思!母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劉徹第一次覺得這個正在給他把衣服疊起來的女性如此陌生,陌生到他想要後退走開的程度。

見他這個模樣,王娡也不惱,她將兒子的衣服疊起來放到一邊,垂下了眼眸。影影綽綽燈光之下的女人膚白如玉,溫潤秀麗,她眉眼柔和,唇角常年帶笑,即便是做了皇后之後也一如既往的恭順謙虛,整個內宮的吃穿用度從不曾出現紕漏,也不向景帝提封賞家族之事,極其低調。

而就是這樣的王皇後卻輕聲對兒子說道:“徹兒,我已同你姑母說好,將三公主嫁給他們家的郎君了。”

劉徹聞言一愣,正要開問追問,卻見王皇後讓侍女端來了邊上的一盆月季,然後拿起了鋒利的剪刀,咔擦一刀剪去了殘花。本以為母親是要剪下花枝做插花的劉徹又是一愣,他有些弄不明白母親的意思,但是感覺整個節奏都在母親掌握中讓他本能得感覺到不快。

“你可知,我為何會在這個時候談好三公主的婚事?”

“兒子不知。”

王皇後微微一笑,“我請你姑母去老太太那邊傳了一句話,三公主的婚事,便是代價。”

“母親您怎能?”劉徹著急地說道。

然而,他拔高的嗓門被他母親並不響亮卻氣勢迫人的一句話給鎮住了,“徹兒就不想知道母親請你姑姑傳了什麼嗎?”

劉徹一噎,他訕訕坐下,哼唧了一聲算是應答。王娡斜眼瞟了眼兒子,又拿起了剪子,“我說:天家無兄弟。”

女人的聲音冷涼,輕輕柔柔的話語卻讓劉徹猛然坐直。他嘴唇張張合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立刻將朝堂上的事情同母親的話語聯絡在了一起,幾乎就在同時,背後的冷汗就冒了出來。

就算劉徹再小,他也能明白梁王入京意味著什麼。更何況他今年已經十歲,很難說祖母的最終決定裡面有多少是因為姑姑這句話的勸說,但最起碼說明,祖母曾經猶豫過,否則母親自然也沒有必要這麼做。

等等,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如果三姐是作為代價要嫁給隆慮侯的話,那麼大姐和二姊?

仔細一想,長姐嫁給了平陽侯,是開國功勳之後。

二姊嫁給了匈奴大單于。

三姊以後要嫁給隆慮侯,是外戚。

難,難道說……

因為這個想法,劉徹整個人都因為憤怒而顫抖,他嘴唇動了動,那一句阿母是不是犧牲了阿姊來給我鋪路硬是說不出口。

他直覺這句話如果說出了口一切都會改變,而王娡卻彷彿能夠猜到他在想什麼一般笑了一聲,“想什麼呢?你母親是人,哪兒就能想得到那麼多。”

她沒有給兒子多解釋這其中關竅,只是低下頭,耐心修建花枝,“徹兒,你同你阿姊一樣,都是母親懷胎十月而出,在母親心中,雖不敢說一碗水全然端平,卻也差不到哪兒去。”

她咔擦一刀,將一叢帶著綠葉的枝幹剪了下來。

劉徹聽到這句話終於安心,他抿了抿嘴,想要為自己的懷疑道歉,但是又覺得母親這話裡頭還有些他沒有悟明白的東西在,一時有些躊躇不知該不該問。

室內一片寂靜中,只有王皇後剪刀的聲音。

劉徹見母親剪刀不停,幾乎將所有枝幹都給清除了,便忍不住問道:“母親,這花春天時候您不是說枝幹越多越好嗎?怎的現在全給剪了?”

“是啊,春天時候,它的枝幹的確是越多越好。”王皇後輕飄飄地說道,“春天這些枝幹能夠幫著這株花生根開花,但是等到了秋天,主幹自顧不暇之時,便留不得這些了。”

她字字溫柔,手下的動作卻是手起刀落毫不猶豫,“要說這主幹也是情深義重,到了自顧不暇的時候還是會供給這些個枝幹吃食,但我們這些種花的人卻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主幹捨不得的,便唯有我們來動手了。”

劉徹目光略有些呆滯,看著母親一點點將這顆月季花原本蔥蘢的花枝幾乎全數清理乾淨,僅留下健壯的主幹。

王皇後笑著說:“徹兒,你莫要看現在它孤孤單單的,等到了來年春天,積蓄完了能量,它定然能冒出更多的枝幹來。”

“可,可是……”那也不是原來的這些枝芽了啊。

劉徹低頭看看那些樹葉,再看看比起剛進來時候茂盛模樣的覺得一點都不好看了。他母親輕輕將金燦燦的剪刀放在了桌案上,嘆了口氣,“說來也麻煩,它若是能自己選擇哪些枝幹不要,我也不必多花這些力氣和心思。”

“或者,若是它能夠再強壯些,我也不需要費這個功夫。”

“可沒法子,畢竟我總是要保證這顆花活著為先。”

“前些日子,我同你父親說了這事,說來也巧,你父親近日也有這般感悟呢。”

劉徹緊緊咬著腮幫子,背後的汗毛卻是根根炸開,就聽王娡溫溫柔柔地說道:“瞧我,東拉西扯的,都說了些你不愛聽的話,方才徹兒你想我問什麼來著?”

“……沒有。”劉徹忽而站起,少年人垂著眼眸,恭恭敬敬地對著王皇後作揖,“兒子忽然想起功課還沒有做完,若母親沒有別的吩咐,孩兒就先告退了。”

“去吧,好好讀書,注意著些身子。”王娡目送兒子匆匆離去的狼狽身影,又看了眼剪刀,再看看被她修建得像狗啃過一樣的月季花,她頗有些心疼地碰了碰這花的主幹,嘴裡卻是小聲嘀咕,“一個個的都不捨得去說,偏要我做這個壞人。”

她看了看這株最心愛的月季,趕緊讓人種到院子裡頭去,被剪成這樣放在花盆裡頭明年估計還真開不了花,種地裡還有些希望。

哎,養個孩子真不容易。

同一時間有一樣想法的還有夏安然,他抱著一隻快有十斤的巨大天鵝,一邊忍受天鵝給他不停地“梳毛”,一邊還要一句句回應這只鵝子的叫喚。

“嘎~”

“嗯嗯,爸爸也想你的。”

“嘎嘎~”

“真的真的。”

“嘎哦~~~”

“他們都離開啦,現在這裡就剩下我一個了。”

“咕咕咕。”多多鵝發出了一連串安撫的喉音,一邊溫柔地用長脖子蹭了蹭夏安然的脖子。

“好孩子好孩子。”夏安然對左右使了個眼色,立刻便有侍從上前將他扶起。

沒錯,夏安然剛才是躺在地上這麼說的。

他今日從城外回府,剛剛下馬車進了宮門就聽到破空聲,夏安然反應極快地橫跨步,哪料那敵襲之物半空中也會轉彎,橫向就撲進了小國王的懷裡,並且藉著衝擊力將夏安然直接撲到。

小國王一時之間有些自我懷疑,我,我最近疏忽已經疏忽到一隻鳥都能將我撞倒的程度了嗎?然而,不過片刻後他就驚喜地發現這不是普通鳥,是自家多多鵝。

離開前還帶著灰黑色羽毛的醜小鴨如今已經一身白衣,長長的翎羽覆蓋在翅面上。見夏安然打量自己,多多鵝張開了自己的大翅膀,近三米的翼展遮蔽了夏安然全部的視線,似乎是能夠意識到小國王的驚訝和喜歡,多多還特別騷包地微微抖動翅膀,讓羽毛看起來更加的蓬鬆柔軟。

夏安然喜歡極了,他毫不猶豫地將臉埋進了多多柔軟的肚子上頭,順手還摸了幾把鵝絨的位置,那裡果然熱乎乎的,特別舒服。手指穿過的翎羽則是更為堅硬,而且感覺更加的滑潤強壯。

對待夏安然,多多的脾氣是真的好,它任由小國王將它周身摸了個遍,然後坐在夏安然的膝蓋上就開始為小國王“介紹”起了自己帶回來的小夥伴。

夏安然默默看了它們一眼,又仔細打量了下除了多多之外的八隻成鳥,三隻幼鳥,而現在這八隻落了地就成雙成對地活動了。

天鵝雖然算是群居,但是它們平時都是以家庭為單位,所以一看沒有一隻天鵝靠近多多,他不由疑惑,“多多,這裡頭哪個是你媳婦啊?”

“嘎——”

“等等,你帶了那麼多回來一個都不是你媳婦?”

“嘎嘎嘎!”多多鵝眨著豆豆眼,頗為鄙視地看了夏安然一眼,活像是在看一個活在低級趣味中的人類。夏安然被這種眼神看得都不由自主想要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不妥……

不對!他猛然間驚醒,多多是一隻鳥啊,鳥生除了吃飯睡覺生孩子之外還需要什麼?

多多鵝很快就告訴他作為一隻鵝他還能幹什麼。

在抵達小國王的別莊後沒多久,多多鵝立刻揮動翅膀統一了整個莊子,它不光打趴下了留在這裡的天鵝,還將鴨子、鵝、狗等所有的動物都揍了過去。等到它確定了自己的地位後,它才施施然得帶領著自己的天鵝部隊進駐到這兒。

期間夏安然注意到,第二梯隊的領頭天鵝翅膀有些微的變形,它的左翅上有一小塊是沒有長羽毛的,很顯然這裡應當受到過很重的創傷。夏安然一開始懷疑過這是多多鵝和它在爭奪首領地位時候導致的傷口,卻發現多多鵝對這只天鵝態度非常友好和尊敬。

這顯然不是競爭對手會有的反應。再一看這只天鵝對於周圍環境的熟稔,還有幾聲叫喚後,留在此地的天鵝主動游來同它打招呼看來,夏安然得到了一個驚人的判定。

這個天鵝團隊很可能就是當年帶著多多鵝一同離開的那個團隊。

而團隊的老頭領在將熊孩子拉扯大的過程中翅膀意外受傷,於是夏多多就留下來報恩啦!

這這這,這不就是《醜小鴨》大漢版的故事嗎?

自家多多鵝居然變成了如此優秀的孩子?

於是當天晚上,優秀的多多鵝就與長長貓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