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使者在離開匈奴王庭後被人領著一路南下。
匈奴王庭位置不定, 每次都是漢人持節走上一段路隨便碰上個匈奴騎兵然後讓人帶到王庭, 回去時候自然也一樣,有王庭派遣隊伍將他們一路送到漢匈邊境線。
這一點上大漢對匈奴使團也一樣, 倒不是出於什麼客氣,主要是怕對方在自己地盤出事被人找了藉口。
使節團出事可是嚴重外交問題,一個不好就能打起來的那種。
尤其這次漢人過來是表達抗議的,若是處理不好就是戰火重燃, 匈奴這邊自然更加慎重。軍臣單于親筆寫了書信請使節帶回,他表示自己一定會嚴肅追查此事, 請大漢的皇帝看在彼此友好多年的份上, 不要停止漢匈貿易。
大漢開啟漢匈貿易至今快有六年, 匈奴雖然不至於說資源完全依靠大漢, 但確實有傾斜和依賴。對於匈人而言,漢國距離他們更近,而且東西更加的珍貴和精美。
農耕文明產出的小巧又精緻的美感深深吸引著草原上的人,不僅僅是匈人,還有西邊的各國,採買來的大漢貨物轉手一買就是□□倍的利潤。
而且旁的不說, 大草原如今最離不開的就是鹽和糖,還有漢人的一種叫做藥糖的東西。
鹽帶來力量, 糖帶來幸福,藥糖帶來的則是健康。
哪怕是就為了這三樣東西,匈奴和大漢之間都必須保持友好。
護送大漢使者歸國的是一位匈奴本部的當戶,這位當戶在臨行之前得到了匈奴單于的親自接見, 大單于要求他一定要在漢使者歸國時候好好伺候小心看護,簡單的說就是一定不能再給他們留下把柄。
匈奴當戶也知道此舉的嚴重性,自然不敢大意,沿途上幾乎是有問必答。大漢的使者也並沒有問他敏感話題,反而是對於匈奴的特產以及生活習俗比較感興趣,這自然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沿途雙方在交流中關係突飛猛進,匈奴大當戶自覺完成了任務,他甚至還得到了大漢使者送給他的一個瓷制的扳指,這東西可以扣住弓弦並且防止放箭時回抽的弓弦擦傷手指.
遊牧民族也有類似的產物,不過是用獸皮製作的,匈奴當戶當即換下了自己的皮製扳指,套上了這個禮物以表示尊敬和喜愛。
此後二人一番閒聊,漢使者表示自己有些門路能夠生產這玩意,不知道大當戶有沒有興趣和他一起幹?大當戶自然不會拒絕。
他立刻介紹了自己的部落,表示他所在的部落有非常豐富的貿易經驗,一定能和使者強強聯手。
使者半信半疑,他沉吟了一會,點了點扳手問道:“這樣的話,你們部落能消化多少個扳指?
這,這個問題……
大當戶算了算自己部落的人數,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使者定價幾何?”
漢使說出了一個並不算太高但也能算是昂貴的數字,大當戶小小松了口氣,道:“約莫三千個吧。”
漢使側目。當戶的背後冷汗都要下來了,怎麼這麼看我,這表情什麼意思啊?是覺得多還是少?這些漢人怎麼都怪怪的。
好在漢使很快就說:“我覺得我們的交易不能達成。”
“為什麼?”
“你們不夠誠心。”漢使說道,“你應該知道瓷器要運到草原上有多麼困難,如果利潤不夠大的話,我們沒有必要做這個交易。”
大當戶摸了摸鼻子,“那,那五千個?”
漢使淡淡睨了他一眼。
好吧,大當戶摸了摸鼻子,“八千個,最多八千個,更多的我們吃不下了。”
“怎麼會吃不下?”漢使有些驚異地看他,“這可是日用品,就和碗一樣,你們匈人個個都能上馬,當然個個都能用。”
第一次見到如此兇殘的甲方爸爸的大當戶當場就噎住了,他開口,語氣都弱了下來,“哪,哪有這麼算的,我們匈人也不是個個都需要扳指,就像你們大漢都識字,但也不是每天都寫字一樣。而且這東西太多了,價格也賣不好。”
漢使聞言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你從我這邊拿貨兩萬個,我就只將東西交給你銷售。”
“兩,兩萬?”匈奴當戶瞪圓了眼睛連連搖頭,“沒有的,賣不掉的。”
“怎麼會賣不掉呢,”漢使諄諄教導,“你別一下子賣那麼多啊。你看你們匈人有左右兩部,你是本部的人,可以在左右兩部都發展一下,你從我這裡拿貨,然後賣給他們,讓他們再去賣給下頭的小部落,你們匈人有那麼多人,區區兩萬個,半年就賣掉啦!”
“這,這……”
“如果按照這麼算,我覺得你們兩萬個都不夠,”使者撥了撥手指,“要不四萬吧?”
“不不不!兩萬,最多兩萬了,而且我們買不起啊!”
“買不起?這問題簡單。”使者拉著人解釋了一番何為預定何為分期付款,“你可以先拿著幾個樣品到你們那兒展示,然後就和他們說這東西需要定製,物以稀為貴,不定製買不到,讓他們先給你錢。”
“等今年漢匈貿易時候你錢都收好了,過來買不就成了。”
“可,可是今年漢匈貿易……”
“哎,怕什麼?”漢使不復在匈奴王庭時候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模樣,此時非常親切熱情,“就我觀察,我們陛下沒有和你們停止交易的意思。不過你們這次也太氣人了,你說說我們陛下剛在過年時候接見了你們左谷蠡王,和人說了漢匈友誼長存,你們扭頭就做出了這種事。我們陛下的臉都丟盡了。”
“這,我們的確是不知道……也不明白左部怎會攻擊你們……請使者向漢皇傳達我們的歉意,我們一定會查出來是怎麼回事並且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雙方走走停停,等走到一半的時候漢使已經和大當戶談好了若幹項貿易活動,包括但不限於瓷器交易,商品種類繁多,看得大當戶一愣一愣的。
最後不光是他,就連護送隊伍中的匈奴兵士都忍不住來下了預定單子。
就和大漢的天子禁軍一樣,匈奴王帳下頭的兵士們放到他們自己的小部落大小也都是首領之子這類的存在,個個都出身貴種。
這些個人在王帳下頭服役,本身也是他們政治資本的積累,同時也是匈奴王庭控制地方的手段之一。
現在他們當然也可以代表自己部落來和漢使簽訂貿易協定,尤其是一聽可以先訂貨,還不用付錢,一個個都是抱著要倒買倒賣一把的心態,數目都報得極多。
漢使拿著算籌擺了半天看了眼總數,搖搖頭表示沒法子供貨那麼多,你們必須給個不虛的數目,到時候貨到了你們吃不下,我們日後就沒有以後啦!
匈奴人互相看看,被這麼一嚇紛紛都走上前來更正自己方才寫下的資料。雙方就這麼和諧友愛地又走了幾日,正巧遇到了南下的漢人商隊,大漢使者於是揮手表示不用送了,他們跟著商隊南下就行。
商隊眾人見到大漢使者也歡喜異常,漢使帶在身邊的都是有正規編制的兵士,這些人可比他們僱傭之人可靠多了。
匈奴騎兵驗證過了商隊的許可證並記下了他們商隊的標誌後便表示我們秋天再見彼此熱情告別。
現在大草原上經常會遇到這些商隊,漢匈貿易除了互市之外還有軍市。
互市是國與國之間,軍市則是各地駐軍用自己產出的農產品交換一些畜類,這種數量比較小,一般是雜胡和大漢交易得多。
無論是北上的漢國還是南下的匈奴都需要先一步在對方的國家辦理許可證,這一點尤其是大漢這邊比較麻煩。
匈奴遊牧,沒有固定的居所,為了尋找到匈奴部落他們必須在草原上到處亂走。這樣很容易會被巡邏的匈奴兵抓住,如果沒有匈奴王廷頒發的證明他們就會被當做是擅入的敵人格殺。
每一年北上的商隊都會有折損率,一方面是氣候過於惡劣,另一方面就是會遇到劫掠者。這些人可不管你是不是有證,看你有錢就搶,搶完了為了預防萬一還殺,務必保證他們自己的身份不會洩露。
無論是匈奴這一方還是大漢這一方對這些人都深惡痛絕,因此現在商隊都會選擇抱團行動,就像草原上的羊群一樣,在遇到劫掠者的時候互為犄角。
使者遇到的就是這樣的商隊。
雙方友好分別後,商隊南下不過半日,漢使就換了一套衣服偽裝成了商人,兵士們也換上了護院的衣裳,轉眼間這一支使節團和商隊的外在身份就調換了下。
使者將使節放在貨物箱子裡頭壓在最底層,他同換上使臣衣裳的商隊頭領交換了下資訊,並且令對方繼續南下歸漢後從隊伍中離開,他們下一步的目標是匈奴右部,準確的說,是穿過匈奴右部之後的西域各國,這其實才是他們出使的真正目的。
在那裡,他想要找到能夠和大漢裡應外合圍擊匈奴的幫手。
大漢雖然國力強盛許多,但以如今的力量想要單方面和匈奴扳手腕還是有些難度,如今大漢的依仗便是在於貿易封鎖。但和平的局勢不會太久終究要被打破。
對於以掠奪為習慣的匈奴人來說,能夠透過搶奪獲取比起乖乖進行物質交換要來的誘人的多。而且雖然漢匈之間開了貿易口,但利潤的大頭依然是掌控在匈奴貴種手裡。這樣的不滿一定會造成匈奴民間的騷動,事實上根據草原上商隊來往的訊息來看,匈奴草原因為貿易這一項貧富差距反而拉大了不少,更有部分部落組建了官方的掠奪隊伍進行燒殺劫掠,匈奴王廷不知為何並未進行干涉,是以草原上的局勢如今一片混亂。
漢人,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
貿易,從來都是雙刃劍,大漢這邊作為一個整體政權可以平穩國內因貿易帶來的負面影響,但匈奴這樣一個由若干零散部落組成的“聯盟”卻很難做到。
由差距心生不滿,由不滿心生反義。
現在的北部草原就像是秋日堆滿了乾柴於幹稻草的場地,只需要一點火星子就能燃燒起來。
漢使會以商人的身份行走西域,在那裡,他會成為一個家道中落拼死一搏,因此試圖將事業版圖拓寬到匈奴右部的大漢商人。
如果順利的話,這一支能夠做出【裝作匈奴左部來襲擊漢軍以破壞雙方關係】的右部,應該會接受他這一批貨物。
而一個要錢不要命的商人,想要去深入西域去走私他們的商品也是非常正常的。
如果被右部抓到,那麼漢使的保命傘就是他這個能夠有辦法弄到瓷器的大漢沒落貴族的身份,還有能夠和匈奴右部進行長期合作的實力。
危機重重,但也不是沒有一線生機。
就在漢使帶著這一支隊伍第一次踏上了匈奴右部的土地時,漢庭也迎來了一次大清洗。
此前劉啟找了個藉口在京城中抓捕了一些人,這些有的查出來是藩國的信人,有些是胡人勢力,也有些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純粹拿錢辦事的,更有一些就是閒聊幾句,不想就被人套取了資訊的。
這些人被分別進行調查和審問,最後能出來的也脫了一層皮,供出來的參案人員更是數不勝數,中尉府都要被塞滿了,審判和認罪的卷書更是要用牛車來拉。
中尉府的人已經加了一個月的班回不了家,就連飯都是在獄房裡頭在看人刑訊的時候抽空吃的,從最初吃不下去到後來能夠面無表情地邊看刑訊邊吃飯,鬼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
順著這些藤,他們摸到了不少公侯的後院裡頭。
中尉府要抓人,誰也攔不住,不少嬌嬌弱弱的女子都被拉了出來,一個個困住雙手塞住嘴巴被丟在公府門口。
中尉府看在這些人是女子的份上拉來了一輛牛車將這些人都疊了上去。只可惜下頭人不會做事,安排的牛車剛剛運輸過不可言說之物,這味道燻得就連想要來求情的男主人們都退後了好幾步。
不知情的官僚紛紛用敬佩的眼神看這位中尉,只覺得這一定是他的計謀。
其實什麼都不知道的中尉:“……”
查這些女子比之前那些男人要更麻煩一些,但好在成果很是喜人。中尉將這些東西上交的時候,就看到平時一幅老成持重模樣的上司一看到審訊報告整個人就興奮起來了。上峰一目十行掃完,當下入宮上稟。
翌日天矇矇亮,南軍的軍隊就已經守在幾家人家外了,這幾家踩著日光帶著行李就想要偷溜的人家自後門而出就被逮了個正著。
這次清掃行動讓長安城的官僚又一次大換血,這次中央遇到了明顯的人手不夠的問題。
中央人手不夠了怎麼辦?那還用問嗎?從地方調撥啊。
夏安然就接到了老父親快馬送來的借調通知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老爹獅子大開口,想要將他那好不容易填滿的官僚班底給挖掉一塊,而且是老大一塊!
還有沒有天理辣!
夏安然只覺得如遭雷擊,但不過片刻後他就恢復了冷靜。按照他對自家親爹的瞭解,劉啟不是這麼胡來的人,更不是竭澤而漁的性子。
果然,片刻後夏安然就接到了另一則通知,劉啟答應了他開通滱河河道,但是怎麼挖、從哪兒挖、挖到哪兒還需要他和涿郡的人商討出個章程來。等他們商討完了呈上來,他到時候會安排的。
也就是說叫景帝是給自己兒子畫了一個巨大的大餅來交換小國王菜地裡面的小甜菜們。
雖然就長期利益來說還是中山國佔優,但夏安然還是咬著手指糾結了半天。當然事實上也沒什麼可糾結的,因為這是官方調函,他也沒什麼拒絕的餘地,但是關於派誰去還可以探討。
長安那邊要求調派過去的是有實際工作經驗者,起碼到了地方能直接上任的。夏安然一個個劃名字順便面試詢問意願,左算算右算算,實在心痛到不能呼吸,最後將這事交給了郅都。中山國的丞相十分簡單粗暴,看清楚了要求後立刻就動手點了三十人啟程。
被點到的人裡頭就有許勇。
這位當年被許家留在中山國的年輕人如今已經褪去了青澀,能夠獨擋一面。小年輕在被叫去談話時候一頭霧水,在被問到是否願意去長安時更是滿頭問號,他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可以去天子近前為官。
倒不是許勇是個官迷就迷信長安城,而是在這個時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會投向那一座整個大漢最為繁華的都市,以及那神聖又莊嚴的未央宮。
許勇就資歷來說還不夠格,但他能夠被選上主要是因為數年前他曾經入長安城為小殿下送東西,有幸面見過陛下且並未失儀,所以上峰覺得他為人踏實。
將自己被選中的訊息透露給家人時,許母都樂瘋了。
當初許家一分為二,許勇一支留在中山國,許家另一支外遷,說白了許家就是不看好中山國未來的發展。
然而,和許勇一樣另一個領頭人的許劭如今還默默無聞,她兒砸卻要到長安做大官啦!
“不是大官。”許勇耐心向老母親解釋道,“還是和中山國一樣,平調……”
“哎喲!我的傻兒砸,中山國的廷尉和長安的廷尉能一樣嗎?”許母當即在原地轉起圈圈來給兒子盤算需要帶走的行李,神態亢奮至極。
其實說不定……還真一樣。
許勇回憶了下若干年前去長安時候看到的景色,再想了想盧奴縣如今的景色,小小地沉默了下。
不知道是太久遠前的記憶有了褪色還是他看盧奴縣有美化加成,他總覺得記憶裡的長安街道好像還沒盧奴的好……?
大概是錯覺吧,那可是帝都啊!
而事實上,當這些中山國官吏下了馬車親眼看到長安城街道後,不由自主都沉默了下。
街道很寬敞,車馬川流不息,屋簷鱗次櫛比,這的確和他們想象中的一樣,但是怎麼說呢,怎麼感覺……有點亂?
盧奴縣的房屋街道都是筆直的,看個輿圖能讓強迫症心花怒放的那一種。但長安城就不行了,這一座已經有了快六十年的大漢國都早就已經在超負荷運作,而且房屋也已經老化,加上坐落於黃土高原上,西邊又有沙漠的長安城只要西風一起,風一吹沙子就撲稜稜過來了。
雖然如今吹得還是東南風,但長安的房屋都帶著點灰感,乍一眼看上去肯定沒有還是一座新城又是山之陽,降水頗多的盧奴縣靚麗。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但古城每一處都有著獨特的韻味……嗯,韻味。
許勇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復雜,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同僚,發現他們的表情都帶著真實和夢幻之間的差別。然而等他們再看到嘰嘰喳喳興奮不已的別國同僚,漸漸有了個認知。
——不是長安城有問題,不如說,是盧奴縣走得太靠前了。
這,這一瞬間,小吏們心中感情均都萬分複雜。
中山國的小吏們被集體帶去了他們的工作處,原以為會被打散衝入各部門的小吏們驚愕得發現上頭給他們單獨成立了一個全新的部門,歸於將作大匠下,主要任務就是進行門牌號的編纂和落實。
沒錯,景帝要趁此東風,在長安城落實門派制度。
這難度很高,首先道路名字的編纂就有問題。因為長安城支道有不少並非是直線分部,如此蜿蜒小道是算一條還是算若幹條?
若是一條,那恐怕得找得人頭暈眼花,若是若幹條,工作量又極為龐大。
其次還有門牌的編號的次序問題,中山國此前門牌基本是根據一條道路順序排列,從東向西、從南向北,左單右雙。
若是有佔地面積頗大的,便測量其面積換算門牌號,隨後進行跳號處理。
這樣操作的好處就在於方便當地巡管的街卒可以根據門牌號就能大概知道這家人家在什麼方位,而且在戶籍管理上頗有優勢。
但這一操作在長安城很難實施。長安城街道排列頗為凌亂,尤其還有私開小門、違章搭建等情況,作為外來人的小吏們到當地實情考察一番後看著手繪的輿圖著實犯了難。
好在中央這次也是下大力氣整治,在他們遞交了情況之後,第一步拆違活動如火如荼地開展了起來。
被這一活動波及到的主要還是顯赫們,這些人亭臺樓閣水榭歌臺,違章建築有不少,還有侵佔公地的情況發生。
現在上頭揮揮手表示你自個搭的自己拆,拆掉了既往不咎,等到了時間拿著契書一一來查了,再查出來可沒這麼好事了!
同時為了表示公平,景帝發書全國,表示違章搭建這個問題要準備徹查了,要是查出來有問題的話,全數法辦。
若是平時他下了這個命令定然會被舉國反對,甚至於估計還會跑到老太后那兒鬧騰。偏偏現在各家各戶剛剛經歷了一番審查,內心正虛,氣焰自然被熄滅不少,看到聖諭之後也只能摸著鼻子認了。
更有些戲特別多的還情不自禁腦補了下,覺得這是皇帝準備要故意找茬,一個不好他們就是送上把柄,於是,拆得格外給力。幾乎就是一夕之間,長安城內的匠人們都被各家拉了回去負責拆卸,從各家各戶端出來的木料估摸著能讓長安城當柴燒一個冬天。
這股風波自然也影響到了藩國。
中山國倒是無妨,大家剛剛富起來沒多久,而且之前戶籍普查時候就已經查過一遍,自然沒多少工作量。
不過為了響應老父親的號召,夏安然還是讓人在鄉野之間晃悠了一番。
倒是另外幾位皇子一個頭有兩個大。
其中最撓頭的要當數皇四子魯王了。
為啥?這位可是最愛建造宮室啊。雖說在自己的藩國內當國王的也沒什麼宅基地一說,但是耐不住他偶爾興致來了會隨意而為到處改裝,這其中踩線的就有不少,現在要拆除這些宮室可把他心疼壞了。
另一個格外苦惱的人倒是讓大家有些意外——皇長子劉榮。
他非但違章了,還佔用了一部分祭廟土地搭建。
訊息傳到臨江國的時候,劉榮當下就驚出一身冷汗。他自來到封國之後在長安沒有半點耳目,突然收到訊息,心中有虛的他還以為是父親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前來警告,忙令人快快拆房。
而事實上,彈劾劉榮侵佔祭地的奏報,此時就躺在御史大夫的庫房裡頭,正因先前遍查間諜一事,這些不算很急的彈劾被暫且放置了,劉榮因禍得福,逃過了一劫。
作者有話要說: 夏喵喵:嗚哇!!我不活啦!爹搶人才啊!
劉啟:=w=
夏喵喵:你自己沒人不能自己培養咩?幹嘛要搶我的
劉啟:=w=
夏喵喵:我又要加班啦!!
夏喵喵:咦?不對,我不需要加班來著,按照西漢政權當小國王的啥都不用管,要加班的是丞相……嘻嘻嘻嘻
劉啟:= =
匈奴人:你們漢人大大的狡猾。
匈奴人:媽媽教我不要隨便和漢人說話
匈奴人:媽媽說漢人給的糖不能吃
匈奴人:媽媽說的都是對的,我怎麼就管不住我這張嘴!
漢使者:=w=
====
今天發扳指60個
雖然沒啥用但是可以當頂針箍呀
====
昨天的評論區給了作者君一萬點傷害,哼,西漢很快就要完結惹!很快噠!!
窩沒有多少存稿,只有一張了qaq,明明每天我都那麼努力為什麼存稿只有1章了?為什麼!!
你們都只愛始皇爸爸,之前一個個想要捏劉小豬胖屁股的人是誰!誰!?
你們咋變形那麼快呢(痛心疾首.jpg)
對了今天616天貓開始大促啦!昨天我熬到了12點,然而……
哎,我要買的是前4k人有優惠的那一種,結果我就晚了2分鐘先買別的了,4k人次就沒了qwq
於是我就啥都沒買準備等到雙十一再戰。
寶潔的旗艦店,那麼瘋狂的嗎!!qaq
謝謝寶寶們的投喂!!
月中啦!!作者君要開始做熱身鍛鍊掏營養液了嗷!!
感謝 蒼鳶、雲咩咩、一笑笑吖、莫莫欣兒、繁花落盡、取名魚、琅妤 的地雷
感謝 遠山有阿漓x20、迷糊小蝶x10、墨筱、畢之1997x20、此處有佳木x9、天生愛幻想x50、瑤x36、遊雲の狐狸君x40、絨絨x20、毛絨絨wx8、漫踄獅x15、謁白x10、家有羊群x5、公子緋衣x78、顧漓音x76、墨墨小灣x20、湯圓小仙女x20、河邊不高興x50、funnyx10、貓白白貓x5、糖醋湯圓x10、7、杳杳x37、漫已在x10、慕容琛琛x10、愛吃橘子x10、樓羅、九郗x70、鬱悶的葉子x2、八版魚、莊周夢蝶x7、dorisx30、伊妹子x10、你的好哥哥呀x37、昶夜x5、你呢你呢x2、公良痴柏、小玖x6、布偶貓x20、玖玥、少女心漫漫x20、菇娘餓了就吃x10、斑點海龜x5、歲月靜好x10、墨鴉x15、柒木x2、圓妞x2、琉璃疏影x20、貓貓x4、拂曉吃包子x10、萌寶、王源滾燙的青春、七夕霖x20、天熱會炸毛x10、淋漓醬x10 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