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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風雲(42)

“錯啦, 都錯啦。”自民間尋得的養魚之人一看到清澈見底的水塘的就連連搖了搖頭,他令人快些搬來樹枝木杆之物,若是有竹篾更好。等東西來了他立刻下水在水池中用這些樹枝木杆沿著池邊搭建出了一小塊區域,再用竹蓆插在了水中, 在迎水處擋住了衝來的水流。

於是,這一塊區域成了一整個水池中極其突兀的存在。

趙政見狀不解, 他在池邊蹲下身子想要看看這一物有什麼秘密, 但用的材料都是最尋常之物,沒放什麼獨特的東西在,看上去就像是胡亂插進來的一樣雜亂。

隨後養魚人又想要用樹枝將入水口擋住些,得了指導後他才伸手操縱槓桿將入水口關上了一半。

等做完了這幾樣後他復又蹲下身去研究池子裡頭的活魚情況,撩起來幾條又扒開魚鰓看了眼, 心中有數,這才上了岸。

趙政立刻讓人取帕子給他擦水, “先生方才說錯,是指哪兒錯了?”

此人一抱拳, 道:“公子可否先將怎麼養魚的同某一說?”趙政記憶好, 他將這小半年來自己做的每個舉動均都一一說出。聽到一半後,男人便露出苦笑, 全部聽完後便只能搖頭了。

他首先否決了趙政猜測因為天災的關係, 其非常肯定地告訴趙政這一池魚的死因全都是**。

先從他最後的動作說起。

養魚的第一要素是養水, 溫度和水量都非常重要,原本池子裡面保持了一種平衡,魚也習慣了新水、舊水的平衡, 但現在驟然間打亂,魚適應不了。

而且現在是夏日,兩者溫度不同,冷熱交叉,就和人一般,魚也會得風寒。

但這也不至於這般大量死亡,最起碼不至於一日之間全都死亡,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魚死亡的根本原因是趙政此前的一番折騰。

首先,趙政為了讓魚多吃餌想出多運動的法子,他時不時讓人加大水流以及人工有意識地驅趕,短時間內效果的確好,但就長時間來說此舉並無意義,因為吃下去的都被消耗了,只平添了勞累。

這人對著發出可是吃得多不是長得胖嗎?疑問的小公子舉了個最簡單的例子——男子吃得比女子可多多了,那誰更容易胖?

趙政想到家中清瘦如竹但是一頓能吃三碗的父親,以及哪怕日日數著飯粒卻還是苦惱於自己又長肉的母親若有所思。

“水流於魚而言便是風於我等而言。”男人微微抬手,他長長的袍袖被清風輕輕撩動,他示意趙政看著他的袍子,“若非某現在舉起手,公子方才定然未有注意到又起風了吧?平日裡風大風小因為過於尋常,人難有察覺,魚也一樣。然而若是風過大便飛沙走石破壞房屋,頂風前行更是疲累,一日兩日尚且無妨,若是長時間堅持,再健壯的壯士亦是感到疲累。”

“人會累病,魚亦然。”

而為了鍛鍊魚群也好,為了換水也好,趙政都將水流調大,水量大,自然擾動水流,對於生活在池中的魚群而言可不就是清風徐徐驟然間變成颶風過境,它們日日要在颶風中行走,可不就得累瘦了嗎?

但水渠的水之於一整個魚塘而言其實也不算很大,這個池子亦是一種不規則的形狀,因此理論來說水裡頭還是有遮蔽物可以讓魚休息的,這也就是池子的第二個問題。

——水裡頭太乾淨了。

趙小政此前覺得水池中的垃圾有可能破壞魚的健康就清理了一遍,他將水邊上的青苔、水底的水草還有容易藏汙納垢的石塊等等都挪走了。

這一點倒不是他亂來,在動手之前趙政是有問清楚水裡頭這些東西的作用再動手的。

在問詢後,他得到的答案是:水草是魚的食物,但是這池魚現在吃的是魚飼料,而石頭沒有任何作用。在確定都是無用之物後,他方讓人搬走。

男子聞言卻微微搖頭,“公子想到了水草是魚的食物,那麼可曾想過水草吃的是什麼呢?”

“當然是……”趙政說到一半便卡殼了,他想回答草的食物是泥,但是青苔卻分明是長在石頭上面的,在清理的時候他有看過,完全沒有一點泥。

所以這些草的食物是什麼?

趙政是個聰明人,他立刻看向了池子裡,又回想了此前他記憶中的魚塘,思考後答道:“吃的可是魚生出的穢物?”

就像阿兄在種地的時候總是往土裡埋穢物一樣?

“不錯。”男人應聲,“池中魚眾多,穢物自然也多,然而此前有滿池植物消耗,它們吃魚的穢物,然後長大後成為魚的食物,此便是平衡一道。”

而現在池子裡面沒有了水草,這些穢物當然就沒了去處,那不就等於……魚兒不得不在骯髒的環境裡面生活。

趙政點點頭表示明了。

他年少時有務農經驗,也養過家中的牛,對於牲畜的生活環境過於骯髒會生病這一點也知曉。也正是因此他才一接手就想著打掃環境,但萬萬沒想到他想當然的舉動反而讓環境變得更髒了。

“是吾思慮不嚴。”趙政反省片刻,又問,“那請問先生,那石塊有何用?先生又為何要在水池中又搭建柵欄?”

男人微微一笑:“公子不妨細看柵欄內情況?”

趙政湊近一看,訝然發現那柵欄擋住的地方現在聚集了好幾條游魚,這幾條魚在被柵欄隔斷出的地方甩甩尾巴,和方才在池中不停擺尾前行的緊張模樣不同,看起來極為悠閒。

他一點就通,“先生的意思是,那些石塊往日在水池中起到的作用便是阻擋水流,讓魚群可以在後面休息?”

“不錯。”男人應了,又道,“日後公子餵食時候可至池子對岸,為了吃食它們必須經過水流湍急處,如此既有運動量,又不至於勞累。公子日後養護可以竹篾為擋,竹蓆的孔隙過於密集,會將水流全數擋在外頭。”

“這樣不好?”

“水流若是過緩,容易積汙。水流過快,容易勞魚,其中之度全看公子把控。”男人柔聲道。他目光所注視的小童眸光清澈,他看看池水又扭頭來看自己的目光帶著幾絲茫然,似懂非懂,但是其中卻像是藏了一小顆星子一般,明明滅滅有著一點光芒。

男人微微一笑,並不多做解釋。

趙政見狀將之記下,他看了看水中經過一番簡單佈置之後的池子,有些猶豫道:“那,是不是要把水草種回去?”

“可以放一些,但是不必多放。”男人道,“傷害已經造成,此時最需要做的是小心呵護,萬不能再有大動作,哪怕是復原的動作也不可多做。”

見小孩眉頭緊鎖完全不能理解的模樣,他輕笑一聲:“復原的過程也會造成二次傷害,只要像現在這樣,創造一個讓他們休息自我發展的環境,然後使其自己適應自己恢復才是最好的。”

趙政恍然,“那水草也會長出來?”

“會。”

“魚也會長胖?”

“會。”

“吾什麼都不必做?”

男人微笑頷首。

趙政小小嘆了口氣,情不自禁地雙手插入袖兜衝著男子抱拳感慨道:“曾祖父曾經對政說過養魚極難,他花了十數年才學會此道,吾當時還有幾分輕褻。”

但他也當真有幾分不解,“吾本以為向擅漁者學習了便夠了,現驚覺果然如大王所說養魚極難,還多虧先生指點了。”

“養魚並不難。”男子微微側身避開這一禮,他微微抬眸,溫潤的雙眸中映著池水,粼粼波光之下擋住了他所有的情緒,“難的是將其養好,還要將其養肥。”

“小人有一口訣說予公子。”

“這口訣便是——寧慢勿快,寧熱勿冷,莫急,莫急。”

說完這八字箴言後,男子又道:“小公子採百家之所長並無過錯,只各家養魚都有各家的優缺點,其優缺點雖是對立,卻也是互補。且環境不同,所養的魚品類不同其應對之法均有差異,小公子還要將其聯絡起來了學。”

“吾知曉了。”趙政又是一揖,“謝先生教誨。”

趙政親自送此人出宮,一併的還送上了十金作為謝禮,對此男子均是坦然收下。在離開咸陽宮主宮時,此人忽而回頭遙遙看了眼鬱鬱蔥蔥的皇家田地,夏季正是穀類的旺盛生長期,那一片田地此時正展葉沐浴日光,一眼望去滿是盎然生機。

見這位先生看著田地,趙政便解釋道:“那處是我們種植的稻田。”

然後他補充了一句,“先前已經有人在咸陽成功種稻,但曾祖父說變旱田為水田於百姓風險過大,所以要在此田上試種個幾年,確保沒有問題了再做推廣。”

聞言,男人面色微動,他似乎想要說什麼,最後卻並未開口,他在宮門前停步,旋身衝著趙政行揖禮:“公子送到這兒便可,在下去了。”

“哎!”趙政回禮後探頭看了眼派來接客的馬車已到,便對男人說道,“先生慢走,若是再有難處,政再來尋先生討教。”

哪知這男人直起了身看著趙政道:“公子天資聰慧舉一反三,某以為,公子不會再有來求教的需要了。”

第一次面對這番回答的趙政有些語塞,他眨巴了一下眼睛,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接話。

這男人見狀勾唇,又是一揖,“吾唯盼公子養好那池子魚,如此也不枉某走上這趟。”

這話說得便有些不客氣了,便是趙政也禁不住有些皺眉,他一昂小腦袋,也有些不客氣地答道:“吾定不會重蹈覆轍!”

男人聞言只點點頭,如此不輕不重的姿態讓趙小政感覺更加憋屈了,他忽而上前一步止住了他離開的腳步,雖是昂首仰視,眸光卻灼灼,氣勢絲毫不弱,“小子方才竟是忘了求教,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不過一鄉野村夫,不足掛齒。”男人側轉一步,便輕巧自小童身邊繞過。還未等趙政反應過來,便只見此人不過走了幾步便遙遙走出數丈之外,施施然上了馬車。

車伕還未催動,馬匹便自己向前走去。趙政一驚,向前跨出一步欲追,卻遙遙聽那人說道:“若公子想要尋我,五十年後濟北谷城山下黃石即我矣。”

……

“後來呢?”呂安聽得津津有味,連捧在手中的瓜都忘記吃了。趙政見阿兄一幅看熱鬧的模樣禁不住哼唧一聲,有些生氣:“馬車剛出去未有多久就自己停下了,車伕正奇怪,就發現車內沒了人。”

“這般說,此人還真有些玄妙?難道當真是仙人?”呂安摸了摸下巴,“大王沒有派人尋人?”

“沒有。”趙政抓起了盤中最後一塊瓜,憤憤道,“曾祖父知道之後什麼都沒說,只讓我好好養魚……聽說原來宮中要請來的擅養魚者並非是他,此人是頂名入宮,其人同木牘所寫完全不同,然而數人稽核全無發現,不過大王也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

“現在,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因為養不好魚還引來了仙人教授啦!”

這可真是太丟臉了!

趙小政這幾天都不想出門,因為一出門就能聽到各種猜測,就連自己的祖父太子安國君都把他宣過去好幾次讓他說這段故事,每次的聽眾都不一樣。

因此人消失得過於玄妙神奇,加上車伕本身也是王宮的人,說話信譽度高,還發生在王孫身上,這事兒現在穩居咸陽城八卦榜榜首。

甚至就連今年來旅遊的蜀郡人都聽說了!

趙政到底年少,他雖然知曉仙人神奇又難得,但是對此其實沒有太大概念,旁人知道後對於他沒有把人留下捶胸頓足悔之晚矣,但對他來說——

是恥辱!

趙小政現在聽到“仙人”二字便有些反胃。

他實在是再也不想記起那段記憶了,明明在場的人有那麼多,為什麼非要問我?而且為什麼明明聽了好幾遍了怎麼還是不夠?非要我一遍遍地說!簡直特別生氣。

奈何趙小政頭再鐵也是要吃飯的。

當親爹親媽微笑著看他的時候,就算是趙小政也只能按捺下脾氣,重複著已經講述過無數遍的經過。

然而人就是一種奇怪的生物,當趙政為了躲清閒跑到呂安這兒來的時候,明明沒有人問他,他反而竹筒倒豆子一個人咕嘰咕嘰將話全說了,末了還長長嘆了口氣,喝了口茶,小肉臉上全是寶寶經歷了人生不可承受之重的滄桑。

呂安對於仙人也沒什麼興趣,尤其等趙政說那仙人長得就和常人一樣之後,他反倒是對仙人動過手佈置的魚池比較在意,“阿弟,那魚現在長得如何?”

“不如何。”趙政咔擦咔擦啃瓜,很是憤憤,“咸陽宮內大概所有人都去拜過那池鯉魚了,仙人走後又死了一條,那一條魚剛死就被祖父撩了過去吃掉了。”

嗯……這可真是有些……

呂安乾咳一聲,問了一個扎心的問題,“那政兒你的池中魚,可還夠壽宴時候分吃?”

那當然是不夠的。

先秦是分餐制,一人一座一餐,所以在大型宴會的時候當然也是一人一魚。

池子裡頭現在最後還剩下可憐巴巴的二十多條魚,本來倒也是無妨,雖然秦王說過要用魚做主菜,但這也不是要分到每個人的,現在可不行。

不要說只有二十條魚了,按照滿朝文武宗室女眷的情況……只怕加個零都只是勉強而已。

所以……咋辦?

趙小政的眼睛一點點眯了起來。

作為一個頭腦靈活又有些完美主義者的趙政當機立斷,趁著距離宴會還有小半年,趕緊抓一些魚回來養。

反正關鍵點在於池子又不是這些魚,到時候往池子裡頭一塞誰知道哪些是舊哪些是新?只要不告訴他們就行啦!

未來的秦王小小年紀便以超越了時代的智慧和眼光發明了兩千多年後極負盛名的——洗澡魚,並且拿出大魄力將之付諸於行動。

呂安想了想,覺得這法子也的確可行,於是提醒了一句:“記得從涇河抓。”

……為啥?

呂安站起來捧了水過來,然後將弟弟黏糊糊的小手塞進去洗爪爪,一邊搓著小肉手一邊道:“咸陽宮的水引自涇河,運涇河水的魚過來養適應最快。”

“不過雖然如此,剛來時候也要隔離。”

“隔離?”趙政舉著手讓阿兄給他擦乾淨每根手指,又上下甩了甩,有些不太明白這個名詞。

“剛來的魚你不確定它們是不是生病了,如果直接和自家的魚養在一起被傳染就不好了。”

哦!!!懂了!

趙政舉一反三:“將新來的魚要分隔開養著,然後觀察一下它們是不是生病,如果沒有生病再養在一起,對嗎?”

“對。”

“那要怎麼分開呢?拿個木桶嗎?”

“不可,既然最後要將新魚併入,便不可養在盆中,否則二者合併時更難適應。”呂安抬起手,一手在上一手在下,示意道“在原來的池子下頭再挖一小池,引大池水入小池後養在小池裡頭,如此二者分開,但用水一樣。池內的魚影響不了大池卻宛若在一池中生長,合池時也不需要多做適應。”

明白了。

趙政恍然,覺得這法子真是太好啦!果然他阿兄最聰明了!

聰明的阿兄提醒他“小池內的魚莫要給它們吃的太多。”

“這是為何?”

“合池之時雙方必有爭鬥,大池魚寡,小池魚眾,如此其為了爭奪地盤以寡敵眾容易吃虧。若是小池魚過於肥壯,大池內的魚便會被其攻擊致死。”呂安解釋“而若大池魚大而小池魚小,小魚雖團結卻難以戰勝大魚,便會暫時服從於大魚的領導。”

“可……”趙政有些猶豫,秦人的教育理念讓他從小覺得能者居上方為正理,現在這樣怎麼有一種他在幫著大魚欺負小魚的感覺?

這怎麼能說是欺負呢?養魚的那些事那是欺負嗎?

呂安批評他“首先,你養魚的目的是吃,而為了魚好吃就要讓他們變得肥肥的,賣相還要漂亮對不對?”

趙政點頭,然後恍然:“政兒明白了,因為我養魚是要它們都安安全全又強壯又好吃,所以我就應當要創造條件避免他們的爭鬥。”

“不錯。”

趙政繼續發散,“現在我小池魚多,大池魚少,所以小魚要養得瘦一些放進去免得咬死大魚,那如果我小池魚少的話就應該把小魚養的胖一些避免大魚咬死小魚,對嗎?”

“是。”

“而如果我想要從兩個魚群中選出最兇猛的,那我就應該鼓勵它們打鬥,譬如打贏的魚就多給一些飼料,輸的魚就少給一些,這樣它們為了搶魚食就會打得更兇啦!”

這個話題的走向有些危險啊,呂安乾咳一聲,他看了眼天色,又伸手摸了下趙政的肚肚,判斷小孩應該快餓了,顯然方才幾塊瓜已經被小孩給消化了,現在距離晚膳還有一會,他便起身去庭院中搖動軲轆拉出之前放在井中的一個竹籃,

他提籃而歸,在趙政好奇的目光中將籃子開啟,露出了裡頭白白軟軟的豆腐塊。“今天吃豆腐啊……”

來蹭飯的小孩有些失落,對於小朋友來說豆腐這種滋味寡淡又無口感的食材一點也不好吃。不過從小就因為挑食被兄長整治過好多次的趙政不敢將這種心態表露出來,他強打起精神露出期待的神色。

弟弟的一舉一動當然逃不過當兄長的眼睛,呂安睇了他一眼,見小孩立刻坐的筆直,道:“放心吧,試過了,好吃的。”

“阿兄做的一直都好吃!”趙小政立刻表示捧場,狗腿的小模樣讓外人看到絕對不相信這是在咸陽宮內橫行霸道的公子政,但在呂家,天大地大做飯最大,什麼人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做飯的人。

這是趙政從小就懂得的道理。

當時呂家人親自下地種田,拿產出和旁人交換糧食,趙姬生產後落下了病根,家裡頭還要留下一筆她的調養資金,早些時候著實不寬裕。

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是兩位母親還是兩個小孩,飯菜都是不可以剩下的,除非你能掌勺,否則做得再難吃也一定要都吃下去!趙政從斷奶後便一直受到這樣的教育。

在印象中趙小政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黑暗日子,一直到他阿兄踩著小板凳握起飯勺之後才稍稍好轉。

做飯這事當真要看天分,但就算他阿兄天分再高,也難免會失手做出難以下嚥的東西來,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為了防止阿兄心情持續低落,趙小政從小就求勝欲極其旺盛得學會了拍馬屁。

呂安被弟弟哄得開心,他摸了摸弟弟的腦袋瓜,然後從邊上的豆盒中取了些裡頭的湯汁盛放在碗中,再快速將涼絲絲的豆腐放進了料汁中,最後在上方撒上蔥絲、蝦幹、以及一些紅色的小粉末,澆上一圈褐色的料汁後放在了趙政面前,“嚐嚐。”

他這一系列動作極快,又有賞心悅目之態,趙小政非常捧場得舉著勺子將豆腐對半分,然後舀了一口料最足的塞在了嘴巴裡“唔呣——”

小孩發出了一聲幸福的讚歎聲,他三兩口將豆腐吞下去,誇獎道:“好鮮啊!阿兄你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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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剛收的蝦籽。”呂安也給自己做了一份,笑道:“已經給你包上了,回去時候帶上一些,烹湯時候放上些味道很不錯。”

“醬汁也要!”趙政立刻打蛇隨棍上,呂安應道“也已經準備好了。”

豆腐被井水鎮在裡頭,滿口冰涼,暑熱時節這樣吃極其爽口,趙政三兩口就吃完了,末了還有些意猶未盡。

就在這一瞬間,他忽而福至心靈,問道:“阿兄此前可還記得狼羊之說?”

小孩滿臉恍然“合魚的道理和羊狼的道理是一樣的!往羊群裡面放狼,羊多狼寡,所以狼必定要選擇強於羊的,但是狼只有一頭,雖有可能會損失幾只羊,可總體而言對羊群來說有利,其利大於弊。”

“而合魚時候是兩個群體之間的融合,所以新來的群體要稍弱一些,這樣才容易被舊群體所包容和接納,也更加容易服從舊群體的管理,不會引起兩個團體間的爭鬥和死亡。”

“雖然新魚也有可能會被老魚咬死,但大部分都能活下來融入集體。”

“這也是利大於弊。”

小孩終有所悟:“政兒明白了,這不是在牧魚……曾祖父……是在教政兒如何牧民。”

作者有話要說:  呂小安:我弟弟總是想得特別多怎麼辦?小孩子想太多萬一長不高怎麼辦?急,線上等!

啊啊啊吧啊啊啊作話被吞掉了!!原來想和你們說養魚那些事來著。

養魚的訣竅就是少折騰,慢慢來。魚和花花草草一樣是要長時間經營的。

你們猜的沒錯,魚是被趙小政自己折騰死噠!(不過嬴稷大王幕後告知作者君:這已經比他所想的要晚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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