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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大漢華章(26)

兩個少年的友好交流並未持續太久, 竇嬰順著僕役們的指點跟了出來,見夏安然和竇皖關係良好的樣子心中卻是警惕。

他已經發現了, 中山國這地方人才匱乏,雖然此次經過了擇選補充了一批新人,然而新老之間尚有交替,一時半刻還不得用,所以哪怕他是外人,哪怕他還算是朝廷之人居然都被拉了壯丁。

中山國缺人缺到喪心病狂得就連他小侄子都想要挖的程度,現在又看到兩個小孩手拉手的模樣,讓竇嬰覺得刺眼無比, 立刻假笑著藉口要讓小侄子整理行李把兩人的手拆開。

待到小少年進了房間此處只剩下夏安然和竇嬰二人時,氣氛陷入了沉靜, 小皇子走近了兩步, 立在了下風之處。

竇嬰輕輕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花, 在此動作的掩飾下輕聲說道:“殿下不必憂心, 陛下睿智, 定不會為歹人所騙。”

小皇子抬頭望天, 深深吸氣:“我知。”

“魏其侯,寡人前些日子輾轉思索,忽而想通了一件事。”

“臣願聞其詳。”竇嬰有些好奇小國王想了什麼,卻不防夏安然買了個關子,“本王暫且不說,待到時機成熟吧。”

正當二人說話間,忽而就聽到等得不耐煩的馱馬打了一個響鼻。循聲看去的竇嬰頓時一愣, 怎,怎的這麼多的馬車?

需要由兩匹馬才能拉動的大車上頭塞滿了物件,他一眼看去竟是看到了同樣規制的約莫有□□輛。男人美髯之下的唇角經不住抽了一抽:“殿下,此又為何物?”

夏安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頗有些你這莫不是明知故問的味道:“蠟燭呀。”

男人震驚了:“這,這些都是?”

“那倒不是。”夏安然艱難地將自己的臉蛋從圍脖裡頭扒拉出來言道,“蠟燭僅僅壹貳兩車,其餘均是瓷器。”

見竇嬰表情猛然間僵硬,夏安然誤以為他這是嫌重不願意帶,忙說:“魏其侯莫要擔心,吾已令人將之裝箱,其可耐運輸……”

“殿下,”竇嬰打斷了他的話,對於小皇子眨巴眨巴眼睛看起來極為無辜純善的模樣,他深吸一口氣,“可否讓臣看看,這是甚瓷器?”

啊,對哦,叔叔到這兒以後都忙著擇選人才,還沒看過他鼓搗出來的白瓷和青瓷呢。

夏安然看了看貨運車,再看看一臉嚴肅的竇嬰的臉,忽然有一點點心虛。

最後竇嬰是帶著一臉複雜離開的。跨出門檻時,踉蹌了一下的魏其侯,還有他魂不守舍的表情成功驚嚇到了來尋人的郅都。然後等小國王給他比出瓷器的口型後,郅都也露出了同情之色,再一想幾月前他也是一般反應,當下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

好在魏其侯呆坐半響後很快就重啟成功,又恢復到他穩重直爽的人設,只是看著夏安然的眼神總有些意味不明。見狀郅都微微眯了眯眼,他和一同來送信的的翟邑交換了一個眼神,片刻後,原本想要隨魏其侯北上的隊伍裡便換了一人。

這一番改動,並未驚動任何人。

夏安然這次讓人帶入京中的便有那個白菜。

說到這兒,之前他犯了個錯誤,還是竇嬰指出的,他以為是白菜的蔬菜在此時尚且叫菘。之前他之所以沒有被人糾正是因為此處工匠都以為白菜是長安的叫法,再說他是國王,別說拿著菘叫白菜了,就算是指鹿為馬又有誰敢糾正。

但如果要送入宮中這個差錯便不能有。

莫名失去了一個白菜賣點的夏安然失落極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逃過了一個類似於“何不食肉糜”的教育子孫典型案例之時,又有些慶幸。

除了整理行李,夏安然還讓人緊急磨出來了一堆的米粉讓竇嬰帶回京城給家裡的人帶去,其熱情程度絕不亞於出門玩搜刮紀念品的熊孩子。

對於竇嬰的推拒,夏安然直接了當地給人硬塞車上了。

他對此振振有詞:

“長安以粟飯為主,祖母和父親年歲漸長吃那些粗糧不易克化,米粉乃稻米浸泡後研磨蒸煮而成,再精細不過。叔父也知,我中山國本就產稻,此等飯食談不上奢靡。”

“這些已經曬乾了,又本就是熟的,只需要泡水軟化再以湯料輔之便可。”小少年一派認真地說,“這東西易腐,也只有冬日可帶,若是魏其侯旁的節歲來還沒有呢。”

竇嬰笑了:“這倒是我來的巧了……”他回頭看看穿的毛茸茸的小殿下,又看看一整個車隊,再一看熱熱鬧鬧的盧奴縣大街,心中有一些複雜。

這兒雖遠離長安城,比不得國都熱鬧,然生活平靜,沒有參加不完的宴會,算不完的人心。

他在這裡的時間多半忙碌,偶爾空下來便圍著火爐吃吃栗子,亦或者臥於暖炕之上看看書,再去書院看看其招生前的準備活動,著實清閒。

戀戀不捨的情緒不過幾息,過於清閒的地方的確是最容易磨滅人雄心壯志的地方,他一搏仕途之心未死,此次離京本非他所願,有此收穫已能談得是吉非禍,何必再要貪心。

他吐出一口氣,那一抹惆悵同留戀便如同這一縷白色霧氣一般散在了寒冬的空氣中,只片刻後,他便掛上了從容的笑意翻身上了馬車。

公元前153年,景帝前元四年,二月初,此時整個漢庭都在為著一歲之中最重要的春分日祭日忙個不停。

而長安城未央宮之中,這個大漢朝最尊貴的男人,此時只覺得腦仁一抽一抽地疼。

他方才下達了宣魏其侯竇嬰覲見的指令,正是這一道指令讓他覺得全身都不舒坦。

魏其侯竇嬰,堅定不移的保皇派。

耿直又老實,說話做事都不帶轉彎的。

前些日子,因為立太子之事和竇太后槓上了,劉啟趁著竇太后還未下達懿旨趕緊將人送出京去,丟到了他的九兒那裡去。九皇子劉勝剛剛就藩,國內事務定然亂七八糟。

若是竇嬰足夠聰明,就該想辦法在那裡留上些時日。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不過三月不到,這還是算上來回時間,竇嬰便回了長安城。

竇太后在他將人派出城後足足生了小半個月的悶氣,好不容易才算被安撫下來,又藉此由頭,朝中諸多臣子都上書太后,反對劉武被立為太子。時機已然成熟泰半,大漢的帝王原本準備這幾日便下詔,立皇長子劉榮為太子。

你說這竇嬰怎麼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就這個時候回來呢?

劉啟一臉鬧心地想。

回來也罷,還大張旗鼓,帶了好幾輛大車入京,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誰不知道你是為什麼出京的,去的又是哪兒,這一折騰,估計自己的小兒子都要被牽扯起來。

劉啟此時就覺得一腦袋的官司,煩躁不安。

此時,腳步聲傳來。

已經換上侯爵朝服的竇嬰自殿外走來。對上劉啟不善的目光,竇嬰尷尬笑了一下,隨後俯身作揖:“臣竇嬰拜見陛下,願陛下長樂無憂,”

“哼哼,”劉啟哼了兩聲,語調頗有些陰陽怪氣,“竇嬰啊竇嬰,你可知你這一來,朕便無法長樂,也沒法子無憂啦。”

竇嬰聞言並不惶恐,帝王的小情緒全在他意料之中:“陛下,臣為您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保管陛下聽了歡喜無限。”

哦?

劉啟這倒是真的好奇了。竇嬰雖有些喜形於色不夠沉穩,但不是個喜歡誇誇其談之人,說話也頗為保守,這倒是他第一次聽到,竇嬰用這樣帶著肯定的誇耀語氣說話

既然他這般說,應當是當真有了什麼好消息。

帝王有了幾分興趣,他微微抬手,示意他站直了說話。聯想到竇嬰去的地方,他有了些許猜測,便直接問道:“是勝兒那擇才之法出了結果?”

“勝兒可是尋到良才?”

確實找到了,還挖了您的牆角。但這句話,竇嬰傻了才說,他極為圓滑地回了一句:“若論良才匯聚之事,又有何人能夠比得過殿下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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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啟沒有理會這一句拍得不太高明的彩虹屁,他只示意竇嬰有話直說,於是竇嬰讓人搬進來了一個木箱,他側行幾步,將之開啟展示給劉啟。

這是滿滿的一箱蠟燭。

男人挑高了一邊的眉毛,覺得有些不明所以。

蠟燭雖然昂貴,但也不至於到能夠讓堂堂魏其侯一個侯爵如此姿態。他就著堂內的燈光,掃了一眼那一箱蠟燭,目光忽而凝住,不知是燈光之故還是旁的原因,劉啟只覺得那燭的顏色有些不同尋常。

一個念頭在他腦中轟然炸響,男人猛一抬手,在侍從的攙扶中站起,他快步行至那一箱子邊上,親自拿起了其中一根顛了顛,又湊近嗅之,細細斟酌片刻後心中多少有了數。若真如他所想,那竇嬰的確是幹了一件大善之事。

他將蠟燭放回來箱子裡面,袖手而立:“說吧,怎麼回事兒?哪兒來的?”竇嬰也不敢再賣關子,他姿態恭敬地將這些蠟燭的來歷說了個清楚。

一聽到事情又和他九兒有關,劉啟在心中暗自尋思,在宮裡面可看不出來呀,他這小兒子是這麼能搗鼓東西的人嗎?

先是造紙,緊接著便是火炕,現在又是蠟燭。

劉啟接過竇嬰遞上以紙張書寫的表書細細翻看,當他看到此物造價時,眼睛登時一亮,心情更是隨即飛揚了起來。

竇嬰以第三者的觀察角度將如何制蠟書寫了一番,其原材料於帝王看來可謂唾手可得,既不昂貴,也勿須費心照料,甚至可以說是取漆的附加產品,確可使之。

至於燭和燈之間,哪個更為廉價還需要整合國內漆樹數量重新規劃。但是知道漆果可用,自大益於民生,於官府有利,對民間百姓更是多了一份收入。

雖然竇嬰一副這是中山國能人的手段,劉勝不過是撿了桃子的意思。但是劉啟何等聰慧,又怎能看不出這是誰人手筆?

小兒子在臨走前從薄皇後那兒帶走了一批圖書,薄家出了一個太后一個皇后,底蘊、勢力均不亞於現在的竇太后,能被薄皇後收藏的書冊幾乎本本精品。

小兒子離京時候的車隊大半都用來放竹卷了。恐怕就是因為如此,小兒子才開動了腦袋瓜子,若非如此,只怕他想要看到這紙張還要等上好些個時日。

天寒地凍,王宮未建,於是倒騰出了火炕。

他派給小兒子的手下寥寥,且中山國並無原屬的王室官吏,一切都要重頭再來,小兒子被派去的時間又是秋冬,為春日大祭他必得擇才。

若非如此,小崽子也不會想出這般擇才之法,更不會向他求助。

劉啟哼了一聲,心中有幾分這兒子戳一下動一下的恨鐵不成鋼,但更多的卻是一個老父親的自豪。

畢竟他兒子無論怎麼滴,都是個人才。

當然這份自豪之情他是不會表露出來的。劉啟眼睛一轉,以奏書角指了指另一口箱子:“這也是蠟燭?”

“並非。”竇嬰側身開箱,將裡頭的一個錦盒交給了走上來的內官,後者接過後轉遞到帝王身前。劉啟抬抬手,示意宦官將之開啟,錦盒被開啟的一瞬間室內彷彿都亮堂了。

劉啟作為一國之主,尋常生活並不奢靡,但這並不代表他的審美上有一星半點的問題。

況且無論審美有沒有問題的人,在看到這一尊瓷白菜的時候,都不會有讚美之外的想法。青釉和白釉相互疊加的製品,便是在現代也能當做是一件藝術擺件,遑論如今。

劉啟雙手上挑,稍稍一抖讓衣袖落下些許,此舉是他生怕因為衣料的一個抖動會拉扯摔碎這一件珍寶。作為皇帝,他觸手所及過的奇珍異寶並不在少數,巧奪天工者更是不少,但其中,卻沒有少有一件能夠像這一尊一般美到讓人覺得觸目驚心的程度。

他雙手捧起了這一尊玉白菜,小心翼翼地以指尖觸碰過其菜葉的弧度。

從雪白的菜梗,到帶著綠意的菜葉,及至最後有如凝聚了一汪清水的葉子尖,於他指尖所及之處,釉料嚴絲密合,全無拼接的痕跡,如此便證明這是一件同時燒鑄出來的瓷器,如此更為難得。

當發現了這一點之後,劉啟於心中深深地嘆息。他的目光流連於上許久,方才將這一尊瓷器放回了錦盒之中,不無唏噓地在虛空中點了點此物,下判定道:“寶物果真迷人心智,”

竇嬰非常理解他的想法。

事實上,若非在夏安然那一邊他看到了各種各樣的瓷器,其中不乏精品,看多了耐受能力便也提高了。他在見到這一樣東西的時候,第一時間的想法也是佔有。

劉啟閉目站立,花了些時間穩定了下心神,再睜眼的時候看這一尊瓷器的眼神已經帶了些許淡然。

他修身養性多年,又為太子整整二十二年,這一番人生經歷給他帶來了別的帝王所沒有的財富,那就是——剋制。

對於權勢的剋制,讓他能夠忍受薄氏家族的桎梏,也能夠忍受太后屢次干政。

對於感情的剋制,能夠讓他在之後對於心愛的寵妃,說殺就殺,全不容留情。

對於物慾的剋制,使得他成皇多年,內庫所藏,依舊貧瘠。

正所謂上行下效,正是文景兩位帝王都有這樣的品性,他們剋制自己,沒有放縱自己身為帝王的慾望,才給了百姓不被-干涉的自由發揮,方才造就了文景之治。

帝王苦笑了一聲,只覺得自己多年修身養性毀於家裡臭小子的一件上供。若小兒子在他面前,自己一定要捏捏他那小肉臉,再戳戳他的小腦袋瓜,看看能不能把腦袋瓜裡頭的點子再戳出來些。

在腦中補完了這一幕後,劉啟感覺心裡頭舒坦不少。

示意人將錦盒之蓋合上,遮蓋住了瓷器的光芒後,他又看了眼木箱子之內的另外幾個錦盒,這次他讓人一口氣將之全數開啟。

對比之前巧奪天工的瓷白菜,剩下這些東西只能說稀鬆尋常,被突然之間提高了閥值的漢景帝,在看到這些純白色的瓷展時心中已經淡然。

他雙手插於袖中,面上無甚表情,但他看向竇嬰的眼神卻深邃異常:“說說。”

竇嬰又掏出了另一封書信:“陛下,臣方才所說的可讓陛下寬心之物,並非是這些瓷器,而是這一份文書。”

景帝也不等內侍轉交直接自己接過。見他抬手,竇嬰忙躬身向下,雙手高高舉過額頭,以示臣服無害姿態。

劉啟展開一看,小兒子的字跡落在紙上。

這字倒是長進不小,倒有了幾分風骨,帝王一目十行快速掃過。

因為這並不是正式的奏書,夏安然並沒有按照藩王上奏的格式來書寫,反而是使用了一種更為親密的語氣。他在上頭寫了幾句自己的日常生活,又關心了一番老父親的身體健康之後,便口氣輕鬆地像他爹介紹了自己的大發現。

在看到中山國環境得天獨厚,可大量產白瓷,並且匠人們研發建造出了可以用來穩定燒瓷的常窯之後,劉啟的原本不經意之間蹙起的眉一點一點舒展。劉勝只寥寥數語,但是卻將他想知道的資訊說得清清楚楚。

可量產。

帝王保養良好的手指,從這個三個字下面緩緩滑過,他垂目沉思良久,才開口說道:“竇嬰,勝兒讓你將這些東西帶到京城來,所為為何?”

見竇嬰張口欲言,男人忽而豎起食指,以指尖點了點他:“想清楚了再說,朕的兒子,朕心裡清楚。”

竇嬰心中一凜,將那長長一段原本打好腹稿將劉勝小皇子塑造成尋常貪玩小孩兒,想要做出些功績便急匆匆展示給父親看的形象給噎了回去。

他心念驟轉之間,坦誠說道:“陛下,殿下就要臣來問上一問,可否以瓷器與匈奴做些交易。”

劉啟聽聞此言卻並不表態,面上毫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就如同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但只要沒有當場發怒,便是好消息,更何況話已出口,便如覆水難收。竇嬰只能硬著頭皮在帝王這樣的不明反應下繼續說話。

他將夏安然送行之時的隻字片語同他說了,中山王想要用瓷器換回被匈奴擄走的邊民,如若可以他還想要換來牛羊畜,以及被匈奴擄走的外族人。

“外族人?他要外族人作甚?”

“臣不知,許是殿下年紀小,沒見過外族人,便想要聽一聽外頭的故事吧。”

“呵……”

劉啟輕笑了一聲,並不予點評,他緩緩轉過身,向著主座走去,藏在袖中的指尖卻一直在摩挲著小兒子寫的這封信。

就在竇嬰以為這一關已經過去之時,忽然聽到劉啟一句驚天雷劈:“魏其侯,你臨走前朕問你的問題,現下是否有了答案?”

竇嬰愣了愣,他不由自主開始回想當時劉啟詢問的問題——魏其侯,你既如此堅決反對梁王做太子,可是有看好的皇子?

——回陛下,臣並無。

一瞬間,竇嬰只覺兩股戰戰,他忙跪伏在地,嘴唇顫抖,然其思量片刻後,還是說道:“回陛下,是。”

劉啟並無惱怒,也不曾問詢他所中意的人是誰,因為根本不需要問。

他現在心中無比平靜,甚至有些單純的好奇:“算上你來回所花的時間,卿和中山王相處也不過一月,往日你在長安城中,可並不曾表現出如此偏向態度,是什麼改變了卿之所想?”

漢代君臣之間關係隨意,但再隨意,也並不至於可以容忍臣子干涉王嗣事件。劉啟態度雖然就像是在普通的閒聊,但竇嬰可並不敢輕慢,他整理了一下思緒。

事發突然,他來不及編出一套委婉詞彙,只能按自己腦內所思所想,一一說出:“陛下可還記得,殿下就藩已有多久?”

劉啟站在桌案之前,很是配合地說:“勝兒離開時正好是去歲秋,至今,約有八月餘。”

“那陛下可知,劉勝殿下,入藩國後所做第一件事為何?”

這倒是不知曉,劉啟有些感興趣地抬抬下顎示意他繼續說。

“殿下化作尋常孩童,只帶護衛二三,並竹卷幾車,親自走遍了中山國大部分的郡縣。”

帝王眸光一閃,就聽竇嬰說道:“殿下將各地情況書寫成冊,直至最後須得有專門的馬車來拉動那些竹卷。殿下深感竹卷不便,又得才人所獻製紙之法,在回盧奴的路上便下令收購稻杆,以此製紙。”

“自殿下就藩至今,未曾修建宮室,甚至尚未為王宮選址,唯一有了動工跡象的,還是一處溫湯池。臣曾經問過殿下,何以置宮於不顧,先修溫湯,殿下答曰,全因陛下喜泡溫湯,然而溫湯只夏秋可泡,故而他想要試著引溫湯水入室內,便可無懼寒風,此為殿前淳淳孝心。” 

“既欲引溫湯水,殿下便尋人琢磨著燒管道,因其需要的管道較長,便造了個長窯……如此因緣際會下,方燒出了瓷。”

竟是如此?這倒是有些意外了,劉啟唇角微微上揚:“勝兒同你說的?”

“中山王自不會對臣說起這個,事實上……”竇嬰露出了一個苦笑,“臣直至將離前,方才知曉中山國產瓷。”

劉啟隨後聽了一耳朵竇嬰似真似假的抱怨,從臨走前被“炫富”,到因時間緊急來不及去看長窯,只能沿途向著中山國負責押運貨物的兵哥打聽,在滿足了好奇心的同時簡直錯過了金山銀山,簡直不能更慘。

“臣抵中山國後,殿下忙於擇才,便拉了臣幫忙,”竇嬰見劉啟姿態軟化,於心中稍稍松了口氣,坦陳道,“非是殿下刻意隱瞞……只是臣覺得,殿下並不甚在意此物。”

帝王背光而坐,看不見表情,然竇嬰卻覺得堂內氣氛逐漸轉暖,心中稍稍寬鬆。

劉啟緩緩坐下,亦是給竇嬰賜了席位,竇嬰謝過後心裡更是有了底:“陛下,殿下言曰,他得您允許,造了間學堂?”

“嗯,確有此事。”帝王答得平靜。小兒子此前特地來信問他想要何等人才,說他要什麼自己便教授什麼書本,劉啟看了雖然感動,卻在看到小兒子耿直地說如果是我還沒有讀過的書,還請父王送幾冊給他之後消散無蹤了。

小皇子就藩時候才十一歲,能讀過多少書?

這封信壓根就是來討書的,劉啟選擇性地將當時自己邊罵邊寫單子,心中卻極為驕傲的模樣給從記憶中刪除了。

然後,他便聽竇嬰說:“中山國第一個完整且成熟的暖炕,便是在學舍之中。”

在竇嬰口中,在學舍中先行鋪設暖道加上安排應聘的官員集體住到這裡頭去,成了夏安然求才若渴和尊重讀書人的做法。

濾鏡可以說非常之深厚。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收看今日夏喵之:我覺得我很窮,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窩!我連人才都沒有!我窮得只有瓷器了!

竇嬰:呵呵,阿皖不給。

劉啟:呵呵,兒砸,爹還有好幾個人才養在你那呢。

長安其餘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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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嘎之前有寶寶提出了,漢朝沒有白菜,這個其實對,也不對。

好像一直到宋朝之前的白菜都是類似於我們現在的青菜,或者雞毛菜那種,和現代的有點像捲心菜的緊湊型大白菜不一樣,它是會鋪展開的那一種。

然後在宋朝經歷了一次白菜南渡,好像和啥植物雜交了一下,就出現了類似於緊湊白菜,但是後來好像和外來物種又雜交了一次,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無意間在哪兒瞄到過一眼。

所以這個伏筆終於可以揭開啦~嘎嘎嘎嘎(來自作者君的大惡意)

喵爹不是缺心眼,但是也不是被害妄想症,儘管放心。

攻是阿皖,不過不是現在的阿皖。攻的系統和夏喵不同,他是成長性……(捂嘴)

這兩張小過度一下,然後,咳,瞭解作者君的寶寶們就該知道我要幹啥了。

沒錯,我,要,浪,啦!

話說每次寫新世界開頭的時候總有一種被拉住四肢的感覺,只有說完我要浪之後,作者君彷彿就獲得了月稜鏡威力變身的力量呢。

怪不得魔法少女們每次變身前都得喊上一句,大概這就是語言的威力叭(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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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寶寶們的投喂。

最近好多文都完結了呀,哭哭

所以我最近又屯了些文,給你們安利一下

《變成錦鯉掉到男神浴缸該怎麼破〔星際〕 》這篇文我以為是小白文賣萌文,但其實就和本文一樣,它是掛羊頭賣狗肉,其實還挺有深度的,我不知道該咋說但是!

敲碗等更。

《純愛遊戲的男主太幸運真的好嗎[綜]》這個是動漫,唔,應該是家教和一個啥遊戲的綜,家教!!作者君超超超喜歡27啊!手持27股瘋狂搖晃。

咋說呢,一開場我其實有些看不懂,(喂)但是因為缺文看我還是啃了下去,越看越覺得回到了當初那段嗑家教各種cp搖擺不定的世界呢(微笑)這就是作者君的青春嗷!

順便一句,家教上我是雜食。

《我們這裡禁止單身》上次好像忘了推薦了,我喜歡主角性格,雖然有點暴,但是挺可愛的。

不過快完了,悲傷!

說起來《沒錢》也要完了,《綜藝攪基》也……

作者君最近還看了《男主為我鬧離婚》不過這個好瘦,我是從這個作者這裡爬進去的,她的作品我基本每本都看過去……真的別的不說,這位的感情戲讓我覺得我寫的那不叫感情戲,叫豆腐渣……嘖嘖嘖。

強推她的《在遊戲裡五殺老攻以後 》,對了看這位大大的文不要太較真,因為她的受都有些,(非貶義)傻乎乎?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我看了還好啦,畢竟我是老阿姨,看什麼都覺得甜甜甜的型別,而且我看年輕人有些操作還覺得挺能包容的,畢竟誰年輕時候沒幹過幾件蠢事,但是看評論區有些讀者就覺得:哇塞怎麼能這麼幹?

醬紫。

除此之外還有《閒唐》……但是這個我得說一句,雖然甜甜春很可愛,但是營養液請務必留給我。這位討營養液的招式真是……嘖,作者君我都忍不住中招灌溉了她,哼唧,反正你們不能給!(挺胸)

還有《有只海豚想撩我》 ,冬瓜大大的文%……怎麼說,我就稀罕攻這麼流氓,不過這次的海豚攻不是很流氓(喂)總覺得不夠騷(喂喂喂!!你說別人都會說,你自己的攻呢?)悄咪咪說一句,當年她上鎖的那些文,我基本都看過,嘿,嘿嘿嘿。

另外特別謹慎得推一篇《今天的我依舊沒有退役[重生]》這個我追了很久了,真心的,從我還沒割肉碼子就開始追了,這位大大是堅定的字數不到我就不發黨,偏偏之前好像出了些意外停更了一段時間,停停複復……嗚,總之現在她還是基本能日更的,我,我準備再屯一會,如果有追的人確定了cp務必告訴我,對了我買的是錚哥股。

感謝 九九九醬x3、黎洛、您的大寶貝費渡!、念憶送大大五斤肉、舜羽x3、一笑笑吖、多米、雲卷雲舒、蘇蘇 的地雷

感謝 我的良心活蹦亂跳x10、瑾瑜x3、木下秀吉x84、多米x10、唐家堡唐鏡玄x20、月影朦朧x10、非緣x50、蓮漪x30、藍莓乳酪x20、墨蚊子的薩蘭x10、九九九x25、襲月x91、(〃v〃)x6、韻w兒x80、心懷霜雪涼如月x10、淼淼x14、清言、不可名狀的貓神x10、rx10、呸!、yalex20、顏玖x25、可默丸子x6、拾階x10、hhxzzx10、攸然x10、戳戳果子狸-o-x50、阿九x100、蠟筆x5、sky、正版流卿、準時更新的你最可愛x2、笑碎酒窩x15、徐徐秋濃x5、月亮上的蘑菇君x20、橖鷬x3、霧上雲竹x10、什麼時候發芽x5、伽嵐x7、墨沙雪x25、薏仁x50、流翎x20、聽塵x10、哦崽!x5、tutu、天色漸晚x2、夏目的帳中妖x65、世上人真多、vowelsx6、三更x99、不溪x30、千金酌裘酒x10、呦~~x68、在水之南x10、11111x40、lazy15x66、阿里x18、萌4萌x40、大圓子、陳某某、藥劑=)x10、潤玉的天妃x2、寒園x11、乘鸞x10、雲苓x5、路人甲x20、筱筱x10 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