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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帝國裂變(8)

蟜弟?都和人稱兄道弟了呀!

夏安然鋒利的視線掃向了一身男裝的妹妹。後者縮了縮脖子, 小表情特別乖巧地同來者說,“湯兄, 此為蟜之族兄。”

男人看了看四馬所駕之車, 再看看這位族兄的年齡, 微微一皺眉。二人相互見禮後,男子對陳嬌說, “蟜弟, 莫忘三刻後先生有授課。”

等到陳嬌應聲後,他才款款離去。

陳嬌小姑娘緩緩轉身, 對上了小國王鋒銳的視線, 不由再次縮了縮脖子,看上去特別乖巧。

乖巧?

穿上男裝用自己兄弟的名字報考中山國大學和男人勾肩搭背,哪裡乖巧啦!

西漢時候男女大防確實不重,男女混坐更是常態,尋常家族若是要教導女子讀書也是讓她們和男子一同學習的, 但是問題是中山國大學是住宿制學校啊!

住宿制!

小國王當年親手造起來的宿舍區,他當然很清楚那是什麼個佈置——大通鋪, 公用廁所、浴室, 雖然帶著隔間但也不存在什麼隱私。

所以, 陳嬌是怎麼做到在這樣的環境中女扮男裝還沒被洩露的?不過想想百來年之後有一個叫花木蘭的妹子,夏安然忽然不是那麼好奇了。

他讓陳嬌上了馬車, 二人面對面坐好, 小國王先丟擲了一個問題, “怎麼想起來去考大學的?”

陳嬌聞言有些錯愕, 她沒想到夏安然先問的居然是這個,她在此前已經準備了一系列的藉口和理由如今全無用武之地,措手不及之下自然是說了真話,“我想要開一個女子學校,所以來學習一下校舍要怎麼開。”

自知失言的嬌翁主趕忙捂住嘴,但是來不及了,小國王一臉無語地看著她。

見兄長擺出這個表情,陳嬌也不樂意了,她撇了撇嘴,“勝兄是不是覺得嬌之想法無稽?”

小國王沉默片刻,還是點了點頭,“中山國沒有這個條件,現在能供給男子讀書的家庭尚且不多,更不必說女子。”

“阿兄是因為這個不贊同?”陳嬌眼睛一亮,“不是覺得嬌想要教授女子學問不贊同?”

夏安然很是奇怪妹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嬌嬌要教授女子學問,兄為何不贊同?娘娘也好,我母也罷,都是讀過書的。”

這時候可沒什麼女子無才才是德的說法,除非是出生窮苦人家,大部分的貴族小姐們都跟著念過書。

夏安然歪歪頭,有些好奇,“嬌嬌是想要教授哪些女子學問?”

陳嬌咬了咬嘴唇,“嬌自是想要教授小娘子,我們女兒家也未必不如男子,若是早些學習,也未嘗不能成才。”

“只是娘娘說,嬌這樣的想法過於天真,是以我才來了這學舍,想要看看哪兒就天真了。”

聞言,小國王倒有幾分錯愕,“娘娘也同意了?”

“同意啦!”陳嬌湊過來非常熱情地說,“娘娘還說,若是嬌真能招來學生,她也會來幫著一同教授。阿兄,你看,娘娘難得有感興趣的事,若是掃興那多不美。”

小國王瞄了一眼單純的嬌翁主,沒提醒她薄皇後明顯是留下了一個前提——首先你得能招到學生。

他微微側首,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其實中山國如今正在經歷一個巨大的改變——女子地位的變化。

這幾年中山國國民收入節節攀高,越來越多的家庭選擇給女兒交稅也不願意讓她們太早出嫁。

和收入上升速度成反比的是成婚率和孩子的出生率,不少家庭開始有意識地避孕。

當然,期中也有迫於無奈的成分,譬如男人長期在外賺錢久久不歸之類。

對此小國王倒也不是說沒有準備,一個國家開始發展輕工業的時候,便也是對女子勞動力產生需求的時候。

中山國如今確實提供了不少崗位給女子,女性能夠承擔一部分家庭收入的壓力,自然會使得她們開始漸漸索取與之匹配的家庭地位。

這也是為何小商品經濟極為發達的宋朝,女性地位比之其餘任何朝代都要高的原因,同樣也是現代女性地位遠高於過去任何時代的原因。

工作和收入以及創造的價值才能決定一個人的家庭地位,從而決定社會地位。

當然,現在的中山國遠不至於到那等程度,只能說是有了點萌芽,更何況西漢女子地位本身也不低。

小國王接過竇皖遞來的茶杯潤了潤嗓子,醞釀了下,還是給家裡妹子投了贊成票。

但是其中如何運作還是要先商討一下,首要一點就是面對的群眾,夏安然建議早期先向已婚婦女開放。

“為何?”陳嬌十分不解他的建議。小國王沉默了下,乾咳一聲,委婉地表示已婚婦女比較彪悍。

學校這個概念畢竟是新生事物,雖說是翁主所建的學舍,老百姓們都得給個面子,學校裡面也是百分百安全,但是外頭人怎麼說就講不好。

尤其是如果學生招來的都是沒出嫁的小姑娘,很可能會受不了這樣的壓力,女學生的家長也會有顧忌。

但是已婚婦女就不一樣了,按照夏安然對西漢婦女階層的瞭解,敢有人無中生有,絕對大嘴巴子招呼,而且婦女同志們比起未婚少女有一個優勢,那就是她們對於知識有需求。

而在任何時代,母親都是希望孩子能夠成才的。

中山國首次開創了擇優錄取的制度,不僅吸引了外來人才,本國的未長成的人才的父母也對此喜聞樂見。

在不少家長心裡如今存在一個等式——即想要做官,就得透過考試,想要透過考試,就得先入大學。

而大學如今是需要考進去的,就算考進去也會根據自己的知識水平分班教育。

沒有個幾年的基礎教育,想要考入大學絕不容易,競爭者太多。而偏偏如今中山國尚未建立起公立基礎教育設施,這其中就有個空缺在。

所以這無形中就給了望子成龍的父母們一個壓力——教育。

在西漢沒有學堂,私塾也很少,男子又需要工作,按照西漢官僚結構二十四小時不停工作的節奏,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回家。

就算回家了也不過休息一二天,要在這一二天內教導孩子顯然是不夠的,是以家裡小孩們的啟蒙教育都得由母親來完成。

在一個家庭中,孩子能否成才,母親起到了非常巨大的作用。

所以,對於女性們來說,只要他們想要將孩子們培育成才,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自己有一定的知識基礎,或者能夠想辦法為孩子找到可以為他們做啟蒙教育之人。

這一點,陳嬌的學堂恰恰可以滿足。

陳嬌聞言沉默了,兄長給出的建議和她的目的是相悖的。

她其實想要培養出一批優秀的同齡人,未來甚至可能將這些女子帶去京城以來證明女子不亞於男子。

但現在……想也知道,按照這樣的進度定然是來不及了。

若干年前,她和劉徹立下了一個賭局,但在三年後,這個賭局絕對沒辦法實現,就算她想要繼續,她的母親也不會同意。

劉徹已經是太子,是儲君,是大漢未來的顏面。如果她贏了,丟臉的不光光是劉徹一人。

可是她不甘心。

她怎麼可能甘心?

大哥二哥均不如她有才,但是就因為他們是男子,便享有先天的優勢。

她是母親最疼愛的孩子,但她本身的意義卻要靠她嫁出去之後才能實現。

在母親心裡,重要的不是陳嬌本身,而是女兒的身份,任何一個帶著堂邑侯和長公主血脈的女子都一樣。

陳嬌曾經意外聽到了館陶公主和陳午的一番談話,雖然父親對母親想要去博這一場富貴並不同意,但是他們的家裡面,母親一直更為強勢。

更何況若她真能成為大漢儲妃,於她的兄弟也有不少好處。最後父親亦是默許了這件事,沒有人來問問她是否願意。

陳嬌不願意,所以她掛著刁蠻任性的皮去試圖破壞這一切。

哪知母親想要將她嫁給表兄劉榮被她破壞不成,居然想要將她嫁給比她還要小上三歲的劉彘。

陳嬌覺得母親這是瘋了,她必須要逃離京城,逃離母親的掌控。幸好她的舅舅答應了她,陳嬌才有了這三年的自主生活。

她用一年時間一一拔除了母親安插在她身邊的釘子,又用一年時間來尋找自己的定位並且自主學習,但是就在這一年,她得知了劉彘被封為了太子。

後悔嗎?如果她留在京城,母親可能真的可以將她運作為太子妃。

陳嬌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但是後來她的答案是,不,一點都不後悔。

非但不後悔,還非常慶幸。

這種慶幸在見到薄皇後後達到了巔峰。

薄皇後那麼好的一個人,舅舅都不要,還硬生生地將人折磨成了那副模樣。

慄姬當年多得寵啊,她是舅舅的第一個女人,冠絕後宮,就連當時有著薄太後撐檯面的薄皇後都無法和她打擂臺,說處死就處死,還連帶著除族。

母親真真是看不透,再煊赫一時的家族,只要是靠著女人裙角扒拉上去的,在帝王心中也只是用一根手指和用兩根手指碾死的差別罷了。

就算她是長公主之女又能如何?在宮外,她會是未來帝王的堂妹,受這份親緣的庇佑,若無大惡陛下自然會護佑幾分。

但等入了宮,她就是帝王的女人,是帝王的所有品。

若要家族綿長,靠的只能是男人自己。

這個道理是已經無家可歸的薄皇後告訴她的。而促使陳嬌下定決定的,卻是另一個人。

——衛孺。

這個女子是中山國唯一一個半腳踏入官員階層的女子。

雖然本身就是以女子居多的織造坊,但也是史無前例的,衛孺在坐上這個位子的前前後後有多少風浪全被陳嬌看在眼裡。

衛孺一個未婚女子,因此遭遇到的非議也看在她的眼裡。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

衛孺分明很能幹,她能做最美麗的緙絲,也能將工坊裡頭每個人安排妥當,就因為她是女子,卻要遭受到那些不如她的人的歧視。

陳嬌想要改變這一切,而想要改變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女子要真的能夠立起來,能夠站在男人的領域,然後打敗他們。

她就是懷抱著如此天真的想法在前行。

薄皇後對於小姑娘的想法不予置評,她很難簡單地說陳嬌的想法是對是錯,而就算她說了,陳嬌也不會接受。

小姑娘這個年歲是想法最多的時候,她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

但是她喜歡這種想法嗎?

她喜歡的。

薄皇後嫁人前,薄家剛剛起來,她隱約存在的記憶裡,幼時他們家還很貧窮,一個貧窮的家庭給不了她太好的教育。事實上,她是在薄太後登頂前後一段時間才開始學習的。

能有如今的造詣,全是婚後自習而來,她比誰都清楚知識給人的意義。

正是因為她看了足夠多的書,她才能有比慄姬更清醒的大腦,所以她才能坐在這裡,而慄姬卻已經成為了一捧黃土。

於是,她告訴了這個有著明亮雙眸的小女孩,“去試試吧。”

而現在,陳嬌捏緊了拳頭,“好,聽阿兄的,先從婚女子開始。”

夏安然聞言點頭,心中有幾分欣慰。

既然要開設女子學校……雖然在夏安然的眼中,這更像是建國後的婦女掃盲班。要建女子學校有不少工作要進行,譬如選址、宣傳等等,這都不是簡單的事。

婦女一天能抽出來的時間不多,全日制肯定不可能。

夏安然正要和妹子細說這事,忽然看見陳嬌站起,急匆匆下了馬車,邊跳下去邊說,“阿兄,我先去上課,今日有一大儒要來講課,只講一堂,雖有湯兄搶座,但也要趕緊趕過去才行。”

小姑娘踩在地上,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不施粉黛的小臉紅彤彤的。她看著馬車上懵逼的小國王做了一個揖,“這事我們晚上再說,蟜先行告退,兄長慢行。”

什,什麼慢行?還有,你稱呼自己什麼?

小國王呆呆看著少女快步衝入學舍,只覺得自己血管都要炸開啦!

他轉頭和竇皖對接上目光,不可置信地說道,“嬌嬌這是還要去上課?”還有,晚上?什麼晚上,大學是寄宿制,她晚上哪裡能出來。

當哥哥的捂住了胸口,感覺一口老血將吐未吐,極為心塞。

養個妹妹怎麼感覺那麼鬧心?不能打不能罵,如果這事是劉小豬做出來的,夏安然保證馬上舉起雞毛撣子!好懷念弟弟!

被兄長唸叨的劉小豬此時日子也不好過。

他作為太子,自然也要承擔一部分屬於自己的政治工作,譬如和皇叔梁王一同接待伊稚斜。

劉徹一點都不喜歡匈奴人,但他已經被劉啟帶在身邊教導。劉啟生怕自己時日無多,更怕自己猝亡以至於後續無人接手,諸事都帶著劉徹一起。

但是劉小豬被要求不能問、不能說,只能看,只能聽,一切要靠他自己閱讀和判斷。

劉啟每天都會抽空聽小孩對於一件事情的看法和理解,以此調整給劉徹的課外書單。

西漢皇室崇黃老,黃老之學屬於道家教育體系,道家主要靠的是點化。一點靈光通了,你就懂了,所以在教導孩子的時候他們多半不會句句字字地講解。因此,劉啟的教育方法也深受此影響。

這種教育方式和後世的儒家字字掰開給你分析給你講解的模式完全不同。

所以儒家可以成為大眾教育模式,而道家卻只能成為精英模式。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被成功點化。

在劉彘回到長安的最初,他曾經給了劉啟一個大大的驚嚇。

小皇子被叫回來自然要開蒙,但是當天夜裡,負責給劉小豬開蒙的先生就面色古怪地找到了劉啟。

劉啟聽人彙報一番後忙摸了個空去找兒子,當他拿起書本一番考校之後也驚愕了。

彼時還叫劉彘的膠東王知識儲備過於驚人,其本身的詞匯量龐大不說,閱讀量也到了令眾人吃驚的程度。雖然有不少書籍他只是先一步背下來,理解還浮於表面十分淺薄,卻已經足夠讓人吃驚。

他的基礎非常紮實,根本不需要開蒙,而是可以直接進入到後續教育的範疇。劉彘殿下那時候虛歲八歲,實歲才六歲!而普通人家的孩子這個年歲剛剛啟蒙識字!

劉勝殿下是怎麼教授弟弟的?

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劉彘完全不覺得自己了不起,因為……“皇兄和阿皖學得比我快多了。”

這一點得到了小豆丁軍團的認可。

眾人對著一臉心有慼慼的伴讀軍團均都十分好奇。等再考校了一番他們的功課後也發現,這些孩子亦是遙遙領先於京城內的同齡孩子。

而對於這種領先,這些孩子們都面露驚愕,一臉的他們怎麼學得那麼慢?的欠揍表情。這一次,就連劉啟也開始好奇起了夏安然怎麼教的了。

此前從兒子寄來的書信裡頭,劉啟只看到了一個帶著弟弟傻樂、滿地撒歡的臭小子,但是現在從小兒子身上他覺得可能並非如此。劉徹這樣的積累,絕非一日兩日之功。

其實答案很簡單,就是言傳身教。

夏安然的功課十分繁重,竇皖亦不亞於他,二人的學習節奏飛快,尤其在兩人作伴以後,更是在學海之中成了浪裡白條。

夏安然覺得竇皖的學習能力太可怕,他自覺自己是個成年人的理解能力,如果輸給了一個小豆丁那也太丟臉,自然奮力追趕。

但事實上他自己其實也差不離,正常人哪能同時學習兩家學派,這最後還不得教成四不像。如果被外人知道,只怕要指著太傅的鼻子罵他誤人子弟。

咳,其實太傅也是第一次教人來著,他也沒經驗啊,就想著把自己畢生所學交給學生。

正所謂一個好學者未必是一個好老師,太傅就是如此。

幸好夏安然也不是什麼正常學生,他來自資訊大爆炸時代,對於新知識和新理解接受力良好,並且還能將之揉在一起歸納理解。

——託現代議論文和辯論大賽的福。

其實小國王也無奈啊,他也是第一次當小孩子,哪裡知道正常孩子的讀書進度,身邊有個天才在,他的步速也會不知不覺加快。

更何況只有儘快讀完書做完作業才有時間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鴨!

小國王可是非常繁忙噠,他是第一次做藩王,中山國又是一塊處女地,樣樣事情都要經手,如果動作不快一些那就沒時間睡覺啦!

沒時間睡覺就意味著掉頭發和長不高,這兩樣都是顏值大殺器,絕對不可以!

但是劉小豬他不知道啊,他自開始唸書就生活在這樣的學習節奏裡面,連帶著伴讀也是如此。一個生活在天才群裡面的小天才是不會覺得自己學得有多快的。

他覺得自己看書已經夠慢的了,自己要好幾日才能勉強讀完一本,若是放到兄長和竇皖身上,這點時間他們已經開始進行讀書的第二步領意了。

是以,他對於父王所說要用一個月來看一本書非常不能理解——為什麼要用那麼久?

劉啟:……

行吧,帝王手一甩,兒子既然那麼空,就去幫老子分憂吧。

於是劉小豬就被掛上了一大堆工作,去充當大漢吉祥物去了。劉徹對這樣的生活非常不滿意,但他的母親卻十分歡喜。

王皇後溫柔地安撫著自己鬧脾氣的孩子,“徹兒,你父勞心勞力,你能為父分憂,是大好事,旁人想分還分不了呢。”

她還有些話沒有說出來,景帝讓劉徹以皇太子的身份接見外來使團,其實就是想要將他的身份落實,單就這一點便能看出劉啟培養劉徹和劉榮的方式之不同來。

小少年確實撇了嘴,“可是我不喜歡匈奴人。阿母,我看到他們就想到阿姊,也不知道阿姊去了好不好。”

王皇後聞言沉默,她眸中欣喜漸漸淡去,女人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兩個小角,“彘兒!”她用了自劉徹改名後便許久未用的稱呼說道,“彘兒,你阿姊過得好不好,取決於你。”

“我?”

劉徹瞪大了眼睛,隨後轉而一想就歡快了起來,“徹兒以後一定會將姐姐帶回來的。”

“阿母不是說這個。”王皇後搖了搖頭,道,“你是太子一日,你阿姊就能得到最好的照料,彘兒,聽我說!”

她壓住了正想要反駁的小少年,將他拉到了一處敞開處,並且讓伺候的人全數下去。她眉目極其嚴肅,甚至帶著少見的嚴厲,“你阿姊此前是大漢的二公主,是你父親的女兒,但是現在因為你是太子,她就多了一重身份——未來大漢帝王的同母姐姐。你心裡應該清楚這其中是有區別的。”

“只要你坐穩太子之位,匈奴大單于就得給南宮尊敬,你以為你南宮阿姊至今未能有孕是為什麼?”

小皇子聞言瞪大眼睛,“阿姊沒有懷孕不是正好?否則以後我還要照顧一個有一半匈奴血統的侄子。”

“那說明你阿姊還未能融入匈奴之中!”王皇後狠狠戳了下自己這個想問題過於直線的傻兒子,“你阿姊是嫁給匈奴大單于為後,你難道不知道一個國家的皇后沒有兒子會是什麼後果嗎?”

劉徹吶吶,一個沒有子嗣的皇后有什麼後果,就在他的眼前剛剛發生過。

王皇後自知失言,她吸了口氣,緩緩走到庭廊邊上坐下,“彘兒,阿母知道你對這些女人間的事情沒有興趣,阿母也沒想拿這些事情來煩你,你們男兒家知道這太多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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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母要告訴你,嫁人之後,女人的幸福是寄託在男人、孩子,和她背後家族上的。”

“南宮的男人是我們的敵人,她又還沒有孩子,只有我們,我們娘兩就是南宮的後盾,只有你強了,大漢強了,你阿姊才不會受欺負。”

“你若是不信,阿母便同你打一個賭。”王皇後悄悄湊近兒子的耳畔,呢喃道,“你阿姊,一年內定有喜訊傳來。”

劉徹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