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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111章

“小不點兒真是聰明孩子。”張雱眉開眼笑,“乖,伯伯過兩天就病。”也許不必過兩天,明天就病了也說不定。張雱越看流年越順眼,我兒媳婦小時候可愛,長大了聰明,可真不壞。

張屷“哼”了一聲,仰頭向天。流年拉拉他,“張乃山,你甭不服氣。大哥二哥身經百戰,確實比你強。”你雖然也上過戰場,才打過幾場仗呀,差遠了。

丫丫捧起流年小臉,做探究狀,“讓我看看,小不點兒這腦袋瓜子,是怎麼長的。”怎麼能猜到爹爹要等大哥二哥回來了,才放心生病?

張雱在一旁樂。張屷自是不能袖手,幫著流年逃脫丫丫的魔掌。“這還用想啊。”流年伸手護著自己的小臉,白了丫丫一眼,“大哥二哥還有阿爺那麼寶貝你,你出閣,他們能不回來麼。”一輩子就這一回,多隆重的事。

“我們做武將的,可沒有這般兒女情長。”張雱樂呵呵的跟流年開著玩笑,“甭說妹妹出嫁了,便是爹孃去世要丁憂,也有回不了家的。”這是真的,沒騙你。

“伯伯您當我是三歲小孩。”流年撅起小嘴,“戰事緊急的時候,自然是那樣。可如今遼東太太平平的,女真人、蒙古人都不敢南下。”太平的時候,武將和文官一樣的好不好。若是打起仗來,自然說不得“守孝”“丁憂”這一套。

把張雱樂的,謝晚鴻雖然小氣,可是把我兒媳婦教的很好!張屷和丫丫熟知流年的性情,都滿口誇獎“年紀雖小,見識卻高”。果然,流年聞言昂起小腦袋,洋洋自得。謝家才女,謝流年!

到了謝府,丫丫自是不便下車,張屷也留在車中陪她。張雱親自把流年送回萱暉堂,跟老太太等人寒暄幾句,方告辭出門,上車離去。

“小七回的真巧。”老太太看見小孫女,半日的擔心都沒有了,笑成了一朵花,“你大姑母正想著要聽戲飲酒呢,你可就回來了。”看我小七,多會揀時候誅天本記全文閱讀。

謝壽笑道:“罷了,罷了,您巴巴的又拉上我做什麼?分明是您想聽戲,想飲酒,卻因家裡正忙活著,不好意思說。這會子藉著我的名兒,您且樂和。”說的一屋子人都笑了。

老太太一手拉著流年,一手拉著錦年,樂呵呵說道:“你大伯母、你家太太,還有你三位嫂嫂,這些時日為了你哥哥的親事,可都忙活壞了。咱們饒是不幫忙,還跟著添亂,如何使得?好孩子,咱們偷偷聽戲去。”

老太太,謝壽,大大小小五位謝家姑娘,一群人浩浩蕩蕩“偷偷”聽戲去了。坐在軒敞溫暖的大花廳,燙上熱酒,廳外搭著家常小巧戲臺,琴曲悠揚。

綺年自然瞅了個空子,拉著流年關切問道:“去宮裡要格外小心才是,小七有沒有多說話,說錯話?”那是皇帝的家,皇帝手中掌握著生殺大權,不是玩的。

“二姐姐,我沒有多說話,也沒有說錯話。”流年白皙細膩的臉龐泛起憂色,“真的沒有,放心。我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跟誰說呀。”

綺年同情拍拍她的小手,“沒跟皇帝陛下說上話?”你和含山郡主一起去的,該有些體面才是,怎至於連話也沒有說過幾句。

“皇帝陛下……”流年眼圈一紅,“吃了那麼苦藥,一點兒沒好轉。我頭回見他的時候,他可和氣了,如今真可憐。”還是不會說話,不會動。曾經那麼慈愛的老人家,看著他毫無生氣躺在床上,眼神中卻是對這人世無比的眷戀,令人心酸。

老太太無意中一回頭,看見綺年和流年坐在一旁竊竊私語,笑道:“兩個丫頭說什麼呢,告訴告訴我,讓我也樂樂。”謝壽也回頭,笑容滿面,“二丫頭,小七,大姑母也想聽。”

綺年忙道:“沒說什麼。”她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對宮裡的事這麼有興致。流年也是一臉頑皮,“祖母,大姑母,我們說幾句玩話罷了。”才不讓祖母她老人家擔心呢。

老太太見狀,微微一笑“好孩子,玩吧。”轉過頭繼續看戲,戲臺上正演著出戲文,一男一女穿著大紅喜服,在拜天地成親。這戲好,吉慶!老太太想到棠年即將娶妻,眼角眉梢,都是歡喜。

綺年沒敢再深問,陪著老太太、謝壽聽了會子戲,她一個大丫頭走過來,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綺年陪笑站起身,“家中有些事體,綺兒竟要先告別了。”老太太、謝壽也沒多留,含笑吩咐,“路上小心。”綺年應了,又到大太太等人處告了辭,急急回了定海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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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三,南寧侯張雱告了病假。“張都督最經不住氣。”五軍都督府有不少人都知道張雱昨日在宮門前被刁難盤查,最後忍氣應了,估摸著張雱是氣病的。

十月二十四,流年在謝府花房欣賞蘭花,丁喆不請自來。丁喆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跟著位年約二十許、衣飾華貴的年輕公子。這位年輕公子眉目俊美,儀容十分出眾。

“二姐夫!”流年小臉上綻開一個甜美笑容,“二姐夫陪著二姐姐回孃家了?可真體貼。”丁喆在燈市口大街不受人待見,極少陪綺年回來。

丁喆微笑看了眼這少不更事的小姨子,“小七看花呢,來見過九爺。”身邊丫頭不見了,自己這素日不登門的姐夫自空而降,她還渾渾噩噩毫無知覺,可真夠遲鈍的。謝尋人精明,養出來的閨女可不咋地。

“九爺。”流年盈盈曲膝。九爺靜靜看了她一會兒,“這便是謝狀元的同母妹妹?”照她的長相看,她哥哥也差不了。阿嶷,你竟寧願嫁個金玉其外的男子,也不願嫁我。

“是,九爺。”丁喆神色恭謹,心中頗有些惴惴不安。這位爺若是想把小七劫走,或殺了,那便如何是好?到底是綺年的堂妹,一朵花似的。

“您認識我哥哥?”流年驚喜的看著九爺,“您這麼一身貴氣,身份肯定不凡九陰邪君。連您這樣的貴人也認識我哥哥,真是哥哥的榮幸。您真是很有貴氣,我想想,這樣的貴氣,我只有在……只有在皇帝陛□上才見著過!”

九爺自負的笑笑。算這小丫頭有眼光,知道孤是貴不可言之人。“可惜皇帝陛下病了,病的很厲害。”流年神色有些悽然,“看著他想說話卻說不了,想抬胳膊卻抬不了,聞著一屋子的藥味,真讓人難受。”

九爺沉下臉。已病到如此地步?父親,這樣您都不肯召回我麼,我還是不是您的皇儲,是不是帝國的太子殿下?父親,您待兒子,真是無情。

九爺神情鬱郁,眼神像刀子般狠狠看著流年。流年是個小傻子,對九爺的殺意毫無知覺,“二姐夫,外面天氣好不好?我晚上要出門玩耍,老天保祐,可千萬別下雪。”

丁喆小心翼翼看了眼九爺,笑道:“這大冬天的,小七晚上還要出門?”流年天真的點點頭,“是啊,丫丫約了我一起玩,會派人來接我的。”

丫丫?九爺眼神柔和了一點,“誰是丫丫?”阿嶷的小名叫丫丫,極少有人知道,更少有人叫。叫她丫丫的,都是她的長輩,和哥哥們。

流年心虛的笑笑,“這個麼,真是不便告訴您。丫丫是她小名,只有家裡人才這麼叫。我從小認識她,那時我才一歲多,不管大小尊卑,只管逮著她叫丫丫。這麼多年,都叫習慣了。”臉上泛起粉暈,微微有些害羞。實在不應該管人家叫丫丫的。

九爺默默望了流年一會兒,忽然轉身離去。丁喆長長松了一口氣,急急跟在他身後,也走了。流年衣衫都已經被汗溼透,愣愣坐下,一言不發。

“小七,小七!”謝四爺驚恐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本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可是花園裡發現被打暈的鹿鳴、之蘋,小七不知下落,讓他如何不慌張?

外面聲音紛亂,流年木木坐著,一動不動。“七小姐在這裡!”有丫頭找了過來,大聲向外頭報著信。沒多大功夫,謝四爺、棠年等人湧了進來。

流年跟傻了一樣,不說話。謝四爺痛惜的抱住女兒輕輕拍著,“小七乖,不怕。”女兒是被誰嚇著的?該死。可憐的小七,在自己家裡遇著這種事,真是防不勝防。

謝家發現打暈的丫頭之後,已命人飛速去了南寧侯府報信。張屷急匆匆趕來,身邊跟著位蒙面少女。“送小七進宮。”蒙面少女蹲下看過流年,果斷說道。如今是非常時刻,但凡有一絲風吹草動,都不可輕視。

這蒙面少女自然是丫丫了。謝四爺略一沉吟,便點了頭,“依你。”不能讓小七白白吃了這個虧,誰欠的債,都要討回來。

到了乾清宮,流年依舊是愣愣的。丫丫柔聲哄了她半天,似是好了一點,卻依舊說不出話。魏碩峰有眼色,鋪好了紙,磨好了墨,“七小姐,您若是說不出來,寫出來也是一樣。”

流年呆呆看著書案筆墨,忽然走了過去,提起筆。卻不是寫字,是作畫。廖廖數筆,一名青年貴公子躍然紙上,生動逼真。

皇帝閉上了眼睛。小九,你回京城了,還去嚇唬小不點兒!一個小姑娘,她招你惹你了,把她嚇的連話都不會說。小九,你可真有出息。

當日你去南京時,朕是怎麼交代你的?“沒有朕的諭旨,不許擅自回京。否則,殺無赦。”小九,你還把不把朕放在眼裡。

“傳旨。”皇帝睜開眼,聲音平平無波,“召遼王進見。”太監答應著,疾步趨出。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遼王便進來了,臉上帶著汗珠。

遼王臉上既有驚喜,又有詫異,“父親您……?”好的這麼快?皇帝淡淡看了他一眼,“阿德,朕命你擒拿小九。記住,要活的。”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