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消去，徐陽眼前出現了一個白色亮堂的房間，這並不是他的個人空間。
房間很寬敞，也沒有什麼雜物，只有一個鬢角殘存少許白髮的老人，神情和藹的站在那裡，並向著徐陽看過來，衝他招了招手。
“您是？”
徐陽走近過去小心翼翼的問道。
考評結束之後直接將他拉到這個獨立空間，說明在虛空中的許可權非常高，再加上那種若有若無的氣勢，也和他以往接觸過的學院導師都有不同。
“我是柯衛國，槍術學院院長。”
“柯院長好。”
徐陽面露尊敬的問候。
作為東都武大的院長，那是毫無疑問的職業高段存在，整個華夏聯盟學武者無數，但能真正步入高段的寥寥無幾，且不說這些人物的地位，光是戰力就超乎想象。
舉手投足間能輕易摧毀樓體，戰鬥之中毀壞一片街區都是十分尋常，個人的破壞力幾乎能比擬熱兵器中的導彈，尋常的槍支彈藥對他們也已經基本無效。
而且步入高段，掌控力深入內臟各處，生命力也大大增加，據說壽命能輕易突破一百五十歲，像柯衛國這幅老者的形象，也只是他故意而為，否則的話稍微操控一部分新陳代謝，就能斂去白髮，消除皺紋，恢復到中年形象。
恐怖的個人實力，頑強的生命力，綿長的壽命……這一切綜合起來，也就造就了高段武者的地位遠遠超過中段以及往下，一步入高段，即使不在安全局警備局等華夏聯盟政府部門工作，也直接有資格進入一個州省的‘人類安全議會’。
人類安全議會雖然不負責社會發展和經濟等各方面，但一旦涉及重大安全問題以及突發事件，就有許可權調動整個地區內所有的武道力量，包括安全局、警備局統戰部、甚至是各大武館，並有權力要求華夏聯盟一切其他部門配合行動。
實際上安全議會本身也就是由各個武裝部門以及各大武館的高層組成。
“你的腦域發生過異變吧？”
柯衛國笑呵呵的開口，第一句話就直接點破了徐陽的一個秘密。
徐陽對此倒並不意外，對方畢竟是院長，許可權足夠的高，即使沒有這種許可權，透過他之前的表現有所猜測也正常。
短暫思考之後徐陽也沒有隱瞞，點頭承認道：“嗯。”
實際上在一位職業高段的院長面前，即便想隱瞞也基本沒什麼可能性。
柯衛國正色道：“有沒有劣化異變？”
徐陽搖搖頭：“沒有。”
柯衛國灑然一笑：“果然。”
徐陽那變態般的身體掌控度，基本不太可能是尋常人在業餘段位能掌握的，要麼就是徐陽體質極其特殊，要麼就是腦域異變導致精神力比常人更強大。
而腦域異變往往有各種劣化反應，導致得不償失，可徐陽能夠在短短時間內步入業餘八段，以一己之力打垮了同一屆那麼多精英學員聯手，不像是有被劣化異變拖累的情況，所以他在詢問之前就差不多已經有了定論，徐陽多半是無劣化的腦域異變。
“無劣化的腦域異變啊，的確很少見，我這麼多年，不算你，也就才認識二十六個，他們中一共有九個人成了職業高段。”
柯衛國感嘆著說道。
二十六個人裡面出九個職業高段，三比一的比例，看似是不怎麼高，但實際上已經相當恐怖，因為尋常的職業中段，往往是十幾二十個裡面都難以出一個高段。
柯衛國看向徐陽，道：“能成為職業的，基本天賦都不算差，耗費個二三十年的時間，按部就班的鍛鍊，有近三分之一能步入中段，但中段到高段，往往三十個也難出一個，而且也不是靠時間去磨就能磨進去的，你知道原因嗎？”
徐陽對此的確不太清楚，此時也有些好奇：“院長您說。”
柯衛國笑笑，道：“你想控制肌肉、骨骼，這些是浮在腦域表層的力量，哪怕是普通人也會走路，我們只不過是不斷的強化對‘走路’這個能力的控制。”
“而要步入職業高段，控制力需要深入到人體內臟，這就超出了腦域表層的範圍，因此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要去開拓腦域……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過程，哪怕如今的人類對腦域的認知已經深入了很多，但這仍然是極易出錯的一步，一旦發生問題，輕則失憶、痴呆、重則直接腦死亡，所以很多職業中段並不是不能衝擊高段，而是不敢、沒有把握。”
徐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原來是這樣。”
柯衛國道：“所以你知道為什麼我認識的那二十六個無劣化腦域異變，有超過三分之一都步入職業高段了……因為你們天生腦域發生過異變，開拓腦域這一步可以幾乎不用做，或者是只需要做一點點，難易程度當然是巨大的差距了。”
徐陽點點頭。
腦域異變等於是將通往高段的瓶頸提前打破掉了，對常人來說兇險且困難的這一步，對他來說難度卻是大幅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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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衛國拍了拍徐陽的肩膀，道：“雖說不該讓你太過好高騖遠，但我還是希望，你只將職業高段當做是你當前的目標，而不是未來追求的頂點。”
“我們東都武大，雖然在一眾院校裡不算出眾，但這麼多年培育武者，從這裡走出的職業高段也很多很多，甚至走到職業九段頂點的也大有人在。”
徐陽看著柯衛國，心中念頭掠過，他有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此時正好問出：“職業九段應該不是武道的最高點吧？”
柯衛國笑笑，道：“那個對你來說還太早了，不過我可以給你肯定的答桉，我們華夏聯盟最高會議的那六位當中，有五位是越過了那個界限的存在。”
果然。
徐陽對這個答桉倒並不是很意外。
因為最高議會的六位議員，代表著華夏聯盟最高權力，凌駕於所有人之上，包括很多很多的職業九段存在……為何能地位超然，那只能是境界更高。
這畢竟和他前世有所不同，是一個生命進化的藍星，是個人武力勝過熱兵器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