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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真理與空間之神(二):

白默犯罪事實成立, 被判剝奪半神神格,清除記憶,永遠驅逐到流放之地。

整個審判過程都十分高效且平靜。

當白默看著因自己而死的人類, 被具現化成一串很長的數字時, 她沒有任何表情;當她意識到她所有的親人都已經因她而死,僅剩下的侄子也對她恨之入骨的時候,她依舊沒有感覺……

穿越平行時空已經成為了白默生活中的一種常態,這也就造就了她對一切人和事物都很麻木的情緒, 因為她很明確的知道,這些都是可以替代的。不管是對誰做錯了事,還是直接殺了對方, 只要等到下一個世界,眼前的所有都會讀檔重來。他們根本不會記得對她的恨。

然後, 高坐在神庭之神的高位神明,就明確的告訴了白默她曾經得到過什麼,如今又會失去什麼。

她擁有過神格,送出過神格, 又在奪回後把神格一分為二, 最終,她一無所有。

“不——!”白默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她終於感覺到了痛苦。

比想要而得不到更加痛苦的, 莫過於這種得到了卻根本沒有意識到、也沒有好好利用就再一次失去。想想看吧,如果她早就知道自己已經成神, 她能做多少事啊。她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白默覺得這個審判一點也不公平, 當下就要上訴。

枕流比白默更覺得不公平:“她殺了那麼多人, 她還不該死嗎?!”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神庭長, 他努力這麼多年,可不是為了得到這個結果的。

但神庭長卻覺得他判的沒有任何問題,因為神明本身就沒有死刑,你看多少神話故事裡,有神處刑了神的?一般都是封印、關押個幾千年幾萬年。白默這種直接剝奪半神神格的,已經是很少見的殘酷了。

因為對於神明來說,再沒有比成為一個凡人,在流放之地一點點的感受生老病死更叫神痛苦的事。

“可她一直都是一個凡人啊。”對於白默來說,成為凡人不見得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甚至她會想,既然我當初就可以造出一個神格,那我就可以再造一個。

說不定她在流放之地的百年會變得非常有盼頭。

這是枕流絕對不能容忍的。

憑什麼她能夠不死呢?

她殺了他的父親!

“正是因為考慮到她殺了一個神明,且該神明是她的親屬,我們才會決定剝奪她的神格。”神庭長對於枕流的抗議倒是沒有什麼不悅的情緒,他能夠理解枕流的不滿,卻也必須堅持不殺神的立場,他是法律與規則之神,他永遠都只會堅定於這些條條框框,“一如哪怕你在咆哮神庭,我們依舊決定將她一半的神格給你作為補償。”

在擁有完整的神格之後,枕流才會真正成為與天同壽的神明,且因為空間之神的特殊性,他會直接晉升為高位神明。

誰不想擁有這樣的神格呢?

只是因為枕流是苦主,才會擁有優待。

但枕流卻說:“我寧可不要,也要她死!”在創造《空間之神》這個本的時候,枕流難道不知道他有可能會失去一半的神格嗎?他肯定知道啊,但他還是這麼做了。因為對於枕流來說,有很多東西都比神格更重要。曾經是,現在也是。

全場一片譁然。

列席與會的神明,對於枕流突然表現出來的“清高”,展開了一陣陣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說實話,單看枕流在遊戲裡的表現,他實在不像是會做出這樣選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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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永遠都會選擇利益,選擇錢,選擇贏嗎?

這一回,枕流選擇了他的父親。

神庭長不得不和其他高位神明一起開了個小會,陸斯恩也在其中,卻只有他和愛神選擇了支援枕流。其他神明都對弒神這件事表現出了高度的不適。神,不應該殺神。

商議之後,還是維持了原判,不能上訴,沒有複議。因為:“規則就是規則。”

白默被當場剝出了一半的神格,那份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拉扯,讓白默發出了痛苦的哀嚎,滿頭的淋漓大汗,更是把她的忍耐不住表現的淋漓盡致。她確實是痛苦萬分的,但枕流卻覺得遠遠不夠。

憑什麼呢?這就是對她的懲罰了?他的父親為此可是失去了生命!

竟沒有一個神,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太過荒唐嗎?

但最終就是這樣,失去了神格變得格外脆弱的白默,被直接投入了流放之地,隨她自生自滅。眾神並不是很關心這麼一個小角色,他們把目光迅速重新投放到了神格之上,誰都能感覺到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力量,以及它綻放折射出來的絢麗色彩。

沒有神明不喜歡,沒有神明不想要。

除了枕流。

他不要。

這些神明永遠不會明白,他們趨之若鶩的,還真就是有人不想要的。枕流並不想成為什麼永恆的神,他只想他父母回來。如果父母回不來,那他就希望至少能夠為他們報仇。

枕流說到做到,直接轉身離開,沒有半分留戀。

既然神庭也得不到他想要的正義,那他就自己去做!

陸斯恩看看規則之神,又看了看已經走出很遠、背影寫滿了拒絕的枕流。在其他神明商量著既然枕流不要,那這半個神格是不是可以給他們的時候,陸斯恩毫不猶豫的直接動手,拿走了這半塊神格。

其他神明怒不可遏,雖然他們單個打不過陸斯恩,又不代表著一群神一擁而上還不能給陸斯恩一個教訓!

他真的太大膽妄為了!

但陸斯恩在這麼做了之後,就迅速離開去追枕流了。其他神被法則之神留在庭上,只能發出無用的抗議。

法則之神只輕描淡寫的說了和剛剛差不多的話:“規則就是規則,既然那半塊神格判給了枕流,那就他的。他不想要,也是他的。”他永遠不會為了討誰的喜歡或者高興,而低下遷就的頭顱,自然也不會因為誰的反應是他所不喜歡的,就去針對對方。

規則就是規則。

陸斯恩在追上枕流時,枕流已經開始積極尋找前往流放之地的辦法了,早知道神庭的審判會是這麼一個結果,他還不如當初就直接殺了白默。

“這麼衝動,不像你。”陸斯恩試圖勸下枕流。

枕流也知道他的選擇不對,哪怕他真的要殺神,也不應該表現出來。這樣公然的不給面子,對他沒有任何好處。而他既然打算前往流放之地,他就需要強大的力量,接受那半塊神格,成為真正的空間之神,反而才是最有利於他的。

人就要學會給現實低頭,要學會曲線救國,要……

道理有一千有一萬,對圓滑的理解再明白不過的枕流,卻在這臨門一腳的時候,突然生出反骨,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強烈抗拒。

這確實不像是枕流會做出的事情。

可,誰就必須得永遠是一種狀態呢?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更有利,完全不影響他不想這麼去做的心情。那哪裡是半塊神格?那是他父親的命。接受神格,便等於接受了審判結果。也就代表了,他認同了對白默的判刑。

這是枕流永遠也不會去認的事。

他知道他這樣想很幼稚,可他就是這麼覺得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那一套,並不會適用所有事。

陸斯恩卻笑了:“你有沒有覺得,這樣的你,反而更像一個人了?”

枕流不明所以的看回來。

陸斯恩已經回想起了他們真正的相遇,枕流不喜不悲,比神明更像一個神明,但當時的枕流還以為自己是個人類呢。如今枕流明白了他是半神,可他卻反而擁有了人才會有的不那麼完美、理智的情緒。簡單來說就是,在是個人類的時候,他像個神;在成神之後,他反而像個人了。

枕流不明白陸斯恩想要表達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

“不管你是神是人,我都喜歡。”陸斯恩曾以為自己會喜歡枕流,是他身為一個凡人卻擁有的神性,他是那樣的矛盾、神秘又強大。但是後來,陸斯恩也看到了枕流的衝動、敏感與情緒化,但他還是喜歡他,他又以為那是出於神明之間的吸引,果然,神明最終還是只會愛上另外一個神明。

但一直到最後的最後,陸斯恩才明白,一切特麼都是在扯淡。

喜歡就是喜歡,哪裡有什麼條件與理由呢?枕流是人,他就喜歡人,枕流是神,他就喜歡神,他只是喜歡他而已。

枕流的反應卻只有一句淡淡的:“哦。”他現在並不是很想討論這個。

“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討論這個,”陸斯恩就像是在枕流的心裡裝了一個竊聽器,不管枕流想什麼,他都能一秒猜到,“所以,我真正想說的是,我們去殺了白默吧。既然殺神的代價只需要付出半個神格,我們這不是已經準備好了代價嗎?”

陸斯恩拿出了白默的那半塊神格,這就是他們的贖罪券啊。

枕流不可思議的看著陸斯恩。

只要是枕流想的,陸斯恩就一定會為他實現。

一如不管陸斯恩曾經有多反對枕流以半神的神格為賭注構建《空間之神》,也不管當時他倆之間已經迅速冷淡下了所有的曖昧,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消除了記憶,跟著枕流進入了那個副本。甚至……

反正,只要是枕流想做的,哪怕陸斯恩反對,他最終也還是會去幫枕流做到。

“因為我就是一個戀愛腦嘛。”陸斯恩從不以此為恥,“我以前和愛神討論過,愛情到底是什麼,我覺得愛是一種陪伴,一種互補,一種恰到好處的出現。好比此時此刻,你需要理智,但你理智不起來,我剛好可以替你理智。我在流放之地有人,肯定會對你有用。而我恰好很高興自己能夠對你有用。”

枕流駐足,看向陸斯恩:“你不覺得這樣的愛太功利了嗎?”

“覺得啊,愛神也是這麼告訴我的。”陸斯恩聳肩,愛不適合用“有用”或者“沒用”來衡量,也確實不該如此衡量。“可是……”

……除此以外,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你愛上我了啊。

我很慶幸,愛就是愛,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原因,讓我能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你,並決定了此志不渝。

但與此同時,我又很希望愛是有理由的,是有標準的,因為這樣一來,只要我肯努力,你也有可能會愛上我。

陸斯恩這個神就是這麼雙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