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裡十一點多，程筱芸幾人才完成所有拍攝任務。
秦老狗、李江南、葛軍三人在別墅里弄了一桌火鍋為她們接風洗塵，畢竟這是她們第一次正式亮相參加活動，該有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當然，儀式感這種事是秦老狗提出來的，李江南和葛軍才沒那麼細，要說對付女孩子，秦老狗要是星耀段位，那麼他們兩個充其量也就剛能和人機五五開的段位。
飯桌上，三個小妮子倒是沒說什麼，就是不停地吃吃吃，因為從下午到現在，她們當真是粒米未進。
而白明遠則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
喝了幾杯酒以後，他忽然說道，“幾位領導，我感覺我可能不適合這個位置。”
秦老狗幾人自然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於是都善意地笑了起來。
“白前輩，是不是下午的事？我覺得你處理得很好啊，起碼沒有讓矛盾擴大。”秦藝立即說道。
李江南也說道，“沒錯，這個事情他們是針對三人行的，又不是針對你，也不是你做的不到位，別想那麼多了。”
白明遠苦笑道，“你們就別盡說好聽的了。我站在那個位子上，就相當於經紀人，遇到這種情況，身為經紀人我其實應該站出來為她們爭取利益的。可是，我除了到處說好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秦老狗又寬慰道，“這不是很正常嗎？人家故意找茬，換誰不一樣？”
白明遠看了眼秦藝，嘆氣道，“要是換了你，那肯定不一樣。甚至有可能，如果是你帶隊，他們根本不敢那麼過分。”
李江南、葛軍沒說話，三個女孩子卻都是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楊依冉說道，“藝哥要是在，說不定化妝間門口那倆保安就要捱揍了。嗎的，越想越氣！”
程筱芸猛點頭，連白淺都微微頷首，深信不疑。
顯然，秦藝的暴脾氣和砸場子的能力，已經深入人心了。
她們相信，如果秦藝在的話，番茄臺肯定不敢這麼囂張。
秦老狗只好不置可否地一笑。
畢竟，像他這麼心平氣和、寧靜致遠、以理服人的人，又怎麼可能在那種場合跟保安吵架呢？
那不得直接去找總導演，然後當著他的面掀桌子？
楊依冉這麼一說，白明遠就更加覺得自己不適合幹這個了。
於是又誠懇道，“你們想讓我重新接觸、認識這個圈子，這個我理解。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還是想在公司負責培訓、統籌之類的工作，帶隊這種事，真的不太適合我。
當然，不是我不想帶，如果你們真的要我帶，我從此就不說這種話了。但我只是怕誤了三個孩子的前程！”
白明遠說的話句句誠懇，秦藝等人也無法反駁。
於是葛軍對秦藝說道，“老白不想做，那就待公司吧。秦老弟，要不然你親自帶她們？說實話，有你在對手都會收斂點，畢竟你是個狠人誰都知道。”
秦老狗想都沒想，就說道，“我恐怕不太合適，因為太惹眼了。不過，我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可以介紹大家認識。”
“誰啊？”
幾人頓時好奇起來。
秦老狗微微一笑，說道，“稍等，她應該快到了。”
“原來你早有準備？”李江南問道。
“不，原本是想讓她給白前輩做助理的，既然白前輩決定待在公司，那就只好讓她單獨試試了。”
秦老狗其實早就看出，白明遠不太適合帶隊，畢竟他的性子太弱，確實很難適應眼下複雜的娛樂圈生態。
所以他想到了她。
沒過多久，果然有一輛賓士C200停在了別墅門口。
秦老狗親自出門迎接。
車上，下來的正是程雪晴。
“不好意思，這麼晚還讓你跑一趟。”秦老狗上前，殷勤地開門，然後說道。
程雪晴微微一笑，說道，“是有點晚，孩子剛睡著。”
“兩個？”
“一個。另外一個在我前夫那兒。”
“男孩女孩？”
“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我帶的是女孩。”
“女孩子是小棉襖，”秦老狗笑了笑，又問，“你之前說要重操舊業，那孩子怎麼辦？”
“我父母帶啊。”
“哦哦，那很好。”
“怎麼突然問這麼多？”程雪晴敏銳地覺察到秦藝的反常。
秦老狗又是淡淡一笑，“明人不說暗話，進去你就知道了。”
程雪晴的進門，讓屋子裡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葛軍和李江南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在問對方，這又是哪個公司的藝人，為什麼沒見過？
因為這個女人，實在過於漂亮了。
程雪晴雖然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是保養得非常得當，無論是身材還是皮膚，依舊幾乎接近完美。
而且，因為之前是律師，所以身上帶著一股自信和從容的氣質，讓人過目不忘。
一個女人漂亮到這種程度，就很難讓人相信這只是素人。
起碼，得是個網紅吧？
其實秦老狗也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程雪晴的前夫究竟是何方神聖，連這樣的老婆都捨得離？
你今天讓她穿少婦裝，明天讓她穿律師服，難道還不夠你恩恩愛愛白頭偕老的嗎？
但顯然，這世界很多問題是不能刨根問底的。
比如說，馬應龍是明朝萬曆年間的一種眼藥，後來才被發現對於痔瘡有奇效，於是就成了馳名中外的痔瘡藥，那麼你追問第一個將它用在那裡的是誰，當時又怎麼想的，就顯得很沒有禮貌。
秦老狗是個有禮貌的男孩子，所以當然不會問這種問題。
程雪晴一進房間，白淺和程筱芸頓時驚喜地站了起來。
開心地跟她打招呼。
“群主大人，你怎麼來了？”
“二寶媽，好久不見啊！”
程筱芸是本來就見過程雪晴，白淺沒見過，不過在帝都的時候，群裡發過秦藝和程雪晴他們吃飯的照片，因為程雪晴真的很漂亮，所以白淺一眼就能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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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家介紹下，這位是程雪晴女士，之前可是我們濱海灘上非常成功的大律師，後來因為孩子才迴歸了家庭。”
秦老狗對著李江南、葛軍和白明遠介紹道，“在我最無助、最低谷的時候，是她挺身而出，為我應援，還帶領粉絲為我造勢、做輿論。可以說，如果沒有她，我都未必能挺過那段時光。”
程雪晴淡淡一笑，說道，“藝哥說得有點誇張了，我只不過做了點微不足道的事情。三位前輩好，很高興認識你們。”
談吐得體、落落大方的程雪晴，讓李江南和葛軍都眼前一亮。
這女生，不去做藝人可惜了。
不過，她這樣貌、談吐，還有做過秦藝粉絲管理的經驗，加上律師的職業背景，去做經紀人倒是再合適不過了。
可最先起來的，是白明遠。
“程小姐，我之前就聽白淺提起過你，很高興見到你本人。”
程雪晴愣了愣，然後微笑道，“原來您就是白淺的父親，伯父你好。”
白明遠和程雪晴握了握手，又說道，“難怪秦藝想挖你來做經紀人，看來他是找對人了。”
程雪晴又怔了怔，然後看向秦藝。
顯然，她直到現在才知道這個事情。
秦老狗之所以不肯跟她說，就是怕她會拒絕。
而很多事，當面談比電話裡談的成功率，要高很多。
就像談戀愛，相隔千里的互訴衷腸，往往比不過一瞬間的胸膛溫馨，更比不上幾秒鐘的一哆嗦。
而秦老狗怕她拒絕，則是因為經紀人這個位子，太重要了。
一個好的經紀人，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就拿今天這個事情來說，如果白明遠是一個優秀的、有經驗的經紀人，就會在打不通對接人電話的時候起，直接想到對方是想搞事情。
如此一來，番茄衛視就算準備了一萬臺攝像機，也別想拍到三個女生一絲一毫的黑素材。
另外，有經驗的經紀人，碰到這種事也能從容應對。比如他一定會偷偷錄音，然後套保安的話，套對方工作人員的話，把對方蓄意刁難的整個過程都錄下來，隨時準備反擊。
顯然，白明遠做不到。
但是秦藝認為，以程雪晴的邏輯思維能力，絕對能做到這些。
而且，這麼個大美女做經紀人，很多業務簡直不要太好談。
反正，程雪晴這個經紀人，他是要定了。
於是他立即呵呵一笑，說道，“白前輩說得沒錯，我確實是想請你來做我們三人行的總經紀人來著。當然，這也得看你肯不肯賞臉了。”
程筱芸立即說道，“好呀好呀，二寶媽你這麼厲害，一定能勝任的！”
白淺跟著點頭，“群主大人，要是你能來就最好了！”
李江南和葛軍，也點頭表示認可。
然而程雪晴卻是猶豫了。
足足沉吟了半分鐘，她才說道，“不好意思，最近我家裡有很多事，怕是脫不開身。再說，現在三人行剛剛起步，需要一個優秀的經紀人，我沒有經驗，恐怕不太合適。”
李江南立即說道，“經紀人這個行業，經驗倒未必是最重要的因素，反而思維能力和談吐最為緊要。”
程雪晴的苦笑了一聲，眼中劃過一絲黯淡，就像夜霧升起，朦朧了月色。
然後又道，“我很願意看到三人行成長為業界頂尖的公司，也很期待你們能為華夏演藝圈做點什麼，因為我知道你們在一起是有理想的。可是......很抱歉，恕我無法答應你們。”
秦老狗敏銳地發現程雪晴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而身為婦科聖......身為婦女之友的他，覺得自己或許能幫上忙。
於是問道，“程同學，如果你家裡有什麼事，是我能幫得上忙的，請務必開口。”
程雪晴看了眼秦藝，猶豫了下，然後又兀自一笑。
“沒什麼，一些家務鎖事而已，外人是幫不上忙的。”
秦老狗一看程雪晴這表情、這語氣，就知道身為精壯男子的自己，一定是幫得上忙的。
但是也不點破，畢竟要在這麼都人面前讓她說自己的家務事，屬實有點違背婦女意願了。
程雪晴沒待多久，就以家裡孩子可能會醒為由，起身告辭了。
秦老狗送她到車上。
然後對她說道，“如果是生老病死，那我管不了。如果是別的，例如債務糾紛、閒人糾纏、壞蛋搗亂之類的事情，你儘管找我，這方面我非常專業，且富有經驗。”
程雪晴沉默不語，但按下啟動鍵的蔥白手指，停頓了一下。
然後看著那張帥氣又難得認真的臉龐，說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秦老狗笑了笑，“那不是巧了麼？我正好不是清官，你知道的，我這種人要是做官，八成也是個貪官。”
程雪晴莞爾一笑，“你做不了貪官的，因為你的底線太高了。”
“不，那要看對誰。”秦藝淡淡道，“總之，如果你覺得你之前為我做的那些是有價值的，那你應該來找我。只付出不求回報，不是什麼偉大，而是蠢。真正的友情，一定是你為我，我為你，如果你當我是朋友的話。”
程雪晴出神地看著方向盤，沉吟了幾秒。
然後說道，“秦藝，能幫到你，可能是我這幾年最有成就感，也最開心幸福的事情。因為你，讓我的存在感更強了。謝謝。”
說完，她一踩油門，便遠去了。
秦老狗看著遠去的車子，不由淡淡一笑。
呵呵，她會來找自己的。
如果沒有，那就當沒說......
嗎的，怎麼就說不進去呢，難道很久沒泡妞了，自己這婦女之友的地位要動搖了？
不應該啊，再想想。
......
等秦藝回到飯桌時，發現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手機。
“呵呵，SMK的第一波牌，已經打出來了。”葛軍笑著對秦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