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客人,而楊清河也確實被打狠了,楊大河很是慈悲地放過了他。
來人是楊大牛,之前就聽說楊清河回來了,進來看見亂糟糟的場景,就問了一句。
楊果隨口一句搪塞了過去,“欠揍,被我爹揍了一頓,別管他。”
楊大牛愣愣的,“哦。”
平常他們這幫男人練武都被楊果揍習慣了,聽楊清河被揍情緒都沒有什麼波瀾的。
不過,這些讓楊清河這個小心眼的記恨上了,還記恨到了晚上吃飯。
楊果問把人引到桌子邊坐下,問,“你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村民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找她,除非有什麼大事,她猜想著,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大牛撓頭,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嘿嘿。”
那邊,楊清河被媳婦和老母扶起來,臉上還掛著未幹的眼淚,人被扶起,可耳朵卻一直注意著這邊。
楊果滿頭問號,大眼睛看向楊大牛,“嗯?”
楊大牛放下撓頭的手,蒼蠅搓手,“是這樣,之前咱村不是給了附近幾個村羅非魚,讓他們拿回去養著麼,我媳婦孃家那邊看上了那魚,就想託我問問,能不能讓他們搞養殖,養羅非魚?”
楊果皺眉。
楊大牛也沒有說是養羅非魚賣,她聽得雲裡霧裡的,“不是讓他們全村一起養了麼,難道他們想自己養?”
楊大牛看楊果沒有意會他的意思,臉都著急紅了,“不是,是他們想要養魚賣。”
那個賣字,楊大牛用了好大的勇氣。
楊大牛接下來的話弱弱的,“他們不是想著我們村已經有美容膏生意了麼,想來應該不會在意魚的生意,我就過來問問,要是不行,我回去就告訴他們。”
要是孃家那邊能有屬於自己的生意,楊大牛還是很為他們開心的。
那樣,他媳婦也不會老是替娘家人擔心了。
楊果沒有想到竟然是想養魚賣魚,表情愣愣的,一時間竟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
而她不回答,在楊大牛看來就已經是拒絕了。
楊大牛有些沮喪,可是還是強顏歡笑,站起身,“要是不行,也沒有關係,我這就回去讓我媳婦回她孃家說說。”
楊果眼看著人就要走了,忙喊住,“什麼不行?我說不行了嗎?回來。”
楊大牛激動得都快要跳起來了,轉回身眼睛直直盯著楊果,就想聽到那句肯定的話。
楊果擺手,“你們要是想養來賣,就養來賣吧。”
“不過也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那魚,你們賣不長久的。”
楊家村已經有美容膏生意,這期間賺了許多銀子是不錯,可是楊果也不是沒有想過羅非魚的生意。
生意是什麼,就是出賣服務或者商品,出售別人沒有而你有的服務或者商品。
羅非魚是一種繁殖能力非常強的魚類,剛開始他們肯定能賺一波大的。可是,後期會越來越疲軟的。
因為總有那麼些聰明人,買了羅非魚不是買回去吃,而是買回去養起來。
到時候這種人越來越多,市面上就都是這種魚了,它的價格必定會降下來。
楊果把自己之前想過的,都和楊大牛說了,說要是想賺大錢的話,這生意必定做不長久。
楊大牛一愣一愣的,擺手,“沒事沒事,能賣多久算多久,而且價格降下來了也沒關係,主要是他們能有一門賺錢的生意就行了。”
楊果想的是賺大錢,而楊大牛這種老實人,想的其實也就是有個進項,大錢不大錢的都不重要。
楊果一愣,想了一會兒也想通其中關竅了,笑了,“你們覺得行,就去做吧。”
“也正好,這魚要是能繁衍開來,也是對百姓的一種幫助了。”
這種魚多了,以後亂世來了,百姓也能多一口吃的。
楊大牛滿臉興奮得通紅,“哎,多謝少族長,我這就回去和我媳婦說說,讓她回孃家告訴他們去。”
楊果站起身轉身的腳步一頓,叮囑道,“別忘了把我說的也說與他們聽,養不養的看他們。”
楊大牛一愣,隨即憨厚的笑了,“哎。”
楊果轉身回了屋子,而楊大牛也走了。
楊清河在屋簷下坐著,讓媳婦給自己搽藥,看見楊果過來,剛想說什麼,感覺傷口一痛,“哎,痛痛痛,輕一些,讓你輕一些了!笨手笨腳的!”
楊清河全部心神都回到了搽藥上,嘴裡訓斥媳婦。
楊果經過正好聽了個全,眼睛不由看向小嬸嬸,哦,就是楊清河的媳婦。
小叔的媳婦是個臉有些方的清秀人,並不是那種柔美的,不過也很耐看就是了。
這樣的妻子,換做哪個人家的媳婦,都是很受丈夫寵愛的,楊果眯起眼睛,有些不解。
她在回憶裡搜尋了一遍,想起穿過來的時候,家人好像也聊過一次這對夫妻倆。
那時候爺奶咋說的來著,哦,說楊清河嫌棄媳婦長得不好看,不是那種可以紅袖添香的樣貌,為此,夫妻多年了都沒有一個孩子,讓兩老愁得啊。
楊果哼笑了一聲,“紅袖添香。”
她聲音很小,沒有讓人聽到。
楊果想明白了,也沒有想著去管就是了,畢竟,那是人家夫妻的事情,想著,就進屋了。
她在屋裡收拾看診工具,外面時不時還傳來楊清河幾聲痛呼,其中自然夾雜著許多訓斥。
不過,這些都沒有打擾到她。
她收拾她的,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的。
時間慢慢到達下午,然後傍晚各家炊煙開始吃晚飯。
楊家今天的晚飯很是豐盛,為了迎接楊清河回來,一家人還是很重視的,即便下午那一遭之後。
飯桌上,楊老頭開口,“回來就好,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家裡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
這話是對楊清河夫妻倆說的,楊清河和媳婦齊齊稱是。
楊老頭,“吃飯吧。”
隨著養老有一聲令下,晚飯就開飯了。
楊大河覺得自己女兒今天受委屈了,一個雞腿夾進了她的碗裡,“多吃點肉,都瘦了。”
楊果聽著,看了一眼小手臂。
嗯,還是很肉,沒瘦。
楊清河被打得不輕,吃飯都小心翼翼的,看見以前疼愛自己的兄長竟只關注楊果這個小屁孩,醋意又上來了哼了一聲。
“爹孃,果果她下午和那誰說什麼魚的事情,還說把養魚的生意給人家,你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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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河急著找茬,想讓大人訓斥楊果,卻沒有想到他這句話後,一家人都沉默了。
他們都不知道楊果把羅非魚生意給人家的事情,可是他們更不懂,他為什麼會說出這麼茶裡茶氣的話。
一家人都齊齊看向了楊清河。
楊清河被看得莫名其妙,撓撓臉,“怎麼了?”
楊老頭,“果果是少族長,有咱村最大的決策權,你不懂?”
楊清河今天剛回來,哪裡懂這些哦,楊老頭也是老了,一時沒有想起這茬。
楊果啃完一個雞腿,放下雞骨頭,擦了擦手,垂眸,“村裡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要學武,明日,小叔叔小嬸嬸就也去演武場吧。”
楊果覺得,有些人啊,就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