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國家這麼龐大的團體，族群是最有集體榮譽感的，他們聽了阮老五的激情演講，一個個都很是義憤填膺，覺得大周不應該這麼狠毒，都是人類怎麼能自相殘殺麼。
“我們都應該愛好和平，和平是人類共同的命題，每個人都應該擁護和平，和平和其他的沒有關係，正是我們是普通人，所以更應該堅定維護和平！”
阮老五的演講可不要個碧蓮了，要說和平，是他們先不顧和平，先對大周出手的才對。
阮老五知道是他們先不對，可是因為利益，關於自己的錯一點都不說，只說大周進入他們的地盤是不對的。
是南蠻先進攻大周的，這事南蠻人就不知道嗎？知道的，只是下意識就忽略過去了，一心只覺得大周軍隊不仁，竟然帶兵進入了南蠻的山林，還一副要是首領不出去頂罪，就平了他們山頭的樣子。
“把大周趕出山林！”
“把大周趕出山林！”
“把大周趕出山林！”
楊果帶著軍隊在外圍守著，絕對不讓任何一個人逃了出去。
至於深山的深山，楊果是不怕南蠻往那邊跑的，要是去避難一段時間還好說，要是進入更深一些，可就不是暫時避難這麼簡單了，絕對會被深山裡的野獸啃得骨頭都不剩。
楊果不覺得南蠻人會這麼傻。
他們不敢進入深山，那麼，就只有她守著的這個出口。
眼看著之前盯著他們的南蠻人不見了一些，楊果垂眸想了許久，最終明白了南蠻首領的選擇。
南蠻首領這是準備讓普通人衝鋒，替他換來有可能的優勢啊。
現在大周有二十幾萬軍隊，優勢明顯在她這邊。
誰有優勢，那麼誰就有話語權，楊果的原話就是冤有頭債有主，而蠻夷首領也想有話語權。
話語權是要有條件的，現在蠻夷的首領就是來創造條件來了，想用普通人的犧牲，削弱大周這邊的優勢。
都說戰爭之下，普通人是最無辜的。楊果覺得其實也並不無辜，他們受了好處，在蠻夷首領做出攻進大周的決定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有可能會被大周打回來。
現在被打回來了，好了，就別嗶嗶無辜了吧。
本來，楊果還想放過這些南蠻普通人的，既然他們願意為南蠻哐哐撞大牆，那就撞吧。
渴望她仁慈那是不可能的。
“準備，接下來可能有一場硬仗要打了。”楊果吩咐身邊的楊湖。
楊湖聽見楊果的命令，沒有一點懷疑的就把命令傳下去了。
士兵們知道了南蠻可能要反撲，一個個都神經緊繃了起來。
沒有讓他們等多久，那些拿著武器的蠻夷人很快就來了。
蠻夷沒有那麼多的武器，很多普通人都拿著鋤頭，或者鐮刀什麼的，他們混在那幫拿刀人其中，對著楊果這邊虎視眈眈。
楊果看著他們，抬起了手，下了最後通牒，“冤有頭在有主，沒有傷害過大周人的人可以離開，我並不想濫殺無辜。”
南蠻那邊有人動了幾下，不過也就是動了幾下，就再沒有其他動作了。
好，她知道他們的選擇了。
既然他們這麼選擇了，那麼楊果也並不打算收兵。
“上！攻進南蠻老巢，活捉拿滿首領！”楊果手一揮，第一個就衝了上去。
打仗雙方都會有死有傷，不過因為楊家將這邊人數眾多，還有一身功夫，南蠻這邊傷亡是最慘重的，特別是那些普通人，沒有殺過人的普通人。
南蠻老巢裡，有一些老人孩子看見兒子活著死了，一個個發出驚天哭嚎。
那一聲聲苦難很是哀痛，很是絕望，這樣的絕望瀰漫在南蠻老巢這片山頭，楊果不忍心看，別開了臉。
戰爭總是會有傷亡的，她這麼告訴自己。
看著那飛在空中的攝影球，楊果也是這麼堅定的認為的。
第一批來對抗楊家將的南蠻人倒下了，後來還有第二批第三批，可能是不想讓自家人死去吧。
在楊果他們地毯式進山的時候，一個南蠻孩子跑了出來，她滿眼驚慌，過來就撲通給楊果跪下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楊果抬手，阻止了士兵繼續前進。
她看著面前的小女孩，聽著南蠻老巢裡傳出來的哨聲，道，“你該求的不是我，是你們的首領，我只要他償命，還有殺害過我大周人的人償命。”
說到首領，南蠻這幫人都不會想到他有錯的，怎麼會有錯呢，之前南蠻進攻大周優勢明顯的時候，他們還很是高興了一番，幻想著搬到大周去，搶了大周人的錢財和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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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定南蠻的首領，一定意義上，就是否定了當初的自己。
自己怎麼會有錯呢，孩子覺得自己沒有錯，首領也沒有錯，錯的都是楊果這個人，這個沒有一點同理心殘暴不仁的人。
楊果輕笑，“你阻止不了我們的，你想要這樣殘酷結束，應該去和你們的首領說。”
這樣的話她已經說膩了。
她說了，只要一個賠罪，這些人怎麼就說不清呢，只覺得她殘忍，她殘忍嗎？她要是不殘忍的話，大周怎麼辦呢。
“走，繼續。”楊果對著身後的士兵說，然後繞過小女孩，進入了南蠻的老巢。
遠處，是有南蠻的大人看著這個小女孩的，看見這個小女孩失敗了，不知道是失望還是覺得理應如此。
大周如此殘暴，怎麼會停下來呢。
他們好想有人幫助他們，幫助他們阻止大周軍隊停止這樣的殘暴，有人聯合起世間的千千萬萬人，反對大周人這麼發動戰爭。
他們好想。
可是沒有，沒有的。
現在世界還沒有聯絡起來呢，怎麼會有人來幫助他們。
眼看著楊家將越來越接近寨子中心，南蠻首領急得團團轉，從剛剛開戰開始，就派了一個又一個人去查探情況。
他們查探回來的，都是不好的訊息，這讓南蠻首領越來越焦躁不安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他們已經回天乏術了，楊家將實在是太驍勇了，不僅把他們緊急上去打的普通人殺了，還把跟著的弟兄殺了。
阮老五眼看著局勢急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沒有讓他們等多久，有人慌忙前來稟報，“大周軍隊上來了！”
阮鐵以為事情還能再拖一拖，哪想事情竟然這麼快就結束了，“怎麼可能，不是說讓那些普通人上嗎！人呢！人呢！都死了嗎？”
阮鐵咬牙切齒，覺得那幫被煽動去打仗的普通人都是廢物，這麼快就死了。
“不，不是，是有一些人不願意上去，都躲在了家裡。”
來稟報訊息的人吞吞吐吐，把為什麼戰事這麼快結束的原因說了出來。
阮鐵驚恐，呼喊，“什麼？大周軍隊沒有殺了他們？”
“沒，沒有，那個小將軍說他們是無辜的，他們不殺害無辜之人。”
楊家將不殺無辜之人，除非這個無辜之人自己送上門來送死。
有些人想死，是攔不住的，楊果覺得要是攔不住，那就成全他們。
阮鐵跌坐在地，“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他們吃族裡的，喝族裡的，族裡有難了，他們竟然這麼做？”
阮鐵只覺得以前的保護都是喂了狗了。
要知道，南蠻這邊的山裡野獸極其多，而且蚊蟲蛇蟻也是一大狠角色。
為了增加存活率，他們南蠻人都是聚起來一起生活，聚集起來要是有你什麼野獸入侵，他們也能合起夥來解決。
南蠻首領作為首領，平時可沒有少帶著手下擊殺野獸。
南蠻首領覺得，如今族裡的普通人，都是受他的恩惠才長成下來的，現在他有難了，他們卻都躲了起來，簡直是忘恩負義。
“族裡要是沒有人了，他們以為他們能活下去！”
阮鐵覺得那些人簡直是愚蠢，沒有了族裡，以為大周會管他們？他們只能自生自滅！
“啊啊啊啊！！大周軍隊過來了！”
這天，好多稟報的人都說了這句話，可是從來沒有哪一次這麼驚慌，大周軍隊真的過來了，肉眼可見的那種。
楊家將因為有楊果在，身上戴著的手上拿著的裝備都很是精良。
腳踩鐵質的軍靴，他們踩踏在泥土路上，都能發出震天的哐哐哐聲，嚇得阮鐵和阮老五等人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漸漸往後退。
楊果看了一眼他們身後的深山，並沒有讓士兵把深山那邊的路給堵上。
楊果在楊湖耳邊耳語幾句，不一會兒，楊湖就帶著人走了。
眾人都疑惑楊果想要做什麼，不過一會兒他們就都知道了，他們是去抓那些藏起來的南蠻人的。
楊果說過她不傷害無辜之人，那麼這些躲起來的人就都是無辜之人嗎？她還沒有那麼大的眼力見兒，知道誰有罪誰沒有罪。
既然她不行，那麼總有東西是可以的。
楊果神色肅穆，把空中那個攝影球拿了下來。
攝影球是被大牛媳婦拿上戰場的，那個時候她肯定也沒有想到，攝影球成了如今的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