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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四章 坦白從寬

張凡和張大春到了監控室,把今天早上武豐所在的牢房監控調了出來。由於氰酸鉀中毒是瞬間置人於死地的,所以他們只需要快進到武豐吃早餐的部分就可以了。

在鏡頭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武豐的餐盤裡放了兩個饅頭和一杯白開水。武豐吃下第一個饅頭的時候身體並沒有什麼異常反應。

而當武豐吃了一半第二個饅頭又喝下水後,才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雙手抓著喉嚨。沒掙扎多久,便死去了。

“在這兒停頓!”張凡命令張大春暫停了畫面。顯而易見,武豐確實是吃下警察局提供的早餐後中毒死亡的。

張大春急忙詢問一個警員:“把今天早上負責送早餐的人找來。”

“順便把食堂師傅也叫來吧。”張凡隨口補充了一句。不過他並沒有懷抱太多希望,畢竟武豐被毒死,送餐的和食堂師傅是最有嫌疑的,這兩人無論是誰下毒,根本不可能逃得掉。如果他自己就是那個下毒者的話,他是絕不會犯下如此愚蠢錯誤的。

果然不出張凡所料,經過縝密的調查和審訊後,證明了送餐者與食堂師傅都並非是下毒者。這時,許琳已經把媒體都趕走了,看得出來她疲於奔命,精神不佳。許琳喝了一杯水,打起精神問了下調查進度,在得知並沒有任何好消息之後,許琳又忍不住要發作了。

許琳看了張凡一眼,發現他坐在一邊沉默不語,於是許琳說到:“張凡,你倒是說句話呀。”

“各位,我在思考一個問題。”張凡回過神來,神情嚴肅地回答了一句。“你們說,下毒者為什麼要殺武豐呢?”

“嗨,。這不是廢話嗎?因為害怕武豐暴露太多,所以殺他滅口。”小劉很洩氣,他還以為張醫生能有什麼高見呢,結果卻是讓人大失所望。

張凡沒有反駁,而是繼續問到:“對,那為什麼一開始沒有殺武豐,非要拖延兩天才動手呢?”

張凡的問題讓眾人瞬間犯起了嘀咕,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確實,真要滅口完全可以在武豐剛醒來那天就把他毒死,根本沒必要等到現在才動手。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了,整個辦公室裡死氣沉沉,大家都找不到一種合理的解釋。張凡放棄了思考,轉而研究起武豐吃早餐時的監控。

當張凡反覆播放了十遍左右時,他忽然拍了下桌子,喊道:“你們快看!”

眾人爭先恐後湊了過來,想知道張凡有何驚人發現。張凡重新播放了一邊影片,暫停在了武豐伸出右手去拿水杯的畫面。

“看這裡!”張凡指著武豐的左手。眾人仔細看了一會兒,發現武豐左手掌心握著一樣未知物事。

許琳喊了一句:“小劉!”

小劉心領神會,把畫面投放到了大屏幕上,然後放大了數倍。眾人這才發現那是一粒小小的膠囊。許琳似乎明白了什麼,說到:“武豐手上的這粒膠囊只有一種可能的說法,裡面包裹的必然是氰酸鉀。”

“嗯,我也這麼認為。換句說法,武豐是自己服下氰酸鉀自殺的,並非有人故意投毒,所以我們也就查不到線索。”張凡逐漸解開了謎團的一部分。

眾人一陣唏噓,這是目前他們所能得出的唯一一種合理的解釋。如果不是張凡細心,根本沒有人會想到武豐居然是自殺。

“那麼問題來了,武豐手裡的這顆膠囊是哪裡來的?收押武豐時,我們已經給他搜過身了,而且那時他昏迷不醒,更不沒可能矇混我們。”小劉在張凡的啟發下,找到了新的疑點。

副隊長張大春附和道:“沒錯,即便是我們疏忽大意遺漏了這粒膠囊,那也說不通。誰會莫名其妙隨身攜帶氰酸鉀呢。”

張凡腦海裡如同被閃電劈中,靈光一現。張凡微微一笑,道:“張副隊長說得沒錯。所以說武豐手上的這顆膠囊並非是他自己帶進去的,而是有人後來交給他的。”

如此一來,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武豐一開始沒死。因為武豐身上具有對於幕後人物非常重要的某樣東西或者訊息,所以他苟活了幾天。直到最近這樣東西才得以傳了出去,失去價值後的武豐自然而然被賜予死亡。

“快,馬上檢視最近幾天的監控,和武豐接觸過的人就是給他氰酸鉀的人。”許琳按照張凡的思路,迅速下達了指令。

沒過多久,小劉就驚喜地向許琳說:“報告隊長,我找到了。最近只有兩個人近距離接觸過武豐。除了給武豐檢查過咽喉的張醫生以外,剩下的就是阿文了。”

躲在角落裡的阿文瑟瑟發抖,從張凡找到第一個一點時他就陷入漫長的煎熬中,簡直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現在看到眾人已經鎖定了阿文,他深明大義,選擇了坦白從寬:“五天以前,有人給了我五萬塊,我正好賭博欠了一屁股債,於是答應了那人。那人讓我給武豐的食物裡下藥,讓他失聲,我照做了。後來,那人又給了我十萬和一粒膠囊讓我交給武豐,武豐見到膠囊後,先是表現得無比恐懼,隨後好像下定決心似的,對我說了一句話,讓我轉告給那人……可我真的不知道那膠囊裡是氰酸鉀啊!”

“夠了,你的問題我們慢慢解決。”許琳非常失望,沒想到葬送案件線索的不是外界因素,而是警察局裡的內鬼。

張凡嘆了口氣,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果然是至理名言:“武豐對你說什麼了?還有那人是誰?”

阿文哭喪著臉,說:“那人是透過網路與我取得聯系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誰。還有,武豐告訴我的是一串數字和字母,我手機聊天記錄上有。”

許琳把阿文的手機奪了過來,交給小劉調查對方的IP地址。幾分鐘後,小劉搖搖頭。對方做了反追蹤處理,根本定位不到,而那串長長的數字字母,在不知道其他前提條件的情況下更像是一串亂碼,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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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逐漸明了的案情,由於武豐之死又變得撲朔迷離毫無頭緒了。張凡陪著許琳到外面散散步,說了些安慰她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