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翹著腿坐下，目光得意，又帶著嘲諷，“我看到你們二十班上數學課時有人桌子底下玩手機——”
曹芬芸目光一轉，按一圈掃過辦公室裡的老師們，“你們猜，有多少個？”
那些老師們下意識搖頭。
她卻笑得更大聲，嘲諷的聲音充斥在辦公室裡的每一個角落，“一共有二十個！哈哈哈！許老師，你還要幫他們嗎？”
那些圍觀的老師吸一口冷氣。
二十個！
至少班級一半人數！
也就是說，二十班至少有一半同學都沒有認真聽課。
其餘老師紛紛搖頭，或是遺憾，或是嘆氣……
身為老師，他們大部分人都不願意看到學生如此墮落，能救則救，能幫則幫。
但要是實在幫不了的，他們也只有選擇放棄，把重心偏移到那些學習成績更好，更努力認真的學生身上。
現在正值高三，馬上就要高考了，他們也分不出心思來專門照顧那些不努力上進的差生。
在老師們心中看來，那是權衡利弊過後的最好選擇。
機會永遠留給有努力有準備的人！
曹芬芸返程譏笑問：“許老師，就這樣，你還相信你們二十班那些扶不起牆的人嗎？”
“我相信！”許澈正色：“我相信他們一定會醒悟的，誰說‘差生’就一定比不上優等生的？他們只要是我的學生，我就一輩子相信他們！”
咔噠——
咔噠……咔噠……
辦公室門口一群學生們拿著的書本一個接一個掉到地上，發出明亮聲響。
比起葉一鳴之前說過的，許澈剛才那些話更令他們羞愧，也更讓他們敢動！
“你們……”
二十班那群學生，辦公室裡的老師幾乎大半都認識。
他們平日裡常常違反紀律，違反校規，經常被處罰。
因此在別的班那些老師們眼中混了個眼熟。
“許老師，對不起！”一名拿著卷子過來的女生率先鞠躬道歉。
其他人紛紛效仿。
“抱歉，許老師，是我們不對，我們的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
“對不起，許老師，請您原諒我們！”
“老許，抱歉啊，我們不對，太貪心太自信了。”平常班級裡最吵鬧的那幾個男生也低頭。
“對不起……”
一句接著一句，曹芬芸愣生生看著，那些話就好似無數個巴掌扇在她臉上，襯托出她剛剛那些話有多麼可笑，剛才那些表演有多麼像馬戲團演員裡的小丑！
許澈眼眶發紅，感動的熱淚盈眶：“好，你們都是好孩子，不用道歉。”
他臉上重新露出笑容來問：“拿著書又拿著本子的，你們不是要問問題嗎？還愣在門口幹什麼，快進來。”
一群學生蜂擁而至，“老師，這題我不會！”
“許老師，卷子上有一道題目我不懂，您能幫我講講嗎？”
“我這題問過別的同學，但我本人又有了一種新的解題思路，許老師，您能為我提個建議嗎？”
“好好好，你們熱愛學習，老師看到很高興，一個個來，大家排隊，我會為你們一一解答。”許澈笑眯眯回。
大家站好，排起長隊。
頓時，許澈辦公桌那裡成為整個辦公室最熱鬧的地方。
此後二十班學生每天都來來往往，每一次來，曹芬芸那天說的話都會被人提出來議論一次。
她反倒成為各個老師私底下議論鄙夷的物件。
辦公室裡幾名老師轉過去看他的臉，果然，曹芬芸羞惱又氣恨，眼珠子死死往外動，刀子一個接一個落到許澈身上。
在學校裡的大家幾乎都知道，曹芬芸跟許澈這兩名老師是死對頭。
當然，他們最大的衝突觀念還是在教育學生上。
曹芬芸觀點尖銳極端，認為是應該教好的學生，把資源跟精力都放在他們身上，好學生更快速成長。
許澈恰恰相反，他不僅要好學生，更要幫助一些基礎沒那麼好的學生一點點進步，他想讓學習好的帶動學習差的，大家一起進步。
許澈的觀點得到大部分老師認同。
……
那些去過辦公室裡的學生把那天聽到的話一一轉述給其它沒趣的同學。
他們聽了，更加憤恨，發誓要努力學習。
二十班同學齊心協力，埋頭苦幹，成績提升十分迅速。
但好幾年基礎不穩固的他確實沒辦法一下彌補過來的。
過了大概有一兩個星期時間，他們漸漸覺得學起來十分吃力，讀題時都感覺題目前言不搭後語。
二十班彷彿集體陷入一道瓶頸。
看到他們每天努力學習，卻還因為學習而焦頭爛額，班主任許澈心理不是滋味。
他想辦法開始蒐集其他年份的高中試題讓他們練習，還有許多鞏固基礎方面的卷子……
就這樣，二十班進入題海戰術。
……
下午放學，一班的人看到二十班幾乎人手一個小本子，吃飯、走路、上廁所的時候本子都不離手。
他們結伴好奇湊過去看，一個兩個三個……
本子上記錄的是英語單詞，數學公式，歷史知識點……
不止一班，知道真相的其他班級同學都驚呆了，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班級嗎？簡直不可思議！
以前二十班路過的同學只會低頭抱著手機不離手，學習？那兩個字對他們來說只是隨口說說的笑話。
今天是怎麼了？難道就應為當初蘇羨跟他們班曹老師的賭約？
一班同學覺得好笑，不自覺開口：“喂！那邊二十班的，你們該不會以為隨便努努力就真能超越我們一班吧？
告訴你們，那是不可能的，別做夢了！”
他旁邊另一人冷笑：“確實，裝得再好又怎麼樣？不過是自欺欺人，你們騙得了一時，還能騙得了一世？可笑。”
“隨便拿幾個本子背背就像取代一班，二十板的，究竟是誰講給嫩的笑話？”那名同學厭惡捂唇：“真難聽！”
“我們愛咋咋地，管你屁事！你們一班的人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就愛多管閒事是吧？”二十班的人氣不過回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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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你們能繼續囂張下去，等高考的時候，我們肯定能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