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斐然眼底透出些不滿來。
偏了偏眸，蘇羨隨口解釋說：“這東西對我來講用處不大。”
蘇斐然一時語塞，好在還有沐秋瑞這個母親在。
“用處不大，這怎麼可能？蘇羨，你該不會是聽錯了吧？這東西是丹藥，吃了沒副作用的，價格高昂，可不是藥店裡那些平常貨色可以相比的。”
驚訝的不知是她，還有盛琳珺、蘇柔等。
“我知道，丹藥嘛，這種東西很常見，京城隨處有。”蘇羨微曲膝蓋，手撐在下巴上無聊回。
她說的差多多是事實，京城那些大家族，一個個都富得流油，那個世家裡還沒幾粒丹藥了？
話是這麼說，但從他人耳朵裡穿出來，可就不是那麼個味兒了。
蘇天啟、沐秋瑞皆以為蘇羨是鄉下來的野丫頭，目光短淺，見識鄙薄。
她不清楚丹藥的價值跟煉丹師等我地位，說出這番話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盛琳珺是其中火氣最大的一個，眼看就要憋不住發作了。
蘇柔趕忙跟女生搭話說：“姐姐，堂姐給你丹藥可是價值不菲的，一顆最少好幾十萬呢，比很多奢侈品都要貴。
那份丹藥還是堂姐的一番心意，你不該拒絕的。”
她露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怎麼看好像是為了女生好。
盛琳珺憋著火氣道：“你妹妹說的對，讓你收下你就收下！”
蘇羨卻直接忽略掉她，轉眸，目光裹著笑意凝在蘇柔身上，情緒一寸一寸冰冷下去，讓人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所散發出的寒氣。
“你很閒？喜歡多管閒事？”蘇羨冷嗤了聲，不帶客氣的，警告她說：“蘇柔，你要是有那個閒心，不如先管好你自己。”
稍微聰明一點的人都能看穿，蘇柔剛才那番話，根本不是勸人，相當於火上澆油。
她本來就討厭蘇羨，怎麼可能主動伸出援手？除非別有目的。
“姐姐，我……”蘇柔雙眸含淚，貝齒緊咬著唇，委屈巴巴看著她，吞吞吐吐解釋：“我只是想幫忙，沒有惡意的。”
蘇天啟、沐秋瑞、蘇斐然，這幾個從京城趕回來的都不太高興。
“夠了！”盛琳珺看不下去，起身衝她厲喝：“小柔她是你妹妹，蘇羨，有你這麼對自己妹妹的嗎？你不識貨，浪費斐然的一片心意也就罷了，現在反倒欺負起小柔來了？你到底長沒長良心？”
蘇羨反唇譏笑：“良心？多少錢一斤？我猜應該比你的腦子貴。”
什麼意思？暗示她是智障嗎？
盛琳珺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內心擠壓許久的怒火就像是漲滿岩漿的火山一樣，頃刻間爆發。
她狠狠揚手，面容扭曲氣恨，眼看一巴掌就要落到女生臉上。
蘇丞松、蕭管家都想去阻止，可他們年紀大了，反應靈敏度不行，在那短短幾秒鐘時間，只能不甘心瞪著。
啪！
這一巴掌狠狠扇在蘇柔臉上，把她扇懵了。
“媽、媽？”
蘇柔不可置信捂著臉，火辣辣的痛楚，還有不遠處鏡子上倒影出來的五根清晰指印……
這有跡象都在告訴她，剛剛發生了什麼。
“小柔……小柔對不起！抱歉，媽不是故意要打你的！”盛琳珺慌亂收回手，連連向她道歉。
蘇柔面頰處火辣辣的，說話時能感覺到一股清晰的痛楚，臉被扯起的腫痛感。
她控制不住眼淚往下冒，打哭起來。
盛琳珺更慌了，內心自責不已，瘋狂道歉。
別人或許沒看清楚，蘇斐然所處的那個視角確清晰看到了女生手上的動作。
就在盛琳珺巴掌即將落下來的前一秒鐘，她以極快的速度改變站位，順勢往後退了一步。
緊接著，在盛琳珺那只胳膊作用過來時，她又稍微借力打力推了一把，讓對方直接多扭半圈扇在了蘇柔臉上。
這一系列連環動作，細緻切用心，要不是她觀察入微，恐怕都發現不了。
蘇斐然忽然間覺得，她對蘇羨的想法應該有所改變，不該像以前那樣輕視。
至少她剛才使出來的身法就不一般。
“大膽！這是我蘇家，豈容你造次？盛琳珺，跪下！”
蘇丞松年輕時是何等英雄人物，他會看不出來。
看出來了又怎樣？他當然不會選擇去拆穿自己的親孫女兒。
“老爺，我……”盛琳珺被他宛如雷吼的嗓音喊的都不敢叫“爸”了。
“跪下！”他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勢，面容威嚴，不容置疑。
“是。”盛琳珺不得不當眾下跪，即使她拒絕，蘇老爺子也有千百種方法讓她下跪，臉也在那一刻丟盡了。
什麼主母的氣度、威嚴，通通消失不見。
但她此刻非但沒有半點悔改之意，還將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到蘇羨身上。
就跟瘋了一樣，盛琳珺一邊埋怨一邊生氣。
要不是蘇羨躲開，她又怎麼會傷害到小柔。
要不是蘇羨不識好歹，她又怎麼可能在老爺子面前發火，在這麼多人面前下跪。
盛琳珺此刻感覺到了深深的羞辱。
“你可知錯？”蘇丞松被她剛才的行為氣到心緒起伏，猛烈咳嗽，一旁的蘇管家連忙幫她他順氣，讓蘇丞松別太著急，有什麼話慢慢說。
“我……”盛琳珺道：“我不該誤傷到小柔。”
蘇丞松此時出離憤怒，手因為過度氣氛微微顫抖，“直到現在，不能明白自己錯在哪裡？為了蘇柔？為了她？”
盛琳珺沉默著不否認。
她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至於大女兒蘇羨，每次提及都只會是讓她厭惡的存在。
一旁目睹了他們之間許多的蕭管家也不明白，盛琳珺平時不是一個沒有理智的人，在處理一些事務上去，堪稱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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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面對小姐跟蘇柔小姐這兩位小姐的事上，她都會表現出低於一般常人的理智，控制力也大幅度降低。
甚至對兩位小姐都產生了一類頑固到骨子裡的偏見。
細緻一想，簡直可怕。
蘇管家心裡面隱隱約約觸控到一種可怕的猜測，害怕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