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大佬的語氣不對勁。
白曉蓉原本正在想接下來要講的措辭。
聽到他的話,突然感覺背脊發涼。
就好像被死亡之眼不緊不慢地凝視著,隨時要她的命一樣。
用頭發絲想都知道,大佬肯定又自行腦補並且黑化了。
“王爺在說什麼?妾身與誰的想法一致?”
她迷糊地問,然而心裡跟明鏡似地。
她知道徐司珩肯定是聯想到惡毒女配去了。
畢竟原劇情裡,蕭玉柳就是一個勁地找徐司珩問皇上選妃的事情。
可是,那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她剛剛明明是想嬌羞一下再表白一波來著,大佬怎麼能把她跟惡毒女配牽扯成一類人了呢?
她命好苦!
大佬他沒有心!
烏木墨瞳幽幽地凝她,面色陰鷙如禿鷲一般。
她此刻的迷惑和無辜神色,在徐司珩的眼裡,形同謊言。
說什麼真心待他,為他的腿疾擔憂......
全都是謊言!
她跟那蕭玉柳是一樣的女人!
都是為了權勢地位而想要進宮做妃子的心機女!
呵,女人,終究是不值得。
他幽幽開口:“你若想要進宮為妃,當初就不該替蕭玉柳嫁到王府來。”
那樣,他興許早就把蕭玉柳給殺了!
而這個位面也能即刻崩盤,他也不用一直窩囊地被迫待在這個小世界裡!
“可是妾身不想要進宮為妃呀!”
面對已經在黑化路上漸行漸遠的大佬,白曉蓉只得將無辜小白花接著演下去。
她輕抿唇,難為情地抬眸睨他。
“妾身是擔心王爺去幫著皇上操持選妃的事情,到時候亂花迷了眼,回來瞧見妾身,就......就沒、沒想法了......”
徐司珩沒懂。
“什麼想法?”
“就、就是那個......”腦袋垂得更低,聲音細若蚊吟。
劍眉緊鎖,她這樣說得不清不楚,估計就是顧左右而言它吧!
徐司珩如斯暗忖,剛要涼薄譏諷她,忽地注意到她面頰緋紅得不尋常。
連小巧圓潤的耳垂也莫名通紅。
他烏眸微沉,耳邊回響起她剛才說的每一句話,以及每一個字。
似乎......
好像......
他又雙誤會了什麼......
“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次。”他冷著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感覺指腹下的肌膚柔嫩,有點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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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往上勾起,讓她抬起頭來與自己對視。
睫毛輕顫,溼漉漉的小鹿眼睛波光瀲灩,似乎一汪清泉,又似一捧星河。
她的眸色一向澄淨得不含一絲雜質。
他按捺住突然有一絲紊亂的思緒,手上的力道緊了緊。
被大佬一臉探究地凝視,白曉蓉小心臟砰砰砰地亂跳。
生怕一不小心說到某個字眼,刺激到大佬。
大佬手起手落,嘎嘣脆地就把她掐沒了。
按說,沒了也就沒了吧。
關鍵是任務失敗後,作為跟大佬1V1的卑微鹹魚,她還得重新換個炮灰身份接近他。
早之前她就對王府內外的人物全部盤了一圈,最能接近大佬的人物,確實就只有她這個替嫁王妃了。
念頭轉了一圈又轉了回來,求生欲瘋狂上線。
她沒照著原話重複,而是咬住下嘴唇,惱羞成怒般地用小拳拳去捶他的胸口。
“王爺太壞了!”
捶了兩下,把他的手扒拉開,臉埋到他的懷裡,甕聲甕氣地接著說:“您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讓妾身難為情。”
她的力道很輕,嬌嫩的拳頭落到他的胸膛上,就跟撓癢似的。
而她嬌嗔的言語更是讓徐司珩微微愣住。
“本王故意什麼了?”
“故意哄著妾身說不該說的話呀!”
她嗔怒地從他懷裡抬起臉,“好讓您能以善妒的名義,把妾身給休棄了。”
“到時候,您再把大姐姐娶回來做續絃,您就能與大姐姐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是也不是?”
一雙明麗晶亮的眼眸中,盛著他的身影。
隨著眸中波光瀲灩,內裡的影子也微微晃動。
徐司珩是真沒想到她居然能從皇上選妃這事,聯想到這麼遠的事情上。
他發現,他跟他的王妃好像總不在一個交流頻道上,不由地感到哭笑不得。
見他不說話,白曉蓉嬌嬌地推他的胳膊。
嗔道:“王爺不說話,是因為被妾身說中了您的心思麼?”
“不是。”徐司珩應得乾脆,不假思索。
他輕抿唇,“本王沒有這樣想過。”
“況且本王乃外臣,即便皇上再如何看重本王,也斷然不會讓外臣參與選妃之事的。”
“王妃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最後這話的尾音裡,隱約糅雜了一絲無奈。
白曉蓉可不依,佯裝真委屈地緊咬住下嘴唇,“如若不然,為何方才王爺會將妾身同大姐姐相提並論?”
“莫不是在王爺心裡,真把妾身當做是大姐姐的替身了?”
她眼眶微紅,淚光瑩瑩將掉不掉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蓉兒是蓉兒,大姐姐是大姐姐,我們是兩個人,您連這都分不清了嗎?”
這話說出來,是為了提醒大佬,別老那蕭玉柳那個沒節操的惡毒女配給她做對照組。
她白曉蓉可是愛崗敬業的鹹魚姐,不是隨便什麼人都配跟她比較的。
徐司珩被她這副泫泫欲泣的姿態給攪亂了心池,也不知是煩悶,還是因為自己誤會了她而自責。
他破天荒地感到心軟了。
大掌托住嬌軟的小臉,指腹摩挲而過,在水盈盈的眼角處抹掉她的熱淚。
滾燙的淚轉瞬即涼,他卻還是覺得燙手。
“本王沒有那意思。”
他幽幽開口。
“那王爺是怎麼想的?在王爺的心裡,妾身與大姐姐,哪個更重要?”白曉蓉殷殷切切地問。
不用想,她都知道大佬心裡指定是沒有蕭玉柳的。
所以只要徐司珩醒目,肯定會回答是她更重要。
然而,徐司珩只是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片刻後,幽幽地說了句:“你是王妃。”
白曉蓉:“???”
她是王妃,所以呢?
這回答她不滿意。
“王爺連回答這個問題都要這樣敷衍妾身麼?”
徐司珩微微凝眸,回道:“這就是本王的回答。”
他並非是敷衍,而是於他而言,她與蕭玉柳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要說唯一的區別,那便是,蕭玉柳是他想要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