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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3 章 番外8

七月初五,新帝的登基大典如期舉行。

太子裴宣即位,改年號正元。

裴元徹為太上皇,顧沅為太后,遷居興慶宮。

崔太后晉封為太皇太后,十三歲的永安公主也成了大淵朝史上年紀最小的長公主誰能想到皇帝才四十歲就傳位不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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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即位,大臣們恭賀的同時也不可避免的提到後宮選秀之事:新帝已年滿十八,這個年紀,也該娶正妻了。

對此,新帝推說剛登基,有許多政務要忙,立後之事暫往後議。

朝臣們議論頗多,可新帝也不是吃素的,相較於太上皇的冷淡無情,新帝是外荏內厲,談笑間說罷官就罷官,說貶謫就貶謫,臉上的笑容都不帶變一下的那種角色。

漸漸地,朝堂上再沒人敢提選秀之事,畢竟太上皇當年也是拖到了二十一才娶妻,新帝這……等過個幾年再催?

等裴宣當了一個月的皇帝,裴元徹終於耐不住性子,擰著眉頭去問顧沅,“宣兒即位已有月餘,這段時間表現的也很不錯,你可以放心跟我出門了吧?”

顧沅放下手中的針線,抬眸看到他憤懣的模樣,輕笑了笑,“放心了。”

裴元徹眉梢挑起,瞬間精神起來,“那我吩咐他們收拾行李。”

“再過幾日便是中秋了,咱們過完中秋再出發也不遲,起碼再陪孩子們過個節。”顧沅身子稍稍往前傾,拉住他的袍袖,“尤其是念念,上回宣兒出去就沒帶上她,這回咱們又把她落下,她心裡要不高興了。”

“她還怕以後沒機會出門玩?你看景陽嫁去隴西後多自在,想去哪玩就去哪,謝綸那廝什麼都隨著她。”

裴元徹嘴上雖這般說著,但也應了顧沅的話,“中秋後就中秋後,三年都等了,也不差這麼幾日。”ωWW.166xs.cc

於是乎,夫妻倆在皇宮裡待到了中秋。

中秋宴上,想到明日便要離宮遊玩,裴元徹心情大好,不由得多喝了幾杯,直喝得醉眼朦朧,俊顏泛紅。

等宴席散去,坐在回去的轎輦上,他醉醺醺的摟著顧沅,親她一下,再喊一聲她的名。

前兩遍他喊她,顧沅還會應他一聲。

等他喊第三遍,顧沅意識到這男人是在發酒瘋,就沒搭理他,只由著他抱著,心裡不合時宜的想著,幸好自己今日沒化濃妝,否則半邊臉的粉都要被這男人吃光。

回到興慶宮,兩個太監費力將裴元徹扶下轎輦。

他今夜實在醉得厲害,被拖去浴桶裡一番洗漱,費了比平時多半倍的時間。

好不容易折騰完,洗得乾乾淨淨扶上床榻,外面的天色已然深了。

清風拂月,送來淡淡的金菊香氣與馥郁的桂花香。

顧沅撐起半邊身子,剛想越過裴元徹去放下幔帳,就聽床上的男人輕聲呢喃了一句,“沅沅,別走……”

她動作一怔,垂下眼簾去看他。

昏昏偏黃的燈光之下,男人枕著石青色彈墨綢枕,狹長的鳳眸闔著,安安靜靜的,只是眉心微微皺起一道痕跡。

他總愛皺眉,一副不好接近的冷戾模樣,年輕時倒還看不出什麼,現在上了年紀了,眉心就跟烙上了一道印子似的,怎麼抹都抹不開一般。

“我不走,只是去把幔帳放下。”

顧沅輕聲道,平靜柔和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從他濃重深邃的眉眼,高聳如山的鼻樑,再到他鋒利的嘴角,一一看了過去。

好像年紀大了些,嘴角就更薄了,越發顯得冷清冷心。

視線又落在他仿若刀裁的的鬢角,黑色的鬢髮下掩映著幾根銀絲。

顧沅伸手去摸了下,心頭一顫,只見面上那層黑髮下,藏著許多根白髮。

他竟然有這麼多白髮。

顧沅咬了咬唇,一時間五味雜陳,喉嚨也像是梗著一根刺,咽不下去,拔不出來,難受的很。

看來他這般著急傳位,是真的累了。畢竟皇帝這份差事,勞力又勞心。

“以後你再不用這樣辛苦了,我們放鬆身心去遊山玩水,安享晚年。”她俯下身,柔軟的嘴唇落在他的額頭,語調輕輕軟軟。

似是聽見了她的話,男人蹙起的眉心緩緩鬆開,呼吸也變得均勻又平穩。

顧沅扯了下嘴角,將金鉤上的幔帳拉下。

床帷間暗了下來,顧沅躺到他溫暖的懷中,閉上眼睛,很快也陷入沉睡。

一夜好夢。

.......

翌日上午,晴空萬里,陽光燦爛。

帶著一眾貼身宮人、侍衛,並五輛裝滿行囊的馬車,顧沅與裴元徹離開了皇城。

掀開車簾,回頭望向那巍峨高聳的硃色宮牆,還有高閣之上那兩道戀戀不捨的身影,顧沅心頭感慨萬千。

一眨眼,她就在這座皇宮裡過了大半輩子。

長昭十八年的初夏,她被聘為太子妃,排場浩大的迎入東宮。

一入宮門深似海,十九年過去,她的兒子成了這個皇宮的新主人,她成了太后。

太后,三十五歲的太后。

實在是年輕了些。

“都要出宮門了,別看了。”

馬車裡的裴元徹見她還保持著掀簾往外望的動作,伸手拍了下她的臀,隨意道,“坐好。”

“你這人!”顧沅臉頰泛紅,扭頭瞪他,“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不要臉。”

裴元徹混不吝,戲謔朝她笑,“一張老臉要來作甚。”

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將顧沅給摟入懷中,薄唇微勾,“沅沅,都老夫老妻了,你怎的還這般容易害羞?”

顧沅腹誹,老夫老妻也不代表不要麵皮。

面上卻是嘆道,“剛才看到念念掉眼淚,我這心裡總感覺不是滋味,你說咱們這樣跑出去玩,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

裴元徹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著她的耳垂,“我們又沒生而不養,養而不教,念念那孩子快十三了,再過兩年都能尋夫婿了。還有宣兒,都十八的男人了,你看你兄長家的明嵐,就比他早出生一個月,她家兒子都會喊你姑奶奶了。”

說起明嵐家的小兒子,顧沅笑得很是慈愛,“是,那小子可乖,一張小嘴跟明嵐小時候一樣,可會叫人了。”

“孩子都長大了,要學會獨自生活。我們做爹媽的,也不能操心他們一輩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嗯。”

“而且孩子們都會成家立業,真正陪你一輩子的,還是你夫君我,所以你該更關心關心我,是不是?”

“……?”

顧沅揚起臉,黑眸透著幾分無奈的笑意,“說來說去,怎麼最後又繞到你身上了?””

裴元徹忽悠失敗也不慌,面不改色心不跳,問她,“難道我說的不對?”

感受到他放在她腰上隨時準備撓癢癢的手,顧沅選擇向“無賴勢力”低頭,點頭如搗蒜,“是是是,你對,你說的都對。”

兩人說笑著,馬車出了長安城門。

過了檢查後,顧沅懶洋洋的靠在裴元徹懷中,手掌把玩著他腰間的玉佩,調笑道,“第一站選在揚州,你就不怕我又跑了啊?”

裴元徹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漆黑的眼簾垂下,深深的凝視著她。

良久,他沉聲道,“那我繼續把你追回來。”

無論她逃到天涯海角,上窮碧落下黃泉,他也一定尋到她。

揚州是第一站,他們住了足有三個月。

之後,他們沿著運河一路遊玩,有時喜歡一個地方,就停下來,租個小院子,慢慢悠悠的住著,直到住膩了,再繼續啟程,前往下一個州府。

他們到了白牆黛瓦的江南,在那裡坐烏篷船,品黃酒,倆人喝的醉醺醺,彼此依偎著,聽嬌滴滴黏糊糊的江南小調兒。

他們到了山多路險的嶺南,在那裡吃新鮮的荔枝,吃得嘴巴都上火長水泡,還是忍不住去吃,自己吃飽了還不算完,還寄了許多荔枝幹給長安的親人們。

後來,他們還坐船去了儋州,半路遇到了水匪,好在暗衛武藝高超,不但順利逃生,還聯合當地官府一起剿匪,為民除害。

“微服私訪”的太上皇和太后,收穫了一大片的民心。

裴元徹不在乎什麼民心不民心,那是皇帝應該關心的事,與他太上皇有何關係。

他只一副“老天開眼,還我清白”的神色,認認真真的對顧沅道,“我從前便與你說過儋州多水匪,你不信我,這回總信了吧,文明晏他就是倒黴!”

顧沅覺著好笑,“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麼還記著?”

裴元徹哼道,“我受了那麼多年的冤枉。”

看著這個脾氣越老越倔的男人,顧沅彎起眉眼,像是給獅子順毛般,耐心哄道,“好好好,冤枉你是我不對,是我先入為主,這事我跟你道歉。”

裴元徹大度的“原諒”她,英俊成熟的眉目舒展開,拉住她的手,“儋州的海鮮宴天下一絕,我們去嚐嚐。”

其實他要的不是她的道歉,只是想讓她多哄哄他。

人上了年紀,就愈發想被人愛著,寵著。

離開儋州後,他們又去了西南、蜀地、隴西,還到了沙洲,往西域幾個較近的小國轉了一圈。

這般走走停停的遊玩,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漸漸地,裴元徹和顧沅都老了。

在一片喧鬧喜慶的爆竹聲中,大淵迎來了正元二十一年的春天。

這一年,裴元徹六十歲。

宣帝給他辦六十大壽,壽宴熱鬧隆重,恭賀不斷。

無人注意到桌案之下,太上皇緊握著顧太后的手,低聲道:

“沅沅,這些人都是誰?這裡太吵,我不想待在這,我們回去,你給我煮長壽麵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會早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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