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視窗將樓下的一幕幕盡收眼底, 鄭袁昊皺眉:“要不要控制一下?”
萬一陸商最後追到殯儀館呢?
“不用。”不輕不重的撥出了一口氣,顧招娣道:“隨他去好了。”
不到一個小時, 鄭袁昊和顧招娣收拾了一下東西就離開了醫院。
儘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象, 但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他們還是忐忑的厲害,只是藏的深,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中午十二點, 原本應該抵達殯儀館的靈車出現在了郊區某棟別墅門口。
知道很多有錢人都迷信土葬,之前的工作人員並沒有懷疑什麼。遠在寧市的鄭青峰在小姑娘身體出現問題的時候就已經打過招呼了,所以即使這並不符合規定, 但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還是預設了這種行為。
鄭袁昊和顧招娣都是那種狠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更何況在冰棺裡躺著的是他們最重要的人,整整一夜,兩人相互依靠著,安安靜靜的做了一宿。
早晨六點,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腿腳, 鄭袁昊起身去了廚房:“我去弄點吃的。”
“嗯。”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顧招娣實在是沒忍住, 她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臉蛋。
六點十六分,第一縷陽光衝破地平線,漆黑的夜幕被一道利刃狠狠劈開,接著,大地光輝無限。
當小姑娘身上溢位了星星點點的白光的時候,顧招娣還以為是自己太累的, 所以產生幻覺了。等到白光變得越發炫目之後,顧招娣先是把所有的窗簾拉上,深吸了一口氣,她衝廚房那邊喊:“快出來,貝貝要走了!”
“乒呤乓啷”的響聲過後,鄭袁昊快步衝了出來。
見只見一道濃烈刺目的白光閃過,鄭貝貝開始一點點變得透明,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兩三分鍾,回神的之後,顧招娣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被掐出了深深的血痕。再看鄭袁昊,他也好不到哪兒去。
與此同時,寧市——
已經安排好一切的鄭青峰正在琢磨著自己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世”比較好,但很快,他發現自己應該已經不需要再思考這個問題了。
跟以前一樣,趙玉生敲開僱主的臥室門,提醒他下樓吃早飯。等看到臥室裡面的場景時,愣了一下,趙玉生忍不住張大了嘴巴:“鄭、鄭先生,你好像在……發光?”
原來是這樣啊。
對著鏡子看了看,鄭青峰眉頭一點一點舒展:“我就要走了,袁昊和招娣還年輕,家裡的一切就全靠你操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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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溼潤的眼角,趙玉生點頭:“好。”
話音落下,鄭青峰如星光般散落、消失。
看著空空如也的臥室,趙玉生忍不住心生悵然。
上午十點,遠在帝都的鄭袁昊和顧招娣得知了鄭青峰的死訊。看著電腦那邊哭的稀里嘩啦的管家,再逐字瀏覽過那堆病例,鄭袁昊當場陷入了沉思。
“趙哥,你別太傷心了,我會儘快趕回去。”
關掉電腦,深吸了一口氣,鄭袁昊一臉鬱悶,“他們是覺得,我長得像個傻子嗎?”
半個月不見,一個強壯的中年男人突然因病去世了,就算是癌症也沒這麼快吧?
“就算是糊弄我,他們也該走點心吧?”
對比鄭袁昊喋喋不休的抱怨,一旁默不作聲的顧招娣卻想的多了一些。比如,鄭青峰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計劃,那些病例確實不像是近期趕製出來的,有的醫生簽字甚至都有些模糊了。
隱隱的,顧招娣似乎是猜到了什麼:“等你回寧市了,記得把那些病例都留下。而且你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鄭先生就是肺癌死的。”
她有預感,這件事至關重要。
“還有日期,也要清楚的記下來。”稍微哪裡出點差錯,小姑娘那邊沒對接上,鄭青峰就真的要死了。
大咧咧的點頭,鄭袁昊道:“知道了知道了。”
既然清楚鄭青峰不是真的把自己給作沒了,鄭袁昊自然不會有太多的悲痛。就連機票,他都是訂的明天的,反正整個寧市的人都知道他跟老頭子不對付,慢點回去也沒關係。
顧招娣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中午的時候,鄭袁昊吃的飽飽的。見外面陽光正好,他拉過抱枕就在沙發上癱倒了。
啊,生活可真是美好啊。
沉默的看了他一眼,將碗筷放回廚房,再出來的時候,顧招娣坐在了少年身邊。
“你、你幹嘛,怎麼突然離我這麼近?”有的時候反射弧長到慘絕人寰的鄭袁昊還沒明白,等下迎接自己的到底是什麼。
懶得跟面前的傻子廢話,顧招娣直截了當的問:“做嗎?”
“做、做什麼?”吞了吞口水,鄭袁昊默默抱緊了懷裡的枕頭。
冷靜一笑,顧招娣語氣輕緩:“當然是愛啊。”
鄭袁昊:“……”
因為實在是沒有準備,他瞬間就結巴了起來:“這是不是太突然了一點?”
乜了人高馬大的少年一眼,顧招娣冷笑:“你不會以為什麼都不幹,貝貝就會自己跑我肚子裡吧?”
“可是……可是……”鄭袁昊臉色漲紅,吭哧吭哧就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已經等的不耐煩的顧招娣見面前的人突然變得這麼忸怩,翻了個白眼之後,她整個人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鄭袁昊……鄭袁昊開始哆嗦了。
“你冷靜,冷靜一點啊!”他像受驚的老母雞一樣尖叫。
一個拼命掙扎,一個竭力靠近,沒一會兒兩人就折騰出了一身的汗。
鄭袁昊仰著頭,半倚在沙發靠背上,胸膛起伏,明晃晃的水珠從他額角滑到下巴,接著滴落在駝色的羊絨衫上。這彷彿是一個明晃晃的訊號,幾乎是瞬間,禁忌的大門被開啟。
微微一頓,顧招娣面無表情的拆穿他:“你硬了。”
鄭袁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草草草草草草!
呼吸先是一頓,接著驟然變得急促。少年原本明朗清晰的雙眸不知不覺見變得幽暗,此刻時間彷彿停滯了下來。兩秒鐘後,鄭袁昊一把將顧招娣抱了起來。
接著,他快步走向臥室。
三個小時後,鄭袁昊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就連細碎的頭髮,此時也在往下滴水。
看著自己胳膊、大腿,還有小腹上面的青紫,顧招娣嘴角抽了抽:“你太用力了。”
“還不是你讓我做的!”扭過頭掩飾自己通紅的臉,鄭袁昊抓狂:“一次兩次還不行,你一直要要要,我能怎麼辦?!”
顧招娣:“……”
有一天鄭袁昊要是死了,那一定是嘴賤被人打死的。
“剛剛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喘個不停,嘴裡還老喊我的名字。”顧招娣毫不留情的拆穿他:“叫的這麼順溜,還是說從很久之前你就開始覬覦我了?”
……艹!
一語中的,鄭袁昊惱羞成怒:“顧招娣!你是不是想打架!”
“你來啊,怕你不成!”顧招娣懶洋洋的抬眼。
恨恨的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氣,鄭袁昊抓起衣服擋住重要部位,一溜煙鑽進了浴室。對著鏡子看了看後背上一道道抓痕,極致的熱度很快又蔓上了他的臉。
“嘿我說,你那身體受得了麼,以前的虧空補回來了沒有?”因為浴室空間相對密閉,鄭袁昊的聲音也跟著變得嗡嗡的。
“一年之前我就開始調理了。”顧招娣是卯足了勁兒,一定要把小姑娘生的漂漂亮亮的。
她今年才二十歲,連領結婚證的年齡都不到,未婚先孕是一件賭性極大的事。但如果物件是貝貝,那麼她願意。
要是孩子父親能夠不認賬就好了,她就可以一個人獨佔貝貝小天使了,可惜,這人是鄭袁昊。這麼想著,顧招娣眼中閃過深深的扼腕。
“我今天排/卵期,一定能中的。”
見顧招娣信誓旦旦,開啟淋浴的動作一頓,鄭袁昊怎麼感覺怎麼不對味兒。
他這是……被白嫖了????
日哦。
大半個月時間在鄭袁昊和顧招娣的期盼之中度過,這期間鄭袁昊飛回寧市給鄭青峰舉辦了“葬禮”,葬禮結束後,他就一直在帝都待著。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顧招娣又拉著鄭袁昊做了好幾次。生怕第一次的時候已經中獎了,這麼折騰再傷到小貝貝,每回運動的之前她都會不厭其煩的叮囑鄭袁昊讓他務必輕一點慢一點。
這麼長時間過去,可憐鄭袁昊差點沒被憋死。一身那麼結實的肌肉,在床上的時候,愣是縮成一團不敢發力。
掐指算了日子,這天一大早,顧招娣和鄭袁昊歡天喜地的去醫院驗了血。
拿到結果以後,再看面前這對格外年輕、看起來還是學生的情侶,心善的醫生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見他們眉頭緊皺,一臉緊張,醫生忍不住寬慰道:“你們放心,沒有懷孕。”
“不過這次只是僥倖,以後可能就不會這麼幸運了,親密的時候,你們一定要記得做好安全措施。”在婦產科見過腌臢事多了,所以每每見到向鄭袁昊和鄭貝貝這樣的情侶,她總是想多提醒幾句。
心臟抽緊,鄭袁昊和顧招娣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怎麼會這樣?按照十月懷胎來算,只有這次的時間是對的上號的啊!
以他們的年齡來說,沒懷孕難道不是好事麼。在醫生困惑不解的目光裡,兩人渾渾噩噩的離開了診室。
回到了別墅,呆坐了好久,顧招娣終於接受了現實。
還有九個月多月,他們還來得及。
雙手攥緊,呼吸急促,顧招娣獰笑:“給你兩天時間去辦休學,從後天開始,你只有兩個地方可以呆,餐廳或者臥室床上!”
“一天不低於三次,我就不信下個月還中不了!”
鄭袁昊:“????”
作者有話要說: 鄭袁昊:我覺得,你這是想讓我死:)
顧招娣:你是女主爸爸,天賦異稟,怕個屁!
鄭袁昊:???
終於不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