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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2章 毒計和移民路線

果然,沒兩天西蒙就收到了馬林帶血的飛鴿傳書——這倒黴信鴿是唯一活著抵達的,但也被遊隼襲擊了,受了傷,鮮血染紅了書信,好在沒把字弄糊了。

讀完馬林的信,西蒙有點撓頭——打架我在行,可是,招募農夫怎麼搞?帶兵去抓人?然後,他就去問小嬌妻拉馬克家族的安娜公主。安娜公主……哦不,應該叫伯爵夫人安娜了。安娜想了想,也沒啥頭緒,於是建議西蒙甩鍋,回頭問馬林該咋辦……

西蒙真這樣做了,放出一批信鴿,給沿途鷹隼加了餐,但好歹馬林也收到了信。

“這臭小子,這種問題也問我……”馬林無語,但想到自家弟弟那感人的智商……算了,我還是給出指導意見吧……

馬林和手下簡單商議後就確定了招募烏克蘭農夫的手段——軟硬兼施,威逼利誘!

所謂的軟硬兼施、威逼利誘,自然就是一面逼迫,一面又用好處來吸引那些烏克蘭農夫了。為此,馬林甚至想出了一條不算高明的毒計——豢養賊寇!

所謂的豢養賊寇,意思就是,讓西蒙故意暗中豢養一批賊寇,讓這些賊寇,去洗劫那些烏克蘭人村莊,把烏克蘭農夫的糧食和財物都搶光了,甚至,連他們過冬的禦寒皮毛也搶走(草原上皮毛很便宜),讓他們走投無路。

然後,西蒙再派人伸出援手,接納那個倒黴的村子的烏克蘭農夫們,給他們提供糧食和食宿,並以養不起為理由,“推薦”他們去北海國定居……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本就走投無路的烏克蘭農夫,也沒別的好選擇了。要麼餓死,要麼當盜匪被西蒙殺死。要麼,就是接受條件,移民北海國了……

不過,馬林擔心西蒙這個糙漢做事不嚴密。要是被人知道他暗中支援盜匪去洗劫農民,會身敗名裂的。

因此,馬林讓科勒從間諜裡,挑選出幾名精幹成員,跟哥薩克學習了當地語言後,去東歐大草原上,利用烈酒吸引哥薩克,拉起哥薩克盜匪隊伍,專業洗劫烏克蘭村莊。只搶東西,不殺人。然後,被逼走投無路的烏克蘭農民,只能接受西蒙的招募了。

當然,西蒙也必須做做樣子,派兵去追繳。但馬林會讓西蒙安排手下提前通知間諜門建立的匪幫,讓他們恰好逃跑。這樣,西蒙做出了努力的樣子。不是他不努力,而是盜匪太狡猾……如此,就不會有人指責他勾結盜匪了……

這種套路,在後世不算高明,但在這個年代的歐洲,絕對屬於最頂級最惡毒,卻又最有效的計策了。

只要這個計策執行好了,不愁招募不到烏克蘭農民。實在不行,馬林甚至可以花錢僱傭克里米亞人來幹這事。畢竟,克里米亞人在原本歷史上,可是願意為了15000金幣就偷襲盟友莫斯科大公國的。只要給錢,真不愁他們不願意幫忙。

但問題是,這麼搞,西蒙可能會落下無能的名聲。畢竟,有賊寇不去解決,是很失敗的。

所以,想了想,馬林決定,讓西蒙平時別再輕易招募哥薩克騎兵。並修改招募原則——有人入侵烏克蘭伯國了,再招募他們。

至於2000人的飛翼騎士團,馬林決定,先拉1000人,送到北海國來,幫忙培訓屬於北海國的翼騎兵。這些飛翼騎士都是烏克蘭翼騎兵軍官訓練出來的,訓練了好久,基本功紮實,來北海國,也能幫忙訓練出很多翼騎兵來。

這樣一來,西蒙平時只剩下了1000飛翼騎士的常備力量。護不住烏克蘭大草原,就情有可原了。要是常備力量還是2000飛翼騎士和至少兩三千哥薩克騎兵,村莊被洗劫這種事,肯定要落到他頭上去解決的。

今後,西蒙只要管好他基輔周圍一萬平方公裡的封地就行。出了封地,一概不管,才符合他領主的身份……

至於西蒙精力無處發洩?這個簡單,馬林決定,讓西蒙在基輔搞足球比賽。他既然精力充沛,可以自己親自上場比賽嘛……馬林就不信了,每天來一場90分鐘的比賽,這貨還有精力去折騰……

……

除去要讓西蒙招募烏克蘭農民外,馬林也不得不考慮下,農民招募到後,如何帶回國的問題了。一開始,馬林是打算利用和克里米亞人牲口貿易的路線的。就是從烏克蘭大草原直往西北,然後透過波蘭王國,再進入德意志東北部地區,進入沿海的波美拉尼亞地區,再一路向西,經過梅克倫堡抵達北海國境內。

不過問題是,牲口和人不一樣。牲口一路吃草,就可以維持,最多掉點膘。可人的話,一路上不可能吃草,是要吃糧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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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蒙古人的辦法,人隨著母馬一起走,邊走邊喝馬奶,或者吃馬奶加工的乳酪,倒也是個辦法。但問題是,遷徙幾十萬人,找不到那麼多提供馬奶的產崽後的母馬啊!

萬把人,克里米亞那邊可能湊得出沿途提供馬奶的哺乳期的母馬,再多,就湊不出了。所以,人的大規模遷徙,還是要沿途提供糧食的。

那麼,沿途糧食的供應,就是個大問題了。走牲口運輸路線,固然可以,可是,糧食運輸成本太高了。

這個年代,馬車運貨量很小,消耗卻很大。每天拉車的馬匹,就至少吃掉大幾磅甚至10磅以上糧食。按照法國騎兵標準,每天馬匹要喂4.8千克(10.58磅)大麥或燕麥啊!

拉車的挽馬雖然沒戰馬精貴,但乾重活拉車的時候,糧食消耗不比戰馬少。因此,陸上運糧,成本極高!要是幾天還好,若是運輸幾個月,那成本……每天10磅糧食,每個月就要300磅,幾個月……可普通馬車才拉一噸多……

因此,走陸路運糧,成本真的高昂。特別是,這個年代歐洲糧價還死貴死貴的。

所以,能降低運輸成本,還是儘可能降低的。如此以來,走水路運糧,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馬林檢視了地圖,最終確定了路線——從基輔出發,沿著第聶伯河支流普里皮亞季河沿岸一路向西,抵達波蘭境內維斯瓦河的支流布格河。然後再沿著布格河,抵達維斯瓦河沿岸,再抵達維斯瓦河入海口的但澤一帶,登上北海國的商船,運往日德蘭半島先……

之所以選擇如此線路,是因為沿著維斯瓦河船運糧食很方便,可以把糧食逆流而上,一直運到布格河沿岸。只要移民們在基輔出發時攜帶的糧食能支撐到靠近布格河的地方,布格河那邊早就準備好大量糧食,來維持移民半路所需了。一旦進入布格河流域,就不愁糧食了……

事實上,馬林還有一條不錯的路線可選,就是沿著第聶伯河主流沿河而上,抵達奧爾沙,然後在往北一段距離,進入連通里加的道加瓦河,運輸糧食也很方便。而且,第聶伯河和道加瓦河之間的距離,比普里皮亞季河與布格河之間的距離更短。

但馬林不會選擇這條路,因為,這條路線會穿過立陶宛大公國的腹地,把移民大軍公然展現在腹地的立陶宛人面前,太過刺激人了。一個不好,立陶宛人會限制他帶走移民,那就歇菜了。

所以,安全點,還是走南方,避開立陶宛人的腹地。至少,別讓立陶宛大公國的核心族群立陶宛人看見大移民隊伍。至於他們共主的波蘭人,才不會管立陶宛損失了多少人口呢……這年頭,烏克蘭還是立陶宛的,不是波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