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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四方會談

馬林並沒有完全相信老斯滕.斯圖雷的情報,因此,他派了間諜,去奧爾登堡伯國打探訊息。

經過多方周折,他的情報人員的確從奧爾登堡伯國宮廷成員嘴裡,打探到了訊息——丹麥國王漢斯的確有密信過來,也的確說過不但要幫奧爾登堡伯國拿下耶弗爾,順便還要敲詐馬林一大筆錢……

一大筆錢……這個數字雖然不明,卻從側面證實了老斯滕.斯圖雷的情報的準確性。當然,丹麥國王漢斯說的一大筆錢,其實就是幾萬金幣。畢竟,丹麥艦隊出場,也是要出場費的,不能白來。可是,老斯滕.斯圖雷把數字誇大了十倍,刺激到了馬林……

馬林不再猶豫了,他派出了親信科勒,去呂貝克聯絡對方,並建議邀請漢堡和瑞典方面的代表,舉行一次“四方會談”,統一陣線,合力對付丹麥這個共同的敵人……

巧得很,科勒抵達呂貝克時,老斯滕.斯圖雷也派出了自己的副手斯萬特.尼爾松抵達呂貝克,請求金錢和物資上的支援。

老斯滕.斯圖雷估計,在秋收季節,丹麥人會暫挺攻勢,分兵徵糧。這個時間段,是支援瑞典的最好時機。

雖然說,老斯滕.斯圖雷準備了足夠的物資,但多多益善。準備越充分,斯德哥爾摩才越安全。

而且,秋收後這段時間,丹麥會分出很多船隻,去運送糧食。這個時期,瑞典海域會有一段封鎖空白期。那樣一來,瑞典就可以藉助這段時間,從境外運入武器彈藥和各類物資了。

斯萬特.尼爾松對於見到科勒也是很興奮,他知道,老斯滕.斯圖雷的計策奏效了……

當科勒向呂貝克大議長塔格法赫特提出聯合呂貝克、漢堡和東弗里斯蘭的海上力量,殲滅丹麥艦隊的想法時,塔格法赫特和斯瓦特.尼爾松都被這個瘋狂的想法驚呆了……

但是,瞬間後,斯瓦特.尼爾松興奮了。因為,科勒還表示,馬林將會出兵兩萬,聯合呂貝克和漢堡的軍隊,一舉攻下荷爾斯泰因公國、石勒蘇益格公國,甚至,是丹麥腹地的日德蘭半島……

一旦馬林這麼做了,那麼,丹麥在瑞典的軍隊將會陷入恐慌,並不知所措。因為,老巢被人端了,丹麥人不亂就有鬼了。到時候,瑞典軍隊則可以大舉反擊。而且,到時候丹麥人肯定會急著撤軍去奪回兩個公國和日德蘭半島。因為,這三處地方,是丹麥的農業中心,也是丹麥人口除了西蘭島外最密集的地方。如果失去了這三處地方,丹麥的國力將會受到極大的打擊。

當然,瑞典人是不會讓丹麥軍隊輕易撤離的。斯萬特.尼爾松立即表示,只要馬林願意出兵丹麥大陸領地,瑞典軍隊將會竭盡全力拖住丹麥陸軍。如果丹麥軍隊敢全部撤回大陸,瑞典人就敢佔領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最南端丹麥控制區。那裡,是瑞典唯一適合農業的地區,也是控制厄勒海峽的重要沿海地帶。

當科勒說出了馬林的戰略目標時,呂貝克大議長塔格法赫特也激動了……

因為,馬林表示,會把荷爾斯泰因公國一分為二,分給參戰的呂貝克和漢堡……

說來也巧,呂貝克自由市和漢堡自由市,都是從荷爾斯泰因公國分離出來的。雖然,他們不用再向荷爾斯泰因公爵交稅,但是,名義上,兩個城市的人,都是荷爾斯泰因公爵的臣民。而現任荷爾斯泰因公爵,正是丹麥國王漢斯……

但是,丹麥和漢薩同盟,卻是敵人和競爭對手。所以,在荷爾斯泰因公國,東邊的呂貝克和西邊的漢堡,都受到了政策的壓制。儘管兩個城市在荷爾斯泰因公國境內,但兩個城市的商隊,卻無法透過荷爾斯泰因公國的國境,順利交往。

就連科勒過來,也是從漢堡南邊的薩克森-勞恩堡公國繞道,抵達呂貝克的……

呂貝克和漢堡之間的距離,僅僅60公里,但這段距離,卻像天塹一般,阻礙了兩城的交流合作。幸好,薩克森-勞恩堡公國境內,有一條修建自1391~1398年間的施特克尼茨運河。兩個漢薩城市,可以透過這條小運河進行貿易交流。

但是,這條運河屬於薩克森-勞恩堡公爵。明顯,薩克森-勞恩堡不會免費讓他們使用的,還是要徵收不少過路費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條運河,是一條小運河,只適合小船通航搞內陸運輸。100噸以上的大船,無法透過這條小運河。

事實上,呂貝克和漢堡,很希望修建一條直通的大運河,通行200噸以上的大船。可惜的是,兩城之間的土地,屬於漢薩同盟的死敵丹麥,而丹麥人,是絕對不會允許兩城之間修建運河的。

若是透過戰爭,獲得荷爾斯泰因公國的話,那麼,兩城之間,就可以順利修建運河,事先航運通達了。這樣,呂貝克人也不用再透過丹麥的厄勒海峽,接受丹麥人的敲詐了。

“那貴方的要求是?”

“我們伯爵大人,希望獲得石勒蘇益格公國和奧爾登堡伯國……”

“什麼?馬林閣下胃口也太大了吧?我們兩家瓜分一個公國,他一人卻要一個公國帶一個伯國?”呂貝克大議長塔格法赫特不滿道。

“大議長閣下,我們伯爵能出2萬大軍,還能保證打敗丹麥陸軍,這還不夠嗎?”科勒正色道。

“可是,丹麥人最強的是海軍,陸軍本來就一般……”塔格法赫特反駁道。

“您要明白,佔領了石勒蘇益格,等於就和丹麥接壤了。您認為,丹麥人會甘心讓出石勒蘇益格公國?我們是在幫你們擋住丹麥人的攻擊啊……”科勒說道。

“好像是有點道理,這樣,我派人邀請漢堡大議長海森伯格先生過來一起商議下……”

“好的,我也可以回覆我們伯爵大人。他之前交待過,可以親自趕來。”

“那樣最好了!”

……

於是,在塔格法赫特派人去邀請漢堡大議長的時候,科勒也派手下馬不停蹄地趕回奧裡希,向馬林彙報。

當得知可以進行四國會談,馬林也不怠慢,直接乘船,先去漢堡,等到了漢堡,在騎馬繞道薩克森-勞恩堡公國,去呂貝克。

20天后,馬林出現在了呂貝克的談判桌上……

“馬林大人,請詳細敘述一下您的戰略……”塔格法赫特首先開口道。

“好的,沒問題。我的打算是,呂貝克和漢堡的艦隊,分別先集結起來,然後故意放訊息給丹麥人……”

“這樣不是會讓丹麥人分兵來攔截我們漢堡的艦隊嗎?”漢堡大議長海森伯格反對道。

“議長先生,別著急啊。我們就是要讓丹麥分出部分戰船,來攔截漢堡船隊……”

“可是,漢堡艦隊並無戰勝丹麥的把握……”海森伯格無奈道。

“別擔心,議長先生,我們來說說戰力對比吧……根據剛才的情報交流,呂貝克可以湊出110艘戰船,漢堡可以湊出90艘左右。很明顯,丹麥人會更加重視呂貝克艦隊。所以,儘管能夠湊出200艘戰船,他們絕不會派出超過一半的戰船來圍攻漢堡艦隊的。他們肯定會保留至少一半的戰船,來監視呂貝克艦隊。也就是說,丹麥人派來的戰船,不會超過100艘……”

“是的,馬林大人,但漢堡艦隊並沒有把握獲勝……”

“還有我們呢,海森伯格先生。東弗里斯蘭伯國可以出8艘500噸級的戰艦和15艘250噸級的戰船……”

“什麼是噸?”這時,塔格法赫特和海森伯格兩人同時問道。

馬林也卡殼了——他忘記了,噸這個計量單位,目前只在東弗里斯蘭伯國使用呢,其他國家還不知道這個量詞。然後,他花了一番口舌,和兩人解釋清楚了這個單位的值。

“那就是說,你們只能拿出23艘戰船了?”塔格法赫特問道。

“是的,議長先生,但是,我的計劃是,先讓漢堡在正面拖住丹麥艦隊。然後,我的艦隊從背後突襲丹麥艦隊,將他們打敗,甚至全殲……”

“馬林大人,我無法相信你的話。因為,增加23艘戰船,並不會帶來太多的優勢……”塔格法赫特和海森伯格都不太相信東弗里斯蘭戰船的戰鬥力,而且他們的思想,還停留在跳船幫接舷戰的年代……而且,馬林的艦隊,組建時間也很短,不知道行不行……

“好吧,這樣吧,過一陣子,我會送來幾門大炮,你們安到大船上試試。用來轟擊敵船,很有用的……”

可是,兩位大議長還是將信將疑。無奈之下,馬林只好說:

“這樣……我回去後,派兩艘250級戰船過來,讓其為你們演示下海戰火炮的用途,到時候,你們就明白火炮在海戰中的作用了……”

馬林知道,說是沒有用的,還不如用現實告訴他們。不過,馬林卻不肯派戰艦過來。要是被他們學去了戰艦的結構和造法,自己也吃虧的。所以,派250級武裝商船,是最合適的。

就這樣,第一次四方談判並沒有取得重大進展。問題在於,呂貝克人和漢堡人,都不太相信馬林所說的火炮對於海戰的作用。

事實上,靠著8艘戰艦和15艘武裝商船,馬林也是有機率打敗丹麥海軍的。只是,這樣做太過冒險。如果輸了,那麼,馬林將會徹底喪失海權,海上貿易都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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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馬林拉上呂貝克和漢堡兩個海上強大的勢力,利用他們的戰船,吸引丹麥海軍的注意力。然後,自己的艦隊,從後面突襲丹麥艦隊。這樣一來,丹麥海軍就基本沒有贏的可能了。

這次會談,雙方的分歧也在這裡。如果馬林派來的兩艘武裝商船的表現征服了兩位大議長,那麼,談判才會繼續下去。否則,兩個漢薩城市,是沒有信心和丹麥人打決戰的。因為,一旦輸了,漢薩同盟都可能會一蹶不振……

至於馬林的兩萬大軍在陸地上擊敗丹麥軍隊,他們倒是沒有懷疑。因為,馬林當初用1萬大軍擊敗薩克森2萬6千大軍的戰例,已經傳遍了德意志,沒有人懷疑馬林麾下陸軍的戰鬥力……而且,丹麥陸軍也一直不算太強……

只是,想打敗丹麥,海上的決勝才是最重要的。因為,丹麥從來都是一個靠海軍耍橫的國家。所以,兩個大議長,都在等待馬林派來的使用火炮的武裝商船的戰鬥力測試。一旦馬林說的情況屬實,那麼,四方會談將會再度啟動。然後,就是大家聚集力量,同時向丹麥發難的時候了……

當然,雖然沒有在軍事行動計劃上達成一致,但在支援瑞典抗擊丹麥問題上,四方卻達成了一致——將會趁著秋收時節丹麥分船去運糧的時機,悄悄派船支援給瑞典大量的武器鎧甲和其他各類物資,以增強瑞典抗擊丹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