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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放火劫牢

樊樓是高唐州最高的樓。高廉修樓的因為當年他還和高俅一起在東京大街上浪蕩的時候,想進樊樓人家都不讓。等他跟著高俅一起發跡,想去找樊樓的麻煩,卻發現樊樓的後臺連高俅也不敢輕動。他出不了氣,索性就在來高唐州之後修了一座樊樓,不僅樣式完全一樣,甚至還比東京的原樓高出一層。他準備他回京後一定要去樊樓對老闆:“老子不稀罕來你這破樓,老子在高唐州有一座比你氣派的樓。”

可惜他這個願望註定實現不了了,重和元年十月的一把火,不僅要燒了他的樓,還要了他的命。

周通和扈三娘這對“雌雄大盜”先用兩個簡易的火把將堆在視窗的被子褥子著,再把房中的木制家具一一著,笑著對視了一眼,走出房門。周通順手把門一關,二人沒事人般往樓下走去。

這時候外邊的人已經看見樓上起火了,有人大聲呼喊起來。樊樓的掌櫃的趕忙派人上樓來察看情況,正好在樓梯上遇到從上面下來的周通二人。

周通手裡操著一把朴刀,扈三娘也拿著雙刀,一看就不是善碴。樓中護衛中有眼尖的,一看這情形立馬喝道:“站住,上面的火怎麼回事。”周通也不答話,抬腿就是一腳,踢在為首的那人臉上。是人就經不住周通那一身神力啊,那人臉上挨了一腳,連聲不來不及吭就暈了故去,身體凌空飛出,將後面的人壓的向倒地葫蘆般朝樓下滾去。

周通與扈三娘也不多管這些人,大搖大擺的走出樊樓來到街心。這時節天干物燥,樓上的大火已經將上面兩層都燃著,從下面看去,整個天空都燒的通紅。周通看到這樣的情景,徹底放下心來,如此大火,數里外的都能看得清楚。城外的宋江等人應該都能看得清楚。

“統領,姐,現在我們去哪裡。”分散在周圍客棧裡的數十個兄弟都聚集在扈平身後,奔了過來。

周通滿意的了頭道:“我們去府衙後面的監牢救人。”著就帶人往對面的府衙殺過去。

府衙內,本州的通判大人正在公事房中值班。下午高廉領兵出城之後,通判一直眼皮狂跳,心中更是不安,召集了城中的幾百青壯,讓衙門中的幾個捕盜都頭領著上城牆守城之後,他只回家給家人了一聲,就來到衙門中坐著,陪坐的還有幾個衙門的文吏。樊樓起火的時候他就感到事情不妙,正要帶著衙門內僅剩的十數個衙役去檢視到底怎麼回事,迎面就遇到了山進來的周通等人。

這個通判雖是個文官,到還有幾分膽氣,對周通等人大喝道:“你等何人?敢私闖府衙重地。”可惜他身後的衙役沒有他的膽氣,看到人凶神惡煞的周通等人,居然四散逃開了,剩下幾個膽的文吏癱軟在地上瑟瑟發抖。

周通上前一把揪住通判,指著癱軟在地的文吏道:“國家就是被這等怕死的害民賊給壞了。監牢在哪裡?痛快的出來,我就不為難你們。”

通判漲紅了臉怒道:“你等強賊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有何面目他人。本官拼著一死,也不會讓你如意。”

周通笑道:“你不自有人。”他身後的扈平立刻上前,從地上提起一個文吏,將朴刀在文吏臉上一比劃。那文吏閉著眼睛,大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我,我告訴你們監牢在哪裡。”

周通將通判往地上一扔,下令道:“留幾個人看著這些廢物,其他人跟我去救人。”

扈平提著那個怕死的文吏在前面帶路,眾人很快來到府衙後面的監牢前。監牢的牢子也發現了情勢不對,都退進牢中,將大門死死抵住。周通也不廢話,將手中的朴刀扔給身旁的手下,從背後抽出銅鐧,運足力氣朝門上砸去。三寸多厚的松木大門居然被他兩下砸出一個大洞來,裡面的人畏懼到了極,終於有人顫抖著喊道:“大王息怒,大王息怒,的這就把門開啟,只求您饒的們一條狗命。”周通停住雙鐧,喝道:“趕快開門,我饒你們不死。”

大門緩緩開啟,一群牢子手持鐵鏈,哨棒畏畏縮縮的看著門口,眼見得有人進來,都一步一步往後退。周通沉喝一聲,牢子們紛紛跪倒在地,口稱饒命。僅有一人雖然也滿臉懼色,但還立著。周通有些意外,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人是這牢中的當牢節級藺仁。大人可是來救那柴大官人的。”

周通笑道:“你到有些膽色,還有些聰明。走吧,帶我去找柴大官人。”藺仁不敢怠慢,趕緊在前面帶路,走不到二十步,來到一個牢門前。牢裡牆角蜷縮這一個滿身傷痕的人,毫無生氣的,又來到他跟前,他也一動不動。周通示意藺仁開啟牢門,來到那人跟前,蹲下問道:“可是柴大官人?”那人艱難的抬起頭,聲音仿若蟻聲:“我是柴進,你是誰?”周通道:“我是梁山周通,奉晁天王之命來救大官人。”柴進聞言眼睛亮了:“有勞好漢了。”周通道:“事情緊急,我們還是殺出去再。”完示意扈平上前背起柴進。出了監牢,周通道:“集結兄弟,我們去支援孫提轄。”再也不管那些牢子,官吏,領著手下出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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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整個高唐州已經亂成一團。樊樓這邊火起,城中其他地方的青龍寨兄弟看得真切,便紛紛在城中起火來,有人更是大喊:“梁山人馬殺進城裡來了。”一時間城中四處是火光,四處死喊殺聲,城中居民人心惶惶,膽的緊鎖家門,躲進被子裡哆嗦發抖;膽大的都是些閒漢潑皮,成火打劫,城中的混亂一大半該算在他們頭上。

周通領著人朝南門疾行,一路上有會齊了幾隊其他地方趕來的弟兄,身後聚集了七八十人。眼看到了南門,卻看見門內正殺血流滿地。

原來城中四處起火時,在城上守城的一些青壯見自家的地方起火哪裡還有心守城,紛紛鬧著要回去救火,幾個衙門的都頭彈壓不住,最終一鬨而散。孫立趁機衝破廟中殺出,輕而易舉的奪取了南門。這時埋伏在城門外的李逵也看到了城中的動靜,殺出來在門下叫門。孫立看到他,心裡松了一口氣,有李逵這幾百人總算可以守穩城門了。

不料李逵一進城,看見城內四處火光,頓時興奮起來,領著人就要往城內殺去。孫立連忙攔住,讓李逵留下來一道守住城門。李逵當然不依,二人爭吵間,外面高廉領軍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