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說，武魂殿不能有自己的秘密。
昊天宗有炸環秘法，七寶琉璃宗有分心控制。這些絕技，他們同樣不會輕易外傳。自家吃飯的本事，又怎麼會讓人知曉？
武魂殿說白了，無論明面上宣揚得多光正偉岸、大公無私，本質上，它也只是一方魂師勢力，只不過這個勢力包容性更大，更能接納底層的平民魂師罷了。
既然是一方勢力，那就自然可以擁有自己的秘密，先天二十級為什麼一定要告訴別人？拿著當殺手鐧不更好？
所以並沒有辦法指責什麼。
獨孤博與葉仁心知道後，同樣也是如此。
只是，這個訊息若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著，程瀟口中的“神”也是真的？
所以這“二十級先天滿魂力”所牽扯到的背後，隱藏著關於“神”的秘密？
所有人曾經都只認為“天使神”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存在，或許有無數魂師會加入武魂殿，但真的有人會信仰天使神嗎？
瞧瞧那些紅衣主教們做的事就知道了。
你信天使神？
呸！正經人誰信神啊。
可當“神”真正具象於眼前時，無數人都會絕望，沒人能抵擋的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明，上三宗、下四宗加起來都不行！
程瀟一推二五六，全賴在玉小剛頭上：“我之前就讀的學院裡，有一個名叫玉小剛的老師說的。我與他弟子交好，我們一個班的，平日裡會交流一下學習心得，這些都是從他那聽來的。”
他並不怕這個訊息傳出去，畢竟，若是武魂殿要來查，必然會追根溯源，到時候查到玉小剛身上，最後發現，哦豁，最大的內奸頭子竟然是自家教皇比比東……
所以，訊息洩露跟他這個十一歲的學生有什麼關係嗎？屁關係都沒有！
要找麻煩，你們該找教我這個學生的學院老師玉小剛啊！我只負責學，又沒人交代我不能外傳。
至於玉小剛被抓後懵逼，他什麼時候教過程瀟？重要嗎？不重要，因為，比比東那個戀愛腦會讓玉小剛被抓？
“玉小剛？”兩人皺眉，好半晌沒能想起這個名字來。
倒是葉仁心忽然想起一個稱號，恍然大悟：“是那個黃金三角的玉小剛？我聽說，他好像是藍電霸王龍家族族長的兒子。”
“你知道是誰？”獨孤博有些詫異。
“我當年聽到有人提起過。”葉仁心點了點頭，“你成名早，後來因為身體原因，很少在大陸上遊歷，沒有聽說過他們名聲很正常。”
頓了頓，葉仁心又道：“是他就不奇怪了。”
“怎麼說？”
“他曾發表過一篇名為‘武魂十大核心競爭力’的理論。我當初因此關注過他一段時間。”
無望封號，葉仁心自然會將注意力放在其他方面，理論也是他頗為在乎的一個方向，因此倒是對玉小剛有一些印象。
“後來，因為這理論，他得罪了不少人。一些小道消息就傳了出來，據說，他當年靠著他父親手上那枚長老令，進入了武魂殿學習。而後刻意接近當時還是聖女的比比東，竊取了武魂殿不少機密。”
“嘶，也就是說，這先天二十級滿魂力的訊息是真的了？”獨孤博驚疑。
葉仁心沉吟片刻：“多半是的。”
兩人沉默了一陣，餐廳中酒氣甚濃，兩人卻無半點醉意。
兩位少女並不明白這背後的意義，只覺得這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吧？不就是武魂厲害一點嗎？
“呼！”
稍微消化了一下這有些令人震驚的訊息，獨孤博終於不再似之前那般小看眼前的少年了：“你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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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與海魂師有些來往。我曾與那些海魂師交流過，他們說每一位在海上討生活的人，都信仰海神。
“從他們口中，我聽到了一個有趣的傳聞，海神曾賜予海神島大供奉神力，庇護每一位信仰海神的漁民。曾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見過神蹟，一名絕美女子帶著海神的旨意，救下了風暴中的他們，海神平息了那場暴風雨。”
說到這裡，程瀟停頓了一下，笑道：“嘿，神蹟我是不信的。但可以從這個傳聞中，猜出不少東西。
“對比天使神和武魂殿愚弄世人的天使神蹟，那所謂的絕美女人，會不會與武魂殿一樣，擁有著‘海神’作為武魂？所以展現武魂之時，便被那些漁民錯認成海神神蹟？
“再深想一點，海神賜予‘神力’！賜予二字！”
程瀟不再繼續往下說，而是留了個鉤子，引導著幾人思考。
猛然間，葉仁心目光中爆發出一陣精光：“神，可以賜予武魂！”
“不錯！”程瀟點頭，“神可以賜予武魂！我叫它‘神賜武魂’，作為神力所凝聚的武魂，先天二十級就不奇怪了。”
“竟然真的有神……”相比於葉仁心，作為封號鬥羅的獨孤博，此時受到的衝擊無疑更大一些。
他曾以為，九十九級封號鬥羅，便是這一生的終點，九十九級便已無人能敵。
可如今，卻突然告訴他，在這天空上，竟然有著神的存在。
他第一次察覺到自己九十一級的魂力是如此的渺小。
“如何？冕下是否同意帶我去冰火兩儀眼了？”見到獨孤博那複雜的神情，程瀟嘴角浮現起一絲絲笑容。
獨孤博眼神略微渙散，閉口不答。
葉泠泠微翹的睫毛閃了閃，看向程瀟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豔羨，他懂得好多啊……忽然，葉泠泠不知想到了什麼，俏臉一紅，那迷離的眼神變得羞怯，挪了開去。
獨孤雁更是震驚不已，喉嚨乾澀，對程瀟的惱怒此刻全然消失不見，反而有著一股複雜的情緒在心底滋生。
良久，程瀟都沒能等到獨孤博的回應，無奈之下，程瀟只好求救般地看向葉仁心。
葉仁心瞥了眼老友，便對三人說道：“今日不早了，你們歇息去吧，改日我會帶你們一起過去，放心。”
得到葉仁心的承諾，程瀟松了口氣，也不糾纏，在獨孤雁的帶領下，前往了為他準備的客房。
客廳中，兩名老者相顧無言。
半晌，響起了葉仁心的聲音。
“你覺得這孩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