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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鄉村

蔚藍色的天空飄浮著朵朵白雲,不見幾許微風滑過,初春新抽的嫩芽彎彎低下了頭,一切都是那樣的寧靜美好,陽光灑下她給予的恩澤,照亮了我們前行的路。

鄉村的小路沒有想象中那樣蜿蜒崎嶇,就是普通又平凡的泥土地,偶爾能細心的發現上面印著的車痕,不遠處的草地上傳來幾聲低沉的哞哞聲,平靜的畫面被幾聲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打攪,聞聲尋來,來者是個四五歲的孩子,矮矮小小的個子,穿著考究的皮衣,雖然不算什麼名貴的衣料,但在這個鄉村也算是很不錯的了。

小孩兒步伐也是小小的,兩手環抱在胸前,似乎是抱著什麼東西,近近看來,小孩長得相當精緻,白白的小臉略帶著幾分嬰兒肥的影子,從這穿著長相來看,應該是個幸福的小孩,在家長的愛護下沒有憂慮的長大。

鄉村的小路沒有太長,饒是小孩的步伐小而慢,也在一步一步下走到了盡頭,應該正是白天的緣故,村子裡的大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只有孩童們嬉戲打鬧的聲音在鄉村裡迴盪。

似乎是初春的天氣還沒有徹底回暖的緣故,小孩伸手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而他有些幼小的另一只手並不能抱住懷裡的小家夥,小家夥有些不安分地扭動了下身子,露出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奶白色的皮毛看著非常漂亮,應該是只貓狗狐狸一類的小動物吧,那個年紀的小孩都喜歡小動物。

感覺到了有人回到村裡,正在玩鬧的小孩們紛紛一個接一個地抬頭張望,其中一位長得比較高高壯壯的小孩衝門口的小孩笑了笑,向前兩步,“語源,這麼早就出去玩啦,我們正在玩抓鬼的遊戲,你來麼?”

門口這個叫語源的小孩表情淡淡的,不過看他有些往前蹭的動作能夠看出他還是很意動的,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有幾個別的小孩嘰嘰喳喳說開了。

“才不帶他一起玩呢!”

“就是就是,上次跟他一起玩,把他衣服弄髒了,回去我爸爸揍了我好幾下。”

“謝語源肯定老向他爸爸媽媽告狀,愛告狀的人最討厭了,我們才不跟他一起玩。”

在小孩的世界中,喜歡與討厭都很明顯,喜歡就一起玩,不喜歡就排斥你,很單純沒有任何的功利,也許,就是這樣一些無意的話語,就能改變人的一生,小孩兒不懂什麼是是非非,只是以他自己的好惡看待人或者事,在他們看來,跟謝語源玩,然後自己回家捱罵捱揍了,所以他很討厭,就不願意跟他一起玩,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唉唉,謝語源,你抱著的是什麼啊,給我看看唄。”一個眼尖的小孩看到謝語源懷裡的小東西,白白嫩嫩的,很是可愛,小孩最不能拒絕可愛的事物了,紛紛忘記了剛才對謝語源的排斥,一個擠一個地前湊,更有幾個仗著自己身強體壯,直接伸手從謝語源的懷裡拽。

謝語源被左推又搡弄得小臉發白,同時他懷裡的小家夥似乎是被拽疼了,“嘰嘰”叫了幾聲,伸出小爪子抓了謝語源一下,然後起身跳開,從幾個小孩的肩膀上靈巧跳了出去,逃到有些遠離這群小孩的地方,扭過頭斜著腦袋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們,有些無辜的小眼神,可愛極了。

“這,這應該是只小狐狸吧。”

發現沒見過的新東西,立刻放開了他們原本包圍中的謝語源,扎堆去挑逗那只大眼睛有著細長嘴巴和鼻子的小狐狸了,他們一個小鄉村最常見的動物就是牛馬一類的,在其次就是家養的土狗,誰曾想過,世上還是這樣可愛具有靈性的小動物。

誰都沒有注意,小狐狸為了從謝語源的懷裡逃出去,狠狠抓了謝語源一下,那雙白淨的小手上劃出了幾道紅痕,漸漸地滲出血跡,在那雙有些過分白的手上顯得那樣觸目驚心。

“你受傷了!”就在大家圍堵小狐狸的時候,一開始出聲邀請謝語源的那個在這個年齡有些壯碩的小孩幾步跑到了謝語源身邊,拉住了他的手。

謝語源有點想把手縮回來,又好像是疼痛讓他抖了一下,沒抽出來,只是低聲諾諾說了聲:“沒事。”

聽到有人受傷了,小孩們立刻放棄了那只很具有吸引力的小狐狸,聞聲趕來,一個個有些急切地看著中間的謝語源,一個個說不是我弄的,是他弄的一類的話,畢竟人的天性都不是那麼願意承擔責任的,更何況是這些小孩子。

就在這有些爭執的吵鬧中,不知道是誰被冤枉了還是怎麼了,大聲說了句“跟我沒有關係”,然後使勁推了下前面的人,也不是有意,剛好他身前的人是謝語源,小家夥正在手疼,誰料有人那麼使勁推了他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上,然後小臉也蹭出了幾道紅印子,不過並沒有出血,小孩麼,哪有那麼大的力氣,不過謝語源那身有些考究的衣著就灰撲撲的,像在土裡打了個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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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小孩看著闖禍了,紛紛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跑了,就剩幾個膽子小的,開始大聲地哭,幸好推了謝語源的那個小孩還有著幾分擔當,惡狠狠地說了句:“哭什麼哭,人家謝語源還沒有哭,你們哭什麼,禍是我闖的,你們怕什麼怕!”雖然聲音足夠大,但他的臉上還是寫滿了擔憂。

“行了,東子,別喊了。”發現謝語源受傷的那個大男孩白了東子一眼,然後扶起謝語源,幫他拍了拍身上的土,領著他往村裡走去。

身後那個叫東子的小孩臉上表情變了又變,然後似乎下了什麼決心,小跑跟上,同時像個小媳婦一樣時不時看謝語源幾眼,嘴裡不知道嘟囔些什麼,而那只被大家遺棄了的小狐狸也歪著頭慢慢跟著走不過並不離得太近,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什麼。

平凡的鄉村,平凡的人們,平凡的故事就在這平凡的一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