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粥聽著他的聲音，在他絕望的目光下，朝惡靈點了下頭，“可以呀。”
“反正他做了這麼多壞事，下輩子也投不了胎了，還得在地府裡受罪，你吃了他，也是給他一個解脫。”
“哎，我們可真是太善良了。”
惡靈贊同地點點頭。
沒錯，他們是天下第一大善人！
經理聽到這話，絕望地昏死過去。
然而沒多久，他就被疼醒了。
他睜開眼睛，就發現有個刀片在他身上割來割去，旁邊還有個盤子，上面放著的都是從他身上割下來的肉，甚至還能看到上面的毛。
他頓時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救命啊！”
粥粥輕哼一聲，“你叫破喉嚨都沒有人來救你。”
讓他害人。
大壞蛋。
小姑娘對著手上的符自言自語，看得其他人都有些懵。
再看經理，睜著眼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沒了魂一樣，奇奇怪怪的。
只有古韶知道粥粥做了什麼，總算是暢快地長舒一口氣。
解氣。
這個狗東西，早就該千刀萬剮了。
“老李沒事了吧？”古韶問道。
其餘人也看了過來，這話他們就能聽懂了。
粥粥點頭，“沒事了，就是他傷得太重了，要好好養養才行。”
有她這句話，他就放心了。
古韶長松了口氣，看著地上的經理，雖然知道他這會兒正在十大酷刑符裡受苦，但依舊不爽地踢了他一腳。
為了錢，他不要命可以，但不要的，不能是他們的命啊。
剛才給古韶打電話的工友忍不住抹了把眼淚，“現在老李是沒事了，就是這以後日子怕是不好過，錢全都花完了，還欠了一屁股的債，這狗東西還說要讓他賠錢。”
想到這裡，他就愁得不行。
要不是為了掙錢，他們哪裡用得著背井離鄉。
結果現在錢沒掙到，人還出事了。
哎。
聽到這話，粥粥說：“不怕呀，讓壞蛋賠錢。”
工友搖頭，“他不會賠的。”
粥粥沒說什麼，低著頭，小胖爪在她的電話手錶上按了下。
“喂，馮叔叔，可以來一趟嗎？我在……”
她報上地址，之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眾人不知道她是打給誰的，但都沒太放在心上。
這個經理是出了名的賴皮，聽說以前也出過事，但他上頭有人，根本就拿他沒辦法。
這一次，怕是老李要吃了這個悶虧了。
巧了，粥粥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她晃著小短腿，一點兒都不著急。
沒多久，走廊裡就傳來了一道腳步聲，沉穩有力，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意味兒。
“馮叔叔，這裡！”聽到動靜，粥粥扭頭看去，趕忙揮了揮小胖爪。
馮律師微微頷首，抬步走了過來。
他眼神平靜無波，只有看到粥粥的時候，眼裡才帶了點溫度，“粥粥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呀。”粥粥指著地上的經理，把他幹的缺德事都說了一遍。
說完，還扭頭看向古韶，“二師兄，還有什麼呀？你們跟馮叔叔說吧。”
她也都是聽他們說的。
“馮叔叔超級厲害的哦，打官司的時候對面還把對面的律師送進去過呢。”
粥粥叉著小胖腰，驕傲地說道。
馮律師也被她這話給逗笑了，輕咳一聲，解釋道：“這只是個玩笑。”
粥粥眨了眨眼，“那馮叔叔能把對面律師送進去嗎？”
馮律師扶了下眼睛，“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是行啦。
她就知道，他超厲害的。
他就是謙虛。
她懂噠。
他們老實人都是這個樣子的。
馮律師看著她的眼底不由浮現出笑意來。
他抬眸看向其他人，臉上的表情瞬間收斂，拿出一個本子來，嚴肅道：“跟我說一下吧，他做過的事，不管是大事小事，都可以。”
古韶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他從下山之後就一直忙著打工給小師妹賺饅頭錢，對外界接觸不多，也不認識他。
但看了眼粥粥，見她點頭，就放心了。
粥粥說的，肯定沒問題的。
當下他也沒猶豫，直接開口道：“他往我炒好的菜裡倒了很多鹽，故意讓菜沒法吃，他買的菜還都是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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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律師點頭，低頭記著，“還有嗎？”
見狀，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馮律師沒有打斷他們，手上快速記著。
粥粥湊過去看了眼，不由“哇”了一聲，驚奇地看著他。
好厲害呀。
大家說什麼都有，嘰嘰喳喳的，但是馮叔叔一個不落地記了下來。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很難忽略。
馮律師一個停頓，差點兒被小姑娘打亂節奏。
他無奈地按著她的額頭，輕輕把她推到一旁。
粥粥也乖巧地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晃著小短腿，沒有打擾。
只是看著他的眼神越來越亮。
她以後也要像馮叔叔一樣厲害！
沒多久，馮律師就停了下來，他看著手上的資料，快速梳理了下，“好，我知道了，我會根據你們說的去取證，中途可能需要諸位配合。”
他說話文縐縐的，氣場也強大，眾人看著他，下意識聽話地點了點頭。
見他們忙完了，粥粥的小腦袋才探了過來，從包包裡掏出一顆糖放在他手心。
“謝謝馮叔叔，給你的律師費。”
見狀，馮律師微微挑眉，沒說什麼，收下了。
五毛錢的棒棒糖。
這還是他打過的最便宜的官司。
回到秦氏後，他把這件事告訴了秦冽。
秦冽翻了下檔案，聞言手一頓，面上浮現出些許寵溺來。
“你去辦吧，律師費我打到你工資裡。”
“不用了秦總。”馮律師卻開口拒絕了，“粥粥小姐已經給我了。”
說著，他的指尖摸了下棒棒糖。
秦冽看著他，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眼裡隱隱浮現的笑意。
這還是那個按秒計費，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嗎？
這次這麼好說話，一根棒棒糖就肯打官司了？
總感覺不大對勁。
等他離開後，秦冽的視線還沒收回來。
手指輕叩著桌面，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這小子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結婚了？
將來得要給他介紹個人了，早點成家，自己生個小閨女去。
省得又多一個人惦記他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