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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第六百零六章 猜測

原北漢帝國都城,現在是草原王國的京城了,不過比起以前北漢帝國時期,整個京城顯得蕭條了很多,街道上滿是橫衝直撞的草原貴族,他們在奴隸和護衛們的簇擁下顯得不可一世,不小心撞到百姓的話,他們會直接命令護衛拔刀砍死路人,這對他們來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在草原王國,草原貴族們才是人上人,普通老百姓,特別是夏人在他們眼裡就是奴隸,殺死幾個奴隸,對他們來說,那就是每天的習慣。

可以說,草原王國實行的等級制度,很符合大草原上草原民族的生存方式,就算是沒有晏明度建議實行的等級制度,那幫草原貴族也會建議大可汗實行等級制度的,畢竟大草原上就是這樣的生存方式,各個小部落都是屬於那些草原貴族的私產,隨意處置私產那就是一種習慣,草原王國既然佔領了原北漢帝國的三州之地,那麼這三州之地自然就是草原王國的地盤了,那些跟隨大可汗來到中原的貴族們,他們各個部落都能得到一塊屬於他們的地盤。

沒錯,草原王國直接在三州之地實行了部落分封制,普通牧民也可以隨意侵佔夏族百姓的土地,再加上那些投靠了草原王國的世家門閥的欺壓,普通老百姓過得生不如死的悲慘生活,這也導致了三州之地在十幾年裡起義都是此起彼伏,一直沒有斷絕。

如果只是那些農民起義,大可汗相信自己的騎兵可以很輕易地鎮壓他們,但是他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一點,那就是整個草原統治階層進入中原後,墮落和腐化的速度超過他的預想,享受慣了中原的花花世界,奢侈的生活,再要讓他們拿起兵器,騎上戰馬縱橫殺敵,他們已經不想去拼命了,畢竟他們已經得到了在草原上難於想象的好生活,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放棄優渥的生活環境去戰鬥呢,這是不可能的。

只能說大可汗也從來沒有預料到,自己的那幫貴族手下們竟然會這麼快就丟掉了草原民族那種特有的吃苦耐勞,堅忍不拔的性格特點,完全被那些世家門閥奢華的生活同化了。

這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十幾年來,大可汗想盡辦法想要自己的心腹手下們變回原來的樣子,但是都失敗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那些享受慣了奢華生活的草原貴族們並不想回到原來的生活,也不想過著原來草原上那種在惡劣環境下養成的拼命生活,他們既然佔領了三州之地,在他們看來,統一天下太過遙遠了,再跟著大可汗去拼命就不值得了。

沒錯,大可汗的那些各部落的小可汗們都不想跟隨大可汗拼命了,大可汗說是整個草原王國的國王,但是他實際上的身份更多的是一個草原部落聯盟的盟主,他可以在發動戰爭之時召集其他部落的勇士對中原王朝作戰,得到的戰利品都是大家一起分的,那些被召集起來參加戰爭的部落,他們更加看重的是得到中原的物資和人口,這才是他們聽從大可汗命令的前提條件。

也就是說如果草原王國的大可汗不能給其他部落帶來利益的話,他們完全可以拋棄大可汗,或者不聽從他的命令,這點就算是大可汗也沒有辦法改變這種情況。

以前在大可汗剛剛登上寶座時,他還想著是不是可以依靠強大的龍城軍隊,強力地一統草原上所有的部落,把所有部落都併入龍城,但是後來他發現根本就不可能實現的,整個草原所有部落加起來的人數要遠遠超過黃金部落,那些部落加起來的控弦之士也要遠遠多於龍城的騎兵,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對於各個部落來說,他們的本部落利益是要高於草原王國的,也就是說如果大可汗威脅到他們各自的部落利益,他們絕對會聯合起來反對大可汗,這也是大可汗拿他們沒有太大辦法的重要原因。

京城,皇宮,某座宮殿的側殿裡面,長得體形粗壯、面寬耳闊、眼睛有神、顴骨突出、頭髮捲起的大可汗,臉色比起十幾年前要蒼老很多了,不過也不能掩飾他身上的霸氣,他正在跟一個穿著喇嘛僧衣的老喇嘛下棋。

坐在大可汗對面的老喇嘛不是別人,正是西域大雪山的太上長老,一個大宗師閣下。

自從進入中原來,大可汗就迷上了圍棋這項運功,他很有圍棋天賦,只是短短幾年時間就成為了圍棋高手,不過敢跟他下棋,並且不會讓著他的人,在草原王國裡面還真的不多,其中就是老喇嘛,兩人的棋藝算是旗鼓相當。

兩人這天像往日一邊對弈,一邊聊天。

“大師,你從龍城回來就找朕對弈,是不是朕讓你做的事情沒有成功呢?”

幾年前開始,大可汗就對草原王國的一些制度做出了改變,只是這些改變並不能完全扭轉局勢,草原王國內部的問題已經是積重難返了,再加上那些投靠過來的世家門閥也起了另外的心思,他們私下裡都在大肆斂財,大可汗自然也知道他們在做著離開中原大陸的準備。

大可汗自稱為朕也就是在這幾年才開始的,只是他一個草原王國的國王,學習中原王朝的行徑倒是有點可笑。

“陛下,貧僧讓你失望了,國師一直待在龍城王宮裡,貧僧根本就靠近不了,更不用說去見四王子殿下了,不過貧僧倒是發現了一些端倪,晏明度和國師兩人都已經暗中投靠了大漢帝國,四王子殿下身上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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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喇嘛把棋子放在棋盤的某處位置,他看著大可汗,神色顯得很鄭重,並不是說笑的。

聽到老喇嘛的話,大可汗眼睛都沒眨一下,他只是很平靜地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朕以前懷疑國師並不是多心了,你應該發現了國師不是真正的國師吧?”

對於大可汗的問話,老喇嘛沒有半點猶豫,直接點頭答道:“是的,他並不是真正的國師,他應該是幾十年前跟國師決鬥的永生教太上長老影老,貧僧不知道當年他是怎麼假扮成國師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矇騙了上一代大可汗的,但是貧僧覺得他所圖甚大。”

“果然如此,朕也被他騙了這麼多年啊,朕的那個孽子身上有什麼問題呢?”

大可汗夾起一個棋子,盯著棋盤上的棋路,漫不經心地問道。

聽到大可汗問了四王子殿下,老喇嘛心裡松了口氣,看來大可汗還是關心四王子殿下的,也對,畢竟是親生骨肉,虎毒不食子。“陛下,貧僧聽說永生教有一門很邪門的功法,叫做移魂大法,可以催眠一個人,甚至改變一個人正常的常識。”

大可汗挺直了身子,他這時臉上的表情才顯得凝重了起來,他說道:“你是說朕的四子早就被他用移魂大法催眠了,四子背叛朕也是他在搞鬼嗎?”

“貧僧只敢保證影老對四王子使用了移魂大法,至於四王子殿下是不是因為他的原因而背叛了陛下的,這個貧僧倒是不敢肯定。”

有一說一,老喇嘛是真的不敢肯定當年四王子殿下背叛大可汗是不是影老在搞鬼,還是他真心就想背叛大可汗的。

“嗯,朕知道了,你覺得他有沒有對朕使用移魂大法呢?”

大可汗心裡雖然覺得就算影老是大宗師高手,但是要想在不知不覺對自己使用移魂大法,自己應該是可以察覺到的,而且他也不覺得移魂大法沒有缺陷,這樣問只不過是謹慎心理罷了。

“陛下,這是不可能的,貧僧聽說移魂大法使用條件很苛刻,要一個人對其完全放開內心的防備,貧僧認為他對四王子殿下使用移魂大法是在小時候進行的,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移魂大法在四王子殿下身上不失效。”

如果移魂大法真的很容易催眠一個人,並且還能改變其常識的話,老喇嘛覺得永生教早就統一天下了,畢竟這樣的功法太過變態了,防不勝防,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世上如果真的出現了一部完美級別的移魂大法,可能整個天下都會陷入到大混亂,為了得到那部功法,整個天下都可以打生打死了,只是這樣的功法是不可能出現的,這就是老喇嘛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呵呵,沒有想到朕竟然被人當猴子耍了二十幾年了,真是可惡啊。”

雖然心裡很憤怒,但是大可汗並沒有失去理智,他接著問老喇嘛:“大師有沒有辦法解除這種功法的效果呢?”

老喇嘛搖了搖頭,回答道:“陛下,不好意思,對於這種功法,貧僧實在是無能為力。”

說道這裡,老喇嘛臉上露出一絲遲疑之色,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他接著說道:“陛下,貧僧懷疑香香公主殿下應該也被影老使用了移魂大法。”

聽到老喇嘛的話,大可汗臉上並沒有露出奇怪的神色,看來他心裡早就有這種猜測了,他露出幾分嗤笑:“呵呵,看來他也不是真心投靠朕的那個女婿的,大師你不用擔心朕的女兒,朕的那個女婿可不是簡單的人,如果他是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建立起大漢帝國這樣強大的國家呢,葉桓應該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可是天下第一高手,手下高手眾多,其中還有三個大宗師,輪實力,全天下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比得上大漢帝國的,朕一點都不擔心他會被影老算計,朕倒是覺得影老去算計葉桓,絕對是會他這輩子做得最後悔的事情。”

“陛下所言甚是。”

既然大可汗自己都不擔心自己的女兒,老喇嘛自然不會多嘴了,他也覺得陛下說得很對,這十幾年還真的從來沒有哪個人或者勢力成功算計到葉桓,在他身上佔便宜,那是純粹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