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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當之無愧 離開雲風

兩人一路急急忙忙的來到大比的考場,今天來參加比試的各位學子都已經準備好了,夏子清和趙謹言便也不再多說,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

說是說今天是各大書院的大比,其實真正參加比試的人並不是整個書院的人。就拿慧明書院來說吧,今天參加比試的只有慧明書院甲班,乙班這兩個班的學生,因為只有考上了舉人的讀書人才有資格進入慧明書院的甲班和乙班,甲班為二十人,乙班為三十人所以也只有這兩個班的五十位學子才有資格參加今天的大比。當然,其他書院也是這樣,只不過其他書院能夠參加大比的人數遠沒有慧明書院這麼多。

甲班的夏子清,趙謹言,王懷素,李威,還有乙班的徐玄奕,黃岩等人,今天都要參加這次的書院的大比,其中李威對這次的書院大比勢在必得,因為他知道如今的李家已經有了嫡出的大公子李奇,若是他今天能夠拿到大比的頭名,說不定在李家還能有說話的分量。

在李威看來,今天所有參加比試的人當中夏子清對他的威脅是最大的,所以他早就買通了人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次他覺得自己一定可以打敗夏子清,多得大比的第一名。因為今天的比試是開放性的,為了讓前來觀看的百姓們能夠看到比賽的全過程,考生們都坐在露天的場地上,只是周圍用輕紗隔了起來,只是還是可以透過輕紗看出裡面的那個人是誰的。好巧不巧的是,夏子清的左邊是趙謹言,而右邊正是李威。李威透過輕紗看了夏子清一眼,心中暗想:夏子清,今天我就要讓你輸得一敗塗地!

很快,比試就正式開始了,今天的主考官是鄭洪淵鄭先生,只見他一身書生的打扮,淡定從容的走到了臺上,說道。

“諸位,今天是慧明書院的大比之日,我也不多說了,想必諸位也都知道比試的規矩。今天的比試分為三場,三場均為第一者就是今天大比的頭名。現在就開始第一場,各位參加比試的學子,看到臺下的這支香了嗎?你們要在這炷香燒完之前做出一首與月有關的詩,不論長短,只論時間,好了,閒話少說。燃香,第一場正式比試開始。”

鄭洪源先生說完就走下了臺子,而考場內的學生們也開始緊鑼密鼓的答題了,場外的觀眾們為了不打擾到考生都自覺地保持了安靜。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有些考生早就寫完了,有些考生卻還沒有寫完,不管如何,時間一到,比試就結束了。

“時間到了,請各位考生把自己的作品交給前來收卷的人,考生們也不要離席,呆在原地等候。”

接下來就是評審們點評的時間了,五十位考生的作品都被送去給今天的五位評審點評,最後得出結果。好一會兒,鄭先生才拿著一張宣紙走上了臺,公佈第一輪比試的結果。

“諸位,第一場比試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位居第三的是考生趙謹言,位居第二的是考生李威,位居第一的是考生夏子清。現在,繼續進行第二場比試,時間相同,各位考生要在一炷香之內寫出一篇文章,題目自定,開始。”

話說這寫詩作詞還真難不倒夏子清,作為一個受過中華上下五千年文明薰陶的人,肚子裡的好詩好詞那也是不要太多。可是一說到寫文章,這就有點為難夏子清了,雖然也在書院學習了這麼久,可是對於那些之乎者也,夏子清還是有些學得不夠好。

第二輪的比試結果出來之後,毫無疑問,夏子清沒有拿到第一,而是第三,這第二輪比試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分別是李威和王懷素,趙謹言卻是出乎意料的沒有排進前三。

第二輪比試之後,緊接著就是第三輪比試。這次比試的題目是在規定的時間內,作畫一副。只是當主考官一宣佈比試開始,夏子清磨好了墨,剛想開始提筆作畫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少了一隻畫畫筆!

要知道,今天所有的考試所用的工具都是由慧明書院的人員統一安排的,並不允許考生自己帶自己平時管用的紙筆入內。按道理,所有考生的桌子上都應該有兩支筆,一支是用來寫字答題的筆,另一支則是專門用來畫畫的筆,相對而言,這畫畫的筆應該要比寫字的筆要細很多,可是夏子清找遍了整張桌子也沒有任何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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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李威看著夏子清翻箱倒櫃的亂找一通,心裡是說不出的得意,差點沒忍住就要笑出聲兒來了。

看著旁邊的人都開始揮毫作畫,夏子清也有些著急。她原本想嘗試著用寫字的那支筆代替畫畫的細筆來作畫,可是剛一下筆就發現這個辦法行不通,因為這支筆畫出來的線條太粗了,更本就達不到效果。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夏子清一看那香已經快燒完了,就更加著急了,她知道這個時候越著急越沒有用,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突然靈機一動!有了,夏子清毫不猶豫的就把硯臺裡將近一半的墨汁都倒在了紙上,胡亂對著紙上的墨汁吹了幾下,就見那些墨汁變成了一副不規則的畫,其實根本就讓人看不懂,夏子清也沒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一輪比試結束之後,本以為結果會很快出來,可是這次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等了許久。等到著急了,才看到鄭先生走上了臺,只是鄭先生的表情似乎有些為難。

“各位,讓大家久等了。第三輪比試的結果已經有了定論,只是這次比較特殊,位居第三的是考生徐玄奕,位居第二的是考生李威,這第一名有兩個,分別是考生趙謹言和考生夏子清。”

鄭洪淵此言一出,頓時就引來大家的議論紛紛,怎麼會有兩個第一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概慧明書院也知道這樣的結果會讓大家很疑惑,所以特意把這次前三名的四幅畫都展示出來了,放在了臺上供大家觀賞。在場的眾人遠遠看去,位居第二和第三的李威和徐玄奕的畫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那兩幅並列第一的畫作放在一起看起來很是奇怪,這奇怪主要是奇怪在夏子清的畫上,因為大家從遠處看去。只能看見黑乎乎的一片,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這樣的畫居然和旁邊那副畫風精緻的好畫並列第一名?

“鄭先生,學生有所不解,為何夏子清的那幅畫會是第一名,那看起來簡直就是黑乎乎的一團亂,這樣的畫若是也能夠位居第一,豈不是要笑掉了在場諸位的大牙?”

李威對於這個結果是十分的不滿,按照計劃,夏子清應該是不可能有畫作可以上交的,但是他不僅交了而且還是第一名。在聽到這個比試結果的時候,原本他還以為是書院的那個人收了自己的銀子卻沒有辦好事情,現在一看夏子清那副亂七八糟的畫頓時就忍不住問出了口,不過他相信這也是在場的大多數人想要知道的答案。

“是啊,是啊,怎麼這樣的鬼畫也能是第一?實在是荒謬啊。”

“諸位,稍安勿躁,在下知道在場的各位有所疑惑,說實在話,在下剛開始看到這個結果時也很疑惑,所以在下特意問過了今天的評審們,是否是這個評選的結果有什麼偏差,但是他們給出了一個解釋,讓在下覺得夏子清的這幅畫位居第一是當之無愧的。”

這下倒是讓在場的各位圍觀百姓和學生們更加疑惑不解了。

“鄭先生,您塊說說吧,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特別的緣由?說出來給大家聽聽,也好讓我們心服口服啊。”

“好,這麼說吧,我相信大家第一眼看到這幅畫都毫無疑問的覺得這是一副很醜很醜的畫,或者根本就不能說這是一副畫,只是一塊墨跡罷了。但是大家再仔細看這幅畫,從不同的角度來看,是否覺得這幅畫有時候像是遠處的群山,有時候又像是煙波渺渺的水面,有時候又覺得像是晨光乍洩時的朝霞。”

不管其他人聽到這個解釋的時候什麼感想,總之夏子清聽到這個解釋的時候,覺得自己竟然無言以對,她只能從內心深處佩服各位評審們的想象力,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她畫的,原本就是一塊亂七八糟的墨跡,可是現在被那些評審們一說倒好像夏子清是故意把畫畫成這樣的了,夏子清心想難不成這就是抽象藝術畫的由來?

“聽鄭先生這樣一說,好像真的是這樣,我倒是覺得這幅畫確實很有意思,畫的很好。”

“不錯不錯,的確是可以從這幅畫中看到各種各樣不同的景色,能夠讓人從一幅畫裡看到這麼多種景色,這位夏子清的確是畫技非凡啊,著實有過人之處。”

“那是,你可不知道,這位夏子清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年紀輕輕就學識過人,不僅是上次鄉試的頭名舉人,不僅如此,而且前段時間又自創了一種叫草書的字型,現在整個雲風城的文人雅士都尊他為未來的賢者,了不得啊了不得。”

“原來如此,真沒想到,這個夏子清看起來不過二十而已,卻已經有了如此的成就,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臺上的鄭洪淵見大家一見紛紛改了口氣,一致覺得夏子清的這幅畫是實至名歸,這才說道。

“各位,正如大家看到的這樣,所以評審們才破例把這幅畫和另一幅畫一起定為今天第三輪比試的第一名,想必大家也沒有疑問了吧。既然如此,根據今天大比三場比試的結果,綜合來看,夏子清在這三場比試當中贏得了其中兩場的第一名,所以夏子清就是今日慧明書院大比的頭名,也是來年我們慧明書院赴京趕考的學生代表。”

鄭先生的話一說完,臺下就響起了一陣陣的叫好聲,就這樣,夏子清誤打誤撞贏得了慧明書院大比的頭名,成了學生代表。

轟轟烈烈的書院大比就這樣結束了,夏子清告別了自己的恩師,還有趙謹言,王懷素他們,回到了夏府,夏子清還是覺得糊里糊塗的。不過有一點夏子清很清楚,這次比試的時候自己少了一支筆絕對不是偶然的,一定是有人在背後設計好的,夏子清思前想後,一想到當鄭先生當眾宣佈自己成為學生代表的時候,李威那怨毒的眼神,就不得不懷疑這次的事情又是他搞的鬼。只是自己也只是猜測,況且當時人多眼雜,想要查清楚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看來自己給李威的教訓還不夠啊,不過也沒關係,所謂來日方長,她相信一定會有機會徹底收拾了李威的。她夏子清一直以來都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將來若是李威有一日落在了她的手上,夏子清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時光匆匆而過,冬去春來,轉眼就是第二年的春天了,再過兩個月就是三年一次的春闈了,再加上遠在京城的宋成寫信來說大致的情況都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過還是需要夏子清前去京城主持大局,所以夏子清決定過幾天就離開雲風城,啟程去京城。

在夏子清一一去和雲風城的故人年告別之後,還特意去和自己的恩師辭別了之後,仔細準備妥當,只留下了幾個下人看著夏府,就帶著夏府的其餘眾人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將近兩年的雲風城,開始了去往京城的旅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