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嚴格說起來，久素素也不算什麼新人，與慕容炙陽是師兄妹。
還是人人口中的一對。
照傳聞來說，藥王谷谷主先夫人穆飛嫣才是插足拆散人家的那個。
可事實呢？
古小凡想藉著這天下第一樓說書人的嘴讓大家聽聽。
不過這說書人知曉多少，她也不知道。
“小姑娘這‘蛋炒飯’的確好吃，說書人言出必行，小姑娘是想一個人聽還是在這？”
古小凡拿過方儲的酒壺又給自己添了一杯, 不過這次只是淺淺抿了一口。
“就在這！”
“好，小姑娘且聽著，丹王谷的先夫人名叫穆飛嫣，說書人有幸見過一面，生得那是貌美如花十分動人，出身也是顯赫，是西嵐宗的嫡脈小姐, 後因與丹王谷谷主慕容炙陽的醜聞被逐出宗門，當年那件事想必在場一些人也有所耳聞，.......被逐出宗門之後嫁給了丹王谷谷主，要說，這穆飛嫣也是命運多舛，成為谷主夫人沒多久誕下一個女嬰，也就是大家所知的那位小少主，據說生得天資過人，擁有罕見的五絕靈根，都說慧極早夭，這位小少主打孃胎裡出來就帶毒，而且是極為罕見的鳳火奇毒，這個大家就不知道了吧，別說你們，就是丹王谷谷主都未必知道，中了這種毒, 據說是活不過十歲的, 而且活得會十分痛苦，穆飛嫣救女心切, 打聽到極寒深淵有一種奇藥能解鳳火之毒，便在產後不久隻身前往......結果大家也知道了，穆飛嫣一去不復返葬身極寒深淵，留下個小奶娃也是可憐，後來慕容炙陽另娶同門師妹久素素，也就是現在的久夫人，而那位少主三歲時還是走了！”
說書人說到最後喝了口茶搖頭一嘆。
全場寂靜了一片刻，有人忍不住感：“倒還真沒聽說那位小少主是身患奇毒死的...也是天妒英才，說書人，那穆飛嫣也是自作孽，出生高貴卻行那些個讓人不齒之事，明知慕容谷主與久夫人師兄妹情投意合，偏生要插一腳最後還用上了那等手段進入慕容家，鬧得沸沸揚揚，西嵐宗為顧全臉面將她逐出宗門也是情理之中。”
“是啊，還是那句老話，強擰的瓜不甜，就是可憐那個小少主。”
“誰說不是，原本也是個有機緣的，聽說久夫人待她還不錯。”
“久夫人那自然是沒的說，被人橫刀奪愛, 還能對情敵之女視如己出，可惜那小少主到底福薄。”
這些人說得就好像親眼見過久素素對人家如何好。
“大叔，晚輩年紀尚小，當年那什麼醜聞未曾聽過，大叔可能詳細說說？”
古小凡說話間又抿了一口，不知不覺，一杯又快見底。
一個三歲的孩子，為何會對久素素有關的記憶那般清晰？
呵呵，鳳火奇毒的痛苦算什麼，比起烈火焚心之痛，久素素那些虐人的手段才令人聞之發抖。
一邊折磨著，一邊用頂好的藥養著......
久素素或許不知，對當時弱小的她來說，死是一種奢侈的解脫。
這麼一想，她還得謝謝無妄山主。
說書人靜靜看了古小凡一眼，最後點了點頭，“也算是穆飛嫣的事，行，小姑娘想聽著下酒，索性說與你聽聽。”
故事那般俗套，無非是大家小姐一次傲然機會見到俊俏郎君慕容炙陽，一見鍾情之下不顧人家已有意中人，使勁各種手段最後和人家發生了關係，還恰巧弄得人盡皆知，最後男主迫於無奈捨去摯愛娶了蠻不講理的刁蠻小姐。
最後刁蠻小姐也算得到報應，有情人終成眷屬，結局大圓滿。
“...不過這件事，說書人這還有一個版本，慕容谷主與久夫人雖是同門師兄妹，關係也的確不錯，但並無男女之情，而慕容谷主與穆飛嫣，也並不是穆飛嫣主動追求，反而是慕容谷主對穆飛嫣有意，當年那醜聞自然也另有說詞，…慕容谷主和穆飛嫣是被人設計，木已成舟，穆容谷主又是真心喜歡，所以最後才會不顧穆飛嫣被逐出宗門依然娶了她！”
聽八卦，一個個都聽得津津有味，尤其是這種不同尋常的版本。
和他們所知道的完全相反，照這麼說來，穆飛嫣倒成了整件事裡最委屈的一個！
“也是啊，穆飛嫣算計穆容谷主，最後被逐出宗門，按說穆容谷主大可不必顧及西嵐宗，也不用將她娶進家門……”
“若真是如此，為何穆飛嫣死後，穆容谷主就娶了久夫人？久家雖然不如西嵐宗，那也是大門戶，久夫人自己也是一身本事，何須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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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說書人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也只能給大家說這麼多，不知道小姑娘是否滿意？”
說書人還是挺講究的，說完以後還問問古小凡滿不滿意，至於其他客人的疑惑議論他就不管不著了。
“謝謝大叔！”
古小凡放下酒杯又想倒酒，卻被方儲一把搶了過去。
“好歹給我留點！都快讓你喝完了！”
“走吧！”西子軒默默道了句。
他不知道古小凡問這些做什麼，也不知道她喝酒的時候在想什麼，可他感覺得出，她心情不好！
“還沒吃…”完了……
方儲看著起身的古小凡默默把話咽了回去，小小年紀，有啥可愁的喲！
真是的！餓著肚子喝這麼烈的酒，等會有她難受的，明天還的考試呢。
“小姑娘等等，你這蛋炒飯怎麼炒的，方便說說嗎？不讓你白說，往後你若是想聽說書人說書，只管來！酒菜一律全免。”
“大叔，我又不是硃砂城的人，你全免我也來不了幾次，不過…還是可以告訴你。”
古小凡將蛋炒飯的做法詳細說給對方聽了這才離開。
“沒想到小丫頭廚藝這麼好，什麼時候…讓老頭也嚐嚐？剛聞著，那個香啊！”
離開第一樓，走在人潮湧動的街上，身後的第一樓越來越遠。
風一吹，古小凡的酒意散去不少。
“好說！前輩，七少爺，我琢磨著，就我這水平，若是開個酒樓定然生意興隆，不過…還是算了，我懶！這第一樓飯菜雖然不夠驚豔，但是說書人說的的確不錯，等咱們考完外來！”
說不定能談談生意！
還是那句話，誰會嫌錢多呢？
“你在這等著！”
聞著酒氣，西子軒丟下一句擠進一個熱糕攤子買了幾塊熱乎乎的糕點。
“七少爺，沒發現你也是個饞的。”看著人群裡捧著糕點迎面走來的西子軒古小凡笑說了一句。
“吃吧，喝了酒肚子空著會難受，才發現你嘴那麼挑！”
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糕點，古小凡愣了片刻眉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