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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屍骨含冤(八)

宋卻說要查胡二和李小五的關係, 卻沒馬上從牢中提審李小五, 而是先去找了胡二的遺孀。

怕人多嚇到小婦人,高鳳林將差役和仵作都先打發回去, 只和宋卻同行。

“為何不能直接審李小五?”

宋卻道:“不是不能,只要足夠細心,審問的順序並無多大影響。但李小五在牢裡, 又跑不了,不妨先從別人那裡探探虛實。有時候犯人比你想的更狡猾, 沒掌握一點真材實料,你是很難從他嘴裡挖出一句實話的。”

高鳳林摸著下巴上好不容易蓄起的一綹鬍子, 攢著眉頭思考宋卻的這番話。

宋卻看著拐角前方的那戶人家, 話鋒一轉道:“而且,殺夫殺妻者向來不是少數, 所有發生的兇案,你第一時間就要查被害人的妻子或丈夫才是。”

高鳳林吃驚道:“你是說胡二這妻室……”

宋卻扶額,道:“尚未可知, 只是提醒你一句查案之道。”

高鳳林悻悻閉嘴,又轉而問道:“子授,我一直想問, 你先前又無經驗,怎麼於查案之上如此出類拔萃?驗屍之時更是比多年的仵作懂的還要多些。”

宋卻將扇子展開,慢悠悠地扇了扇,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這世上尚有人生而知之, 如我這般只是讀的書多了,藉著前人經驗行事,實在不足掛齒。”

高鳳林本想調侃他這話說的過分謙虛,但見他神情既無恃才傲物,又無洋洋自得,竟有十分真心在裡頭,就有些啞然。

兩人走到胡二家門前,宋卻上前扣了扣門。

院子裡沒有一點聲音。

宋卻又扣了扣門。

高鳳林道:“是不是沒有人?”

宋卻搖搖頭道:“前面拐過來的時候院裡還有煙呢,裡邊肯定有人,只是不出來應門。”

高鳳林還沉溺在殺夫殺妻者眾多的論調裡,此刻一下腦補道:“難不成這胡娘子真有些什麼不對,此刻才不敢開門?”

宋卻想了想,搖頭道:“尚未可知。不過那胡二在賭坊欠了一大筆賭債,現在人死了,難保賭坊不會追債追到家中來,胡娘子是怕這個也說不好。梧桐兄,借你名頭一用。”

高鳳林也覺得他說的有理,只見宋卻放聲道:“胡娘子,縣令大人在此,有事相詢,還請開門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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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聽到聲響的都忍不住探出腦袋,來看看這個縣令大人長的什麼模樣。高鳳林面上一窘,強做鎮定,擺出些大老爺的威嚴來。

宋卻這招果然有用,一直嚴嚴實實閉著的門拉開了一條縫,有人透過門縫觀察了他們一會兒,這才把門直接拉開。

面前的婦人一臉麻木,眼睛垂著,嘴角微微下拉,面容是年輕的,但這張臉緊緊繃著,好像沒有力氣做出其他任何表情,亦沒有力氣再流一滴眼淚。

宋卻一看見這麼一張臉,心裡便嘆了口氣。高鳳林也有些尷尬,本來問話的興奮都散去了七八成。

還是宋卻先開口道:“胡娘子,縣令大人有些關於胡二的話想問。”

胡娘子點頭,轉身帶他們進了門。這個院子並不大,也沒有多少東西,但都被整理的井井有條,可見主人一直很用心地經營著自己的生活。

胡娘子請兩人進屋子坐下,一個老婦人端過來兩杯熱水。

高鳳林問道:“這位是?”

老婦人嘆口氣道:“胡二是我兒子。”

高鳳林連忙請老人家坐下,他也不知該問些什麼,便轉過去看宋卻。

宋卻先喝了口水,胡老孃的神情肉眼可見地放鬆了下來,會喝水就不是什麼大事。

宋卻這才道:“關於胡二的事,你們知道什麼嗎?”

胡娘子沒說話,盯著桌子上的紋路,倒是胡老孃,看著悲痛,還算有點精神氣,道:“大人,你們別怪她,我這媳婦嫁進來算是吃盡了苦頭,我兒子他又……自從他走以後,她就是這個模樣了,也不是故意不回大人們的話。小二他本來是個好孩子,跟人做木匠活,手腳勤快得很,那時候家裡日子也好過。後來跟人染上了賭癮,贏過一回兒大的,還給他媳婦買了根銀簪子。但賭坊這些勾當不就這樣?先給你點甜頭,讓你沉進去,然後就到了往你身上榨血的時候。我們勸也勸了,打也打了,但是小二已經聽不進去了。前段時間他立了誓,說再也不去了,連著好幾天在家裡做木工,我和他媳婦兒還以為他真的醒悟了,沒想到最後又去了賭坊,連性命也丟掉了……”

對兒子的期望是在日積月累中消磨去的,胡老孃雖然悲傷,反倒看的開一些。倒是胡娘子,胡二染上賭癮正是兩人最濃情蜜意的時候,就算胡二一直讓她失望,她也沒能徹底撒開手。好不容易胡二醒悟了,悔改了,最後卻又食言,還丟掉了性命,她是情到深處,既怨又恨。

宋卻問道:“你們可知胡二是跟誰染上的賭癮?”

胡老孃憤憤道:“我若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早就把那小兔崽子抓出來揍一頓了,引人去學那些壞的,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宋卻又問道:“胡二和張麻子、李小五兩人先前可認識?”

提起這兩人,胡老孃的心情有些複雜,雖說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自己兒子的不是,可哪個做母親的能真正原諒殺死自己兒子的兇手呢?

“張麻子的話,以前小二做木工還來往過一兩次。那時候兩人關係還不錯,小二手藝好,要的價錢也公道,張麻子還請他喝過酒。我後來也懷疑過是張麻子把他引入賭坊的,上門質問過,但張麻子說不是,我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至於李小五,沒見他來過家中,興許是小二有時賭贏了點錢去他餛飩攤上吃東西認識的吧。”

宋卻摸了摸下巴,又轉向胡娘子問道:“那根簪子還在嗎?”

胡娘子眼珠子轉了轉,難得有了些情緒波動,她點了頭。

宋卻又道:“我們能看看嗎?”

胡娘子沉默了一會兒,也點了頭,起身帶他們去了臥房。尋常人家沒有太多講究,又有秦鳳林這麼個官老爺在,兩人跟著進了房間。這間臥房很樸素,整個房間最值錢的東西可能是那張梳妝檯了。那銅鏡模糊不清,只能隱約見個人影,箍住鏡子的花紋卻打的很好看,雖然比不上一些頂精緻的,但很有靈性,也打磨的足夠光滑,生怕留下一點毛刺刮到使用者的手。

宋卻道:“這個梳妝檯真好看。”

高鳳林看向他,剛覺得這句話說的頗為詭異,就見一直沉鬱非常的胡娘子開口說話了:“這是他給我打的,他的手藝真的很好。”

一旦開口說話,胡娘子臉上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她從梳妝檯裡找出了那根用帕子裹著的銀簪子,將帕子開啟,露出簪子,給宋卻看。

那簪子的品相相當一般,一根光禿禿的簪子,上面有朵粗糙的小花,點了一點紅做花蕊。因為氧化的緣故,看起來有些發黑,著實算不上多好看。

但胡娘子很珍惜它,見宋卻看過了,又用帕子把它好好包起來,放了回去。

宋卻問道:“胡老孃說胡二賺過一筆大的,你知道那些錢他都怎麼用了嗎?”

胡娘子道:“他給我簪子的時候提過一嘴,說是借給了一個人,還說如果沒有那個人的話,他也掙不到那麼多錢。我當時不知道他是去賭錢賺的,還以為是做木工得的錢,也沒多問。”

宋卻又道:“他有說過要拿這簪子去換錢嗎?”

胡娘子突然掉下淚來,搖了搖頭。

高鳳林有些不知所措,扯了扯宋卻的袖子,宋卻嘆氣,還是鐵石心腸地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張麻子和李小五兩個人,你知道多少?”

等兩人從胡二家中出來,高鳳林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沒能摸清宋卻問那幾個問題的意圖是什麼。

兩人一邊走回衙門一邊聊,宋卻稍稍說了點自己的看法:“剛剛在他家裡,那些傢俱用的料子一半,但做工都很紮實,胡二先前確實是個不錯的木工。你注意到了嗎?他家院子裡放了一張做了一半的臺子,有模有樣的,上個漆只怕價錢還不錯,那看起來是新做的。”

高鳳林想起了胡老孃的話,道:“你是說他確實有想改過自新?”

宋卻又道:“而且他和胡娘子的感情甚篤,這麼一個好賭之人,竟然從沒提過要把銀簪換作賭資。胡二應當還沒有因為賭博完全喪盡天良,又答應了妻子要重新做人,在這種關頭上突然起了賭癮去賭坊,不是沒有可能,但我懷疑有別的原因。”

高鳳林也有幾分唏噓:“雖然夫人常叫我要愛民如子,但一視同仁太難,便是膝下兒女也難免有所偏愛,起初我見這胡二是個閒漢,又流連賭坊,雖說案子仍是認真查著,但到底生不出幾分同情。”

現在到他家中走了一遭,反倒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宋卻沒急著說話寬慰他,眼裡帶了星點笑意。

高鳳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張了張嘴,最後破罐子破摔道:“我這不是懼內。”

宋卻含笑點頭。

“夫人原先是我師妹,岳父是我先生,我們這是正常溝通。”

宋卻含笑點頭。

高鳳林看著他臉上笑容,越看越無奈,只好收起來了解釋的心。

在宋卻的建議下,他們先提審了張麻子。

張麻子身材高大,跪在地上的時候不住喊著冤枉,說自己沒有殺胡二。

高鳳林見不得他這麼嚷嚷個沒完,道:“沒問你這件事,你先肅靜。”

宋卻已經和他商量好了,暫不透露死後傷這件事,如果這件事的嫌疑洗清,張麻子唯一的罪行便是毆打,難保他不會在這件事上說謊。

見他閉嘴了,高鳳林才滿意問道:“你與胡二是如何認識的?”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幾章可能錯別字比較多……如果有改錯別字的話都會在中午更新附近改的,會盡量避免偽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