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后驚慌的樣子,看來這事與她無關,阮秋本以為這宮女是太后養來的殺手,早上受了她一個巴掌便隱約聞到了她身上的毒蠱,這才暗中用藥將蠱毒喚醒。
楚皇眉頭微皺,沒想到大楚的皇宮竟然出了殺手,定要徹查此事,既然能夠將殺手送入宮中,不可能就此一個,說不定其他宮中也有。
“來人,將與這宮女關係親密之人都抓起來拷問,看看是否還有其他人同樣也是這血蠱的寄主。”楚皇冷著一張臉,深吸了口氣。
一大批的侍衛應聲而去,太后想著與這宮女親密的肯定大多數都是永安宮的人,這樣全部被抓起,自己多年培養的心腹豈不毀於一旦,本想阻止,但又怕自己宮中真的還有其他殺手存在,兩兩相較,便沒敢吱聲。
“阮姑娘,朕本想給你個接風宴的,誰曾想弄成這般,實在是……不如今日就算了,改日朕再為你準備個更隆重的接風宴。”
楚皇看了眼阮秋,面上雖有些歉意,但內心的擔憂還是掩飾不住,這大楚的皇宮竟然混進了殺手,豈不讓他感到岌岌可危。
阮秋朝楚皇盈盈一俯身道:“皇上民女本是不喜熱鬧之人,既然這宴會搞砸了,也算是讓民女解脫了吧,皇上有心即可,民女不在意這些,民女代宮主感謝楚皇的盛情款待。”
見阮秋如此,楚皇便將那僅有的歉意收起,道:“一路舟車,阮姑娘也辛苦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說著看了眼殿外的眾人,“都退下吧!”
“是!”
眾人應聲退去,阮秋也隨著眾人出了桐樺殿,剛出這桐華殿便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了,這會兒宮道上也沒個人,阮秋只好順路朝前走。
路過一蓮池,見池邊黑乎乎的像是趴著個人,阮秋便悄悄上前走了幾步,問道:“誰在那裡?”
只見黑影一動快速繞到池子的一邊像是躲了起來,阮秋心道想必是個小太監偷溜出來捉魚,正好找來問問路,遂又上前走近了些,見他哆哆嗦嗦的藏在池壁旁,全身似乎早已溼透。
“你在這兒作甚?”阮秋見他一身的湖藍色錦衣,不像是個太監,但又猜不出他的真實身份。
池壁旁的身影怯生生的抬起頭來,劍眉星目,黝黑的瞳仁帶著點點水汽,長長的睫毛像只蝴蝶般上下舞動,高高的鼻樑如同經過精雕細琢般,兩旁的碎髮被打溼,水滴一滴滴的滴落在胸前。
這樣俊美的容顏,即便人稱“美人”的阮秋不禁也讚歎起來,但他一開口阮秋差點沒吐血,那種感覺就好比珍珠掉進了灰堆裡,真是無法言語。
“姐姐,你長的可真好看!”這種奶裡奶氣的話語,好似個三歲孩童般的語氣,聽到阮秋耳中怎麼也無法與眼前這個俊美樣貌的男子重合。
阮秋嘆了口氣,本想問路來著,看來多半是個傻子,想必也不見得認識這宮中的道路,正欲轉身離開,那傻子卻拽住了她的衣袖,“姐姐,你能不能將湖裡的玉佩撿給瑾兒?”
阮秋見他全身溼漉漉的,許是剛從池塘中爬起來不久,遂低頭朝池中望去,果見一枚雙魚玉佩靜靜的躺在池底。
“你去找個棍子來!”
聽到阮秋的吩咐,楚懷瑾飛快的跑到一排樹前,搉下個拇指粗的枝條跑回到阮秋身旁交到她的手中,滿是期待的等著阮秋的下一步動作。
阮秋將玉佩挑起來遞給他,接過玉佩,楚懷瑾滿臉的激動,高興的在她面前又蹦又跳“姐姐,你好聰明呢,瑾兒怎麼沒想到這個方法呢?”
“呵呵”阮秋像看個孩子般對他無奈的笑了聲,“好了,東西找回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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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阮秋欲離開,傻王楚懷瑾忙跟上前,“姐姐,謝謝你哦,要是沒有你瑾兒真的要將母妃給我的玉佩弄丟了。”說著微微撅起嘴來。
阮秋見他這麼大個人做起小孩子的動作竟絲毫不覺得有任何的違和感,聽他口中稱呼“母妃”想必又是一位皇子。
“王爺……王爺……”。
身後傳來焦急的腳步聲,楚懷瑾回頭見小陸子氣喘吁吁的跑上前來,忙將手裡的玉佩背到身後,“哼!本王都將玉佩找回了,你還來做什麼?”
“王爺,奴才不是去找物件了嗎?這會子您就將玉佩撈起來了。”說著朝他身旁的阮秋瞥了眼,問道:“這位姑娘是?”
“哦,對了,還沒有問姐姐的名字呢?”楚懷瑾獻寶似的講道:“姐姐我叫楚懷瑾,父皇和皇祖母都叫我瑾兒,姐姐也叫我瑾兒吧?”
“阮秋!”
聽到阮秋的回道,楚懷瑾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倒是他對面的小太監又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原來是阮姑娘,奴才失禮了。”
“姐姐,你要去哪,瑾兒跟你一起去玩好不好!”楚懷瑾期盼的雙目看向阮秋,見她目光冷淡,遂低下頭去,雙眼滿是失落,“看來姐姐也不喜歡瑾兒!”
“天不早了,你回去吧,明日到玉林軒找我便是。”阮秋見他黯然的樣子便有些不忍心,對於惡人她可以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對於這單純如孩子般的傻王,她卻沒了主意。
“真的?”楚懷瑾頓時喜上眉梢,“姐姐,瑾兒就在碧桐殿,姐姐也可以到瑾兒的寢殿來玩。”
阮秋一股無力,被這傻王子纏上真的是心力交瘁,不由訕笑道:“我累了,你回去吧!”
楚懷瑾看了眼阮秋似乎真的很疲憊,撅著嘴很是不情願的轉身原路返回,握著手中的玉佩,一步一回頭的邊走邊看上阮秋幾眼。
阮秋剛朝前走了幾步,忽聽到一聲驚呼,便聽到楚懷瑾的喊叫聲:“呀?!小陸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走路也能掉進這荷花池裡。”
阮秋本想回頭,知道是那小太監落水,也就隨他去了,走走停停,在鬼奴找來時她早已不知身在何處了。
桐樺殿內,燭火跳耀,楚皇將眾人遣散,獨獨將楚懷真叫到書房,看著跪在地上的楚懷真,楚皇眼裡閃過疑色,“說說吧,今天那宮女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