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便到了陳淵和秦江月約定好,前往秦府拜訪的日子。
本來秦江月後來又派下人來告知陳淵,到時間秦府會派下人和馬車,來接陳淵前往秦府,但是卻被陳淵給拒絕了。
因為除了之前赴城隍宴時,匆忙去過一次廬江城外。
他雖已經來廬江城有一段時間了,卻還沒怎麼進過廬江城。
上次城隍邀請他赴城隍宴時,被四神抬轎請去那次是不算的。
來了廬江城這麼長時間,總歸要親自到廬江城去看看,才不枉走上一遭。
這天一早,天色微亮。
陳淵早早穿好了,長空子送他的嶄新道袍。
將原本那柄屬於長空子,現在長空子將其贈予他的鏽劍,連同貼在劍身上的天清神咒,用黑布一同包裹住,將其背在背上。
“道友,你是去上門拜訪而已,用不著把劍也帶上吧?”
長空子正在呂仙祠前相送陳淵,看陳淵的一身裝扮,他不解道。
“老道士,你有所不知。”
陳淵搖頭。
“師父傳於我的劍經,雖可用神符養劍,但是最好將劍日夜帶在身旁,培養和劍的默契,這樣一來,養劍功成之日,才能最大程度地提升神劍威力。”
陳淵解釋。
“原來如此,道友此次前去廬江城,拜會廬州府知府,希望道友一路順風,早去早歸。”
長空子道。
“借道友吉言。”
陳淵正要離開。
長空子卻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突然叫住陳淵道:
“對了,道友,那燴餅店的老闆,這兩天早上,一直端著兩碗燴餅天天上門,雷打不動,說想見你,感謝你的恩德,老道看你忙著練劍修煉,便說你有事再忙,不方便見客,將他給打發走了。”
“當日,道友究竟做了何事,令這位燴餅店老板,這樣感激你?”
陳淵想了想,長空子是自己人,也沒什麼需要瞞他的,便如實道:
“也沒做什麼,只是將老道士,你當日給他的兩個大子,變成了金子而已。”
陳淵說完,轉身踏上了前往廬江城的道路。
“將老道我給的兩個大子,變成了金子?”
長空子一愣。
隨後他反應過來,神色激動道:“點石成金術?”
身為道士的他,當然也聽說過,這門傳說中的仙人法術。
只是沒想到,和他朝夕相處的陳淵,竟然也會這道法術。
“道友……”
長空子正想央求陳淵,給他也變一些金子,抬頭卻發現,陳淵已經不見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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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只能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準備等陳淵回來的時候,再想辦法求求他。
……
道路邊的樹木枝葉上,都在昨天夜裡,凝結了一層雪白的薄霜。
頂著清晨寒意,陳淵揹負劍,穿深藍道袍,在官道上快步疾行。
相比於上次去赴城隍宴時,坐在四神所抬的轎子裡,此時他更能直觀地感受到,這條官道的情況。
只見此時天色雖然剛亮不久,金烏也才抬頭,陽光落在身上,給人帶來了一絲溫暖之餘,也驅散了寒意。
路上的行人極多,都趁著天氣不錯趕路。
他們用牛馬攜帶著大批貨物,成群結隊,大多都是商隊,或者結伴而行的獨行商人。
貨物多的商隊,還請了身軀健壯,隨身帶著兵刃,眼中隱有兇意的武師保護。
這些人幾乎都是從廬州府城出來,趕往楚州府的。
陳淵最近閒聊時,才從長空子口中得知,通往呂仙祠的這條道路,是廬州府行人最多的道路之一。
順著這條路,過了呂仙祠,一直南行,便是南石山。
繞過南石山,再行五百裡,便入了楚州府地界。
除此之外,除了陸路外,廬州府城外北邊的廬江,也是商人們使用最多的路線。
不過走水路雖快,卻需要用到船,得額外花上一大筆錢。
因此選擇走陸路的商人,也不在少數。
十里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對於陳淵的腳程來說,用了差不多一柱香時間,便來到了廬江城的城門前。
只見整個廬江城城牆,高兩丈左右,城門位置有譙樓。
此時城門已經開啟,百姓秩序井然地進出著城門。
有十餘名穿著甲冑,手持槍矛的兵卒,守在城門左右,維持著秩序。
陳淵隨著人流,進入了城內。
雖是清晨,氣溫還有些低,但是廬江城內,街道沿路的兩層店鋪,基本都已經開門營業,街道上已是人來人往。
熱鬧程度非同一般,不得不說,不愧是廬州府治所所在。
時間還早,如今尚是辰時,陳淵也不急著前往秦府,便在廬江城中,閒逛了起來。
“包子,包子,味美餡足的肉包子,兩銅子一個。”
“胡餅,香噴噴的胡餅,不香不要錢!”
“豆花,剛出鍋的新鮮豆花,三銅子一碗。”
……
等走到一條小巷時,一句句極具生活氣息的吆喝聲,傳到陳淵耳中。
陳淵不僅不覺得吵鬧,反而覺得很是動聽。
想到自己還沒吃早飯,他便走了進去。
在小巷路邊,一家賣豆花的小攤販位置,找了一張空位坐下。
“掌櫃的,來一碗鹹豆花。”
陳淵喊道。
廬州府的口味偏鹹,豆花攤上一般只有鹹豆花賣。
加上他自己也是個喜歡吃鹹豆花的,就叫了一碗鹹豆花。
“好勒,小道長稍等。”
賣豆花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既不漂亮,也不風韻猶存,膚色黝黑,皮膚粗糙,腰間繫著圍裙的婦人。
在聽到陳淵的聲音後,婦人目光往旁邊一看,見是一位穿著道袍,揹負一柄黑布包裹長劍,長相俊秀的少年道士,她漏齒一笑。
隨後對方便在自己放在街邊,可以隨時用扁擔挑著走的貨櫃上,開始忙碌起來。
沒過多久,一碗面上撒了蔥花、醬油、陳醋等佐料,香氣撲鼻的豆花,被婦人給端了上來。
“小道長慢用。”
放下豆花後,婦人便去繼續忙碌了。
陳淵拿起桌上竹筒裡的筷子,邊吃邊打量著周圍,發現這個婦人的豆花生意很好。
雖然周圍就有好幾個豆花攤,但是她這個攤子,一般剛有人吃完起身,就立即有客人補上。
總共四張四方桌,十六個空位,基本沒有空下來的。
陳淵之所以選擇這個豆花攤,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個婦人,長相雖然普通,但是說話時,臉上卻時刻帶著笑容。
相比其它攤位,給人一種如沐春風,十分舒心的感覺。
“滋滋!”
吃了兩口後,陳淵不由眼前一亮,手上扒豆花的動作,不由加快了幾分。
事實證明,這個婦人生意之所以火爆,她的手藝也是一絕。
狼吞虎嚥地吃完了一碗豆花,陳淵感覺自己的五臟廟得到了滿足,才慢悠悠地起身。
主動掏出三個銅子,給了正在忙碌的婦人。
“小道長慢走,吃得好您下次再來。”
婦人收下錢後,笑著招呼陳淵。
陳淵頷首間走出巷子,在廬江城的街頭溜達,順便消消食。
走了大概有兩百米,他便看見前方的街道上,有人聚集圍觀,
陳淵想到之前,在呂仙祠旁集市上遇到,“敲蛙聽曲”的絕技。
頓時來了興趣,也跟著擠進了人群。
“道長,我找您找得好苦,求道長救我。”
眼看要擠到前面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陳淵身後響起,喜極而泣道。
陳淵聞言轉過身去,發現說話之人,正是他在呂仙祠旁集市上所遇,那擁有“敲蛙聽曲”絕技的民間手藝人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