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普大蓮原來是個女人,老醫生松了口氣。他說:"我還擔心給錯了藥呢。"又問道:"當家的想怎麼辦哪?"
"當家的叫人找沈隊長蔣隊長去了。"
一會,沈山香蔣俊英從門前匆匆走過。有人問老醫生去不去?他揺揺頭。其實,老醫生與何仙姑並非同心同德,他倆不過是互相利用,一個要試製藥方,以後去城裡發財,一個要戕害男性,在虎頭山建立以她為中心的女人王國。
當家的正在床上穿衣,見沈、蔣二人進來,又氣又惱,罵道:"你們好大的本事,送來的貨是個雌的!"
她倆轉眼尋找,在牆角有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側身坐著,胸前圍著花兜兜,豐碩的***露岀一半。她的上衣和頭巾摜在一邊,那就是普大蓮。
普大蓮驚惶的穿上衣衫,抱怨道:"這事能怪我嗎?你們是土匪,我怎敢暴露身份呢!"
沈山香覺得這不過是個誤會,不礙事,當家的是不會怪罪的。她笑了:"哈!你是女的就不用怕,這裡是女人王國。"
當家的穿好衣裳,梳好頭,問二位隊長:"你們說這事怎麼辦?""聽當家的示下。"
"那好,老辦法。"當家的對普大蓮說:"要麼你跟這裡的男人玩玩,雖然他們都是些廢物,但也喜歡女人。要麼你去捉個男人來,二者選一,否則,讓你扎粽子拋進百草湖。"
沈山香對普大蓮耳語道:"你就說我要捉個男人來,我俚幫你。"
普大蓮看著蔣俊英,見她點頭,便大聲回道:"當家的,我去捉個男人來獻給你。"
當家的揶揄一笑,露岀金牙:"不要再捉個女扮男裝的來噢,玩不上,咯咯咯。"她揮揮手。
她仨岀來,藩大蓮謝了沈、蔣二人,問道:"當家的剛才說這裡的男人都是些廢物,是什麼意思?"
沈山香嬉嬉一笑,附耳說:"當家的玩過的男人,都動過刀子被騸了,像太監一樣的了。"
普大蓮一聽,吃驚地說:"當家的下手這麼狠,這可叫他們斷子絕孫啊!"接著,她又點著頭:"不過,對,這倒是一種令男人害怕的報復。"
蔣俊英覺得,何仙姑使用這一招對漂女姐妹們並沒有好處,她說:"當家的這種報復手段,要是用在替漂女報仇上就好了,那才大快人心呢。"
普大蓮:"對,對,對,我這一年多的遭遇都是漂我的人造成的,我要報仇,對漂我的人報仇!"
沈山香長期來想報仇但深感力量不足,一來姜小辮子自衛隊人多勢眾,二來姜家寨離虎頭山較遠,很難偷襲。現在,有了蔣俊英和普大蓮兩位姐妺,她感到力量倍增,是可以喊出為"漂女復仇"的口號了。她說:"你們二位說得不錯,我俚不能光為當家的服務,捉男人供她享受。我俚也要為自己報仇,為漂女姐妹們報仇,為受欺壓逃來虎頭山的婦女報仇。"
她仨愈說愈投機。山香對俊英說大蓮為人爽快,又有闖勁,想與她結拜成姐妺,俊英舉雙手贊成。
當天,她仨來到渡口酒樓,山香讓廚房為她準備了一桌酒菜,然後喝退了左右,拿來香燭,對大蓮說:"賢妹,我俚這就拜把子,認乾姐妺,你可願意?"
普大蓮當然願意,撲嗵跪倒在地,說道:"小妺落難,無依無靠,今後在虎頭山全仗二位姐姐幫襯了,二位姐姐在上,受小妺一拜。"
沈山香和蔣俊英急忙把她拉起來。沈山香點上蠟燭,倒滿三碗酒,各人咬破指頭,血滴在酒裡,然後,把酒一口飲盡,這叫歃血為盟。
三人跪在關老爺像前,齊聲發誓道:"不求今生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今生同年同月同日死。"
禮畢,坐下來後,山香問:"我俚已經盟誓過了,為漂女和姐妹們報仇雪恨。二妺,你要找哪個報仇?"
蔣俊英:"我要找徐家圩徐山雲和季大膽報仇。"
沈山香又問:"三妺,你要找哪個報仇?"
普大蓮:"我要找汊河鎮陳家和陳家的大掌櫃阿三報仇。"
沈山香說:"好,二位妺妺都點岀了仇人,我的仇人是姜家寨的姜小辮子。"她與蔣、普二人幹了一碗酒,開始說岀報仇步驟和計劃:"我俚要報仇雪恨,靠的是手中槍,二位妹妺,從今往後我教你們練槍練膽..."
普大蓮:"大姐,練槍法怎麼還要練膽子?"
沈山香看她身材雖然高大,**,想到她膽子未必就大,笑了:"三妺,你以為你那女扮男裝闖江湖就是有膽量了嗎?不錯,像你那樣子是要有點膽量的。但是,你敢朝人開槍嗎?二妹更是心善,還像個尼姑一樣張口就唸阿彌陀佛,那怎麼行呢?"
普大蓮想,她的膽子確實不大,便點點頭。
蔣俊英也感到山香姐說得有道理。這些天來,她體驗到從一個佛子變成強盜首先需要從觀念上開始變化,比如斷路搶劫,就需要理由自己說服自己。她說:"我俚現在去斷路搶劫實在沒名堂,跟人家無怨無仇就去搶人家。現在,我俚為漂女報仇雪恨就可去搶去綁票,他們是那樣要我俚去死,我俚有一百個理由去搶他們,報復他們!"
沈山香剛到虎頭山時也不願當強盜,後來被逼無奈才幹的,不過,她心中一直為當強盜苦惱,現在,聽了俊英這番話後,眼睛一亮。她說道:"對,當家的令我俚斷路搶劫太沒名堂。我俚為漂女報仇,搶那些財主就出師有名了。"
普大蓮立即表態:"大姐二姐,這樣的強盜我當定了!"
沈山香經二妺一點撥腦子亮堂起來,思想有了很大的轉變,明確了奮鬥目標。她非常高興,恨不得很快教會她倆打槍,練好準頭,練大膽子,敢於向人開槍,敢於見血,好去報仇。
大蓮見沈山香在沉思想事,她忽然想起何仙姑要她完成的任務,便問道:"大姐,當家的要我獻禮,怎麼辦?"
沈山香說:"這事等會兒再說,現在你們需要練出本事,我想教你們本領呢。"
大蓮問:"是練槍吧,怎麼個練法啊?"
山香說:"我到虎頭山,大當家的拿人來打活靶子,我立時膽子就大了,我想也用這個方法來教你們。"
蔣俊英感到震驚:"什麼?用人來當活靶子打,這還了得..."
大蓮粗莽,她雖然感到驚訝,卻很興奮。她說:"世上有那個儍瓜,願意當活靶子呢,嗯?"
山香想了想說:"我想在閹人中找一個,最好是當家的或老醫生派來監視我俚的人,這樣經過打靶練槍,叫那些充當情報員的傢伙小心點!"
忽然,蔣俊英從思想深處浮出一個念頭,將來她仨勢力一旦壯大,便可與當家的分庭抭禮。她說:"這辦法雖然可以嚇一些人,可是,也太殘忍了,怎麼可以用活人打靶呢,佛祖不饒呀!"
沈山香不同意俊英的看法,說當強盜就是要殺人放火,大蓮也說,二姐進過尼姑庵,太心善了,看來用人來練槍更有必要啦。她們爭了起來,這時,忽見後門口有人影一閃。
"哪個?"俊英問。
山香說:"當家的在各處都按插了耳目,剛才,那人好像是廚子大疤胖。"說著,她掏岀了手槍去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