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樣做……不會有什麼問題嗎？”顧千夜心中想著那頭還在流血的方世玉，心急如焚，“您這是只讓自己的靈體去體會這些痛苦？但是……就算這樣做了，又有什麼用嗎？”
他可不認為那樣能夠消滅那些數不盡的偽鮜。
方世玉可是經歷了九十八次那樣的輪迴，那樣的強者每一次都要消滅掉能夠塗滿衣襟的偽鮜……就算是這樣，顧千夜還是看到了那麼多的偽鮜。
那樣，真的能夠消滅掉那些靈獸嗎？
“啊……之前是沒有更好地辦法呢。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你來了。。”方丈詭異一笑，說道，“要解決這個問題，還是得靠你呢，救世主。。”
方丈簡單交代完之後，顧千夜便皺著眉頭走到了石碑前。
只是看著還在受難的方世玉，顧千夜就想起方才方丈所說的話，還有那詭異的笑臉。
“想要拯救他？”
“那就用你去交換他吧。。”
“然後進入……下一次的輪迴……。”
之後，是方丈懶懶地在石椅上一彈手指，一個印記竟然無視了乾法的防禦，印在王誕的右手背上。方丈說了，這個印記只需要王誕輸入精神力就能啟動。而這個印記驅動之後，顧千夜與方世玉的交換。
石碑之上的方世玉又虛弱了許多，各處的傷口流出鮮血的速度也減慢了不少，只不過還是讓顧千夜心裡猜測，這傢伙的血量是不是有點太厚了。既便如此，嘴唇與臉頰還是因為失血過多顯露出更加透徹的灰白顏色。
方世玉似乎察覺到顧千夜的靠近，終於睜開了眼。那當中透露出一分欣慰、一分釋懷、一分悲嘆，還有七分的警告。
吃透對方眼神意味的顧千夜問道：“你難道還要阻止我？”
他的眉頭擰得極緊。
“我想試試。。”這一次開口，他的嘴角慢慢地流下一道黑敗的血液。
“你沒有那個能力……現在掌握局面的人可是我。。”顧千夜心痛道。
他只是不想看到這樣殘忍的事情。
“你還真有自信啊……。”
這麼說著，方世玉的身體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捆著他的鎖鏈也發出了奇異的聲音。顧千夜還沒來得及看清，那些鎖鏈竟然從中崩斷，其後方世玉竟然不顧自己左手肌肉的撕扯，強行將從短槍上拔下。其後是左手將右手從短槍的桎梏下拉出，緊接著便是肋部、胸口、大腿還有兩隻腳。
鮮血噴薄，血肉模糊。
顧千夜看得發呆，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而方世玉也因為這樣粗暴的動作，在空中維持不住自己的身形，帶著還捆留在身上的額一部分鎖鏈重重地落到他自己湧出的血漿之中，濺起一種紅黃黑相間的奇異顏色，落到防護罩上，像是在作一副神奇的後現代藝術畫。顧千夜看得目眥欲裂，幾乎就要發動印記。但他還是維持住最後的理智，用力敲打著護罩，問道：“喂！你還活著嗎？！”
“呵……。”
顧千夜先是聽到了一聲悶哼，然後，那個少年渾身浴血，一身上的貫穿傷口彷彿毫無感覺，更沒能影響到他的身形。
他就這麼傲立著。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
“我是方丈。。”方世玉這麼說了，“方家傳承千年下來，最有修行天賦的那一位……，本少爺了。十二領會三才級別，十八一步入靈，二十四就修得聖靈境……我，這樣的天才……。”
顧千夜一時語塞。他不知道方世玉這個狀態還能維持多久……或者說，他不希望方世玉繼續承擔這樣的痛苦；但是現在，他又似乎有些話要交代。
顧千夜有預感，這些話非常重要，他決不能錯過。
“所以……像那邊那個，修煉修傻了的玄妙……他的解決方法……我絕不會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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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辦法？
“別傻了吧？”顧千夜心急如焚，“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裡算得上什麼解決辦法？”
“我這樣的不算方法？”方世玉幾乎已經是在狂笑了，似乎玄妙的解決辦法確實太過不堪，“那他那樣的就算是解決辦法了？”
“……他的，又是什麼辦法？”
“哈哈哈……哈哈……。”方世玉才笑了幾聲，就岔了兩次氣，勉強才恢復了能夠說話的狀態，拖著鎖鏈重重地在護罩上砸了一拳，才道：“他的方法？不過，讓外面那些師弟來把這些偽鮜的力量全部吸收掉啊……這他媽的能算是人的方法？”
顧千夜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