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廖凡民還沒有入睡，他相信秦玉華和賈天星也無法入睡。
廖凡民還知道，遠在南華市的賈雲茂，一定也沒有入睡。
是不是給賈雲茂打電話，廖凡民一直都在猶豫，他相信秦玉華肯定給賈雲茂打電話了，今天在證券交易所發生的一切，賈雲茂都是知曉的。
儘管新世紀有限公司已經走上了快速發展的大道，可是五千萬的資金，對於賈雲茂來說，還是一筆鉅款，對於廖凡民就更不用說了，廖凡民的內心是篤定的，資金投入股市之前，他還想到了很多，萬一蝴蝶的翅膀扇動了，股市出現差錯了，那虧損的就不是星星點點，不過真正進入交易所，到三樓開始交易，他就完全沉下來，不會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已經到了深夜一點鐘，廖凡民走上了天台，點燃了香菸，默默看著外面依舊璀璨的燈光。
重生之後，一切看起來都很平凡，沒有多少驚天動地的事情發展，成熟睿智的廖凡民明白，生活就是這樣，沒有那麼多的驚濤駭浪，也沒有誰能夠時刻承受大喜大悲，生活總是平靜的，那些改變生活的點點滴滴，就在平靜流過的時間之內發生。
早上七點，廖凡民醒了，他的生物鐘已經很準時。
洗漱過後，廖凡民走出了房間。
秦玉華和賈天星依舊在房間外面等候，秦玉華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發白，賈天星的眼圈下面能夠看見隱隱的青色。
廖凡民微微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兩人昨夜怕是沒有睡著。
吃早餐的時候，沒有人開口說話，廖凡民也不想開口，他知道秦玉華和賈天星有很多的問題，但有些問題是他無法回答的，昨夜他最終沒有給賈雲茂打電話，因為沒有必要打電話，即將發生的一切，都在廖凡民的腦海裡面，而且很多的原因是無法解釋的。
證券交易所九點鐘才會開始營業。
廖凡民根本不想到證券交易所去，既然五千萬的資金已經投入到股市，剩下的就是默默的等待，等待這場賭局的結果，如果519沒有出現，如果歷史出現了偏差，廖凡民會毫不猶豫的割肉，迅速回籠資金，避免造成更多更大的損失。
昨天夜裡，廖凡民已經想明白了，按照股市的發展，就算是出現偏差，沒有519，損失也不會太大，算上股票下跌的損失，以及需要繳納的交易費，損失不會超過五百萬，這應該是一筆鉅款了，但對於賈雲茂和廖凡民來說，不算毀滅性的打擊。
走出賓館的時候，廖凡民習慣性的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錶。
一邊的賈天星癟著嘴開口了。
“老大，你怎麼還帶著這塊電子錶啊，該換換了，毫不猶豫的投入五千萬進入股市，帶的手錶只要幾十元錢，這會讓人產生錯覺的。”
廖凡民搖搖頭，他何嘗不想換手錶，只是機會還不合適，或者是本次股市賭博成功，或者是新世紀有限責任公司上市的那一天，就是他換手錶的時候。
還不到八點鐘，這個時候乘坐計程車前往證券交易所，時間顯然有些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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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秦玉華已經揮手叫了計程車。
廖凡民有些無奈，他知道秦玉華和賈天星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九點鐘，證券交易所終於開門了。
鑼聲響起的時候，賈天星和秦玉華已經進入了大廳。
證券交易所的副經理居然在大廳等候，看見廖凡民等人之後，走過來請三人還是上三樓去，每一個大戶交易之後，房間會保留三天到五天的時間，便於這些大戶觀察股票的走勢，在短時間之內做出決定。
廖凡民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定上樓去。
副經理安排了一名操盤手之後就離開了。
億安科技、海虹控股和四川湖山三支股票的走勢迅速被調出來了。
秦玉華和賈天星的臉色都變化了，上午剛剛開盤，三支股票全部都是下跌的趨勢，儘管下跌的速度緩慢，但總是在跌，絲毫沒有看見上漲的趨勢。
廖凡民的神色依舊篤定，他隱隱覺得，自己恐怕是賭對了，這應該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支股票的跌勢好像止住了，一直到中午，紅色的箭頭依舊是平穩的，這讓秦玉華和賈天星松了一口氣。
吃飯的時間到了，廖凡民開口說吃飯之後再來看，賈天星有些不願意離開，隨口說去叫盒飯就可以了，這讓操盤手回頭看了看，投入五千萬資金的大老闆，居然也想到吃盒飯了。
三人最終還是出去吃飯了。
賈天星吃飯的速度很快，一邊吃一邊看著證券交易所的方向。
“賈天星，不用著急，下午還是在三樓的房間，剛剛副經理不是說了嗎，房間會保留五天左右的時間，供我們去觀察和決定。”
“老大，我可沒有你那麼淡定。”
廖凡民笑了笑，不再開口說話。
中午一點半鍾，三人再次來到三樓的房間裡面。
看向牆壁上的螢幕，賈天星的臉色發白，忍不住開口了。
“怎麼又跌了，這才多長的時間啊。。。”
秦玉華細心一些，走到廖凡民的身邊，低聲開口了。
“和我們昨天買進的價格比較，億安科技每股下跌了九分錢，海虹控股每股下跌了一毛五，四川湖山每股下跌了一毛錢。。。”
廖凡民點點頭，他同樣在算賬，截至目前，億安科技的股票虧損七十二萬元，海虹科技的股票虧損六十五萬元，四川湖山的股票虧損四十四萬元，如果算上交易費用，虧損已經超過兩百萬元了。
廖凡民預計最大的虧損是五百萬，那是519不會出現的情況之下。
三點鐘，變故再次出現，億安科技的箭頭突然朝著下沉，跌幅很快。
秦玉華和賈天星同時驚呼了，要知道廖凡民購買最多的就是億安科技的股票。
廖凡民也眯起了眼睛，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股票突然大幅度下跌的情況是非常少見的，特別是在長時間的熊市之後。
跌幅遠還沒有結束，海虹控股和四川湖山的股票也開始了迅速的下跌。
賈天星有些坐不住了，走到了廖凡民的身邊，臉色有些發白。
廖凡民依舊鎮定，他對著操盤手開口了。
“麻煩將所有股票的漲跌趨勢調出來我看看。”
操盤手默默點頭，很快轉換畫面。
醒目的紅色箭頭出現，絕大部分的股票，都開始了下跌。
廖凡民看著螢幕，對著操盤手開口了。
“這裡可以吸菸嗎。”
“先生您請便。”
廖凡民點燃了香菸，死死的盯著螢幕，看著那個巨大的紅色箭頭，紅色箭頭依舊在慢慢的朝著下方滑落，這說明所有股票都在整體的下跌。
秦玉華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她依舊盯著旁邊螢幕上面億安科技、海虹控股和四川湖山三隻股票，賈天星同樣也盯著這三支股票，唯有廖凡民，看著正面的螢幕，死死的盯著紅色的箭頭。
一支香菸快要抽完的時候，廖凡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的神情。
看樣子有莊家開始操盤了。
“老大，趕快賣出去吧，跌得太厲害了。”
賈天星的臉色發白，忍不住開口了。
秦玉華站在一邊，雖然沒有開口，可顯然是贊同賈天星意思的。
廖凡民沒有開口說話，依舊看著螢幕，如同雕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快要到收盤的時間了。
秦玉華走到了廖凡民的身邊，面無血色的開口了。
“億安科技每股下跌了兩毛五錢，海虹控股每股下跌了兩毛，四川湖山每股下跌了三毛錢。。。”
廖凡民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同樣算賬了。
從昨天買進股票，到目前快要收盤位置，算上交易費，五千萬元已經虧損五百萬元，虧掉了十分之一，難怪有人說股市就是無盡的深淵，將無數人吸進去，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僅僅一天多的時間，五百萬元的虧損，放到任何時候，常人都難以相信。
廖凡民扭頭看了看秦玉華。
“秦姐，我知道。”
收盤的時候，三支股票沒有繼續下跌了。
走出證券交易所的時候，賈天星的臉色是灰敗的，但他還是忍著沒有開口說話。
秦玉華一直都看著廖凡民，眼神裡面充滿了擔心和關切。
轎車在酒店外面停下的時候，廖凡民忽然說要吃麵條。
三人進入進入距離酒店不遠處的一家麵館，廖凡民點了牛肉麵。
很乾淨的牛肉麵端上來了，看不見任何的油花，幾大塊的牛肉堆放在麵條上面。
廖凡民沒有猶豫，低頭大口的開始吃麵條。
秦玉華和賈天星吃的很慢，這麵條的味道他們實在吃不慣。
廖凡民一直都沒有抬頭。
秦玉華忍不住了。
“廖凡民，不用著急，我們一起來想辦法。。。”
“老大，這不算什麼，我回去給老爸說，損失公司完全承擔。。。”
這些安慰的話語，讓廖凡民抬起頭來了。
他的額頭上有幾滴汗，看上去格外的醒目。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吃過麵條之後，我們四處走走看看吧，來到上海幾天了，僅僅是到外灘去了一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