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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湖面逐漸融化直到便會原樣，那小嘴巴已經張得合不攏。
“可要給你幾張沒事的時候玩玩？”
祭錦澹笑著問道，小姑娘頓時便猶豫了起來。
她抿唇手不自覺的抬了起來，咬著手指似乎在思考什麼。
良久，才問道：“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算起來你是我姐姐呢。”
祭錦倒是沒想到小姑娘是在這裡糾結上了，頓時失笑，手一晃從納戒之中取出幾張符篆。
小姑娘聞言點了點頭，“那我喚你錦兒好不好？”
她眨巴著眼睛，雖說佔了個姐姐的名分，卻看起來頗具稚氣。
眼眸之中的那一抹童真和純潔是祭錦需要假裝出來才有的。
祭錦垂眸看著比她矮了大半個頭的小姑娘緩緩點頭。
“讓你喚我姐姐總覺得怪怪的，你喚我阿雲吧，我娘就這麼叫我。”
說道這裡的時候，小姑娘忽然垂下眼眸有些落寞。
她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她什麼情緒都表現在臉上，是一看就看得出來的。
看著她忽然有些落寞，祭錦不由得出聲問道：“怎麼了？”
“好久沒有人喚我阿雲了，孃親上次喚我也已經是十一年前了。”
小姑娘說著說著，眼眶漸紅。
看樣子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獸一般可憐巴巴的。
祭錦抿唇，她清楚眼前這個小姑娘話中所說的是顧夫人。
她沉默了下來，緩緩伸輕揉了揉小姑娘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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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其實說到底，小姑娘會變成如今這種有家不能回，明明有正大光明的身份，卻只能被人養在楚園之中都是他們所造成的。
蕭廷塵布了一盤大棋，沉默的看著這棋局之中的東陵、北漠兩國在暗中擺盤。
他看著他們作妖佈局，其實什麼都知曉，他要一舉擒獲，斬草除根。
國之間無聲的硝煙自然會有犧牲，而顧逸雲只是那犧牲棋子其中的一顆。
眼前的小姑娘感受著祭錦的輕撫，微垂著眼眸沉默了許久才緩過勁來。
她咬著唇看向祭錦，頗有些抱歉，其實她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緒的。
可是她剛剛真的好難過。
“會好起來的，很快。”祭錦將手順勢而下輕輕掐了掐小姑娘還有些嬰兒肥的臉。
小姑娘似乎有些錯愕的抬頭看著祭錦，對上祭錦那猶如溫柔大姐姐般的面容，不由自主的撲進祭錦懷裡。
她抱著祭錦感受祭錦的溫度。
祭錦的手還頓在半空，被小姑娘忽然抱住身子倒是有些僵硬。
“謝謝你錦兒。”小姑娘有些沉悶的聲音從祭錦懷裡傳出來。
祭錦無奈的彎了彎唇，將手搭在小姑娘背上輕撫了撫。
——
祭錦走的時候，小姑娘仍舊是那一襲素衣站在那裡。
她手中拿著一個精緻的香囊，是祭錦給她的，說是隨身佩戴著對身體有好處。
對比起剛剛，小姑娘的髮髻之上還多了一根玉簪。
也是祭錦拿給她的，祭錦說這簪子與她極配。
小姑娘有些不捨的看著祭錦離去的背影，奉邢不知何時出現站在了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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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祭錦遠去之後，小姑娘微微低垂下眸子，看著自己手中的香囊。
祭錦與奉邢回到青州府之後，奉邢便選擇回宮覆命去了。
他將祭錦做的事情如實告知於蕭廷塵。
此時坐於上位之上的蕭廷塵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一手搭著茶蓋微動，卻並未飲茶。
“看樣子，這一盤棋的棋手又多了一人，那就看我們父女二人，如何一點點的包圍這些無知的棋子。”
蕭廷塵眼前擺著一個棋盤，棋盤之上黑子白子交鋒，看似白子劣勢，可若細看，便會發現白子佈局之大。
一旦下去，白子必反噬所有黑子，將其納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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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逸雲是自己好起來的，醫師本以為她忽然加重的病情束手無策，可她卻又自己個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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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佰篤定是祭錦暗中出手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這些日子他都打聽過了，祭錦那顆給顧逸雲服下的丹藥珍貴程度就算是已經過去好幾日，那些醫師提起依舊覺得心疼不已。
祭錦能眼睛都不眨一下毫不心疼的拿出一顆，那就可能有第二顆、第三顆。
只不過被自家將軍這麼一鬧，就算人家想拿出來救命也不會選擇明面上拿出來。
伍佰心中想了許多，看著司空昊的神情越發無語。
怎麼就跟了這麼個衝動的主。
當初沒看出來自家主子還有當舔狗的天分。
司空昊自從被吊了一個時辰之後便不曾再出過門。
所幸騎射課已經考核過了，也不必再上課，不會因為他影響課程進度。
司空昊手中執劍回憶著那天和祭錦打鬥的畫面，手中長劍舞起，劍氣盪漾開來。
伍佰就這樣咬著手指一手環胸看著院子裡司空昊的一招一式。
他心中無語，想著該如何讓司空昊放下臉去給祭錦道個歉。
而此時被伍佰定下暗中救人命的祭錦正在寫夫子發下來的卷子。
她落筆如有神，好似不用思考一般刷刷將自己腦海之中出現的想法一一寫出。
夫子習慣性的站在祭錦身後看。
其實在他眼中，祭錦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上課，也沒有必要考試。
直接送去前朝都行。
祭錦在夫子眼中並非是學生，而是有自己獨特見解論點的一位同級別之人。
時不時切磋一二也能受益匪淺。
但夫子也分得清是在上課還是在考試，就算看了祭錦答題之上的論點心中有想法，也只能攥著拳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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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祭錦答卷。
原定考試時辰是一個半時辰。
祭錦約莫不到半個時辰便寫完卷子，側眸看見夫子那狂熱的眼神時，不由得垂眸避開視線。
笑話，她可不想和夫子在原地辯論個幾天幾夜不喝水不休息的。
夫子見祭錦沒有要和他交流的想法，頗有些失落，只能憋著一口氣在課堂之上巡視起來。
祭錦掃看四周，眾學子都低著頭在答題，速度倒也不慢，就是有一些觀點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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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是一題寫了三張宣紙，囉裡囉嗦的。
夫子看了都不由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