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買單。”
陸硯星丟下這一句，就往外走。
她走的果斷又乾脆。
慕北升總覺得自己坑人未成，反掉入別人的坑裡了。
錯覺，一定是錯覺。
馬車一路駛離安國公府，駛進了街市的喧囂。沒多久，就停在一處更為喧囂的地方。
陸硯星揭開簾子，外面的地方她很熟悉。
正是千機閣。
千機閣一共五層的建築，在一片古樸的建築中，明顯比別的建築高上兩層。隨著這幾年千機閣的名氣越來越大，也帶動了周圍鋪子的生意。
它想要擴張，容納更多的客流。
開分鋪不失為一個好方法，誰知千機閣卻沒有，它關了幾個月的門，選擇了升級裝修。
這就成了五層的建築。
陸硯星那日來只想買個玉佩，也沒瞭解這麼多。
還是桂禾給她分享的。
陸硯星收回眸子，興致缺缺。她今天不想買頭面了。
“下車吧。”慕北升出聲提醒陸硯星，他知道自己的馬車裝的舒服。他坐在上面也不想下來，但今天有事。自是不會讓陸硯星繼續在上面鹹魚癱著。
陸硯星澹澹掃了眼前的慕北升一眼，“你想買首飾送哪家貴女，自己去吧。我在馬車裡等你。”
“說什麼呢？爺還小著呢！”女人什麼的，可怕又麻煩。他要浪著，才不要娶回一個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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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都是供著的，皇家祠堂裡供著不少。安國寺還供著一位祖宗。
“一看就知道你沒見過世面。就知道千機閣買首飾。嘖嘖，女人。”
慕北升搖著扇子，面上不無得意。
陸硯星看了看千機閣，又看了看慕北升。千機閣不賣首飾，還賣什麼？
難不成還有地下黑市？
想到這裡，陸硯星覺得自己思緒飛的有點飄。
想的有點多，5g網路太多的碎片資訊，她可以去獵奇。
現在，沒有WiFi，出行不是兩條腿，就是馬車。
頭頂就是安國公的天，她墮落了。
“嘖。小爺從小就在望京街頭長大的。哪條街的狗叫什麼名字小爺都知道。帶你來千機閣買好東西。”
慕北升的目光停留在陸硯星臉上的疤痕一會，就離開了。要不是得到訊息，千機黑市上有一瓶煥顏膏。
他才懶得跑這麼一趟！
給大哥們準備的新婚驚喜禮物，他就是全天下最貼心的弟弟了。
這醜八怪，臉上要是沒有這塊疤痕，和自己大哥才是絕配。
沒辦法，他這個弟弟就是這麼操心。大哥情人眼裡出西施，不介意這塊疤痕，他每次看到都覺得礙眼的很。
什麼醜八怪配病秧子，絕配！
配個大西瓜！他大哥才不是病秧子，慕北升只能在自己心裡喊喊。
等大哥登上皇位，他就把望京小報包下來一個月，天天寫大哥身體健康，陸硯星絕世美人。
氣死那群酸狗。
“吶，”那條狗叫什麼名字？”恰好有一條小黃狗從兩人的馬車前跑過，陸硯星淺笑，隨手一指。
慕北升搖著扇子的手，都僵住了。他隨口亂吹的，他知道那條狗叫什麼名字？知道個瓜。
“小-黃-唄。”慕北升一字一頓，瞪著小短腿跑的飛快的小黃狗，沒一會就消失在人流之中。
別讓他在看到它，不然他讓它知道什麼叫“狗生巔峰。”
“看來你果然是望京街頭浪大的。”
陸硯星知道慕北升是黏在慕北揚身邊的掛件，和二皇子明面上就不對付。
這次送二皇子的禮來安國公府，也不知道是怎樣磨得皇帝同意的。
光明正大的出宮，沒多久就把她給拐出府。
都到了這個地步，慕北升索性也不弄什麼驚喜了：“黑市上出了一瓶煥顏膏。小爺準備拍來送給你。免得你頂著這張臉嫁進東宮。沒兩天就失寵了。順便帶你出來見識見識。”
“那多謝你了。如此替我著想。不過，你想要什麼毒藥？”陸硯星直接問道。
慕北升別開陸硯星探尋的目光，臉上的笑滯了一秒。不情願的扁了扁嘴：“長生不老藥。我知道沒有長生不老藥，但是生病之人吃了之後，病會立刻好。”
“九皇子你確定嗎？你要的是長生不老藥，而不是毒藥。你知道我會配不少亂七八糟的毒藥，你買煥顏膏給我不假。但完全沒必要帶我親自來，煥顏膏你是認識的。你想拍的藥材你不認識，所以你才帶我親自來拍。是不是！”
陸硯星不是問，反而是確定。
慕北升挑眉，輕笑：“被你發現了。不過，也別說的這麼絕情。主要是為了買煥顏膏。草藥只是順帶買一點。”
他好心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就連和人交往，也要算計，他能給我帶來什麼，我能有什麼可以交換。
有來有往，等價交換，才算公平。
女子容顏如同生命一般重要。他給她新生，同樣，他用她帶來的東西，摧毀掉別人的希望。
才是等價！
“別想的小爺薄情寡義。大哥對我恩重如山，你又是大哥喜歡的女人。我才不會喪心病狂的對你出手。”
“你對我不要全是戒備，動不動就下藥威脅我。我實慘。”
陸硯星白了慕北升一眼，他慘？“行了。我們直接進去？。”
“不。沒到時間。”慕北升話音落下，就帶著陸硯星下了馬車，上了對面的茶樓。
他們要的是三樓的包間，窗子正對千機閣。站在視窗，可以看到千機閣的門口所有的事。
“神秘黑市？倒要看一看，有多少新奇的東西。”陸硯星端起茶杯，眸光微垂。
“掛上打洋的燈籠六盞燈籠，就是黑市開啟的日子。”
千機黑市背後不知道是哪裡的人，自開市第一天就放下話，黑市只易物。不參與五國政事，不售賣任何五國資訊。
若是發現有人在黑市，兜售資訊，天涯海角，釋出黑色賞金榜單，殺無赦。
十多年前，曾釋出過黑色賞金榜單，酬金是半個千機閣。
一時之間，江湖血雨腥風，動亂四起。
千機黑市更是豢養了不少能人異士，基於和朝廷的友好協定簽署，是對立又不友好的關係。
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
你惹我，我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