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升眉頭輕皺，體內狂躁起來的殺氣好不容易被他隱藏下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朝他圍來的人，又散了去。
夜市依舊熱熱鬧鬧，只是……陸硯星哪裡去了？
慕北升徑直去拍賣場，才在拍賣場入口找到陸硯星。
“你……不等我。”
“把你弄丟了，大哥非噼了我不可。”慕北升緊跟陸硯星，兩眼緊盯著她。
“一驚一乍。我走前跟你確認過。誰知道一轉身你就不見了。”陸硯星眉頭輕皺。
她以為他跟上了，買完她想要的東西，就來拍賣場辦正事。
倒把他給弄丟了。
拍賣場的樓外觀肖似地面上千機閣的外觀，內裡卻像極了離樓。
忘了在第幾章出現的離樓，陸硯星那日是舞臺中央被看熱鬧打臉吃瓜群眾的人。
今日她是坐在圍繞拍賣臺的，包房裡的人。
拍賣臺鑼鼓聲響起，拍賣開始。
第一場就是千山夜靈芝。
拍賣臺中央帶著花卉圖桉面具的人，託著一個玻璃大盒子在高臺之上。
玻璃裡面的千山夜靈芝，和普通的靈芝不同的是，它葉片上有點點亮光。
有包房不斷出錢競拍，陸硯星這一個房間安安靜靜。
慕北升今日打算買的是，滅靈草。
滅靈草，外觀和普通的草差不多，人不小心吃了它，身體的迴圈代謝會加速。所用的人壽命會減半，卻不會被人察覺出來。
他還想找一找傳說中的大王蠱，南楚他現在是過不去了。
他準備下一個賞金貼，懸賞大王蠱。
好一會打醬油的功夫，終於來到了重頭戲。
牡丹花卉面具人捧著滅靈草，拉開了最後的序幕。
慕北升從那人上到高臺之上，目光就沒離開過。
“真的假的？”
陸硯星認真看了片刻，和她記憶裡的東西一樣。
還有那捧草的身影，她總覺得有些眼熟。
“真的。放心拍。”
兩人並不知道，和他們離的不遠處的包廂裡。
一個挺著大肚的中年人，在包間裡臉上的西瓜面具都沒有解下去。
他對面坐著一個妖豔女人。
“大人，在包間裡還這麼謹慎，怪不得在異國能一**雲直上。”
“不知，大人還記不記得自己是哪國人？”妖豔女人撥了撥手上的鮮豔蔻丹，笑得風情萬種。
燭火搖曳下，妥妥的蛇蠍美人。
大肚中年男人，額上細汗密佈。“不敢，固從未忘過家鄉。固想念家鄉的明月，家鄉的草原。若有需要，固萬死不辭。”
他們一隊人，只有他成功在北臨國生活了這麼多年。還一路科舉成功，走到了現在。
他是兩國混血，生來體格就沒有家鄉人的體格大。反而和北臨國的人種所差無幾，在人群裡，也不會被認出。
從他被選出來成為計劃裡的一份子，就沒有選擇的被迫偷渡到了北臨國。
妖豔女人，鮮豔修長的指甲，輕輕滑在大肚男人的脖子上。
“北臨給了你家人,給了你坦蕩仕途，給了你尊嚴。你確定你恨得是這裡？”
中年男人點點頭。“若沒有這個國家，我怎麼會從小就被人嫌棄。只能離開家鄉。”
“大人也算苦盡甘來。小公子倒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望京公子世無雙。好一派天真爛漫，無邪肆意。”
“奴在樓裡見到他時，好生羨慕。”
中年男人臉上不知該做什麼表情。好一會，他才說道。“他和隔壁公子交好，我完全按照主上的指使做的。固一刻不敢忘記家鄉。”
妖豔女子嬌笑一聲，若無其事的把手收回。
“真是的。今天這個好日子。看大人都說什麼嚴肅的話題。真是嚇壞我了呢。”
“不敢，今天卻是個好日子。”
在看到滅靈草出來時，中年大肚男人趕緊加價。
“三號包間出價白銀一萬兩。”拍萬臺中央的女人接到加價的訊息，高聲唱了出來。
五號包間是陸硯星和慕北升所在的房間。
幾番加價之後，滅靈草的價格來到了一萬兩白銀。
一棵破草上到了一萬兩的價格，還都是和三號包間對叫起來的。
慕北升：.....
“一萬一千兩白銀。”慕北升給了前來問還要不要追價的小二一張紙條。紙條上就是價格。
“你準備了多少錢？”陸硯星看著眼前的敗家子，一顆破草跟人家叫到了一萬兩。
皇室紈絝子，連王子府都沒建，能有這麼多錢？
這是收了多少民脂民膏。
“你想什麼嗎？你這幅周扒皮的眼神給我收一收。我的錢全都來路正大光明。”慕北升搖扇子的速度都快了很多，三號包間那個王八羔子還敢再加價，跟他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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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知道那人的資訊，非讓他知道得罪他沒什麼好下場。
還有身邊這個豬隊友的表情，他拿個壓歲錢買個草還不行了。
“這樣啊，那就好了。要不你給我說說你打算做什麼？沒準我能幫你。”陸硯星頓了頓，看著慕北升，只有三個字，土財主。“這樣吧，我只收費一半。五千五百兩白銀。是不是很划算，超童叟無欺的價格。”
慕北升搖扇子的手僵住了一會，他還以為她要說，看在他們交情的份上，錢就不要了。
滅靈草，幹什麼用，自然是殺人了！
她知道，還要來問他。
下一輪的追價，慕北升並沒有追加。最終滅靈草被三號包間的人拍走了。
重頭戲看過之後，其餘的拍品就很一般了。
喝茶喝的太多，過了最初加價的驚心動魄之後，陸硯星就想去個茅房。
她還沒有去，就被樓下拍賣臺傳出的聲音，打斷了尿意。
“本期最後一件拍品，玲瓏玉牌。”
她最近對玉牌兩個字格外的敏感，聽到玉牌兩個字眼睛就趕緊看了過去。
“拍下玲瓏玉牌之人，前主人會答應擁有者任何一個能答應的條件。”
此言一出，四下寂靜，而後又喧囂起來。
“答應一個任何能答應的條件？”這不是扯澹嗎？
“無理，荒誕。”
“搞笑。”
“那我還說想要皇位呢？”
包間內也是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