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星不動神色的窺探陸抗的神色,悲傷不似作假。看來陸抗完全不知道大王蠱的存在。
那她還是不要說了。
神秘孃親的大王蠱哪裡來的。
大王蠱是用她的鮮血喚醒的。
而她是神秘孃親的女兒。
所以孃親也可以喚醒大王蠱。
她們的血液有神奇的地方,陸硯星突然發現了這個她之前未深思的秘密。
這又是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
不然,保不齊有什麼不軌之人,把她抓起來,放血養蠱。
那就很可怕了。
“對了,我收到了你姨母的訊息。過幾日會來望京看你。”陸抗想起了什麼,順便讓人把信拿了出來。
她神秘孃親的妹妹?
現在才來望京。這個時間點,似乎有些太過刻意了。
陸硯星的拿到的所有線索,全部指向她的孃親不是北臨人。
其餘四國之中,最大嫌疑的就是南楚國。地方雜記上寫過,南楚國幾乎人人擅毒養蠱,而她孃親沒猜錯的話,更是其中翹楚。
南楚擅毒養蠱的翹楚,必是出自皇家。
她孃親極大可能也是來自皇宮,就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了。
宮女的可能性比較小。
出了宮的宮女,不應該有灑脫肆意的性格。這種性格倒像是出身尊貴,養尊處優的公主或者什麼重臣之女的性格。
嚴若柳應該也不是真名。
南楚國皇室姓南宮。
南宮若柳?
南宮嚴若?
陸硯星覺得不太可能,姓是南宮沒得跑了。
而這位遠道而來的姨母,是真是假還有的說。
陸抗一問三不知,或者他都知,只是不想告訴她。甚至還想阻攔她查下去。
哎惹,尋找孃親之路上的絆腳石。
吃飽喝足之後,爺倆彼此試探,說一句真話,夾九句假話的座談會。
正式結束。
陸硯星走之後,陸抗就回到了他院子裡前些日子修好的佛堂。
他和陸硯星兩個人,選的院子都很有風格。
一南一北,兩個對角線上。
都最偏,最遠,最靜。
反正他們兩個都不受國公府的待見。陸抗表示安排的挺好,偏遠的地方遮掩住了他很多不合常理的蹤跡。
了清淨偏遠的佛堂裡很快來了,陸抗要等的人。
“將軍。”
寂靜的夜裡,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陸抗連頭都沒轉,就知道來人是誰。
“我已離開軍營十年,當不起這聲將軍了。就叫我老爺吧。”
“是。即便如此,您在我心裡才是當之無愧的大將軍。”
“祈福途中發生了什麼異常?”
“太子被途五歲刺傷了。據我所探查到的訊息,太子中的毒無解。”
“但太子現在好好的。”
“千機夜市那日,小姐去了。太子和九皇子也在。當日啟動了大陣。”
“小姐和之前的小姐似乎不太一樣。”
“我知道。”陸抗說道,隨即話鋒一轉。“不管她什麼樣子,都永遠是我的女兒。”
經歷了那麼多事,性子大變,很正常。
柳娘,也是性子大變。
他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過一輩子就好了。
“你找的扮做小姐姨母的人,被小姐察覺了怎麼辦。”
陸抗抄寫佛經的手停了下來,又順手洗了毛筆,懸掛在筆架之上。
“就算我不找人扮她姨母,她也會察覺。”
“我現在只想拖慢她的步伐。”
河西現在不是北臨的,陸硯星去不了。事實真相都靠他捏造,能騙多久騙多久。
渾渾噩噩過一輩子不好嗎?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去找一個真相,即使真相會傷害很多人,還會打破平靜生活。
星兒是,柳娘是,那位也是。
而他,做了太多的掩飾。
也是徒勞無功。
陸硯星回到星月苑,躺椅一躺,歪在上面消食。
“小姐小姐,我給你說。這幾天奴婢去廚房取飯,總會遇到明喜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小麻雀。”
陸硯星挑眉,她對丫鬟社交,並不做干涉。只要不說不該說的東西,大家還是星月苑的好好一家人。
若說了不該說的東西,那只能對不起,你另謀高就。
“嗯?”
“就明喜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小麻雀。她對奴婢的態度很是熱情。奴婢挺慌的。關鍵是她問小姐你喜歡吃什麼,奴婢喜歡吃什麼?老夫人喜歡吃什麼?問了好幾個人,然後還問了太子喜歡吃什麼之類?”
阿圓表示很慌張,很茫然。對於小麻雀湊她面前,問大家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
她當時就警鈴大作。畢竟後院隱私,在食物或者衣服裡放上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種事出現的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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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太多。
她不想中招。
她還想愉快的吃吃喝喝,跟著好主子快樂每一天。
“奴婢就告訴她,喜歡吃糖葫蘆。尤其是那家要排隊的糖葫蘆。因為小姐最喜歡,所以星月苑的都喜歡。太子尤其喜歡。”
“是你喜歡吧。”陸硯星噗嗤笑了出來,整個院子裡。吃糖葫蘆大戶,就是她了。
她這是逮著小麻雀,使勁薅羊毛啊。
這小丫頭,也不怕東窗事發,騙糖葫蘆太多,人家直接堵上門來。
不過一個糖葫蘆三文錢,背後的陸明喜應該不會捨不得。
問題的關鍵是,小麻雀應該不會相信阿圓說出來的話。
明顯就是假話,敷衍他們的假話。
“小姐你不會怪我騙人吧?”阿圓圓滾滾的眼睛,巴巴望著陸硯星。
騙人不好,但她就是想去騙小麻雀。誰讓她們以前欺負小姐的。
女子報仇,能報就報,不能報也要創造機會報仇。
反正她不講武德,沒有操守。
“小事。我覺得她們不會上當的。給你你就接著,不要把自己吃壞了就可以。”
“我就知道小姐你最好了。”阿圓情緒高漲,“阿圓會顧好自己的。”
對了,阿圓突然想起了什麼,“小姐,國公府,除了不住人的院子。就你和老爺的院子最黑。哼,欺負我們。”
聽著阿圓的報應,陸硯星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她的院子黑,不是國公府的人不給她修。是她說的住慣了,不用改動。
她不習慣。
要知道黑夜可以隱藏很多蛛絲馬跡。
陸抗的院子也在角落裡,僻靜的地方。
只緣身在此山中,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經過阿圓隨意一句點播,陸硯星想通了很多事。
陸抗在外面有耳朵。
甚至還試圖攪渾水。
“乖。控制住你自己,你看看現在國公府還有人敢欺負我們嘛?”
“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我們是沒有的。”
“但也不可以掉以輕心,明著不行,她們會來暗的。防不勝防。”
阿圓都著嘴,頗有些無奈,“只有打賊的,倒沒有千日防賊的說法。”
說著,她就長長嘆了一口氣。
“不用擔心,我們不是好欺負的。東風馬上就來了。”
陸硯星眯了眯眼,既然陸抗弄了姨母過來。
就代表她孃親也是有娘家人的,她何不狐假虎威一把,借個東風打擊打擊安心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