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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神秘印牌

李勢一驚,很快便恢復了神色,眼中流露出一絲異彩,問道:“為什麼這裡沒有留下一絲的蛛絲馬跡?那玉牌是什麼,那道閃電是天地之威嗎,為什麼能夠與玉牌相抗衡?”

看著李勢眼中的詢問,紫嫣有些逃避,她決然藏住心中的秘密,便開口道:“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了,當時我修為低下,什麼也察覺不出來。此時你都沒有找到蛛絲馬跡,我就不用說了。”

紫嫣也是聰敏之人,三言兩語就掩飾了一些事實,她堅決不說,李勢也問不出來。

見李勢沒有言語,紫嫣便轉開了話題,道:“你剛才神色……你遇到什麼問題了?是不是發現什麼跡象?你是一個很古怪的人,誰也看不透你究竟在想什麼,可是你卻能將別人看得一清二楚。”

聞言,李勢神情悽然,從石塊上站了起來,走到紫嫣背面,緩緩道:“若是真的如此,我直接可以從你眼神裡看到玉牌的下落了,還用得著三番兩次地追問,又讓你三番兩次地矇騙嗎?”

“你……”聞言紫嫣身體一震,眼神充滿了驚駭之意,她如何也想不到李勢是怎樣發現的。在她看來,李勢沒有參與印牌與閃電交鋒的過程,又怎樣知道自己騙他?自己真的在騙他嗎,或許是為了他好吧,紫嫣也是神情悽然。她也不知為何,面對這個七歲小孩的誤解,自己竟然有些氣憤,這不像她的作風。

幾經滄桑的她,早已淡然了一切,不會再為外界波動情緒;性格冰冷的她,早已淡看了人情,不會再為誰而煩惱。可是此時,卻發生了這個意外。

李勢沒有去看她的表情,腦海裡也清晰地浮現紫嫣的畫面。天若有情到達第四層境界之後,他已經能夠瞬間捕捉四周環境的變化,這便是天若有情神奇的能力之一。別的法訣也能察覺到外界變化,只是沒有李勢這般精巧。

李勢嘿嘿一笑,暗道:“世人的表情都將心事展示出來,難怪修為越高的人越難騙。”

見紫嫣沉默不語,李勢便開口道:“那一次遇上黑洞,是我生命的轉折,我看到了天地間最為神秘恐怖的力量,感受到一些秘密之事。但,那也是我生命中的噩夢!因為那一次,我的修為被強行拉扯,現在法訣出現了荒蕪……”隨後便將那一幕幕說了出來。

說著說著,李勢再也承受不住這打擊,一下子撲到紫嫣懷裡,緊緊地擁著她。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令紫嫣嬌軀一震,本能的反應,使得她想要將李勢推開。一想之下,便停住了推出的雙手,此時她感受到了李勢心中無邊的悽苦與迷茫。自己不也是這樣嗎,他與自己多像啊!

李勢很堅強,以往發生的一切,都能獨自承受,可是此刻,將悲慘的經歷說了出來,一下子就情緒上湧,再也不願意獨自承擔,彷彿撲到紫嫣懷裡就能一擁解千恨,他不知不覺之中,緊緊環抱的雙手加大了幾分力道。

紫嫣開始有些臉色通紅,心頭大驚,這小孩怎樣那麼大力,隨後便露出明了之色,以往自己跳崖時不也是義無反顧嗎?

李勢此時的心情,她完全明白。漸漸地也擁住李勢,彷彿在將自己多年的痛苦在這一擁之中融化。多年前的一幕幕開始浮現她腦海,親人的生死別離,師傅遇害,絕望跳崖……

冰冷的雨水,無情的閃電,一切淒涼的情懷都融入了這一天一地之中,化作一道道雨水,流到心裡感覺涼颼颼的,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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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峻之崖,荒涼之地,傍晚之時,漂泊傷心的兩人緊緊相擁。這一刻,彷彿是兩顆悲慘的生命走到了同一個軌道上,互相訴說著一生的際遇,互相傾訴著一生的空感。此刻,沒有了年齡的界限,沒有了往日的束縛,他們就是彼此的力量,在蒼涼的世上相互攙扶,艱難前行……

李勢腦海裡忽然浮現一個嬌俏無比的身影,以往的一幕幕瞬間出現他眼前,仿似昨日。

“不知月兒怎樣了,她究竟在哪裡,有沒有遇到危險?希望她一生平安吧!”李勢暗暗地傳出了心底的祝福,只是這祝福會不會傳達到遠方她的心裡,會不會帶給她一生的平安?

許久,二人鬆開了懷抱,臉色有些異常,彷彿一下子親近了不少。或許,這就是惺惺相惜吧!紫嫣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願意將心事與一個七歲的小孩分享。或許是相似的遭遇,或許他不是一個小孩,歷經滄桑後,世上哪裡還會有小孩?

“你怎麼確定我騙你?”紫嫣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李勢看著紫嫣的雙眼,道:“其實很簡單,若是你的玉牌不見了,你會這麼平靜嗎?記得去找你的時候,你獨自一人在看著遠處的風景,彷彿在思考著什麼。我猜,你思考的東西,與玉牌有關。既然還在思考,那就說明還有希望。看見你的時候,卻沒有感受到你丟失玉牌的那種焦慮。由此可知,你在撒謊,玉牌並沒有丟失。還有,這些或許都不是很確鑿的證據,但剛才我開口之時,你明顯心情緊張。那種緊張就是隱藏的秘密被發現之後才有的,這些情緒是身體的本能,無法掩飾的。”

聞言,紫嫣神色越來越驚訝,盯著李勢的眼中彷彿射出一道璀璨的光彩,訝然道:“你真是可怕!”頓了一下,又道:“能夠將這麼多因素綜合起來判斷,得出準確的結論,你下了不少苦功夫吧!”

李勢點了點頭,道:“從兩歲開始,我就在鑽研謀略機巧,熟讀姜子牙、劉基一生的事蹟。”

“其實,不告訴你玉牌之事,也是為你好。玉牌其實就是一張漆黑的印牌,充滿了詭異,充滿了可怕,彷彿就是一個永恆的謎!”紫嫣緩緩道,聲音中充滿了感慨,充滿了糾結。

“其實……”

“其實,印牌就在你身邊,可曾發現?”紫嫣打斷了李勢的話,此時她決定了,要將印牌送給李勢。不為相同的遭遇,不為他那驚天動地的天資,也要為他與黑洞之間的緣份。能夠從黑洞之中逃生,他必然有著非凡的一面。

紫嫣之前不想帶給李勢那種絕望,所以一直隱藏著印牌。因為她不想看到李勢變得和她一樣,能夠看到一個相同遭遇的人快樂地活著,這就是她的希望,因為她自己做不到。

是故,李勢身上寄託了紫嫣一生的願望。但此時,這種堅決卻出現了鬆動的跡象,她相信李勢才是最合適擁有印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