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醫生在病棟裡值勤。
穿著便服的宋隊長和李健來到了這裡,向護士打探了一下,便上樓去了。
此時宋珊珊正躺在病床上,因為馬麗的那句話始終縈繞在腦海裡,她夜不能眠。
陸賢就睡在她的旁邊,她甚至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這幾晚他們一直是這樣睡的,起初只是陸賢想氣一氣對方,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自己以後會嫁給這個男人嗎?他親了自己,還睡在自己的床上,雖然是病床,但的確同床共枕了。
自己並不是個隨便的女人,也許她內心深處早就認定自己會嫁給對方吧。
那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對方的呢?
一開始她以為對方正如資料描述的那樣是個低能兒,所以她把對方當成了孩子,為此還準備了棒棒糖。
但是當她掏出棒棒糖的一瞬間,她便知道自己被騙了。這個男人狡詐,聰明,腹黑,甚至還有一點強勢。
這樣的強烈反差,引起了她的興趣。而當一個女人對男人產生了興趣,她變危險了,這有可能便是愛情的陷阱。
而當對方像個福爾摩斯一樣在自己面前推理時,她的興趣再次被放大。
認真起來的男人更具魅力,在某一瞬間,她甚至把對方當成了福爾摩斯。
對陸賢的好感這時候已經有了,這也是為什麼陸賢後來親她,她沒有躲開的原因。難道還真因為對方給了自己三根棒棒糖,就把初吻賣了,而且那個棒棒糖還是她自己的。
在陸賢失蹤的日子裡,她一直在尋找對方,三番四次來到對方家裡守著,差點還動用了警方的力量。
她給了自己一個藉口,那就是找他破桉,實際上她很清楚並不是這樣。
後來她毫無邏輯地要求對方找出兇手,也只是為了掩飾她想對方了,僅此而已。
少女柔情,淺嘗即止。
在宋珊珊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她一直看著陸賢,對方即使在熟睡中也帶著那種特有的壞笑。
這個男人喜歡自己嗎?
她不知道,他倆從來沒有討論過這方面的事情,如果不是馬麗今天如此直白地說了,她也不會直面自己的感情,而是一直逃避下去。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用手拍了拍對方的臉,憑什麼自己在這裡胡思亂想,這個壞男人卻睡得跟死豬一樣。
她是個敢愛敢恨的女警官,有些事情到了攤牌的時候了,想到這裡,她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陸賢還在做著美夢,夢裡他拿著皮鞭抽著某個女警官,啪啪作響。
結果等他醒來,是宋珊珊用手拍著他的臉啪啪作響,這讓他一時難以接受。
果然天堂和地獄只在一線之間。
“珊珊,有什麼恩怨我們放在白天解決,大晚上的不給人睡覺就有點過分了。”
陸賢還以為對方是來報仇來的,畢竟馬麗走後,自己對她是極盡摧殘。他們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只要醒著就會想法設法的整治對方。
只有夜晚睡覺的時候,他倆才會暫時休戰,這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
既然對方率先打破了這種平衡,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
於是他凌厲地將一隻手探到對方的腋下,使用失傳已久的葵花點穴手,點中對方的癢穴。
此時宋珊珊的傷勢經過陸賢這幾天衣不解帶地照顧,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往常這樣的攻勢在她看來,猶如小兒科一般,她一個擒拿手過去就能將對方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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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因為心裡想著事情,一個沒留神,就被對方得逞了。
陸賢也沒想到自己會順利得手,要知道他和宋珊珊在床上打架就從來沒有贏過。而且因為是夜晚,視線不是太清楚,他不小心點到別的地方去了。
那種感覺和拿手指戳包子有點類似,但手感更好,他忍不住多戳了幾下。
這也許就叫瞎貓碰到死耗子,陸賢不小心還真碰到了宋珊珊的要害。
要害被對方無意輕薄,宋珊珊猶如野貓一樣迅速翻身壓在對方的身上,抓住對方作亂的手控制在對方的頭頂。
就在這一瞬間,病房裡的燈被開啟了,站在門口的二人目瞪口呆。
在病床上擺著奇怪姿勢的男女也同一時間轉過頭去,看向門口。
這兩個陸賢並不認識,他還以為是哪個探病的家屬,不過這大半夜過來探病的也是少有。
“你們找誰?”陸賢本著熱心腸詢問對方。
然後他便看到一個粗臉漢子眼中冒火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兩隻大鼻孔呼呼地冒著熱氣,像尾巴被火點著的公牛一般朝著自己衝了過來。
與此同時,他的耳邊傳來一聲驚恐的叫聲。
“爸。”
陸賢大腦一瞬間宕機了,宋珊珊叫爸爸?這個絡腮鬍子居然是宋珊珊的父親,他也明白對方為什麼這樣怒視自己了。
哪個父親看到女兒躺在陌生男人的床上,不會化身瘋狂的野牛,將這個男人撞死。
但是現在有所不同的是,這是醫院的病床,而且自己才是受害者,他才是躺在下面的那個。
“爸,你女兒非禮我。”
因為資訊的混亂,以及情況的危急,牛角都快懟臉上了,能不危急嗎?
於是在千鈞一髮之際,陸賢將重組後的資訊這樣喊了出來。
如果是尚在理智中的宋隊長也許憑著多年刑偵的經驗推斷出誰才是受害者。
可惜的是,此時的宋隊長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的眼中只有一個目標,舉著布來卡的鬥牛士——陸賢。
宋珊珊正準備按住牛角,結果被暴怒的公牛從陸賢的身上頂開了。
眼睜睜得看著陸賢被父親從床上拖了下來,然後便是一頓拳打腳踢,因為對方是宋珊珊的父親,他不可能想象出一塊巨石砸向對方,只好用未來之眼預測對方的攻擊方向。
但是宋隊長的攻速實在太快,即使躲過了一部分攻擊,還是有不少拳腳落在他的身上。
這都什麼事啊?自己不會被對方打死吧?陸賢此時後悔不已。
活該啊,女生的床豈是那麼好上的,搞不好就像自己一樣被人突然闖進來活活地打死。
就在宋隊長準備一個重錘準備了結陸賢的性命時,一道身影擋在他的面前,對方的一句話令他舉起的手僵在原地。
“爸,他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