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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江出銀 第十一章 拐釘鑰匙

我在洞裡足足爬了有一個多小時,就像匍匐在狹小的礦井裡,漆黑一片,唯獨快到洞口時,才能隱約間看到狼眼手電發出來的微弱的光。

這個地道原來就是為了繞開金剛牆才挖通的,它的形狀像個“U”字型,從對面直接聯通到金剛牆的內部,和一個下水管道差不多。

而這麼大的工作量卻在墓裡沒有見到積土,想必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等到我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龍槿初和熊瞎子就站在離洞口不遠處一堵門前,他們在小聲說話,我也聽不全大概,其他人在用力折彎一根像是鋼筋一樣的長物。

第一個見到我爬出來的人是熊瞎子,他依舊用陰陽怪調的語氣說,“呦!沒想到這見不到陽光的地底下還能冒出根綠竹筍來,這還真是新鮮事啊!”

我懶得搭理他,其實更根本的原因是我現在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渾身上下痠疼的相當難受。熊瞎子也識趣,看到我不作聲,也沒再調侃我,依舊再和龍槿初商量事情。我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形象不形象,怎麼舒服怎麼在地上歪著。

這時候,其他隊員全部把手中的手電點亮,一瞬間整個地宮變得燈火通明,我才看清楚這扇大門的全貌。

這應該就是地宮的大門了。

石門是由漢白玉做成,上邊縱橫雕刻著九九八十一枚乳狀門釘,門面上的鋪首莊嚴威武。

鋪首是含有驅邪意義的傳統建築門飾。

門扉上的環形飾物,大多冶獸首銜環之狀。以金為之,稱金鋪;以銀為之稱銀鋪;以銅為之,稱銅鋪。其形制,有冶蠡狀者,有冶獸吻者,有冶贍狀者,蓋取其善守濟。又有冶龜蛇狀及虎形者,以用其鎮兇辟邪。

但是這個鋪首有些異樣,和我們考古發掘見到的有很大差別,首先就是此器造型巨大,紋飾精美,光是獸身高度就足足有50釐米。

鋪首為獸面銜環形,獸面浮雕,寬眉鼓目,鋸齒狀鼻,嘴角有鋒利的勾牙,口下銜八稜形半環,半環下套銜環。

獸面額中部浮雕一鳳,鳳翹首展翅而立,鳳身左右各飾一蛇,蛇纏繞於鳳翅,鳳爪擒住蛇尾。

獸面兩側邊緣浮雕向上盤繞的蟠龍各一,左右對稱。

銜環上亦浮雕有左右對稱的蟠龍紋。

該物全身共雕塑七隻禽獸,龍鳳蛇頸首均突出於器面之上,通身飾細密的羽紋和捲雲紋。

其次就是通體描金,但是也不像是錯金工藝,更像是純金打造的,但是我不敢相信僅僅是個鋪首就能用純金製造,這個墓主人的身份難道真的是高貴的難以想象?

突然間,地宮裡出奇的安靜,我看一直話不停的熊瞎子仰頭向地宮頂部看去,一時間感覺到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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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作為職業倒鬥人,看到這兩大只“老鼠”(黃金的黑話)竟然不動心,沒有想佔為己有的衝動,除了傻,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有比黃金更吸引他的東西。

我的好奇心再次驅使我朝他們看的方向望去。

十多把手電筒的光全部集中在地宮的頂部,一時間就像是一輪皎月懸掛在我們的頭上,我忽然間有些恍惚,感覺它出奇的好看,腦海中浮現出平日裡在做考古發掘學習時的畫面,不禁呆呆的笑了起來,身體也不受控制,竟然莫名其妙的手舞足蹈。

龍槿初直叫道,“快全把手電關了!”

剎那間,地宮裡又被包裹在無比黑暗之中。

我一頭霧水,對剛剛發生的一切毫無記憶,只記得眼前一片白茫,像是回到了學生時代,那種感覺絕對是前所未有過的。

“靠!這裡面還真******邪性,難道真有鱉蜃這種東西?”熊瞎子一臉疑惑的看著龍槿初。

龍槿初點了點頭,說:“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產生的,老一輩傳說很多。應該不會錯。”

我他媽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胡話,有些著急道,“兩位大神,聊天能不能帶我一個?我好歹也是五族,再不濟,最起碼也是個喘氣的,不帶這麼玩的!”

熊瞎子聽我說話了,又拿我開涮說“呦呦呦……傻狍子講什麼了?什麼五族?你可是地地道道的考古學家,我們就是一群行走江湖的下作販子,哪能跟您老人家相提並論了。你看這場面,又不是你們考古發掘現場,趕緊的、麻溜的回頭是岸啊!”

我知道他是在噁心我,但是我不能往心裡去,否則我不要想知道任何秘密,既然都已經上了賊船,索性一條衚衕走到底,就當是宿命又何妨。

我轉身看著龍槿初,規規矩矩的問道,“我剛剛、剛剛是怎麼了?”

龍槿初還是一往的處事不驚,看著地宮頂,“老一輩說,鱉蜃是屍蜣的變種,它平日裡深伏在地底,常人根本沒有機會能見到,但如果是受到了驚嚇,身體裡就會排出一種無色無味的氣體,要是讓意志不堅定、精神飄忽不定的人嗅到了,就會出現幻覺,輕則顛笑,重則發狂。古人稱之為蜃氣。”

熊瞎子看看我,“說你了!輕則顛笑,重則發狂。叫你丫的意志不堅定。真不知道我們五族裡怎麼會出個你這樣的,祖宗造孽啊!”

我氣不打一出來,“你……”

“別說話!你們看頂上面是什麼?”龍槿初點著了一張火摺子。

原來那頂上趴著難以計數的屍蜣,密密麻麻、一層層的的像是潮水般的在上下翻滾,看的直叫人頭皮發麻。

我真不敢去想,如果它們全部甦醒過來,我們會怎麼樣……

“你們仔細看,上面有光!”龍槿初把火摺子舉高了些。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太做聲,生怕將上面的屍蜣給驚醒了。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就在地宮頂的最高處,有五個極微弱的小光點,一大群屍蜣就圍繞著這個光點輻散開來,這五個光點排列的很有章法,是按照東南西北中的方向排列的。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

“是這樣!”龍槿初似乎也全明白了。

“唉唉唉……說什麼了、說什麼了,怎麼現在氣氛又不對了,你們兩個知道什麼,這不也還站著個喘氣的熊大仙了!”熊瞎子一臉迷惑的看著我們。

我和龍槿初異口同聲道,“五色石陣”。

然後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向熊瞎子說了一遍,熊瞎子聽的很認真,不禁讓我覺得這小子還不壞,最起碼他是能夠安靜的聽我講話,不是只要說話就和你對著幹的那種。

熊瞎子恍然大悟,“我去他姥姥的暫,搞了半天是墓中墓啊!這叫我們一通忙。”

原來,吳勝利口中說的那個斗拱磚雕壁畫墓就在這個地宮的正上方,這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麼斗拱磚雕壁畫墓是坐西朝東,平面形狀略呈“凸”字形。

究其原因就是為了配合地下墓道的走向而設計來掩人耳目的。

換句話說,上面的墓穴只不過是陪葬的假墓,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地下古墓的安全,想必當初設計這個大墓的人也是煞費苦心,要不是熊瞎子在墓道處一通亂挖,地層下陷,我們是萬萬到不了這個地方的。

“下面該怎麼辦?”我問龍槿初。

她只淡淡的回了一句,“開門。”

“開門?”我差點叫出來,“挖地道嗎?”

“別文縐縐的說行外話,挖盜洞就是挖盜洞,非要搞的像是在打地道戰。”

“你現在是不是還意志不堅定,想再來個幻覺,在裡面出個軌啥的!老老實實的做鹿族後裔不挺好,非要整些不著調的么蛾子。爺今天不是看你小子表現不錯,都不會傳授你這開棺掘墳的好手藝,看清楚了!”熊瞎子邊說邊比劃,將其他隊員手裡彎好的“鋼筋”拿了過來。

他邊鼓搗手裡的“鋼筋”,邊對我說,“看,這就是咱老祖發明的拐釘鑰匙,只要有它,再多的石門也不在話下。”

其實我在上學的時候就已經聽過有“拐釘鑰匙”這玩意兒,但是學校的老師因為沒有掘墓挖墳的“經驗”,也只能說個大概。

大致就是說在早期陵墓裡,墓道的石門是用石條將門頂住的,即現在石門內側做一個斜坡,鑿出溝槽,槽頂部放置石條。

在兩扇門關閉時,將石條倚於門後槽內,人走出後,石條因為重力隨著石門的關閉慢慢傾斜,待石門完全關閉,石條也隨之滑向兩扇門的中央,於是石門得以完全頂死。

如果想從外面再次將墓門開啟,就必須藉助“拐釘鑰匙”的力量。

其實,這東西聽起來極為神秘,其實並不神秘,只需要一根小手指粗的鋼筋,把頂端彎成半個口字形,像一個缺了半邊的無底勺子,然後從石門的縫隙中按照規矩插進去,凹凸合卯,外面的人再用力往裡推就能將石條推倒。

熊瞎子就是用這個方法,順利開啟了地宮大門以及之後我們在地宮裡遇到的三道石門。

當開啟最後一道石門的時候,明顯我們感覺到裡面有一種不可言說的力量在和我們較量,我們越是用力,他頂的越是厲害,直至最後把拐釘鑰匙徹底推折,才結束了這場毛骨悚然的拉鋸戰。

“******,裡面難不成有肉粽子?”熊瞎子看著被拉得通紅的手掌,氣急敗壞的罵道。

我不敢作聲,因為我有種不祥的預感,聽了那麼多事情,我也覺得裡面肯定會出現科學難以解釋的現象。

如果這是我平生第一次見到有“生命”的屍體,或者說是“血屍”,那一定會顛覆我的三觀,說不定我真應該接過老鹿的衣缽,像熊瞎子和小龍女一樣,完成所謂的家族賦予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