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其實有點緊張,但是怎麼說也是出生名門,見過大場面,教養還是做得極好。
她微笑的喊了聲:"七公。"
可是她不說話還好,這一聲叫的海七公愣在那裡。
幾個年紀稍大點的人也都看過來,剛剛還笑意盈盈的臉上立刻僵在那裡。
氣氛一下子沉寂下來。
司徒雪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一句"七公"喊得好像把這裡所有人都得罪了一樣。
她有些疑惑的看向花卿容。
花卿容似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略顯茫然。
七公也沒有說什麼,驀然就轉身上了樓梯,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司徒雪定在那裡看著他的背影就感覺有點蕭索。
幾位叔叔伯伯級的人物,幾乎也都跟了過去。臨走時還各個都看了司徒雪一眼,神情中都是極為複雜。
人都散盡了,只剩下下人們在為晚上的晚餐忙碌。
司徒雪無辜的看著花卿容:"我不是說錯什麼話了吧?"
花卿容攤手:"我也不知道。"
司徒雪撇了撇嘴:"你們這些人真奇怪。"
不過她也算松了一口氣,那個海七公貌似不怎麼喜歡她,這樣也好,省得以後牽扯上麻煩。
海家大宅有七位公子的房間。
她便先隨著花卿容到了他的房間。
花卿容的房間正好和鳳天仇的房間對面,所以司徒雪進去的時候,還碰到了鳳天仇。
但是,這個人煞氣極重,她沒敢多看一眼,就關上了門。
花卿容倒是沒有進房間,剛剛在門口的時候,就被人叫走了,好像是去了海七公的書房。
在裡面呆了半個小時左右,雲舟已經睡下了,雲舟從出生開始,就極其的嗜睡。
她就在旁邊看著雲舟小小的睡顏。
他長大了會像誰呢,至少現在,雲舟的個性不像他,也不像自己。
門口忽然傳來微微的響動。
她以為是花卿容回來了,起身去開門。
門開啟的瞬間,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抬頭間對上了他的白色面具。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她怔在那裡,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鳳天仇。
而且,他竟然是斜倚在她的門邊,也不知道這樣的姿勢多久了。
看樣子竟然像是有一段時間了。
因為司徒雪猝不及防的開門,他竟然也微怔了一下。
司徒雪勉強扯出一抹微笑,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說,甚至連怎麼稱呼都不曉得,總覺得他的身上有一股可怕的煞氣。
心裡就在盤算著,他為什麼站在這裡。
難道還是因為上次醉酒的時候得罪過他?
"呃,大哥。"站著實屬尷尬,她還是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
既然花卿容叫他大哥,她這麼叫也不為過吧。
她微微笑著說:"大哥是不是找我有什麼事情?"
她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比較好,這個人她得罪不起,可是還是想弄清楚他要幹什麼,如果真的是還計較上次的事情,就真的不妙了。
"小七。"他吐出兩個字。
司徒雪聽到這樣的聲音呼吸一滯。
不是他說話的內容,她根本沒有聽出來他說的什麼,而是他的聲音。
他的聲音沙啞的像是地獄閻羅,像是招魂的序曲,那種冰冷的沙啞,讓人聽的毛骨悚然。
她當著他的面竟然不自覺的往後面退了退,就好像對面的是一個惡魔。
他明顯注意到她的反應。
眼神更是懾人的厲害,緊緊的盯著他。
她感覺有一股被人看穿的感覺。
"小七。"他用他可怕的沙啞的聲音重複了一遍。
這次卻是移開了眼眸,沒有看著她。
她忽然醒悟過來。
小七,不是花卿容嗎,原來他是來找花卿容的。
她撥出一口氣,忙說:"卿容被老爺子叫到書房裡,還沒有回來。"
她一句話一說出口,對面的人立刻轉身。
她看著他的背影竟然腳下一軟,站不住了一般,扶住了門框。
從來沒有人像這他一樣,讓她感到這樣害怕。
就好像站在他的面前,她就無處遁形。
可是那樣的眼神總能讓她想起一個人,只不過那個人擁有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容顏還有這個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
他們就像兩個極端一樣,一個來自天堂,一個來自地獄。
書房內——
"那個孩子是哪裡的?"海七公面對著牆壁。
聲音中帶著一絲滄桑與追憶。
"她是司徒家的四小姐,司徒雪。"花卿容恭敬的回答。
"原來是老司徒家的。"他感慨。
海七公轉過身來。
書房裡除了花卿容還有幾位他拜過把子的兄弟,也一個個和海七公一樣的表情。
"真是像啊,"其中一位說。
"沒想到三十年了,這個丫頭和千千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了,要不是當年千千和那個人沒有生孩子,我還真以為她是千千的女兒。"另一位也附和說。
花卿容不太聽的懂他們在說什麼。
但是他是極為聰明的人。
他們嘴裡所說的千千應該就是海七公早逝的女兒海千千。他們現在嘴裡說什麼那個丫頭和千千很像,不就是說司徒雪和海七公的女兒很像。
一個概念在他的腦海裡閃過。
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司徒雪的處境他是知道的,他知道司徒雪不是司徒家的親生孫女,是司徒清源自小抱養的,也知道司徒玥不是她的親哥哥,甚至知道雲舟的親生父親是誰。
如果司徒雪真的和千千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而她根本又不是司徒家的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會那麼巧吧,而且這裡面的關係扯的太離奇了。
"少功,你去把那個丫頭叫過來。"他對旁邊一個黑衣男子說。
"是。"
海七公轉身對著花卿容:"小七,讓你和那個孩子結婚怎麼樣?"
花卿容竟然一下子愣在那裡。
海七公走過去:"你們不是都已經都有孩子了嗎,有了孩子就該負責,你看你,還瞞了我們這麼久,你也不小了,該有個家了。"
花卿容怎麼想也沒有想過海七公會讓自己結婚。
其實,這些年他根本不管外面的事情。
很多事情都是那些叔叔伯伯幫著打理。
只是三十年來,陸陸續續的收了七個公子。
但是對於七位公子的私生活也是不會插手。像當初老三也是孩子生下來以後才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他也沒張羅什麼結婚的事情。
司徒雪隨著一個男子去海七公的書房。
心裡竟然還有些忐忑。
海七公的書房在三樓。
剛上樓梯上的時候,正好看到從另一個方向來的鳳天仇。
那個黑衣男子恭敬的點頭。
鳳天仇只是輕輕做了幾個手勢,那個男子就像是接到什麼命令一樣,急匆匆的下樓。
司徒雪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可是,她著急的是,她不知道海七公的書房在哪裡啊。
這個宅子大的像個迷宮一樣。
她看著那個男子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匆忙離開的背影,心裡鬱悶。
這也太不負責任了。
轉頭之間卻發現鳳天仇銀色面具下的眸子正盯著她看,可是正當她要對上他的眼睛的時候,他又收回來目光,轉身,一步一步的上樓。
她站在原地不動。
鳳天仇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轉身吐出一個字:"走!"
他的聲音依舊沙啞的讓人發顫。
司徒雪終於明白了他大概是想為自己帶路。
她趕忙走了幾步,與他並肩走上樓梯。
到達門口的時候,書房的門竟是虛掩著。
她剛想敲門,就聽見裡面傳來海七公的聲音:"小七,你覺得怎麼樣,等你們結了婚,搬回來住一陣子。"
想敲門的手,聽見結婚這兩個字就僵在空氣裡。
鳳天仇倒想直接推門進去。
只是他的手快碰到門板的瞬間。被司徒雪猛的握住。
她一隻手緊緊地抓住鳳天仇的手,另一只手放在唇邊作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然後就湊近去聽門裡面的動靜。
"乾爹,我跟你老實招了,小雪的孩子不是我的,我跟小雪根本沒那回事。"他知道海七公的脾氣,是個拗到底的人,不說實話,說不定還真逼著他們結婚不可。
海七公倒是一愣:"孩子不是你的,那時誰的?"
"孩子沒有父親,從一出生就是小雪一個人撫養孩子。"他含糊的說。
"原來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海七公嘆了一口氣。
"那你們這是搞什麼花樣?"他又問。
花卿容無奈,索性一股子全都抖了出來:"其實就是個誤會,上次小雪在人間天堂不小心惹到大哥,您也知道,大哥的脾氣,他最不喜歡女人靠近,小雪竟然還當眾咬了他的下巴,當時我一急,就說小雪是我的女人,而且我要不這麼說。恐怕大哥就直接將小雪處理了..."
門裡面的花卿容滔滔不絕。
門外面的司徒雪額前滴汗,死花妖,你害死我了。
你知不知道那個不準女人近身,可以直接將她處理掉的變態大哥現在就在門外啊啊啊啊啊!!!
她完全不敢動,一動不動。
因為不敢去窺探身旁的鳳天仇聽了這些話會是什麼反應。
雖然她沒動,但是思維全部集中在身旁的男人身上。
可是,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連呼吸都沒有改變,似乎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慢慢的,慢慢的抬頭去看他。
發現他的眼神直直的盯著一個方向。
她又慢慢的慢慢的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赫然發現他眼神的落點在他被她緊緊抓住的手上。
她怔住。
她怎麼會抓著他的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