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總想,以後一定要乖乖的,如果連唐秋言都不喜歡我了,我就真的太可憐了。
"子情,不管怎樣,你真是幸運,你是君思唯一承認過的女朋友,又是和唐秋言一起生活多年的妹妹,我們學校的兩大帥哥跟你都是交情非淺啊,真是令人羨慕。"有人唏噓著。
我半真半假的說:"如果可以,我倒寧願和你換。"
那人感慨:"看來你的童年過的很傷情啊。"、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
其實我的童年倒是過得倒是真的不傷情。
寫生的地點在山莊的一個後院裡,我們在櫻花樹下襬滿畫架,幾個人稀稀疏疏,幾乎圍成一個圈,唐秋言就把畫架安放在我的後面。
這樣也好,省的我看見他莫名的不爽。
周邊零零碎碎有些小的天然溫泉,氤氳著一層霧氣,像是一個迷幻的境地,是個很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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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人靈感乍現。
我知道很多人畫得的是這滿目絢爛的櫻花。
而我沒有,我畫得是不遠處櫻花下一個空蕩蕩的鞦韆椅,而且是背面。顯得有些蕭索。
我想我現在心情畫不出那些美好的東西。
不知不覺的,兩個小時過去了,遠處的天邊出現了大片大片的紅暈,夕陽西下,滿地斜影。
我在我的畫紙上加了幾筆,將這斜陽也映入紙上。
等我完成我的作品的時候,我忽然有些呆了。
我到底畫了些什麼。
我竟然將那兩個鞦韆椅上畫了兩個孩子,一個女孩,一個男孩。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坐在鞦韆椅上看著遠處的夕陽。
他們兩個的小手在鞦韆椅上緊緊的交握在一起。
我驚了驚。
這不是我和唐秋言的小時候嗎?
我怎麼會無意識的畫出這些來,真是不可思議。
"哇,子情,你的畫好溫暖。"我的身旁忽然傳來一位同學的聲音。
她這麼一說,又引起幾個人的注意。
我才發現原來大家幾乎都畫好了,正在收拾畫架。
幾個人朝我這邊圍過來,包括唐秋言。
"子情這幅畫給人一種很唯美卻又很真實的感覺,怎麼說呢,就好像有感情一樣,子情,你老是說,這兩個孩子是不是你跟君思,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你跟君思年青梅竹馬,十歲定終身,是不是真的,我看這幅畫怎麼都覺得像。"
我無語,我不過是畫了兩個背影,他們怎麼就能聯想出這麼東西來。
"對了,唐少爺一定知道內幕,那時候你們還生活在一起吧,我們來請唐少爺來鑑定一下這幅畫,我就覺得這個人是君思,一定沒錯。"
唐秋言被起鬨推到我的旁邊,臉色卻不是很好看。
我竟然有些緊張的看向唐秋言。
沒想到他根本沒有仔細看,只是不情願的瞥了一眼,說了一句:"一般般,畫風很粗糙。"
靠!
說我的畫粗糙,雖然我的脾氣是粗糙了些沒錯,但是他這麼說可就太不客觀了,他這不是明顯看我不順眼了嗎。
我本來還一直搞不清楚,這傢伙吻我到底什麼意思,我還以為他可能是稍稍有些喜歡我。
現在看來,就是他遇見鬼,被禽獸附身,好歹我也是她的妹妹,不知道這叫***嗎?
我這幾天忍氣吞聲夠了。
唐秋言根本就是討厭我,我又何必裝乖,傷春悲秋的都不像我自己了。
我忽的一聲就站起來,投來一個最不屑的眼神:"對啊,我的技術當然沒有唐少爺厲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畫得是有多少鬼斧神工。"
我真是不服氣。
我湊過去,就要去看唐秋言到底畫的是什麼東西。
誰知道唐秋言竟然比所有的人都快了一步,好像畫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畫一樣。
幾步跨過去,譁的一聲就將畫揭下來。
搞得大家都莫名其妙。
"我還沒有完成,以後再給你們看。"唐秋言的語氣倒是不慌不忙,還笑的溫潤。
"你到底畫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非要藏起來。"我可不打算放過他。
我這麼說,倒是引起了很多人的興趣。
紛紛起鬨要看畫。
唐秋言依舊笑得雲淡風輕:"各位都餓了吧,方伯已經為你們準備了很多好菜了。"
這樣一來,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轉移了,到現在大家的肚子確實也都餓了。
紛紛作罷,大家都吵著趕快去吃晚餐。
可是,我不甘心,憑什麼任何情況下,他三言兩語就有辦法化解危機,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這次我偏不讓他如意。
我出其不意的去搶他的畫。
可是,真氣人,唐秋言早有防備,一隻手將畫舉高,我根本夠不到。像只小狗一樣在他的下面蹦跳
這傢伙的眼睛裡還滿滿的都是瞭然的笑意,好像就在說,我就知道你要來搶一樣。
可我也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我一個縱身,拉住他的手臂,利用我自身的重力往下拖。
可是我沒有想到,我沒有控制好力度,整個人朝他壓過去,他可能也沒有想到我會大庭廣眾這麼不顧形象,沒有防備,整個人被我壓的向後倒。
偏偏後面就是唐秋言的畫架,上面還放著調滿顏色的調色盤。
我們兩個人把畫架壓的粉碎,調色盤也打翻,滿身滿臉都是顏料。
連唐秋言手中的那幅畫也全部被顏料汙染,且蹂躪的不像個樣子。
我還算好,唐秋言用手護著我,我摔在他的懷裡,不是很疼。
他被層次不齊的木頭抵著,應該會很疼吧。
我著急的看向他的臉,他的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反而有一種恍惚的神情,緊緊的箍著我。
旁邊的人也紛紛嚇著了,七手八腳的來扶我們。
也有人開始責備我,說我太粗魯和任性。
我倒是沒有心情聽她們說什麼,我緊緊的盯著唐秋言,悶悶的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唐秋言顯然也不高興,板著個臉說:"你就不能穩成點嗎,這麼多年的年紀到底長到哪裡去了?"
我沒有回嘴,我自己也覺得我想是個小丑一樣。而且他花了心血和時間的作品被我搞砸了,自然會生氣。
大家也都不說話,向來溫柔的唐秋言竟然生氣了,接下來的局面該怎麼收拾。
我想肯定有很多人在心裡偷偷的怪我。
我已經習慣了,從小,我就是個煞風景的傢伙。
方管家正好也趕過來,招呼其餘的人去吃飯的地方。
說是今天的晚餐準備在露天的珍珠泉附近。
大家都極為好奇,幾乎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紛紛隨著方管家走了。
只剩下我和唐秋言站在原地。
唐秋言忽然過來拉我的手,我慌張的縮手:"你幹什麼"?
"你不要換件衣服嗎?"唐秋言冷冷的丟下一句便不理我,拉著我往裡面走。
我也不做聲,任他拉著進了大屋。
以前,我肯定會嬉皮笑臉的耍賴,或是哄他開心,現在我可不敢,現在我也覺得以前我真傻。
我任唐秋言拉著我走到我原來的的房間面前。
他這才放開我的手。
我有些恍惚,從進了這個屋,我就有點恍惚。
因為我剛剛發現客廳茶几上的茶杯還是我原來用的那一套。
那是當年我和唐秋言去景德鎮的時候我們兩個親手製作的,上面印著代表我們一家人的畫像。
那些孩子氣的畫像,都是我畫的。
我忽然感覺,原來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
和我當初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傢俱擺放的位置,地上的地毯,還有牆上古老的掛鐘都一點沒有變。
我看著我房門上的牌子發呆。
那是用梨木製作的一個小掛牌,上面寫著用畫筆寫著"唐秋諾的小屋"
唐秋言房間的門上同樣有這樣一個小牌,上面寫的是:"唐秋言的小屋。"
以前每每有人來我們家做客,都說這個好溫馨。
連子霜都羨慕的不得了,所以現在墨園每個房間的也裝著這樣漂亮的標牌。
可是,正是因為所有的東西都沒有變,我才更加難過。回憶總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尤其是美好的回憶。
於我來說,都太珍貴。
"哥,我好想爹地媽咪。"我忽然悶頭說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冒出這樣一句,會忽然喊他一聲哥哥。
可是,我真的很難過。
唐秋言忽然過來擁著我:"對不起,小諾,都是我的錯,全部都是我的錯。"
如果時間倒流,就算他再怎麼痛苦,他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逼得她回到墨家。
明知道她的性子那麼倔,明知道會傷她很深。
好像孤寂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一個港灣。
我發現,我還是那麼喜歡唐秋言的懷抱,很暖,很大,很安心。
直到聽見樓道處傳來一聲低啞的咳嗽。
"小姐,少爺,該吃晚餐了。"
唐秋言放開我,揉了揉我額前的頭髮:"快進去換件衣服吧。"
我進了我的房間。果真和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可能有人定是來打掃,任何地方都是一塵不染。
衣櫥裡還是有很多的衣服,因為媽咪特別喜歡給我買衣服,我的衣帽間放不下,就掛到唐秋言的房間去了。
那時我十五歲,衣服都顯得有些小了,我找了幾件,都不行。
我有點鬱悶。這麼多的衣服竟然找不到一件合適的。難道就沒有一件大一點的?
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一件白襯衫。
說實話,這件襯衫不是我的,本來是我準備送給唐秋言十五歲的生日禮物。
只是,那年我還沒有送的出去。
我看看款式,簡潔乾淨,算了,我現在只好將就著穿它了。
我開始脫掉沾滿顏料的衣服,換上這件乾淨的白襯衫。
"小諾,你好了沒有..."
我衣服穿到一半的時候,唐秋言忽然出現在門口。
我脫的裡面只剩下一件bra,襯衣還只套了一個袖口,看到他忽然出現在門口,我驚得趕緊拿起床頭的枕頭扔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