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霜不說話,看著有些癲狂的我。
"子霜,今天君思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我鬥不過你。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的的確確是這樣,原來這些年來,你也不過將我當做一個傻瓜,我們姐妹兩個算是扯平了。"
我看著子霜,依舊漂亮精緻的臉龐,也帶著一絲惶恐。
她也在害怕嗎?
她一步一步靠近子霜,她竟然一步一步的後退。
她竟然怕我。
子霜被我逼到一顆粗壯的槐樹上面,再無退路。
"你的樣子,真像個惡魔。"
子霜如此對我說。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樣子。
我只是覺得絕望,我開始恨眼前的這個人。
"如果你想掐死我就趁著現在,否則,我永遠存在你和秋言哥哥之間,即便會被你痛恨,我絕對不會退出。"子霜倔強的看著我。
子霜向來執著,這一點我清楚地明白。
啪——
我一巴掌打在子霜的臉上。
她似乎預想到我會這樣,沒有躲開,甚至沒有詫異的反應。
"子情,你很恨我吧,就像這麼多年我對你一樣。"
一巴掌下去,我覺得我忽然冷靜許多。
我看著她:"子霜,命沒有你想的那麼賤,我沒有想掐死你,我也沒有多恨你,所以請你以後也好好珍重自己的生命,也許你下次玩自殺的時候,真的會死於非命,倒不是隨了我的心意。"
子霜不可置信的看著我說這些話。
"子霜,沒有人比我更加體會到生命的重要,我從小吃的藥比你吃的飯還要多,那種滋味真的不好受,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連愛一個人的資格都沒有。"
"子霜,這場愛情中的角逐遊戲,我退出,並不是因為你今天的這番話,而是,我想,只有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唐秋言。"
丟下這句話以後,我就回去了。
我自己也沒有想到可以這麼瀟灑的說放棄。
可是,我覺得君思說的對。
與其傷痕累累的不得不放手的時候,不如趁著現在。
我忽然不知道我和唐秋言還有子霜之間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東西。
原來媽媽說的要負責是這件事情。
原來唐秋言不得不陪在子霜的身邊是這個原因。
我此刻覺得自己深陷一個漩渦。
而這個漩渦裡滿是欺騙,絕望,愛與憎恨。
我忽然覺得好累,好累...
我不想這樣了。
我不想看到自己有一天和子霜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來,我不想這個家為了我和子霜的事情雞犬不寧。
我想,這就夠了。
我終究是晚了一步,我生來就沒有選擇的。
"你跑到哪裡去了,我一直在等你。"
唐秋言從沙發裡面站起來,他的手上原本拿著我的畫冊,一頁一頁的翻著。
"唐秋言,你要和子霜訂婚麼?"我問。
唐秋言怔了怔,他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
"我不會答應的。"
唐秋言過來握住我的肩膀。
"你還是和子霜訂婚吧。"我淡淡的說。
唐秋言察覺到我的不對,有些擔心:"小諾,你到底怎麼了。"
"你不是要對她負責嗎?"我說。
唐秋言怔在那裡:"你說什麼?"
"你剛剛不是問我去哪裡了嗎,我剛剛偷聽你和爸爸媽媽說的話了。"
我笑了一笑看著唐秋言:"男人做了這種事情,不是都該負責嗎?"
唐秋言過來抱住我:"小諾,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推開他:"夠了,我什麼都不想聽,唐秋言,我們到此為止。"
"小諾,你聽我說,那次我真的什麼都不懂,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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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言真的著急了,他一把將我抱住:"小諾,你別這樣,你要是生氣你就打我好了,啊,你別這樣啊。"
我冷笑的抽身而出:"夠了,唐秋言,你這樣讓我瞧不起你,你要真是個男人,你就娶了子霜,這些東西對你們男人來說是沒什麼,你已經睡了子霜,你還想這樣對我,你以為天下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我是真的氣急了。
我看見唐秋言也紅了眼睛。
他說:"我對你的心,你難道不明白嗎?"
我轉身:"我不明白,我不懂你們男人,我也不想明白了。"
我用冰冷的背影對著唐秋言。
我想,若是我狠不下心,這件事情便會拖得沒完沒了。
那就讓我徹底解決吧。
"小諾,我只問你一次,你真的希望我和子霜訂婚嗎?"
背後傳來唐秋言近乎絕望的聲音。
我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我想就當是預設了。
"那——我就如你所願!"
唐秋言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從我的房間離開。
門關上的瞬即,我的眼淚終於決堤。
唐秋言的訂婚典禮就在兩個月之後。
這兩個月我沒有見到唐秋言一面。
我也幾乎沒有回家,每天和青青或者君思廝混在各種吃喝玩樂的地方。
好日子過的也是極其的快。
轉眼就放假了。
我忽然有一種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感覺。
君思沒多久就要去英國。
青青幾乎都是圍著雲舟轉。
驀然回首,我忽然發現,原來我的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
墨園已經開始準備唐秋言和子霜的訂婚典禮。
整個個墨園似乎都被一種歡快的氣氛籠罩。、
看著不管是園丁還是媽媽臉上的笑容,我總覺得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
唐秋言任舊住在清泉山莊。
聽說他也不太來墨園。
我在墨園就一個人關在畫室裡,有時候連吃飯都是保姆送過來的。
我和子霜的關係就這樣僵了。
我想我現在還是沒有辦法原諒她的,雖然我嘴上說的都很好聽。
只要我在墨園的日子,她都會及盡全力的討好我。
可我就是不太想見到她。
唯一令我高興地是,唐秋言訂婚那天爹地媽咪定也會過來。
媽咪冷月笙和爹地唐澤寒向來是最疼我的,就算常年一直住在國外,一有時間就會回來看我。
要不是媽咪這幾年身體不好,他們肯定會回國的。
我想好了,等爹地媽咪回來後,我就要求和他們回墨爾本住一陣子。
我聽說,唐秋言和子霜訂婚以後還是要去英國完成學業的。
這樣,我們幾個的交集也不會太多。
唐秋言和子霜的訂婚典禮在君臨天下的會場。
我聽說當年不管是我爸爸墨吟風和我媽媽落小凡,或者我爹地唐澤寒還是我媽咪冷月笙當年都是在那裡舉行結婚典禮的。
我想,那裡一定是受過一代人祝福的地方。
這裡相比以前更加奢華,金碧輝煌。
水晶一般的吊燈更是將這裡映的像是夢幻的仙境一般。
這場訂婚典禮幾乎驚動了整個A市的名流。
來的人無不唏噓,為了討好子霜,這裡所有的佈置都是用巧克力做成的。
處處瀰漫著一股濃郁卻並不膩人的香味。
在這裡,我覺得自己彷彿進入了童話中的巧克力城堡。
子霜自小就愛極了這個東西。
聽說這裡所有的佈置是花千骨一手安排的。
我真是很佩服千骨哥。
他明明那麼喜歡子霜,看著她嫁給別人,還心甘情願的為她做嫁衣。
我今天亦換上一身粉色的小禮服。
我很少穿裙子,可是今天的我卻尤為淑女。
說來可笑,我竟然留了長頭髮,已經幾乎齊肩。
我覺得自己跟子霜的人生陡然轉換。
現在的我是以前的她,而現在的她是以前的我。
真是挺諷刺的一件事情。
賓客滿座的時候,子霜終於挽著唐秋言的手臂從後面的房間進入會場大廳。
白色的雲紋旗袍,薄如蟬翼的透明的粉色披肩,配上的卻是一頭利落的短髮,但是偏偏趁著她一張白皙的娃娃臉,美得奪人心魄。
她的臉上有一種幸福的笑容,像是盛開的白荷花。
他挽著唐秋言的手臂款款而來,奪去所有人的眼球。
我沒有注意觀察唐秋言的表情,但是,無意間瞥了一眼。
他的臉上也是有微笑的。
淡淡的失落,又是淡淡的慶幸。
就這樣吧,唐秋言。
我和你的不過是一場露水情緣。
我唐秋諾這一輩被最愛的人喜歡過,這樣就夠了。
我仰起臉,綻出一個笑容。
我想,最終,我還是會祝福他們的。
主桌上那邊一對璧人最親的親人。
我自然也在裡邊。
我和爹地媽咪坐在一起,媽咪始終拉著我的手,她的身體好多了,我也放了點心。
"沒想到這兩個孩子終於修成正果,總算也算是圓了老爺子的心願,現在最讓我|操心的就是諾諾了,這孩子身體也不好,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能替我照顧她一輩子的人。"
媽咪冷月笙如是對我的生母落小凡說。
媽媽只能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終會找到的。"她看了我一眼。
我從她的眼裡看出了心疼,我卻不知道她在心疼什麼。
大概是因為唐秋言的事情吧。
我的爹地,媽咪根本不知道我和唐秋言的事情。
連子霜上次自殺的事情,他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如果他們知道我和子霜同時喜歡唐秋言,他們會站在哪一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