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厲害。
他們太虛偽了。
落小凡忽然覺得她也很可悲,原來以為至少那個男人是為了她放棄了自己的孩子,原來以為至少對這個女人,他還有一點真心,呵,不過和自己一樣。
但是,落小凡承認,她沒有她聰明,沒有那個女人那樣的胸襟,可以不撕破臉皮,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呆在墨吟風的身邊,於是,她現在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或許這就是豪門的生存法則。
以前一直以為他不愛自己是對另一個女人的深情。
原來不是,哈哈,原來不是。
那個魔鬼只愛自己。
原來不是,那個女人和自己一樣可悲。
她也不幸福。
落小凡忍不住彎起嘴角,丟下一句"我先走了。"便推開了門。。
"哈哈哈----"出了醫院,落小凡不可自抑的笑起來。
認識墨吟風那麼多年,從來知道他不缺女人,失去孩子的那些日子他每天帶不同的女人回來,那時就該知道了。早該知道了。
他不過是個男人,什麼為情所困,什麼一往情深,不過就是個臭男人!
落小凡笑的眼花迸濺,笑的路人頻頻回頭,笑的心底溢滿濃濃的悲哀。
如果是這樣,如果他也不愛她,那為什麼還是容不下她的孩子?
到底為什麼?阿風,那也是你的孩子呀?
落小凡失魂落魄的回到公寓,什麼也沒有吃,倒在床上便睡了。
也許她根本就不該回來。
第二天,落小凡想去請辭"合作人"的身份,經過昨天的事情以後,她怕是再難與墨吟風面對面了吧。
剛推開門,方總監劈頭的一句話就讓她把這個事情擱到一邊:"小凡,你的設計稿呢?A組成員的初稿都定下了,想來你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吧?"
落小凡大愣。
這些天忙著奔波,哪有時間管設計的事啊?
真是該死,把自己真正重要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方總監看著她的表情不對:"怎麼了,初稿沒定也沒有關係,我只是問問而已,真正的作品只有董事會才有資格稽核。"方總監走過來拍拍落小凡的肩膀:"初稿也不用給我看了,一個星期後的設計大賽別讓我失望。"
失望,大概真的要讓她失望了。
到現在為止,她一點構思都沒有,初稿也沒畫出來,跟別說考慮材料製成樣品。
當然,她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她開始構思設計,晚上奔走於各種珠寶市場,夜市黑市,設計,選材,調查,忙碌的拋開所有的煩惱,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初稿終於完成。她設計的是一款腳鏈,細緻的鏈子點綴著兩顆魚骨型白玉,一顆淚狀的藍色寶石點綴其中,為整個白色透明的設計增添唯一的色彩,白玉的瑩潤與寶石的光彩完美的嵌合一起,有一種獨具動人的魅力。
落小凡輕輕地撫摸圖上的設計,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就叫它"人魚的眼淚。"
落小凡將圖紙放入資料夾,打算明天將她作為初稿,順便申請一下材料。
第二天一大早,落小凡被手機震動吵醒,對方是墨石市場部部門經理,說今天早上的墨石的會議需要angel的市場調查細表,叫她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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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床頭的鬧鐘,竟然已經八點。
落小凡急忙整理,慌慌忙忙的去墨石公司。
雖然她不想去,但工作和私人還是得分清楚,既然還沒有辭掉,就必須做好。
會議在層大樓,看表已經快到時間了,市場部的人叫她直接送上去。
"啪"落小凡直接推門而入。
會議廳竟然空無一人,落小凡驚異不已。
看了看錶,八點五十,難道還沒有來,不可能啊,九點的會議,一個人沒有?還是會議提前了,她錯過了?
落小凡站在門口有些怔,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裡有森森寒意。
"噠噠噠"有節奏的皮鞋聲。
落小凡看向聲源,墨吟風從會議廳白玉臺階上走下。
落小凡立刻一臉防備。
墨吟風向落小凡慢慢走來,像以往一樣,他隨意穿了一件白色襯衫,盡顯完美的線條,一隻手解開袖上的紐扣,樣子顯得有幾分慵懶與邪氣,但眼神依舊冷的懾人,似乎天生就是這樣的氣質,冰冷魅人。
落小凡緊緊的盯著他,他的腳步越走越近,越來越清晰,她的心跳就越來越快。
他到底什麼意思?
當他離她只有兩米遠的時候,落小凡猛然轉身,拔腿就跑。甚至有些狼狽。
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
剛跑開沒幾步,就撞到一些人。
前前後後忽然來了很多人。
有人認出了他:"咦,這不是合作人嘛,會議就快開始了,快進去啊。"
落小凡微微一愣,隨後長長呼出一口氣,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落小凡將檔案一份一份放到各個董事的手中,當放到墨吟風的桌上時,她的手指微微發顫。
會議開了半個小時,所有的事宜都進行順利。墨石似乎反常的遷就angel,幾乎所有的事情都一手包辦,分成卻很低。
angel可賺大了,落小凡想,可向墨吟風那樣冷血無情的人怎麼會做這樣的虧本生意,這就好像墨石純粹在為他人作嫁衣,這次的合作,墨石力挺angel,甘願鋪路,不禁讓人費解。
直到會議結束,落小凡走出墨石大樓,任何她感到不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落小凡松了一口氣,心想,就這樣吧,等這件事過去以後,不管自己會不會被踢出A組,他都會向公司申請去香港的分公司。
最近香港的分公司走了一個設計部長,公司希望從總公司調一個設計師過去。
誰都知道,這是明升暗降,有一點身份的人尤其是設計部的,誰不想呆在總公司,所以這事擱著,一直也沒個動靜。
如果自己申請,他們巴不得吧,落小凡心想其實這樣也好,離他遠一點,也不至於每天這樣膽戰心驚。
手機震動的聲音。
落小凡從包中掏出手機,上面跳躍著"阿澤"兩個字,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最近他在忙什麼,還幾天沒見了。
"阿澤..."
"小凡,晚上到鳳凰居,請你吃飯。"唐澤寒的聲音溫柔,但心情似乎比平時愉悅。
落下凡聽著他的聲音心裡暖暖的"阿澤,好想你。"
莫名其妙的就說出這一句,臉上還掛著淺淺的笑意。
是的,忽然很想他,每次他總在她最疲憊的時候出現,他是她的天使。
那種完全的信任,完全卸下偽裝的感覺近乎依賴。
手機那邊忽然沒有了聲響,他們就這樣聽著彼此的呼吸,然後都淺淺的笑了。
有些感情心照不宣,已然瞭解。
這是一家很復古的餐廳,所以的佈置都極盡古典。落小凡在偌大的T市第一次發現有這樣一個安靜的地方。
唐澤寒的位置定在二樓的雅間,在侍從的帶領下走在雕花透著淡淡香氣的檀木樓梯,只覺得心情都變得安寧。
"落小凡。"清雅的熟悉從背後傳來,落小凡只覺得渾身像蟲子爬滿一樣,厭惡的緊。
她轉過頭,"白小姐,好巧。"
對面的人笑的如沐春風:"是巧得緊,吟風剛剛出去,你便進來了。"
落小凡瞥了她一眼,她什麼一絲,難道懷疑自己有意出現?
落小凡懶得理她,敷衍的話再懶得說,徑直上樓。
猛然,手臂被抓住,她轉頭,是笑的溫雅的白研蘇"小凡,何必急著走?"
"放開"。
白研蘇放開手。退後了幾步。
"小凡,離開angel,在吟風面前消失。"白研蘇開口,難得聲音變得犀利,沒有斯文的偽裝。
落小凡的手指緊了緊,沒有說話。
白研蘇抬起頭來,臉上又鍍上一層優雅的笑意:"我想,你也不想讓吟風再次想起你,他有多恨你,你該明白。"
落小凡笑了:"知道,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他也並非那麼愛你。不然何以還想找別的女人?"
落小凡以為這樣可以傷到對面笑的嫣然的女人,可是白研蘇的表情絲毫未變:"作為一個男人,逢場作戲難免,我可以容忍她在外面有玩具,只要他的心在我這裡。"
她是那麼有底氣,落小凡不禁顫抖,脫口而出一個最為愚蠢的問題:"你憑什麼認為墨吟風的心在你那裡?"
白研蘇悠悠開口,卻像利劍一樣刺入她的心臟:"就憑他當初為了我,放棄你們的孩子。"
落小凡猛然一怔,心底最後的傷疤被狠狠的揭開,無限的痛楚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她的一隻手伏在雕花的欄杆上,上面已經被勾出了五道指痕。
是的,當初她有了孩子,墨吟風娶了她,寵著她,可是這個女人從法國回來後,墨吟風就變了。變得那樣殘忍。
他明知道她有了身孕,卻將樓道厚厚的地毯全部撤走。
明知道她行動不便,那天卻要帶她去什麼舞會。
明知道白玉樓梯的地板很滑,偏偏上面還有散落的珍珠。
於是,就這樣,她狠狠的摔下去,痛的昏死過去。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不知道墨吟風是否後悔,或許他真的痛苦過,孩子丟的那陣子,她也明顯能感到墨吟風的痛苦,他該後悔了吧,他應該後悔的,他沒有那麼容易可以擁有一個孩子。
可是她又錯了。
墨吟風將這種痛苦變成恨全部加諸給她,或許他認為不是自己,他不用在愛人與孩子之間掙扎,或許當時他真的很愛眼前的這個女人,她不知道她能用什麼辦法讓墨吟風下如此的狠心。
可終究結果如此,墨吟風選擇了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