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個問題像一個又一個炸彈扔過來。
落小凡只覺得頭疼得厲害,完全招架不住。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好不容易走出會場,天竟是霧濛濛的,像是快要下雨了一般,明明昨天天氣預報說今天是個好天氣。
想到剛剛走出來時恰好進來的墨吟風的眼神——
落小凡不禁抖了一下。
沒想到剛剛快到門口時,恰巧看見進來的墨吟風,也是因為這樣,分散了大部分記者,她才有機會全身而退。
"你很冷嗎?"清俊的聲音。
一件西裝的外套批到她的身上。
落小凡抬頭,感激的笑一笑"謝謝。"
"落小姐,客氣了。"
沒想到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人竟幫了她很多忙。
"現在落小姐打算去哪裡,我可以送你."
落小凡想了一會兒,"我想去一條街。"過了一會以後,她又補充了一句"你不進去可以嗎?"
司徒玥淡笑"無妨。"
上了車以後,落小凡便不再說話,眼睛還是習慣性的看著沿途的景色。
一條街是A市有名的美食街。落小凡心情不好的時候經常去那裡。
車子從一個小報亭一閃而過。
"停車。"落小凡猛然大叫。
車子驀然停下,落小凡匆忙下車。快步走向那個報亭。
她在顫抖,她渾身都在顫抖。
高高掛在報亭加上了頭版頭條"完美公子唐澤寒美人魚灣驚現地下情人。"
大幅的報道還配上半個版面的照片。
正是美人魚灣露天溫泉中被唐澤寒擁吻的樣子。
照片上唐澤寒上身裸著,而自己白色的連衣裙也被水印得近乎透明。
照片拍的是側面,卻足夠清晰,唐澤寒緊緊抱著自己,自己身上的衣物有些凌亂,猶記得當時的狼狽不堪。
可是不知道被哪家報社拍到,大幅度的描寫,竟是些香豔不堪的文字。
報道中更是頻頻出現勾|引,狐狸精,完美公子亦是道貌岸然的字樣,更是有人爆料,唐澤寒傲慢的將工作人員趕出溫泉池,竟是為了洩自己的私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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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人捏造了唐澤寒片場耍大牌,得罪很多人的證據,聽說他為了維護自己的助理,和同組的演員鬧不和,而那個助手便是*****的女主角。
好像陷入了沼澤地,看著自己一點一點下沉的感覺,絕望,窒息。
落小凡買了一份報紙,若無其事的回到車裡"走吧。"
與其說是裝的若無其實,倒不如說失了魂一樣,實際上她渾身都在發抖。
司徒玥看出她的表情不對,卻什麼也沒有問,啟動車子。
車在一家高階餐廳前停下。
不是落小凡所說的一條街,自己一直望著窗外,卻一點沒有注意車的放下。
直到現在司徒玥叫她下車,她才反應過來。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落小凡還沉浸在剛剛的事件中,不免有些恍惚。
"你不是餓了嗎,不要老吃什麼一條街的食物,沒有營養。這裡的糕點是整個A市最有名的,你不妨可以試試。"
落小凡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
這就是她與他們的區別。
自己永遠覺得一條街上的那些東西既便宜又好吃,她只想吃的高興舒服。
而這些人對那種地方從來都是不屑。
若是阿澤,一定會帶著自己去的,也許會提醒自己吃慢點或者少吃一點,但是一定會陪在自己的身邊。他從來都是那樣寵著自己。
可是,以後再也不可能了。
她低著頭,嘆了一口氣,便走了進去。
食物很精緻,落小凡卻是食之無味。
她不知道照片是誰拍的,又是誰流傳出去的,自己真的是毀了阿澤的名譽,他完美公子的形象一定大打折扣吧。
剛剛他對此事竟然一字未提,還怕自己因為那件事生氣,用那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她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對面的男子就這樣看著她,看著她嘆氣,也不說什麼。
其實現在任何安慰的話於她也是無用。
她真的心亂如麻。
她清楚地知道,這僅僅是事件的開始。
所有的暴風雨還在後頭。
媒體怎麼可能放掉這麼勁爆的新聞。
以後要面對的會更多,更艱難...
還有墨吟風...
想到他,落小凡不經顫了一下。
他不會也知道了吧。想到他剛剛的眼神。
算了,知道了就知道了,早晚會知道。
他知道了又能怎樣,反正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
只是她怕他,莫名的害怕。
直覺覺得墨吟風會生氣。
而那個男人生氣起來——
"怎麼了,不合胃口?"對面的男人輕輕地詢問,將她從思緒中拉回。
落小凡看著他搖搖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他極為紳士,又不表現的太親近。
落小凡沒有追問他為什麼幫自己,也許正如他所說舉手之勞而已,而且,就算他像所有人一樣,對自己和唐澤寒的關係充滿興趣,也沒有關係,陌生人之間總不會有太多的交集。
"我吃飽了,我想要回去了。"說完落小凡站起。
"我送你。"他同樣站起,拿起外套。
"不用了,今天真的麻煩你很多了,我家就在附近,不好在勞煩了。"
其實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司徒玥沒有勉強,只是將自己的外套又批到落小凡的肩上"外面風有些大。"
一個人走在荒寂的夜晚,涼風有些急。落小凡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不禁又裹緊了些。
總覺從今晚開始,一切都有些不一樣了。
墨吟風結婚了。和阿澤的關係也變了。
全都變了...
她無奈的笑一笑,現在她必須堅強一些。
報紙上的事情,一定要澄清一下,不能因為自己毀了阿澤的前程。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涼涼的氣息。
落小凡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涼到肺裡,卻讓她舒服了很多。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落小凡並沒有立刻開門進去。
她靜靜地走到院中的那顆老槐樹下。
前些日子,阿澤剛為她綁的鞦韆安安靜靜的懸在那裡。
她坐了上去。閉上眼睛...
世界如果一直這樣安靜,沒有那麼多的是非該有多好。
"大半夜的,你倒是很有閒情逸致。"熟悉的冷漠與嘲諷。
聽到這個聲音,落小凡起先以為是幻聽。
猛然回頭,卻生生的定在那裡。
墨吟風——
今天最不該出現的人,今天不是他的婚禮嗎?
墨吟風臉上帶笑意,嘴角卻是極為生冷。
落小凡知道,這向來是他掩飾怒意的樣子。
他還穿著禮服,西裝被他拿在手上。右手——
拿著的是——
一份報紙。
沒有由來,她心虛了一下。
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的樣子總是讓她心悸。
"落小凡,我真是低估了你。"
他走到她跟前,將報紙甩在她的身上。
她低頭去看,果然上面是她和唐澤寒擁吻的照片。
可是——
那有怎麼樣?
驀然,她抬起頭來。
他有什麼資格這樣對她,這又關他什麼事?
或許是因為喝了很多酒,或許因為太多事情讓她頭疼。
反正她是懶得理墨吟風這突如其來的質問。
落小凡站起,隨手將報紙扔到地上。
繞過墨吟風就要進去。
腳下一個踉蹌,手臂猛然被墨吟風扣住。
身上披的司徒玥的那件西裝從肩上滑落下來。
墨吟風用力一扯,便將那件衣服握在手中。
"落小凡,不錯啊,連司徒玥也被你招惹上了。"他說的極為諷刺,語氣是一向的冰冷不屑。像一把刀一樣生生的划著。"你還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落小凡猛然甩開他的手。
她也冷笑,墨吟風憑什麼站在這裡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她水性楊花嗎?
她要是真的水性楊花就不會站在這裡任他欺辱。
墨吟風,你實在欺人太甚,你到底有什麼資格。
"墨先生,我和你很熟嗎?我和誰親熱,我招惹誰和你有關嗎?"
他是她的前夫,他有什麼立場這樣說她,他已經結婚了。
就在今天。
她退了回去,在他的面前站定。
忽然笑了:"墨吟風,你一定很幸福吧,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告訴你,三年前就是今天,你墨吟風的孩子死了,哈哈哈,他死了,你墨吟風這輩子都沒有孩子,這輩子都沒有。"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其實不是今天,但是,她就是不想讓他好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