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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中

“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著綠樹紅牆,小船兒輕輕飄......。”

手機上的鬧鐘響了好一會,一支蒼白細小的手臂這才伸了出來把鈴聲關掉,停了一會,一個小腦袋慢慢的在枕頭上轉過了頭,看了拉著窗簾的窗戶一眼後,一個小小的人兒小心翼翼的用雙臂支撐著開始起床。

緩慢但連續並穩定的穿好了衣服和鞋子,小男孩去自己的小床對面叫醒了自己的妹妹,但妹妹眼睛睜開一線也不知道看清楚是誰沒翻個身就又去睡了,男孩沒有堅持,開了房門出去自去洗漱,妹妹有睡懶覺的權利,但自己已經沒有了。

出了門就是小客廳,父母的房門沒關,剛開門就能清楚的聽到父親的打鼾聲,父親昨晚肯定又喝多了,這樣想著時已經在廚房做飯的母親喊了句。

“鳳兒,你妹妹起床了沒?”

“還沒,小學開學是在九點,就算要報道,八點去也不晚,讓妹妹再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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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笨丫頭,七歲了才能上小學,我不得早點帶她去學校求老師多關照下?唉,也不知道帶的幾張購物卡老師看的上眼不,你先去洗臉,然後趕緊去把你妹妹叫醒,再不起來拿溼了水的涼毛巾給她擦臉,飯快做好了。”

李鳳答應了一聲,自己去衛生間開啟電熱水器刷了牙洗了臉,頭髮也梳了後又去叫妹妹起床,當然,李鳳不會真的拿涼毛巾去叫妹妹起床的,哄著妹妹叫了好長時間才讓妹妹嘟著嘴巴打著哈欠起了床。

妹妹磨磨蹭蹭的還沒從衛生間出來時,李鳳已經吃完了早飯灌了一杯熱水放在書包邊上的小袋子裡後,背上書包向母親打了招呼要去上學去,今天他第一天上中學,初中,但已經有早自習了,七點二十必須到校。

“記住了,發的新書太重的話不用都帶回來,需要看的帶回來幾本就行了,路上小心點。”

“我會的,媽那我上學去了。”

“去吧,記得和新同學好好相處,另外你的情況我和學校領導以及你的老師們都說了,他們應該不會難為你的。”

“嗯。”

開了房門,剛剛回手關上門,李鳳還沒打算下樓梯呢對門的房門也跟著開啟了,走出來一個同樣揹著書包的女孩子。

那是陳麗娟,和李鳳同年,並且兩人小學都是在林業局小學上的,不過兩人雖然是鄰居,但小學時別說同桌了,連同班都沒有過,李鳳記的四五歲時一起還在樓下沙堆上挖過洞玩過過家家,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生分了,貌似是陳麗娟欺負過自己的妹妹,這導致在同一樓層對門的兩家關係也一般,見面了只是點頭之交罷了,包括孩子們,儘管李父和陳父都是林業局的是同事也是如此。

陳家出門就是樓梯口,李家還要走幾步,因此李鳳停下了腳步:“你先下樓。”

陳麗娟看了李鳳一眼揹著書包甩著馬尾沒說什麼就率先下樓了,陳李兩家都住在樓房頂層第六層,等陳麗娟下了兩層樓梯,李鳳這才慢慢的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下樓梯。

下了樓梯出了樓洞,李鳳看到陳麗娟已經走出了家屬院的大門向左拐了,李鳳也沒什麼想法,出了大門向右,兩人小學是同校,但中學就不是了,李鳳去的是鄭汴市第六十五中學,而陳麗娟去的是第六十六中學,排序是緊挨,但六十五中學是鄭汴市重點中學,至於另一個就不說了。

出了家屬樓的院子,不管是向左還是向右都有公交車站,陳麗娟左拐沒多遠就站在公交車站等車,李鳳卻不坐公交車,在晨風裡緩慢的步行去上學,他身上的諸多病症中有一種就是軟骨症,稍微激烈點的碰撞都有可能骨折,擠公交根本就不現實,並且即使是大早上,公交車上也不一定有座位,站在那裡萬一司機一個急剎車沒站穩李鳳就要去醫院躺著了,因此李鳳一直都是走路去上學,走路時還要特別的小心不碰到人也不被別人碰到,不給自己找麻煩也不給別人找麻煩。

一路無事,李鳳路上唯一唸叨的就是手機鈴聲應該換掉了,都中學生了,可換成什麼李鳳卻沒什麼頭緒。

李鳳到校時七點零一分,還有十九分鐘才早讀,至於昨天的報道和開學典禮李鳳根本就沒來,母親怕人多碰傷了他,不過班級在那裡李鳳還是問清楚了的,向看大門的老大爺問了下後沒費什麼功夫就找到了初中一年級六班的教室,教室的門開著,進去後裡面只有兩名同學,李鳳誰也不認識,相互看了一眼後李鳳默然的坐在了教室的第一排。

座位昨天分過了,李鳳昨天沒來但也知道自己的座位就在第一排,並且是教室最裡面靠牆的那一個,這不但是母親和學校溝通後的結果,也是慣例了。

忘了說,李鳳和陳麗娟是同年出生的,但陳麗娟比李鳳高了一個頭還要多。

同學們陸陸續續的抵達,教室裡並沒有多少人在竊竊私語,只有三四個看起來以前在小學就認識的小聲說著話,李鳳昨天沒來也沒顯的過於惹眼,畢竟絕大部分都是新同學還都不熟悉,李鳳放好書包後抽出了水瓶喝了點溫水,他必須保證身體對水分的需要,否則他會輕微的顫抖,全身都會亂抖,這是李氏綜合症。

李氏綜合症世界上就李鳳這一例,醫生對李鳳的父母解釋為李鳳的身體對水的吸收利用大概有問題,但有什麼問題需要在研究,之前整個地球上也沒聽說過這種病例,因此起名李氏綜合症,李家為此花了不少錢,給李鳳看病的磚家叫獸倒因為發現了新病例並寫了什麼身體微電子分解水之類的論文而升職去了首都繼續禍害人去了。

喝了兩口水,李鳳也沒敢多喝,怕早讀期間去廁所,放好了水杯後,李鳳這才開始打量整個教室,然而目光掃視了半圈教室和新同學們後,李鳳立刻扭回頭並趕緊低下頭,同時他覺的全身都在發軟和刺痛,尤其是腦袋,裡面就像是兩支軍隊在廝殺一樣的混亂和劇痛,普通人或許早就慘叫或者**起來了,但李鳳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位老病號了,因此他只是微微低頭,緊咬牙關並顯的臉色更蒼白了一些罷了,這樣痛苦的經歷從李鳳出生就開始如影隨形,也習慣了。

這也是一種病,或者是很多種病的集合體,這是醫生的原話,帕金森綜合症、金氏綜合症什麼的可能都有一些,另外畏光症也有徵兆,精神上也是需要詳查的,最起碼憂鬱症、社交障礙症候群和精神分裂症也都是有苗頭的,這還是比較嚴重的,至於一些小毛病就不說了,結局是李家和王家本來都有家底,也都是獨生子女,兩人也都有正式的工作,家庭環境原本還算優越,但因為李鳳的身體,全家現在只能住在不大的家屬樓頂層裡,而李鳳該是什麼樣子還是什麼樣子......。

說李鳳有這些毛病不是白來的,李鳳小時候給父母和醫生都描述過自己發病時的感覺,就像現在,他知道六十五中學,但從沒有進來過,也從沒有看過六十五中的照片,更沒有進到過這間一六班教室,但只是打量了半圈後,李鳳猛然間就感覺到,這裡他來過,並且很熟悉,甚至包括在座的新同學,他也都很熟悉並且感覺異樣的清晰!

但這怎麼可能!?自己怎麼會在這之前來到過這裡!?怎麼會連新認識的人也感覺如此熟悉呢!?

其實這種感覺還不出奇,父母和醫生聽了後都說這沒什麼,他們也有過這種情景,特別是年輕的時候,最多不像李鳳這樣的頻繁就是了,說李鳳有病是在後面,李鳳說他在這種感覺下能看到新認識的人的過去以及未來,很模糊,但隱約能看到一些什麼,都是瞬間之中雜亂無章的景象,不過之後什麼都記不得了,然後全身就像是散了架子似的發軟還痛,尤其是腦袋。

於是醫生告訴李鳳的父母:你們的兒子有病,得治!並且看樣子這是個長期的治療過程,為了孩子可不能放棄治療......。

不過最終治療到絕望,治療到沒錢後也就那樣了。

李鳳死人似的癱坐在椅子上忍受著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時,他的身邊已經坐下了一個人。

“喂,你就是我的同桌嗎?昨天怎麼沒看到你?”

李鳳緊閉著嘴巴耳朵裡鳴響著,那似乎是無數人在向他低語匯聚而成的一股洪流,這讓他的腦子幾乎炸開,不過來自身邊的聲音他依然聽的一清二楚,他扭過頭,勉強向自己的同桌笑了下,點了下頭。

既然是李鳳的同桌,自然高不到那裡去,是個嬌小玲瓏的女孩子,並不怎麼白但顯的很是清爽和有活力,尤其是一雙大眼睛熠熠生輝看起來全是精神,小女孩子甩了下長長的馬尾辮子坐下來放書包時還扭著小腦袋打量著李鳳:“你看起來有些不大好?”

“不......沒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