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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回憶

她也不可能找到,因為在篩選資料時,在金魚面粉廠當保安的那個叫李凡的第一時間就被刷下去了,因為雷婷覺的某人怎麼都不可能去面粉廠當保安的......。

眼看嚴冬就要過去了,自己也不可能在海市長久的停留,也沒有時間把篩選下去的幾千人在找一遍了,因此雷婷在這個凌晨煩躁不安的醒來,看著窗外黑暗的天空發呆的同時自問:你到底在那裡!?知道不知道有人在想念著你呢?知不知道有人在記掛和擔憂著你呢?

雷婷怎麼都不會想到,歷盡千辛萬苦要尋找的人此刻正在哼著小曲叼著煙把子向著她的方向不斷接近......。

儘管天色依舊的黑暗,但雷婷已經確認自己不會在睡著了,因此在發了會呆後,雷婷起床出了客房,想要隨意走走排解下愁思,但雷婷剛出客房門,還沒下樓梯呢就看到樓下的大客廳裡王新月居然已經也起床了不說還穿的整整齊齊的就窩在大沙發裡,這倒是絕無僅有的事情,今天本是週末,王新月不用去上課,並且就算是要去上課,王新月要睡懶覺不去了也就不去了,根本就不算什麼事,唯一有問題的是她怎麼也起的如此早!?

這事王新月也委屈,雷婷問起后王新月也是無言以對,今晚不知道為什麼心緒不寧,所以早早的就醒來了,醒來後還怎麼都睡不著了,於是乾脆起床,起床了卻又不知道要去做什麼,完全的什麼頭緒都沒有,因此只好在大客廳裡發呆。

但真實情況王新月自然不會對雷婷明說,而是笑著說:“知道你最近比較煩悶可能睡不著,凌晨時風說停就停了,今天早上怕是個好天氣,所以早早的起來打算陪姐姐走走聊聊天,也省的姐姐說我招待不周。”

對於王新月的話雷婷半句都不信,但她也不想拆穿王新月的謊言,沒那心情,自己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活,沒工夫去對付王新月,也正是因為這個,最近以來兩人相處的很不錯,最起碼是表面上的。

“那就麻煩妹妹了,還從沒起的如此早的就出去過呢,走走就走走吧。”

王新月笑著點頭後兩人一起出了客廳,周圍立刻就有兩人遠遠的跟上,對此兩人全當沒看見,這間別墅是王新月的居所,那些人是王新月的女保鏢,本也就無需在意什麼。

出來時天空依舊陰暗,但已經可以看到天邊的一抹淡藍色,看起來今天確實是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並且一天一夜的冷風吹過後現在的空氣清新的讓走出房門的兩個女孩子都是精神一震,王新月呼吸之間已經慢慢的真的有了聊聊天的心思。

走在花園中時天光已經讓她們可以看清楚腳下不遠的路面了,王新月首先開啟了話題:“姐姐最近在忙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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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婷倒是也不隱瞞,直接就說了:“忙著找人。”

王新月更加的有興趣了:“找人?誰呀?”

這次雷婷卻答非所問,淡淡的說:“知道我在敘利亞經歷了什麼嗎?”

王新月聽了就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並且很確定,你所經歷的真實情況肯定和阿姨說的是有出入的。”

雷婷沉默了下,然後慢悠悠的說:“我幾次都差點死掉,幾次都認為我自己活不下去了,甚至幾次想要自殺,這些你知道嗎?”

這次王新月倒是真的驚訝了,她聽說過一些事情,可這些事情王新月根本就無法想象的出來會是個什麼場景,這是其一,另外她也聽出來了,這次雷婷是真的想要說些什麼了,而在以前她是怎麼都不會說的,於是王新月立刻就問:“真的有那麼嚴重,可你還不是好好的回來了,甚至連頭髮也沒少了幾根。”

雷婷看著天邊,回想著什麼笑著說:“那是因為有人始終站在我的前方為我擋風遮雨。”

“這人肯定不是劉錦,能告訴我一些詳細的情況嗎?”說著話王新月已經挽住了雷婷的手臂以示親熱。

“沒什麼不可以的,可從那裡說起呢?就從我遇見他說起吧,那時天色和現在差不多,等再過幾小時後我就會被斬首,一個壞人告訴了我這些並想對我......那時我真的絕望了,真的想要立刻死去,然後他就來了,現在想想當時他第一次見到我時雙眼滿是笑意,那是多麼溫暖和明亮的一雙眼睛呀......。”

雷婷顯然沉浸在回憶中,王新月卻不滿了起來,晃了下雷婷手臂後說:“然後呢?”

“然後壞人就死掉了,他扭斷了壞人的脖子,小聲的告訴我安全了,壞人的屍體就倒在我的腳下,我還踢了壞人兩腳。”

“其他人呢,總不至於那人殺掉了一名壞蛋後你們就都安全了吧。”

“他把附近的壞人全都殺死了,滿屋子都是血,然後他就坐在屍體中間抽菸,要我看著劉錦。”

“那想來很是不容易。”

“現在想想是很不容易,他幾乎悄無聲息的殺掉了屋子裡和院子裡的所有壞人,當時我暈暈沉沉的還害怕極了,所以也沒記清楚當時的細節。”

“那倒是確實很可惜,想有這樣的經歷很難很難。”王新月符合了一句,心底裡已經冒出個冷酷極了的殺手形象。

“沒什麼可惜的,此後的經歷才更是艱難,我們不知道怎麼出去時,以色列人的飛機來轟炸了,他趁機在前面開路,也不知道殺了多少哨兵這才帶著我和劉錦走出了小鎮並連夜撤離,當時我累極了,劉錦後來也走不動了,路上他......他還受了槍傷,還殺死了一整隊的壞人,最後是他揹著我和劉錦上的山,我們都安全了他卻暈迷了過去,那時還有人搜山,我當時就想,要是逃不掉他也不醒來的話我立刻就自殺。”

“看來他是醒了。”

“那是肯定的,那麼好的人不會輕易的死去的,否則老天都看不下去,你都不知道,我們躲避著壞人去一個村子休息時,吃了人家些東西,他還給人家留下了點錢,我認為他給的少了,他就立刻又多給了一張錢,然後我們就到了一個全是死人的村子,還是在夜裡,我和劉錦差點被嚇死,可我們不得不在那裡休息,就在幾百具屍體的不遠處,他當時還去給沒有閉上眼睛的死屍都合上了眼睛,本來這已經算是好心了,可第二天早上我們才知道,他去為那些無辜死去的孩子們復仇去了,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全身都是血的回來了,還開回來一輛搶來的坦克,因為怕我們堅持不下去,還有呀,我的鞋子一直不舒服,腳都腫了,他還細心的找回來一雙新鞋子,那雙鞋子我一直儲存著。”

王新月看著雷婷幸福的模樣時心底再次浮現出一個身影,叫施瓦某格的硬漢,經常抱著六管子機槍瘋狂掃射的傢伙,還不缺乏柔情的鐵血漢子。

“然後呢?”

“然後我們坐著坦克亂跑一氣的,他還教我怎麼發射炮彈,我很笨,也害怕殺死別人,但你怎麼都不會想到的,我最少殺死了數百人。”

聽了雷婷的話語,王新月挽著雷婷的手臂都顫抖了下,王新月實在是無法想象雷婷會殺死數百人,這怎麼可能!?

“這......不會吧!?”

“沒什麼不會的,他給了我一個按鍵,告訴我聽話按下去就可以了,我知道我按下去的後果,可我最後還是按下去了,當時我坐在坦克的指揮位置上,可以清楚的看到炮彈發射出去後的情景,怎麼說呢,血肉橫飛......。”

“這......他怎麼可以要求你做這種事情!難道不清楚這可能會給你留下心理陰影嗎?”

雷婷卻笑了:“那有什麼心理陰影,事後想想我只會驕傲,因為我幫了他並且不是一無是處的,並且當時的情況你不知道,他已經很累了,還要駕駛坦克和操縱機槍,我要是不振作起來幫他的話他可能撐不住會死掉的,而我怎麼可能看著他死去?所以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殺再多的人我都認了並且沒什麼心不安的。”

“......好吧,那後來呢?”

“後來的一段可能你也知道,他帶了我們去了壞人的機場,可卻不知道怎麼搶飛機離開那裡,這時候俄羅斯人來轟炸機場了,於是似乎什麼都會的他帶了我們衝進了機場搶了架戰鬥機飛走了,不過沒飛多久飛機就沒油降落在了一個廢棄的機場裡,也就是在那裡我終於堅持不住病倒了。”

“這個倒是聽說過,再後來呢?”

“後來我們差點在沙漠裡被渴死和餓死,但他總能找到一些東西吃,當時我清醒的時候不多,都是他在照顧我,沒有他我肯定早死去了,不多的幾次清醒的時候讓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因為劉錦數次要自殺不拖累我們,可是他總是在笑,在鼓勵我們要活下去,要我們不放棄希望,所以你也看到了,此刻我還能在這裡和你聊天,我只是記得,在回國前最後一次我模糊的看到他時,他全身都是血,臉上都是老大的傷口,手臂和一條腿還扭曲著,當時我想哭但他卻平靜的看著我,然後我就暈過去了,回國後我在醫院醒來後立刻就想要見到他,但卻被阻止了,有些人只是告訴哭喊著的我那人並沒有死去而已,你都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好在幾天之後我見到他了,說起來你可能會覺的可笑,他被捆紮成木乃伊的樣子,人看著都快不行了還有氣無力的問我感覺怎麼樣,可我看著他的樣子只是流淚,從沒有一個男人讓我這樣的為他而流淚......。”

看著雷婷現在的樣子,王新月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明白了為什麼雷婷沒心思和自己爭鬥些什麼了,也明白了雷婷為什麼整個人都顯的不在輕浮了,具體的表現是雷婷不在追求什麼時尚和標新立異,不在追求成為所有人目光的焦點,緣故是她沒心思去注意這些了。

“你喜歡上這人了。”

“我想我不是喜歡上他了,而是愛上他了。”

“你要找的就是他了,這人就在海市所以你才來了?”

“不然你以為呢?”

“看來你是沒找到,否則怎麼會大早上的睡不著起來亂轉,害的我也睡不著陪著你轉圈子,不過聽你說起來此人倒是不錯的,他多大了?什麼樣子?”

“我不告訴你,那是我的秘密。”

“你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卻不告訴我,這不是害的我睡不著覺嗎?好姐姐,告訴我,然後那套你最喜歡的首飾我送給你好了。”

說著話王新月拉住了還要亂走的雷婷,不能在往前走了,在往前走就不是王家的自留地了,那是南山公園的公用部分,現在她們已經處在南山腳下的南山公園裡了,不過這一部分的公園還是自己私家用的,在往前走是一條小路,此時已經有早起的老人在轉圈子了,雖說走過去也沒什麼,但王新月現在不想任何人打擾到自己和雷婷的談話,因此兩人就在南山腳下的一個涼亭裡坐了下來。

雷婷坐下後沉默了下,最終還是嘆口氣後說了:“我不要你的首飾,難得你求我一次,我也大概和他沒什麼緣分,恐怕是找不到他了,那就告訴你好了,他呀,怎麼說呢,他要是不整理自己的頭髮的話就跟個高中生的樣子差不多吧。”

這次王新月真的愕然了:“你確定?這不是你幻想出來的吧?如此的年輕!?”

“你說呢,我似乎沒有必要對你說謊,也不屑於那樣做,他真實的年齡我也不知道,但最多也就和你差不多吧,應該是怎麼都沒我年齡大。”

王新月心目中鐵血硬漢的身影轟然倒塌,卻又怎麼也無法想象的出來一個幼稚的男孩子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可她也知道,雷婷此時應該說的是真話。

“那麼他的樣子呢?”

“樣子嗎怎麼說呢,猛的一看他的雙眼特別的明亮,似乎裡面閃爍著無數的星辰,很是吸引人,整體來看卻是除了眼睛外也就是一般帥了,似乎又覺的他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啦,可你看多了就會發現,他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看和耐看,相處的時間越久就會覺的他越是吸引人,大概帥氣到了極致了就是說他那樣子的男孩子了吧。”

看著雷婷思念的花痴樣子,王新月也是迷惑不已,雷婷不像是在說假話,而雷婷的眼光自然也是高的,否則根本就不配和自己說話,可這樣的眼光還如此的稱讚一個男孩子那就是大問題了,因為王新月無法想象的出來這個男孩子到底應該是個什麼樣子,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男孩子嗎!?

王新月也思索了下後問:“他高冷嗎?”

雷婷過了好一會這才回答了她:“不,他很是溫和,還喜歡微笑。”

“那......他也喜歡你嗎?”

問這句話前王新月猶豫了下,可還是問了,因為王新月覺的要是世界上真有這樣優秀的男孩子那也應該是喜歡自己的甚至是屬於自己的,王新月當然不喜歡高冷的帥哥,因為她更加的驕傲,並且她自認有這本錢這樣的認為。

“不......他嫌棄我太瘦了。”

聽了雷婷的回答王新月感覺好受了很多,然後看著雷婷說:“難怪你最近居然連奶油都開始吃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是呀,最後一次見他時,我放下了女孩子所有的臉面詢問他的名字和住的地方,意思很清楚了,但他只是笑著說了句你太瘦了後就被推走了,這個壞蛋,可惜了,事情似乎真的已經過去了就過去了,我怎麼也找不到他了......。”

說著這話雷婷很是憂傷和落寞,這讓王新月看的終於有些不忍心時,雷婷站了起來嘆著氣說:“和你說這些做什麼,我有些累了,要一起回去補覺嗎?”

“不了,姐姐先回去,我在坐一會就回去。”

雷婷不在說什麼了,獨自一人先返回後,王新月目光沒有焦點的看著下方的小路,心裡在思索著那個讓雷婷魂牽夢繫的男孩子到底什麼樣子?怎麼才能騙的雷婷給畫個畫像出來,否則自己怎麼睡的著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