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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卷宗

另一個著名案件是澳大利亞荒野人屠案,一個範圍廣大的國家公園裡二十多年間二百多起失蹤案,有男有女,都是年輕男女,一直沒有找到兇手和線索,甚至這些失蹤案到後來警察都說的帶起神話色彩來了,這大約也是為了推脫責任,最後有線索了,巡警在凌晨巡查時碰上了一個女孩子,女孩子似乎已經瘋了,她痛哭流涕渾身顫抖著向警察訴說了她和她三名同伴的遭遇,在趕往下一個宿營地時車子壞掉了,天黑了都沒修好正無奈的時候來了輛車子,下來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熱心的要幫他們修車,但在檢查了車子後說車子需要換零件才能修理好,正好他有個修車廠距離這裡不遠,於是沒有選擇下,車子被拖了去,人也都去了修車廠,在那裡四人還被招待了晚餐,不過吃了這頓晚餐後四人就都倒下了,這個逃離的女孩子天生有種對催眠藥物的抵抗力,所以她提前了很多醒來了,醒來後看到的場景讓女孩子幾乎崩潰,同行的另外一個女孩子正在被那個男人肆意的折騰著,而同行的另外兩個男孩子則被釘在了牆壁上當了幾條惡狗的狗糧。

女孩子能逃脫最大的緣故是同行的另外一個女孩子實在是美麗,兇手匆匆處理了男孩子後沒忍不住立刻就下手了,也不以為另一個女孩子會醒來,等暫時滿意了也聽到狗叫聲了出來時女孩子已經跑了,詫異之餘兇手立刻就開始了搜尋,但在夜晚的荒野上到底還是沒找到這名女孩子,女孩子在荒原上流浪了近三天這才碰上了警車,這才敢現身出來。

接到了這條線索後當地警察和部隊抽調出了近三萬人展開了地毯似的搜查,用了兩天的時間鎖定了一處疑似作案現場的地點,但已經人去樓空,徹底的搜查之後屋前屋後挖出來了七十多具屍骨,另外狗籠附近挖出了一堆的殘骨,這到底是多少人的,到底有多少骨頭被狗吃了算不清楚,因為骨頭絕大部分都被砸碎了,另外其他地方還埋的有沒有也不清楚,反正最後兩百多條人命的案子都算了進去,可兇手到底是誰不但最終沒抓到,就連大概什麼樣子都不清楚,報案的女孩子是見過兇手,可她已經半瘋了,恐懼讓她不願意想起那個惡魔的樣子,因此她也說不出來兇手到底什麼模樣,直到今天,此案依然是個迷,據說有兩名大偵探受命終生調查此案不死不休,可進度怎麼樣了沒人知道。

其實這個世界上每天近五十萬宗失蹤案又有多少被偵破了呢?結果李鳳並不怎麼願意去想,外國佬怎麼死的有多少變態李鳳還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現在聽了丁處長的話李鳳立刻就明白了,國內也出現了某種變態了,這讓李鳳聽了是有些不舒服,但也就這樣了,他可不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了不起的東西,真刀實槍的幹一場沒問題,但說起破案來那裡有一定的,更何況自己還瘸著呢,至於說自己去指導別人更是無聊,自己有破獲案件的經歷嗎?別人誰願意來聽自己的?

又抽了半杯酒後,李鳳也沒去看丁處長:“死的都是男人?失蹤的都是女人?”

丁處長直接一杯酒下肚,這才無所謂的說:“不,目前為止四起兇殺案三個男人,一個女孩子,三個男子兩個年輕的,都是夜裡和女孩子約會在僻靜處被殺害的,女孩子則失蹤了,最後一個則是個老頭子了,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後當地公安要求街道居委會也組織起來人手夜間巡查,一個下班了的老頭子可能發現了什麼也被殺了,第四名被害者,也就是那名女孩子是當地公安派出的女刑警,長的還不錯,給你的卷宗裡有傳真來的照片,她故意打扮成流鶯夜間在荒僻處行走,當然,有人跟著她並保護她,可她還是被殺了,那是個雨夜,時間大約三分鐘,等保護女刑警的人馬覺察到不對勁趕緊衝過拐角時,女孩子衣服被扯的稀爛倒在地上已經死了,打著的傘留在了女孩子的下......血淋淋的讓人想起來吃飯都沒胃口了,你那裡也有照片。”

李鳳皺皺眉頭,撇了一眼丟在一邊的卷宗後輕嘆口氣:“那還不是一樣,虧的當地公安能想的出這樣的辦法來,這是被逼急了吧?”

“這個你倒是說對了,兇手很囂張也很是兇悍,並且似乎很聰明,這讓當地的公安武警已經有一大批人被調離了工作崗位或者被降職了,當地政府甚至都受到了牽連,因為此事越來越嚴重壓不住了,已經讓某些大領導注意到了,一級級的壓下來限期還破不了案,並且兇手還在犯案的情況下很多人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了,能找到關係立刻調走的都走了,包括前陣子帶隊去秀寧市辦案的老廖,就是趙磊的組長,案子到底難辦不難辦幾十年的特工了那有不清楚的,並且知道怕是特勤局要出動人手了,而好死不死的他自己正好就在秀寧市,你知道老廖是怎麼處理的嗎?”

“也去碰瓷?”

“他更高明,說年老體衰在秀寧市不小心摔斷腿了。”

“腿斷沒斷這不是能睜著眼說瞎話的吧?”

“他的腿真的斷了,但不是在秀寧市,而是先跑回來海市然後才斷的,這叫先斬後奏。”

“這麼狠?至於嗎?”

“至於,馬上快退休了,老廖不想出什麼意外,也不想因為什麼事以後睡不著覺,更不想清清白白的一輩子到最後了有了什麼汙點,你說至於不至於。”

李鳳不說話了,重新點上根菸卷子,沉默了下後這才說:“之前八宗不確定的失蹤案都是流鶯吧?”

“你說的是有點道理,外來的流鶯確實就算是一陣子不出現也沒人理會,說不定跟人跑了也沒準,可你說的也不完全對,四個流鶯,四個孩子,兩個小學,兩個初中,現在已經可以判定四個小女孩子是最先失蹤的,然後才是四名流鶯,現在孩子的父母親屬一半跪在公安局門口,一半跪在市政府門口,公安局長已經引咎辭職,新去的市長紅著眼睛發誓此案不破他就不出辦公室一步。”

“......他是先拿孩子們練手練膽量呢,這畜生!”

李鳳說了句後灌下了一整杯的酒。

“你說的對,知道這一點的人很多,可兇手還是找不到,能確定他就在秀寧市,可就是找不到。”

“當地應該有特勤部門吧?秀寧市應該不小,有金庫吧,最起碼守衛金庫的人手裡就會有特勤局的人。”

“你總算說到點子上了,秀寧市確實有我們的人,事情越來越嚴重後總局還從附近給了老董支援,說起來人是不少了,老董更是吃住都在辦公室,可那沒用。”

李鳳吐了個菸圈想了想後說:“當地既然有人手,人手還不少了,你說的那個老廖還怕什麼?居然不惜自斷其腿也要回來,照你這樣說事情不一定會落到他的頭上,最起碼不會強行落到他頭上,他又不是地頭蛇,並且不是有個替死鬼先頂著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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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還嫩的很,說你是個蠢貨都是高看你了,老實在局子裡混個十幾年才會看事情,老董確實是當地人不錯,但他之前在警備學校裡就是跟著毛處長混的,關係非淺,而原先的那個毛處長就是現在的毛局長了,老董跟著毛局長幾十年,鞍前馬後的,到快退休了毛局長讓他當了分局長榮歸故里,不是讓他去做替死鬼的,而老董這人一輩子都沒什麼出息,當然,他要是有真本事了也不可能老實的跟了毛局長幾十年,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些,老廖的腿當機立斷的就瘸了,不但老廖如此,有可能被派去的幹練人手都忽然忙了起來,一聲招呼不打跑去國外的都有幾個,當然,想要立功的也有,毛局長已經又給了老董一批支援人手,但毛局長還是不放心,尋思了下後就想起你來了,知道你身體不好,也沒強行命令你,最多也是希望你能以別的角度給老董一些提醒和補充罷了,沒指望你能去做什麼,類似於焦慮之下看見根稻草就抓住的情況,畢竟老董怎麼都是毛局的鐵哥們,現在要是把他調走那老董以後也不要做人了,所以毛局現在看見什麼就是什麼了,而你小子又正好閒著,事情就是如此,我也不勸你非要去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就算你不去,理由也最好充分點,最好去醫院在躺個十幾天做做檢查什麼的。”

李鳳聽了這話徹底沒什麼心思了:“去不去醫院躺著再說吧,已經抽調兩批人手過去了,相信第二批比第一批更多也更是優秀,我一個傷殘人士就不要去惹人厭了,省的以為我過去是有什麼想法。”

“隨便你好了,現在你可以滾了,幾天沒見倒是越來越能喝了,酒囊飯袋一個了都,你媽知道你這樣嗎?別倒了,再倒沒了,給我留點!臭小子!”

李鳳倒了半杯一口抽了站起來拿了柺杖就打算走人,但也跟著站起來的丁處長還是追上兩步把卷宗甩給了李鳳:“這個拿著,回去看看,就算你不去也要寫一份對此案的看法,連同你不去的理由一起上交上去,這是為你好,明白嗎?白痴!”

這次丁處長應該是真的為了自己考慮的,李鳳也知道好歹,接了卷宗說了下次給丁處長帶一壺五斤裝的三鍋頭後一歪一扭的離開了名煙老酒回收處。

李鳳出了門想了想後還是去了後院一次,來處裡一次就找靜靜按摩一次快成常態了,以前都是塞給靜靜兩百,但現在就一百塊,自己也不常來處裡,因此這樣的腐敗還是墮落的起的,至於價錢低了是因為鳳姐給辦了優惠卡,說是優惠卡其實就是張紙片而已,也就是藉口吧了,拿了優惠卡李鳳出門就丟掉了,不過既然靜靜每次收自己兩百都難受,那就一百好了,大家都不用讓來讓去的不好過,並且李鳳也承認靜靜的手法確實不錯。

到了靜靜那裡時下午一點左右,靜靜剛起床,正在吃她的半杯面,看見李鳳來了趕緊放下了面盒子,李鳳心裡叮囑了自己一下,下次來了一定給靜靜帶點好東西吃吃,靜靜老是這樣吃飯怕是早晚身子都會病倒的。

丟掉了卷宗李鳳趴在了小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靜靜聊著,想和靜靜說說秀寧市發生的事情讓靜靜多個心眼,不要隨便跟著人家出去,熟客也不行,但總覺的交淺言深了些,因此最後李鳳什麼都沒說,下午兩點離開了靜靜那裡去母親家,輔導妹妹功課外加給姥姥姥爺試著做個滋補火鍋嚐嚐,冬天還是補一補的比較好。

事情都辦完了回到自己的老窩時晚上八點多快九點了,打開門就看到木木穿著厚厚的睡衣蓋了毯子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還打著小哈欠,李鳳打了招呼就打算回自己屋子裡,但木木卻叫住了他,說了明天要進貨了,還要面試兩名員工,需要李鳳去鎮場子。

李鳳多少有些無奈,開店的又不是自己,你賺錢了難道還能分我點不成?知道什麼叫做客氣點不?並且自己這兩天又不是沒事,今晚看卷宗,明天查下秀寧市的資本資料再寫報告,後天就要上交的,就算是決定不去了也不能拖延著不回覆,否則就真的是不會做人了,這一點李鳳還是清楚的。

但他最終還是說自己有點事情,只能有半天的時間幫下木木,木木多少有些不滿,這看的李鳳有些牙疼,然後木木打著哈欠說半天就半天吧自顧自的回屋睡覺去了,李鳳呆了下後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窩進了自己寬大的電腦椅中,卷宗丟桌子上後李鳳先給自己弄了杯熱茶,然後點上煙卷子這才翻開了卷宗。

這份卷宗只是個大概,幾十頁而已還附帶圖片,而李鳳看報告一目百行現在達不到但也差不多了,因此他翻的很快,只是看圖片時慢了點,尤其是四具屍體的圖片,這給了李鳳很多的資訊,總結下來就是兇手孔武有力並且似乎受到過專業的訓練,都是一擊重創或者直接致命,四具屍體上傷口最多的也只有三個,顯然兇手明白人體構造,知道的很清楚那裡是致命的並且對自己的打擊有自信心,看完了屍體的傳真圖片後,李鳳看了下後面的小結,很顯然,也並不是就自己猜測出來這些了,這些結論已經得到了公認,唯一的一點是結論裡寫的是兇手使用的是匕首或者類似的管制刀具,但李鳳不這麼認為,並且有很大的把握認為兇手用的是刺刀,就是那種衝鋒槍上的刺刀,什麼型號的李鳳倒是看不出來。

之所以這樣認為是因為李鳳的創傷學科從警備學校裡畢業時是卓異,比起專家教授們也不差什麼了,並且他的觀察力也是細緻入微到了別人不可想象的地步,現在只是看傷口的圖片李鳳就有六成的把握認為是刺刀,因為傷口的中部李鳳看出來了些微的異樣,這應該是刀具上有血槽的緣故,可惜沒有現場看到,圖片畫素也不夠,不然的話李鳳就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不過現在六成多外加自己的第六感,李鳳也覺的差不多了,這一點應該能寫進自己上交的報告裡,反正只是個參考而已。

最後一組屍體的圖片就是那個女刑警了,李鳳看了下後只是感嘆,可惜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了,兇手也真不愧是變態,這樣都能下的去手,不過隨即李鳳也搖頭,兇手並不是不想帶走她,而是沒有機會也沒有那個時間,因此只能殺掉了她,再次點燃一根煙後李鳳想到了一個可能,兇手這樣做是不是本來就是有目的的,是不是本來就知道這個夜裡獨自行走的美麗女孩子是有問題的,他如果事先知道而不是臨時察覺到是個陷阱而當機立斷的話,那問題就真的很嚴重了,因為真的是這樣的話代表著三個可能,一是這人要麼是個訊息很靈通的人要麼就是內部的人,二是這一連竄的綁架和殺人案兇手可能不是一個,三是如果兇手是兩個人或者三個人還牽扯到了內部問題的話那......難怪老廖同志聽到了什麼訊息後腿說斷就斷了,本來就難偵破不說,兇手極有可能並不是只有匕首那麼的簡單,他很可能還有槍支。

李鳳深深的吸了口煙卷子後慢慢的吐著煙霧,整理了下思緒後他有自己的判斷,兇手最多三個人,絕不可能超過三人,國內畢竟不像外國,人多也沒空間,並且現在肯定秀寧市查的很嚴,如果兇手超出了三人的話早就露出馬腳來了,更不會到現在都沒找到一條有價值的線索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要知道人少才能更好的保密,這無論在什麼情況和境遇下都適用,至於李鳳自己的判斷是,兇手是兩個人,一個就在內部通風報信並分享另一個在外部具體實施的同夥劫掠的成果,另一個則肯定不是內部的,而只是個普通人,為什麼這麼說呢,一是兩人如果都是公安系統的敗類的話也容易露出馬腳來,第二則是從主次關係上李鳳分析出來的,不管做什麼都有個主次關係,否則就容易生亂,李鳳認為內部的敗類是主犯,負責實施的兇手主要都是聽他的,否則也在外的兇手到現在也不怎麼可能不露出一點的紕漏來,要是兩人都是內部的話,獲得的信息量就算有差別也相差不大,這也就意味著主次不分了,後果自然是爭執和混亂,要真是這樣的兩個人老廖同志那裡還需要自殘,這就是李鳳判斷的依據。

再往後翻看總結,果然,總結上沒明說有人懷疑系統內部出問題了,但已經開始自查了,什麼結果沒有寫那就是到現在也沒個結果,那就自己寫的清楚明白點好了,有了自己這兩點認知,大約也對的起毛局長的那點面子問題了。

這樣想著時李鳳輕鬆了不少,一邊整理著思緒明天該怎麼寫報告一邊繼續往後翻,後面都是失蹤者的照片和簡歷,這些對李鳳沒多大的意義,看了也就看過就算,只是看到四名年齡幼小的孩子時輕嘆了一聲,也小聲的咒罵了一下禽獸不如的兇手,就這樣,李鳳翻到了最後一頁。

李鳳翻之前就知道下面是最後一頁了,然後輕易的就翻了過去,上面也是個女孩子,成年的女孩子這也不出所料,但看到這名失蹤者的照片時,李鳳沒有意識到,他的命運,他的人生歷程,他的未來都在這一刻發生了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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